“農民的笑臉就是政績”
——海南小額信貸支農惠農調查報告

□蔣振云 楊建生 劉是龍

“農民的笑臉就是政績”
——海南小額信貸支農惠農調查報告

□蔣振云 楊建生 劉是龍

今年春節前，海南省農村信用社小額信貸支持農民致富的故事引起了我們的興趣。我們用十天時間作了專題調查。在這里，看到了破解農民貸款難的改革創新之路；看到了一支充滿活力、不是村官卻似“村官”、深受農民歡迎的支農新軍；看到了農村金融事業在新農村建設中發揮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看到了農信社和農民專業合作社互動、合作、共贏的新氣象。

起死回生三年巨變

2006年以前，海南農信社風險大、形象差、地位低，省內聞名，全國少有，根本談不上支農惠農。為振興地方金融，支持三農發展，2007年8月，海南省委、省政府接手管理農信社，組建海南省農村信用社聯合社（以下簡稱省聯社），是全國最后一家改革的農信社。

海南農信社起死回生從清欠開始。過去40多億元不良貸款中，黨政干部拖欠1.4億元，有的長達28年。數額雖不大，但社會影響遠超過欠款本身。海南省委、省政府以抓黨政干部欠貸清收為突破口，推進農信社改革發展。2008年，海南省紀委、監察廳幫助清收黨政干部欠款1.3億元，帶動收回5.5億元；2009年，海南省高院幫助依法收回欠款3.5億元，帶動清收7.6億元；2010年，海南省紀委、省委組織部牽頭，聯手省監察廳、民政廳等部門清收農村干部欠款3664萬元，帶動收回4.4億元。三年收回22.6億元，被稱為“清欠風暴”。收回巨額不良貸款，增強了農信社支農實力，為農信社改革發展打下堅實基礎。

調查過程，我們強烈感受到海南農信社改革三年來發生的巨大變化。

從數字看變化。截至2010年底，海南農信社各項指標與改革前的2006年相比，都有大幅進步。不良貸款率下降77%，存款增長226%，貸款增長240%。其中，農業貸款占全省70%，農戶小額貸款占全省91%，是真正的支農主力軍。從2009年開始實現盈利，并逐年增加。縱向比，不良貸款率、資本充足率等重要指標進步度近三年全國同行業排名第一。

從農信社員工切身體會看變化。文昌市聯社主任周世才說，文昌農信社成立50年來存款不到10億元，員工工資低，社會形象差。省聯社成立短短三年，文昌農信社存款超過40億元，在當地排名第一；貸款22億元，占文昌市場份額65%。現在員工收入漲了，農民評價高了，黨政部門滿意了，社會形象提升了。文昌是去年強降雨的重災區，農信社專門開辟綠色通道，發放5.6億元貸款支持災后重建，受到黨政領導和農民一致稱贊。

從農民的笑臉看變化。農信社在農村安裝EPOS機（固網支付終端），可讓農民貸款不出鎮、還款不出村，很受歡迎。我們到的陳村，距澄邁縣城金江28公里，距加樂鎮18公里。EPOS機安裝在小賣部，店主講，自前年安裝了這臺機器后，4000多村民可在家門口查詢賬戶信息、歸還貸款利息，還能進行小額存取款，方便多了。我們當場拿出北京的銀聯卡在EPOS機上取200元現金，像在北京取錢一樣快捷方便。當時，有一些村民圍觀，七嘴八舌在議論，聽到的多是對農信社的夸獎。聽說我們從北京來，一位老人情不自禁、手舞足蹈地唱起《社會主義好》等歌曲。唱完后，與我們一一擁抱。有人告訴我們，老人是村里88歲的老支書，現在每月領各項補貼900多元，過著幸福的晚年生活。像陳村這樣的EPOS機，海南全省已安裝5025臺，覆蓋全部行政村。今年準備再裝5000臺以上，覆蓋全省自然村。據稱，目前在中國農村的行政村，憑一張銀行卡就能存款取款，可能只有在海南才能做到。

海南農信社小額信貸不僅支持農民發展生產，還支持農民自建住房，建設幸福家園。2010年，在白沙縣和三亞市開展農戶自建住房小額貸款試點，共發放貸款3468萬元，讓1350戶農戶告別危舊房屋。我們在白沙縣坡類村了解到，該村采取“農信社貸款+政府補貼+農民自有資金”辦法，整村推進新農村建設，百余戶人家蓋起了樓房。一位村民說，他用林權證抵押貸款4萬元，政府補貼1.5萬塊磚、5噸水泥折合2萬多元，加上自籌資金4萬元，蓋起了一棟二層樓，圓了樓房夢，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海南省委書記衛留成在瓊中調研時，看到農民在小額信貸支持下走上了致富路，贊揚說：“農民的笑臉就是政績。”

借鑒國外經驗走創新之路

2008年，海南農信社按照省長羅保銘提出的“學習尤努斯精神、借鑒格萊珉方法、探索海南新模式”要求，通過引進學習，試點改造，創新推廣，探索了海南小額信貸發展新路。

格萊珉小額信貸模式是孟加拉尤努斯教授創造的。他自1976年開始小額信貸試驗，1983年創辦格萊珉銀行。格萊珉小額信貸模式是一種小額、短期的信貸方式，不需客戶提供抵押，手續簡便易行。其特點為：主要貸款對象為貧困婦女；堅持貸戶培訓；5人以上聯保；額度不超過人民幣4000元；每周還一次本息。

2008年1月,為破解農民貸款難問題，海南農信社與尤努斯合作,在瓊中縣開展格萊珉小額信貸試點。他們在試點時感到，該模式雖然手續簡便，還款率高，但利率高達20%，每周頻繁還款，貸款額度小，不適合海南農村實際。為此，取長棄短，主要以政府為主導，農信社配合，在各鄉鎮建立小額信貸服務站，組織農戶成立5戶聯保小組，實行“5戶聯保，2萬以下，不需審批，7天到位”的方式。同時，利用財政專項資金和扶貧款為農民小額信貸進行貼息，凡提前還清貸款貼息100%，按時還款貼息80%。然而，該試點也有不完善的地方，如政府參與過多，增加貸款環節，不方便農民貸款，也不利于培養農民誠信意識。

在總結瓊中小額信貸試點經驗的基礎上，海南農信社進一步創新小額信貸經營機制。

一是把貸款審批權交給農民。即2萬元以下信用貸款，只要農民自愿組成5戶聯保小組，接受不少于5次培訓后，農信社沒有正當理由不得拒絕發放貸款，打破了金融機構層層審批貸款的管理方式，手續更簡便。

二是把貸款利率定價權交給農民。獨創小額信貸“誠信保證金”制度，通過利益引導農民講誠信，降低貸款利率。“誠信保證金”制度就是利息+誠信保證金。每月按時還息，誠信保證金退還；還息逾期，轉為利息收入不再退還。平時有閑錢存在農信社，貸款利率會更低。

三是把貸款風險控制權交給小額信貸技術員和網絡。實行師傅帶徒弟、“魚咬尾”風險監控機制，防止不良貸款。“魚咬尾”就是三名信貸員成一組，順次監督，避免假借名貸款和壘大戶貸款。并通過網絡監控所有小額貸款，運用科技手段控制風險。

四是把工資收入權交給小額信貸技術員。工資由基礎工資、業績工資和年終獎金構成。基礎工資由崗位工資和各種補助組成，每月發放。業績工資比照當月所收利息的20%提取，其中一半按月發放給個人，一半作為賠償準備金專戶存儲。如貸款出現損失，則用賠償準備金賠償。當本人離開農信社或退休時，賠償準備金一次性退還，有利于信貸員提高放貸質量，防止違規違紀。年終獎金根據年終效益情況實行多勞多得。

2010年5月，海南小額信貸模式獲得海南省科技進步獎。

值得一提的是，海南省政府決定對農戶小額信貸實行貼息，以減輕農民負擔，促進信貸發展。2010年拿出7700萬元用于小額信貸貼息，農民獲得27億的信貸資金支持，比例約為1∶44。今年計劃貼息資金不少于8000萬，預計可撬動35億小額貸款。

小額信貸技術員隊伍充滿生機活力

小額信貸技術員是海南支農惠農的一支生力軍。海南省聯社理事長吳偉雄認為，要做好小額信貸工作，僅懂金融知識是不夠的，還要懂農業技術。為此，他們把從事小額信貸工作的人員叫“小額信貸技術員”。這種稱呼全國獨有。目前，共有500人，都是公開招聘的大學生，80%出身于農民家庭。為培養這支隊伍，省聯社建立了一整套選拔、培養、管理、激勵和約束機制，做到嚴中有理，嚴中有情。

成為合格的小額信貸技術員并不容易。要過“六關”：一是筆試，考查農村金融和農業科技知識等；二是面試，測試表達能力、農民情感等；三是進行1個月的軍事化培訓，包括企業文化、貸款品種等；四是進行半個月的鄉村實踐；五是師傅帶徒弟，選擇一名師傅帶領開展業務；六是獨立幫助師傅發展50名客戶后出師，享有獨立放款權。

重視日常教育和管理。既有紅色教育，要求他們學會做群眾工作；也有現代化管理知識教育，《窮人的銀行家》、《責任勝于能力》是必讀教材。今年，他們按照建設學習型社會的要求，倡導學習《毛澤東選集》和亞當·斯密的《國富論》與《道德情操論》，進一步打好理論和業務基礎。他們有獨具特色的企業文化，開會時要進行企業文化宣誓。誓言是：“信貸理念，農民最講誠信；行為準則，不喝客戶一口水、不抽客戶一支煙、不拿客戶一分錢；工作精神，走千山萬水、訪千家萬戶、道千言萬語、理千頭萬緒、吃千辛萬苦；工作態度，爭先趕超憑業績，不等不靠憑自己。”通過宣誓，牢記誓言，同農民真正建立起“魚水情”。

在艱苦環境中鍛煉意志。他們下鄉都騎自行車，穿統一服裝，帶水壺，背筆記本電腦，黨員戴黨徽，團員戴團徽，還戴著中華職教社輔導員和科技特派員證，深入農戶，收集信息，為農民培訓和放貸。他們與農民群眾一起勞動，宣傳黨的政策，傳授農業科技知識，教不識字的婦女會寫名字，培養與農民的感情，成為農民的貼心人。

內外結合搭建成才平臺。在內部，出臺了優秀小額信貸技術員掛職管理辦法，目前有152人掛職基層社主任助理或副主任，5人掛職市縣聯社主任助理。在外部，與海南省委組織部、團省委聯手，選拔50人掛職農村“兩委”干部，89人掛職鄉鎮團委副書記，10人掛職團縣（市）委副書記，2人掛職團省委青工部副部長。小額信貸總部主任陳奎明說，要通過這種培養方式，打造一支高素質的農村基層人才隊伍。

調研中，經常可見小額信貸技術員的身影。每次和他們交談，看到的是充滿陽光的笑臉，聽到的是充滿自信的話語。他們的故事給了我們很多震撼和感動。

鄧環宇畢業于西北師范大學，2009年8月應聘為小額信貸技術員。他說，剛開始下鄉向農民宣傳小額信貸很艱難，幾乎沒人相信，許多農民認為他是騙人的。但他不放棄，堅持挨家挨戶送宣傳單，耐心講解，幫助干活。1個月后，成功發放第一組5戶婦女聯保貸款，用于種植辣椒，合計2.5萬元。隨后又成功發放第二組5戶婦女聯保貸款，合計1.3萬元。漸漸成了農戶最歡迎的人。他說，與農民打交道，不在于學問有多高，能力有多強，而在于投入有多深，對農民付出感情有多真。從不被信任到信任，很多小額信貸技術員都曾有這樣的經歷。他們在實踐中逐步理解了做好這項工作的深刻意義，認為這一事業是有出息的。

紀新丹是一名農家孩子。大學期間，父親從事養殖業需要資金，但沒有抵押物，銀行不給貸款，只能借高利貸。她大學一畢業就考取了小額信貸技術員，發誓扎根農村幫助農民貸款。她說，每個農戶來找她貸款，她就會想起父親當年的艱難，就會把每個農戶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有了感情的投入，和農戶的溝通就容易得多，業務做起來也比較順利。如今她已是東方市小額信貸部經理，同時還分管四個市縣的小額信貸部，管理79名成員，發放小額貸款1.63萬戶、2.17億,支持農民增收2.86億。

小額信貸技術員符秀連在下鄉為農民做貸款培訓途中，左腿不幸摔傷，當地醫院診斷后準備截肢。省聯社聞訊，連夜召開黨委會，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救治，及時送往北京解放軍301醫院，安排30萬元用于治療，農信社全體員工還捐款17.2萬元，使她免遭截肢。省長羅保銘專門給她寫了一封慰問信，稱贊她是當代青年學習的榜樣，鼓勵她樹立信心，重返崗位。看完省長的慰問信，這個堅強的姑娘，被感動得哭了。省聯社準備安排她傷好以后到機關工作，她堅決地說，只要能站起來，還要當小額信貸技術員。

有效推動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

到2010年底，海南有農民專業合作社3520家，形成規模的有近千家。海南農信社適應農民專業合作社迅速發展的新形勢，及時提供所需的信貸服務。對有自有資產的，直接向合作社提供抵押貸款，對沒有資產或資產不夠的，直接向社員提供聯保貸款。2008年以來，累放小額貸款9.8億元，支持1526個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幫助社員增收超過12億元。

調研中，給我們印象最深的是兩個不同類型的合作社。

海口天源葉花卉合作社是海南唯一一家實現花卉產、運、銷一條龍服務的產業實體。合作社理事長張建雄介紹，他從1987年開始建設苗圃種植花卉，目前合作社自有土地175畝，租賃土地398畝，社員66人。合作社的“天源葉”品牌已在國家商標局注冊。他以前曾與金融機構打過交道，手續繁瑣，貸款很難。為此，他20多年幾乎不與金融機構打交道。由于缺少資金，花卉種植面積一直在2000畝左右。2009年，幾個小額信貸技術員來社走訪，真誠的態度和優良的服務深深感動了他，讓他對金融機構有了新的認識。他們在經過深入調查后，為合作社量身定做了一套信貸產品，由社員們互相聯保，再由合作社為農戶提供擔保。2009年，共有13戶農戶獲得50萬貸款，擴大規模至3000畝，每戶農戶獲得近5萬元收入。2010年，采取同樣方式，又有30戶農戶獲得120萬貸款，擴大規模至5000畝。在小額信貸支持下，規模兩年翻了一番多。張建雄說，計劃2年內把規模擴建至1萬畝。農信社為社里放貸款，取得信任，合作社去年將130多萬元存入農信社，實現了共贏。

三亞海榆漁民專業合作社是海南大噸位漁船最多、社員人數最多的合作社。理事長梁亞排說，合作社成立于2010年，有140噸大鐵船54艘，社員800多人。原來漁民只有29艘大船，其余25艘是三亞國資委財產，每年要花25萬元租用。國資委有意將船賣給漁民。但一艘船要100多萬元，漁民沒有那么多資金。后來知道農信社支持合作社發展，就找到農信社負責人。經過雙方磋商，打破常規，讓漁民自籌資金先買5艘船，辦好產權手續后，再進行抵押貸款，購買下一批船，就這樣循環，最后為漁民發放2400萬元貸款，買下25艘大船。政府也很支持，漁民每購買一艘船補貼20萬元。這在過去，一次為漁民發放這樣大規模的貸款，是不敢想象。現在，該合作社有54艘船，不僅可以去西沙，還可以去南沙，闖遠海，捕大魚，發展生產，固我海疆。梁亞排說，把漁民遠洋捕魚組織起來，對漁業生產、安全保障、搜救等都十分有利。關于貸款償還，沒有絲毫還款擔憂。他給我們算了一筆賬，每艘船購買時政府一次性補貼20萬元，國家每年油料補貼25萬元，漁民年純收入30萬元以上，3年能還清全部貸款。去年，三亞農信社共為兩個漁民合作社發放貸款5160萬元。

從上面的實踐看，小額信貸并不小。農民自愿組織起來后獲得的小額信貸，可以放大幾倍、十幾倍、幾十倍，辦大事。我們深深感到，農業要發展，農民要致富，首先要組織起來，一家一戶搞生產經營，發展非常有限；其次，一定要有金融支持，僅靠政府補助遠遠不夠，專業合作社難以鞏固、發展、壯大。農信社同農民專業合作、互動，可以三得利：農民得利，專業合作社得利，農信社得利。農信社在支持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加快我國農村實現第二次飛躍，可以發揮巨大的作用。

思考與建議

做好小額信貸關鍵是更新觀念。為了推動農村信貸事業的發展，海南省從實際出發，敢作敢為，不畏艱辛，迎難而上。海南省省長羅保銘多次強調，辦農民的事，一定要真情關懷、真心投入。海南省政府出臺了許多扶持農信社事業發展的強有力的措施，動員、組織相關部門密切配合，協同動作，從上到下，狠抓落實，為農信社事業的大踏步前進打下了堅實基礎。海南省聯社理事長吳偉雄上任后，刻苦鉆研金融業務，沖破重重思想阻力和制度障礙，帶領一班人堅持改革創新之路。三年的鍛煉，他從一個長期管理農業的領導干部，成為農村金融事業創新的帶頭人。三年來，農信社的領導成員調整充實了一半，員工調整充實了1/3，大大提高了團隊的活力、效率和積極性。省里和農信社的領導之所以有如此決心、魄力和毅力，關鍵在于有正確觀念的支撐。這就是對黨中央、國務院關于服務三農的政策有深刻領會，對新時期農村金融事業在經濟和社會發展中的作用有深刻認識，對廣大農民的誠信和致富奔小康的強烈渴望有深切體驗。

海南小額信貸模式在全國有推廣意義。從三年實踐看，海南農信社小額信貸模式處于初級階段，覆蓋的深度、廣度還需進一步提高，機制還需進一步完善。但其創新的風險控制模式、營銷模式和盈利模式，是科學、系統、有效、可復制的。建議有關部門召開一次專門研究小額信貸的會議，全面部署，交流經驗，推廣海南小額信貸模式，造福更多的農民。

把小額信貸貼息作為國家一項支農惠農的重要政策。小額信貸財政貼息，可起到四兩撥千斤、以小搏大的杠桿作用。建議國家把更多的扶貧資金用于小額信貸貼息，不僅可以讓農民獲得發展資金，增強農民市場意識，還可以實現扶貧資金的有效性和普惠性。

對涉農金融機構領導班子要有科學的業績考核評價標準。農村小額信貸不僅要考慮經濟效益，更要考慮社會效益。為此，建議有關部門完善對涉農金融機構的業績考核評價標準，堅持“多予少取”的原則，通過以城補農、以工補農、以商補農，引導涉農金融機構樹立正確的業績觀，調動其支農自覺性和主動性，進一步推動農村金融事業的改革和發展。

農信社改名不要改姓。據了解，海南省政府擬將農信社改制組建農村商業銀行，并將上報國務院批準，這對農信社發展是一件好事。但有人擔心，農信社改成農商行后“商”的味道濃了，農戶的小額信貸可能會受到影響。海南省省長羅保銘表示，關鍵要有一個好的制度設計，確保服務三農方向不變。

具體負責小額信貸的同志告訴我們，目前小額信貸總部設在瓊中縣，在全省范圍內開展業務，雖農民歡迎、政府滿意，但這不符合有關監管規定。他們根據中央關于加強新形勢下農村改革實驗區工作的意見，建議以海南農信社小額信貸總部為基礎，組建小額信貸銀行，專司農戶小額貸款和農民專業合作社貸款，為全國農村金融改革積累經驗，探索新路。

海南小額信貸技術員隊伍建設對培養農村基層干部隊伍有借鑒意義。農戶把小額信貸技術員看成政府的好干部，對他們寄予充分的信任。在當地農村，由于有了這群大學生小額信貸技術員，黨群、干群關系進一步密切，黨和政府在農民群眾心目中的良好形象進一步提升。海南省委組織部準備把選派大學生村官與培養小額信貸技術員隊伍有機結合起來，加強農村基層干部隊伍建設。這給了我們很重要的啟示：海南探索的小額信貸技術員這種人才培養機制，為我們黨培養合格的基層干部、鞏固黨在農村的執政基礎提供了很好的借鑒實例。

健全農業貸款保險體系。農業是一個高風險行業，既有自然災害風險，也有市場風險。一旦災害來臨，如果沒有保險，農民可能連再生產的能力都沒有，就更不可能償還貸款了。完善的農業保險體系，可以幫農民迅速恢復生產，走出困境，金融機構也可以避免信貸資金受到損失。目前海南農信社已建立了小額信貸道德風險、操作風險防范機制，但在防范自然災害風險和市場風險方面還需進一步完善。為此，建議有關部門允許海南農信社試辦農業貸款保險業務，增強農業和農戶的抗風險能力，確保農村金融體系建設可持續發展。◎

（作者系全國黨建研究會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