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章琳,張 鵬
(重慶大學貿易與行政學院,重慶 400044)
城市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影響因素分析
——基于重慶市1 032名農民工的調查
董章琳,張 鵬
(重慶大學貿易與行政學院,重慶 400044)
對重慶市主城區1 032名農民工進行問卷調查與訪談,其結果表明:農民工城市社會融合面臨諸多因素的影響,表現為社會融合層面受二元戶籍制度及其相關配套制度等制度性因素和政府、市民、農民工所在企業、第三方組織等非制度性因素的影響,經濟融合層面受農民工就業狀況、收入與福利狀況、家庭負擔與維系成本等因素的影響,文化及心理融合層面受農民工文化特質及其對城市生活的心理適應與認同等因素的影響。為了促進城市農民工社會融合,必須改革戶籍制度及相關配套制度,消除農民工社會融入的制度障礙;完善法律法規,保障農民工社會融入的合法權益;加強農民工與市民的溝通,促進其和諧相處;重視農民工職業教育與培訓,提高其融入城市的基本勞動技能;加強社區管理,以社區融合推動社會融合;增強第三方組織介入積極性,拓展農民工就業空間。
農民工;社會融合;影響因素
“社會融合(Social Integration)”最早出現在Durkhein(1951)撰寫的《自殺》中,他認為較好的社會融合水平(個人與其他人或者社區保持緊密關系)可以防止由于社會原因而導致的自殺,但未給出清晰的定義[1]。20世紀90年代以來,社會融合成為西方社會政策研究的關注焦點之一[2]。
我國20世紀80年代以來城市化及人口遷移的發展使得大量農村勞動力流入城鎮及非農產業。從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數據看,中國農村勞動力資源總量為53 100萬人,農業從業人員有34 874萬人,農村外出從業勞動力達13 181萬人[3]。2009年全國133 474萬人口中,農民工總量已有22 978萬人,其中外出農民工達14 533萬人[4]。對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及推進城市化進程來說,如此大規模的農村人口流入城市究竟是喜是憂,關鍵在于這部分人能否最終融入城市生活。2010年開始,重慶市政府展開了聲勢浩大的“廉租房”建設工程以及農民工戶籍制度改革,促進農民工社會融合的措施受到社會各界廣泛關注。基于此,筆者以重慶市主城區部分農民工為樣本,結合問卷調查及訪談結果探析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影響因素,進而發現問題并探尋有效的解決路徑。
社會融合(social integration)是一個多維度的概念,國內目前尚無明確的定義。任遠、鄔民樂等人在研究中將社會融合這一概念界定為:“社會融合是個體和個體之間、不同群體之間、或不同文化之間互相配合、互相適應的過程,并以構筑良性和諧的社會為目標”[5]。當前,有關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研究,多見于研究者通過調查研究取得第一手資料后,進而做出具體的描述性分析和統計分析的結果論證,因而多屬于實證研究。比如,田恬、郝秋麗(2008)通過對北京石景山區Y小區的調查,所得出的外來務工人員的城市適應狀況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其一,經濟層面的適應比較好;其二,社會層面的適應比較差;其三,心理層面的適應處于停滯。李樹茁等人(2008)采用其2005年深圳農民工專項調查數據全面分析了中國農民工的社會融合,研究結果進一步表明,在行為融合方面,農民工社會支持網規模小,但強、弱關系比例差距不大;在現實的情感融合方面,農民工社會融合的現實狀況總體良好,農民工生活滿意度較高,市民對農民工基本持認同態度,絕大多數市民不會歧視農民工;在情感融合意愿方面,行為融合和情感融合的現實對農民工交友意愿和未來打算均有顯著影響。徐祖榮(2008)也在研究中明確指出,當前社會形勢下的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度較低,且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認同感和歸屬感缺乏;其二,二元社區現象普遍;其三,社會沖突和矛盾加劇,比如流動人口與本地居民的摩擦性沖突和矛盾屢見不鮮、勞資關系緊張、流動人口犯罪問題突出等等。
文獻研究表明,現有研究盡管為當前研究農民工社會融合問題提供了良好的學習借鑒,但多數分析農民工社會融合現狀與問題,未能深入、系統地研究影響社會融合的具體因素。本文通過“城市農民工社會融合的評價指標體系”系統分析影響社會融合的諸多因素,探索實現農民工社會融合的有效途徑,以期為政府提供決策參考。
根據德爾菲法,在聽取多位專家學者的中肯建議的基礎上,筆者結合大量的相關文獻進行研究總結,從而概括出“城市農民工社會融合的評價指標體系”(見圖1),作為本次調查研究所需問卷的設計藍圖。概括而言,問卷設計圍繞社會融合、經濟融合、文化及心理融合這3個主要維度展開,并分別設計了與之相對應的一級指標(共計7個)和二級指標(共計28個),作為衡量或評價農民工在城市社會融合狀況的基本指標體系。

圖1 城市農民工社會融合的評價指標體系
本次問卷調查主要以在重慶市主城九區的工廠或企業單位打工的農民工為調查對象,由重慶大學貿易與行政學院2008級的24名研究生同學組成一個小調查團,采取問卷調查與個體訪談相結合的方式對其展開調查;經調查組成員現場指導和解釋,由被調查農民工匿名填寫,總共發放1 200份調查問卷,去除95份填寫不全、73份不按要求錯誤填寫的無效問卷,最終收回有效問卷共1 032份,有效問卷回收率達到86%。
從樣本的總體情況看,21~30歲和31~40歲這兩個年齡段之間的青壯年,尤以男性居多,表明農村大量年輕力壯的勞動力已經涌入到了城市,并逐漸成為城市社會融合進而實現市民化進程的主體力量;41~50歲這個年齡段的農民工在數量上相對次于青壯年人群,表明這一人群的生活壓力及家庭負擔仍然較重,仍然需要繼續待在城市里打工掙錢,仍然有一定的城市社會融合欲望與訴求;20歲以下和51歲以上這兩個年齡段的農民工雖為數不多,但其社會融合問題仍然不容忽視。
本文采用定量核算的辦法將問卷中各二級指標下的具體項目定量化,進而更清楚地的論證農民工當前社會融合的影響因素。在具體的定量核算中,依據李克特5級量表的定值方法,筆者將“非常同意”、“同意”、“不一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這五個等級分別定值為100分、80分、60分、40分和20分。根據被調查者對社會融合各二級指標下具體問題所持態度,可以確定每份問卷每個具體項目的得分情況,然后用分項合計的總得分再除以有效問卷總數1 032,就能得到所設置的各個問題的贊同度平均分值(見表1~3);二級指標下各具體問題的均值分布,將直接用于論證其對于相關的二級指標所產生的影響,進而明確社會層面、經濟層面、文化及心理層面的社會融合現狀與影響因素。

表1 社會融合層面的分項考察均值分布①A1:“農村戶籍”對我在城市的工作和生活沒有什么影響;A2:我們不能享受到和市民一樣的就業機會和薪酬待遇;A3:企業/工廠為我們提供了就業指導和技能培訓機會;A4:我所在的企業/工廠的社會保險制度比較健全,參保途徑方便;B1、當地(打工所在地)政府制定了很多優惠政策,幫助我們脫貧致富;B2:市民對我們的態度不怎么友好,我還是喜歡和老鄉打交道;B3:企業/工廠給我們提供了廉租房、生活補貼等優待;B4:我喜歡并愿意加入“農民工組織”,希望得到社會更多的幫助。

表2 經濟融合層面的分項考察均值分布②C1:企業/工廠的就業環境較好,在里面上班讓人心情愉悅;C2:我的正常上班時間為國家法定的每天工作8小時;C3:我基本沒有節假日休息時間,工作壓力讓人感覺很累;C4:同事之間相處融洽,企業/工廠就像我們的家一樣;D1:在企業/工廠獲得的工資收入讓我很滿意;D2:每天超過8小時的工作量和法定節假日加班,我將享受加班補貼;D3:企業/工廠對工傷事故、職業病的處理有完善的制度; D4:企業/工廠沒有為我們參加工傷、醫療、養老保險等社會保險承擔任何費用;E1:我打工的收入大部分要寄回家,只給自己留些生活費用;E2:我的子女/兄弟姊妹上學負擔很重,不敢接他們來城里上學;E3:自己和家人的養老問題讓我很擔心,不知道怎么辦;E4:我愿意把打工積攢的一些錢拿去參加職業/技能培訓,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

表3 文化及心理融合層面的分項考察均值分布①F1:土地是我們家的命根子,不論如何我都不想放棄自家的土地;F2:在城里遇到困難時,我喜歡找老鄉/親戚朋友幫忙;F3:希望我們農民工能得到更多市民的關心和幫助;F4:“農民”的身份讓我在“城里人”面前很尷尬,我希望改變自己的農民身份;G1:進城之前我很向往城里的幸福生活,希望到城里親眼目睹城市的繁華;G2:我很習慣城里的生活,一點不覺得陌生;G3:我很喜歡城里的生活,希望將來能夠在城里定居;G4:我打算過幾年就回家,不再進城打工。
如表1所示,社會層面的融合影響因素主要由制度性“硬指標”和非制度性“軟指標”來反映。其中,A1~A4這4個問題代表制度性“硬指標”下各具體的二級指標,主要是為了解農民工對城鄉二元戶籍制度及二元體制下相關制度的態度或看法而設置,A1、A2、A3、A4分別指向的是戶籍制度、就業制度、教育培訓制度、社會保障制度;B1~B4這4個問題代表非制度性“軟指標”下各具體的二級指標,B1、B2、B3、B4分別是為了解政府扶持與幫助、市民認同與接納、企業的支持與幫助、第三方組織的關注與參與情況而設置。根據以上定量核算辦法,可算得A1~A4各個二級指標的均值分別為:34.42、80.93、59.07、45.12,B1~B4的均值得分為:63.26、72.09、55.81、62.33。
一方面,在制度性“硬指標”中,A1與A2這兩個指標或因素對社會融合的影響最為突出:A1所指向的農民工對戶籍制度的看法,其均值得分為34.42分,這表明只有少數農民工認為“‘農村戶籍’對其在城市的工作和生活沒有影響”,也就意味著大多數人還是認為當前的“戶籍”問題會嚴重影響到他們的工作、生活;A2所代表的農民工對就業制度的看法,其均值得分高達80.93分,正充分反映出廣大農民工希望得到與市民一樣平等的就業機會和薪酬待遇的強烈欲求。因此,城鄉二元戶籍制度仍然是阻礙農民工與城市社會融合的巨大屏障,二元體制下的就業制度及其他相關制度也嚴重影響著農民工的社會融合。另一方面,在非制度性“軟指標”中,B1~B4各項指標的均值相當,表明農民工在社會融合過程中往往寄希望于政府、市民、企業及第三方組織的幫助和支持,且對于政府部門的依賴或信任相對更高一些。因此,農民工社會融合需要全社會成員的共同努力,政府相關部門則需要給予農民工更多的關注與政策扶持。
經濟層面的融合影響因素,主要通過勞動力就業狀況、收入狀況與福利狀況、家庭負擔與維系成本這三方面的指標來體現,用同樣的定量計算方法可得到各二級指標的均值情況(見表2)。C1、C2、C3、C4分別是為了解農民工的就業環境及條件、工作時長、勞動強度或負荷、同事關系而設置的問題:從C1、C2的均值得分情況不難看出,只有少數農民工所在企業、工廠的就業條件或環境較好,少數人能夠感受到輕松愉悅的工作氛圍,而大多數農民工的正常上班時間遠遠超過法定的8小時工作日;C3的均值得分為72.09分,表明大多數農民工“基本沒有節假日休息時間”,并處于令人疲累的強大工作壓力之下,勞動負荷較重。顯然,城鄉二元的勞動力市場狀況將直接導致農民工對于城市社會的不信任甚至不滿,從而難以建立對城市社會較為理想的信任感與歸宿感,因而嚴重影響社會融合。
D1、D2、D3、D4分別是為了解農民工的基本工薪報酬、額外的加班津貼、工傷事故及職業病的處理情況、社會保險的享有情況而設置:D1、D2的均值情況說明農民工對于自己目前的工資性收入和加班補貼不甚滿意;D3、D4的均值情況則說明農民工所在企業/工廠對于工傷事故、職業病的處理還沒有規范的制度可循,在工傷、醫療、養老保險等社會保險方面給予農民工的關注與支持相對薄弱,缺乏這些基本的社會保障必然會給農民工在城市社會的融合造成后顧之憂。E1、E2、E3、E4的設置旨在了解農民工家庭的生存及生活成本、子女受教育成本、養老成本、接受職業技能培訓的成本等情況,統計結果表明農民工在城市立足必然要為之承擔高昂的社會成本,因而他們難以在短時間內融入城市。
文化特質、心理適應與認同兩方面的狀況可反映出農民工當前文化及心理層面的融合影響情況。運用同樣的定量計算和描述分析方法,從表3不難看出:在文化特質方面,F1、F2、F3、F4分別要了解的是農民工對土地的依附程度、對“老鄉關系”的重視程度、對于尋求市民幫助的態度、對其“農民”身份的認識,這4項指標的均值得分都相對較高,問卷統計及面對面訪談結果表明:土地仍然被大多數農民工視作“命根子”,是他們不愿放棄的最低生活保障;在城里遇到困難時,他們希望能得到更多市民的關心和幫助,但相對而言他們卻更喜歡找老鄉或親戚朋友幫忙;“農民”的身份讓他們在“城里人”面前很尷尬,因而迫切希望改變自己的農民身份。顯而易見,農民工身上呈現給世人的仍然是一種濃烈的“鄉土文化”,他們對于土地和血緣、親緣、地緣關系的依賴是很多城市居民難以理解和改變的,因而在融合過程中往往會導致與城市文化的種種沖突,與先進的城市文明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為數甚多的農民工開始為自己的“農民”身份而困惑,并希望得到廣大市民的幫助和支持,進而改變其身份,這不能不說是農民工已經向市民主動發出了社會融合的信號,因而是促進農民工城市社會融合的重要契機或交匯點。
在心理適應與認同方面,G1、G2、G3、G4的設置旨在了解農民工對城市生活的認識、進城后的適應狀況、對于將來定居城市的欲望、對于未來的期望與打算。G1的均值得分為66.67分,說明大多數農民工很贊同他們進城的初衷是出于對城市繁榮景象和美好生活的向往與追逐;G2、G3、G4的均值結果則表明仍然有一大批農民工對城市生活存在強烈的陌生感,他們不適應乃至不喜歡城市生活,因而不愿長久定居城市而寧愿選擇“過幾年就回家,不再進城打工”。因此,對于這部分農民工而言,盡管城市的美好生活對他們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但他們對于城市文化的適應與認同狀況卻不容樂觀,淡薄的定居欲望必將嚴重挫敗他們的社會融合愿望與信念。
農民工難以融入城市社會或者融合程度不高的原因,歸根結底在于城鄉二元戶籍制度及與之配套的城鄉二元的就業制度、教育培訓制度、社會保障制度等制度上的不平等,導致農民工與市民之間的現實差距與不平等待遇,致使農民工的社會融合自始至終都存在一道制度上的隔離帶。因此,改革戶籍制度及相關的配套制度,給予城鄉居民相對公平的就業、教育培訓機會及社會保障待遇,是促進農民工社會融合的有利途徑和必然選擇。
盡管《勞動合同法》與《農民工權益保護法》已相當成熟和完備,對于農民工合法權益的界定與保護也已相當明確,但仍有不少不法廠家或企業無視法律的尊嚴,頂風作浪“鉆法律的空子”,做出了許多損害農民工合法權益的行為;農民工合法權益遭受嚴重侵害卻無處申訴、農民工身患職業病無力治療卻無處申援、農民工討薪未果而無奈跳樓示威等事件屢見報端,這些事件的發生不僅嚴重傷害了農民工與市民之間的友好感情,更是急劇降低了農民工對于城市社會的認同感、信任感乃至歸宿感。顯然,保護農民工合法權益并不缺少法律制度的支撐,關鍵在于這些法律法規的踐行與必要、適時的修訂和完善。踐行與完善這些法律法規,不僅需要政府機關及相關部門的不懈努力,需要企業單位的積極配合與實施,更需要切身利益與之相關的農民工群體的直接監督,只有這樣才能使這些法律法規最終成為農民工維護其合法權益的真正利器。
矛盾是內、外因共同作用的結果,促進事物發展必然要利用好內、外兩方面因素。農民工的主觀融合意愿及其為之做出的不懈努力,正是其融入城市社會的內在因素,而廣大市民的認同與接納則是促進農民工城市社會融合的外在因素。一方面,農民工需要擯棄其傳統、陳舊的觀念,主動適應新事物、新文化,主動適應和融入城市社會。另一方面,社會融合是兩種文化相互適應與碰撞的過程,它不僅需要農民工對于城市文化的適應與認同,也需要廣大市民對于農村文化的理解與認同,肯定和贊同農民工對城市社會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將其視作城市建設的重要力量。全社會對農民工的普遍認同與接納,不僅有利于促進農民工與市民之間的團結、和諧,更有利于農民工放開思想包袱而積極融入城市社會。
沒有基本的文化素質與職業素養,沒有掙錢養家的看家本領,農民工必然難以在城市安身立命乃至長久立足。承受著家庭及社會因素導致的重大負擔,面臨城市社會巨大的生活壓力,農民工在城市僅靠自己的雙手勞動掙錢已是舉步維艱;盡管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仍然從事的是體力勞動,但迫于快速發展的社會形勢,他們無不感嘆著知識與技術的重要性。面對農民工群體的文化素質普遍偏低的既成事實,鼓勵其接受文化教育的可行性不大,唯有強化其職業操守、通過開展職業教育與培訓針對性提高其職業素質才是促使其社會融合最切實可行的路徑與策略。
加強對農民工聚居的社區的管理,以小范圍的社區融合促進大范圍的社會融合,需要社區工作人員及街道、居委會工作人員的幫助與支持,也需要農民工和社區居民的共同努力。正是由于農民工的工作時間通常不是相對固定的“朝九晚五”工作日,生活方式也明顯有別于社區原籍居民,因而社區融合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農民工有必要主動適應社區居民的生活方式和作息時間,講清潔、講文明、講禮貌,盡量減少或者避免“擾民”現象的發生,以便增強市民的理解與包容。與此同時,開展多種形式的社區文化活動,讓農民工也參與其中、樂在其中,鼓勵農民工積極融入社區文化,將直接有利于增強農民工對其所在社區的心理認同感與信任感,有利于增進農民工與社區居民的交流與融合。
農民工進城務工基本還處于自組織狀態,就業機會和信息大多來源于親戚、朋友、老鄉等人的介紹,進城后也缺乏相關組織的正確引導和幫助,他們往往會面臨很多自身難以解決的困難和問題。因此,促進農民工社會融合有必要加強其組織化程度,通過第三方組織的參與和幫助,拓展就業空間,更利于農民工有組織地實現社會融合。
總之,社會融合是一項全方位、多層次的龐大工程。要改變當前社會融合度不高、融合狀態不理想的現狀,切實解決農民工在城市定居的民生問題,仍需要政府機關、企業單位、社區組織、第三方組織、城市居民及農民工自身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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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鄺坦勵)
Analysis o f the Influencing Factor for Social Integration of RuralM igrantW orkers
DONG Zhang-lin,ZHANG Peng
(College of Trade and Administration,ChongqingUniversity,Chongqing 400044,China)
In this paper,the result from the investigation and interviews of 1032 migrant workers in main city of Chongqing reflects that there are many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the urban social integration ofmigrantworkers.in the level of social integration,it is influenced by the supporting dual system of 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and related institutional factors,and non-institutional factors like government,the public,the business ofmigrantworkers,and the third-party organizations.In the level of economic integration,it is influenced by the employment status,income and welfare status,family responsibilities and maintaining cost and so on.In the level of cultural and psychological integration,it is influenced by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migrantworkers and their psychological adjustment of urban life and identity and other factors.To vigorously promote the pace of integration ofmigrantworkers to the urban society is an importantmove of“livelihood projects”.
migrantworker;social integration;influencing factor
F240
A
1674-8425(2011)02-0019-07
2010-09-2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山區經濟發展問題研究”(09BJY032)、教育部人文社科規劃基金項目“三峽庫區農村勞動力流動的收入增長效究”(08JA840029)階段性研究成果。
董章琳(1984—),女,重慶墊江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資源開發與管理;張鵬(1966—),男,四川蒲江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人口資源環境經濟學、轉型經濟與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