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掃描能否作為證據
Lie-Detection Brain Scan Could Be used in Court

按照美國的有關法律,如果功能性核磁共振大腦掃描有一次被法庭允許,那么大腦掃描將更可能被直接用于其他更多的案件審判中。
美國紐約市布魯克林區的一名律師希望在司法證據方面有新的突破,最近他向法庭提供了一份大腦掃描圖作為證據,以證明一起民事審判案件中關鍵證人說的是實話。
如果這種功能性核磁共振掃描被承認,那么這將是美國司法史上第一次采用大腦掃描作為證據,也可能對未來神經科學在法庭上的作用產生重大影響。
這位律師名叫大衛·澤文,想通過采用大腦掃描的證據,打破一起雇主報復案中原告與被告口頭辯護的僵局。他是希內特·威爾遜女士的辯護律師,威爾遜女士聲稱,在她向自己所在的公司的有關機構投訴自己在工作場所受到雇主的性騷擾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得到很好的工作任務,這說明雇主以此來報復她的投訴行為。該公司的另一名工作人員(即本案的關鍵證人)聲稱,他曾聽到上司說過威爾遜將不會被委以重任,就因為她投訴了。不過,威爾遜的上司否認他說過這樣的話。
因此,既然原告被告雙方爭執不休,澤文律師便請西普霍斯公司(注:美國馬薩諸塞州佩珀雷爾市的一家測謊公司)為這位證人的大腦進行了功能性核磁共振掃描,這家公司宣稱他們能夠“為某人的證詞是否真實”提供“獨立、科學的驗證”。
利用功能性核磁共振進行的實驗室研究,測量的是大腦的血氧水平。研究顯示,當某人撒謊時,其大腦會向前額葉皮質區輸送更多的血液。在極少數的研究中,研究人員已經能夠以76%到90%以上的準確率從研究對象中辨認出撒謊者。但是一些科學家和律師,例如美國紐約大學的神經科學家伊麗莎白·菲爾普斯女士質疑這些研究結果是否能夠應用到實驗室以外。
“他們研究中的數據作為證據用在法庭上,似乎不具有足夠的可靠性?!狈茽柶账古空f,“根本沒有理由認為這種方法將能夠成為某人說的是否是真話的良好衡量標準?!?/p>
來自于研究的一般化的功能性核磁共振數據(基于多個樣本的結果)已經被用于審判之中,但是個人的大腦掃描結果還從未作為證據進入法庭,在民事或者刑事審判案件中幫助陪審團判斷某人的證詞是否真實。個體水平的功能性核磁共振證據在其他案例中至少向法庭遞交過一次,那就是美國圣迭戈市律師采用大腦掃描為一位被指控對自己孩子進行性侵犯的父親進行辯護,但是這個證據最終被撤回,并且無法被載入史冊。
但是現在這個案件與以往的案件都不一樣,美國布魯克林法學院的一名法律教授埃德·程說,他可能會作為法律顧問為原告威爾遜女士提供服務。
“這不像圣迭戈市的性侵犯案件。完全可以想象,性侵犯案件在很多方面都要比這個雇主報復案件復雜得多。有很好的理由相信功能性核磁共振的研究結果無法適用于性侵犯案件。但是這些研究結果卻能很好地適用于現在這個案件。”埃德·程教授說,“這個案件中的大腦掃描是針對證人進行的,證人在案件中可以說與當事人沒有多少利害關系。而且這也不是一個刑事案件?!?/p>
但是伊麗莎白·菲爾普斯女士還是強烈地反對。她提請大家注意這樣一個事實,即證人聲稱聽到那家公司經理(威爾遜女士的上司,也是本案的被告)談及原告的話語,是在進行大腦掃描的四年之前。
同時菲爾普斯女士認為,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證人的證詞與進行大腦掃描之間沒有時間間隔),功能性核磁共振的證據仍然不應當被法庭所允許,盡管至少有兩家以上的公司爭相為法律界人士推銷大腦掃描服務?!拔乙恢睆娏曳磳@些公司推銷這樣的服務。”她說,“不過這些公司仍然在繼續進行,同時也已經做了聲明,稱一些數據也不是非常之好,所以其實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實際上是他們無法完成的事情?!?/p>
不過埃德·程教授對待功能性核磁共振證據的態度與此不同。他認為,任何能夠提高測謊準確率的手段,都應當有理由被允許作為證據進入法庭?!斑@些測謊研究可能還存在一些問題?!彼f,“但是如果我們能夠幫助陪審團更好地做出決定,即使只是一點點幫助,就很難將大腦掃描的方法一直拒之門外?!?/p>
采用功能性核磁共振測謊的證據進行辯護的最新嘗試,對于大腦掃描在紐約市是否達到了科學證據的標準這一問題,肯定會引發一場頗具爭議的辯論。
(譯自美國《連線》雜志 Alexis Madrigal 文 李有觀譯)
編輯:陳暢鳴 charmingchi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