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華
成為“上官云珠”
張 華
1948年初,某雜志曾刊出一篇“最”字打頭的文章,很用心地盤點了前一年(1947)電影界各具特色的人與事。其中提到,那年最賺錢的公司首推“文華”,出品最多的是“中電”,還提到,《天字第一號》和《一江春水向東流》難分伯仲,共享“賣座最好的影片”盛譽。想必這些文字多少都更新了我們對那一時段中國電影的認識。更引起筆者注意的是一處細節:出演《一江春水向東流》的三位女演員也都榜上有名——白楊和舒繡紋同被譽為“演技最佳的演員”,而上官云珠則被冠以“最浪漫的明星”。[1](著重號為筆者所加)三人分別飾演張忠良的“淪陷夫人”、“抗戰夫人”、“接收夫人”,各顯其彩,演技難分高下,甚至在銀幕下同臺為“麗都”(歌舞廳)開幕剪彩,為什么卻被戴上了不同的帽子?三人均為彼時當紅藝人,白、舒二位頭上還閃爍著話劇名旦的光輝,甚至有人盛贊白楊“像碧海青天中的一片云霞,照耀戰后中國銀壇”[2],為什么她們沒有歸入“明星”之列?今天已很辨識編者此舉出于有心還是無意,不過只要看看下面兩則出于其他報章的資料就可大致斷定,“演員”和“明星”彼時已各有所指。其一,白楊一年之后被稱為“同志”和“人民藝術家”[3];其二,1948年前后,有關上官云珠的消息大多是三角戀愛的七長八短。究竟上官云珠是個什么樣的“明星”?她又如何成為眾人眼中的“明星”?就讓我們試著從種種“流言蜚語”中尋找些答案吧。
1947年的上官云珠已比較忙碌,往返于“文華”和“昆侖”兩個片場,穿梭于“何文艷”和“施咪咪”之間。這兩個角色沒有本質區別,前者是奸商的姨太太,后者是勾引有錢男人的交際花,而且都那么妖媚惑眾、薄情寡義。如果成為“何文艷”是上官云珠第一次在“昆侖”演戲,帶有或多或少的偶然性(事實上并不偶然。蔡楚生看到上官云珠在《天堂春夢》中所飾“龔妻”后決定請她參演《一江春水》,并專門向該片導演湯曉丹了解過上官的基本情況?!褒徠蕖笔莻€飛揚跋扈的包工頭太太。那么看完“文華”公司對《太太萬歲》主要演員的介紹,就可以很肯定地說,上官云珠同時演這兩個一般意義上的反派角色并非偶然:

《太太萬歲》中飾演施咪咪(左)

《一江春水向東流》中飾演何文艷

《群魔》中飾演妓女小白萊

上官云珠1948年左右生活照
影劇圈均以上官云珠為反派優異人才,自《七重天》,上官被目為反派圣手,《紅樓夢》粥粥群鶯,以上官之紫鵑造詣最高,《裙帶風》之豪門內眷,細膩如水銀瀉地,《美男子》之女明星,則傳神阿堵,妙趣不可方物,觀眾尊之,圈內目之為異寶。[4]
這份簡單的介紹寫得相對客觀,從表演的專業角度較全面地評點了上官云珠在舞臺上的各類精彩演出(以上作品均為劇作)——其中既有反角也有正角,不過總體而言是以一個“反派圣手”的定論給讀者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正因如此,上官云珠才是“施咪咪”的不二人選,并且不負眾望地讓觀眾再次滿意?!昂挝钠G”作為重要配角的出彩,也早已證明蔡楚生和鄭君里用對了人,中國電影史自《一江春水》之后又多了一個經典的反派人物。此外,這段短文中還暗含著一個上官出演反派角色的基本線索,引導我們回顧她此前的從藝簡史。
遺憾的是,上述劇目如今大多無緣目睹。常見的上官云珠作品年表中除了《七重天》外,其他幾部都不在列。上官在1940年代早期參演了數量眾多的話劇,今天所見文字記載遠非全貌。但被認為出彩的多是反派角色塑造。即便我們對《裙帶風》和《美男子》一無所知,但不難對“豪門內眷”、“女明星”這類角色產生經驗式想象。所幸筆者翻閱的資料中還有關于她早年出演話劇《如此上?!返脑u論。一篇短文中寫著:“上官云珠,她的演技最好是演風騷的少奶奶或天真活潑的小姑娘……”,她在《如此上?!分小皳际秋椦蒿L騷的角兒”[5]。盡管也有人對上官在該劇中的演技稱贊有加:“上官云珠臺詞之清朗,表情之精湛,使人滿意”[6],但前一則評論無疑強化了上官給人的類型角色印象,多少忽略了演戲本身?!度绱松虾!飞涎萦?942年5月,那時上官云珠剛剛脫離熟悉未久的電影圈。如果從1940年夏天“‘新華’大捧上官云珠”[7]時算起,上官躋身影界不過兩年余。這期間她演過多少戲又主要演哪些角色,以致給時人留下上述印象?
現在可以明確兩點。第一,上官云珠早期的銀幕之作都在“藝華”完成,且集中在1941至1942年間——有八部之多。[8]第二,這些戲在當時和后來都沒有產生多大的影響,以至今天很難看到相關資料。上官云珠多演其中跑龍套的小角色,小到排名幾乎總在最后,或沒有記錄她演什么角色。就筆者所見,在《玫瑰飄零》的演員表上,“上官云珠”排在最末,之前依次是李麗華、張翠英、曹娥、楊柳;在李麗華主演的《花月良宵》中,上官云珠飾演的小角色有名有姓——“女魔陶九奶奶”,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出是一個既妖又狠的角兒。看來上官與反派人物的淵源至少在此已拉開序幕。如果我們以李麗華當時已是“藝華”臺柱的史實來解釋上官云珠的不得意,恐怕有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實際上,早有人認為,若論資質她們難分高下,并分析過上官云珠為什么沒有像李麗華那樣一舉成名——問題出在上官的性格和她的婚姻生活上[9],下文會專門談及。那么“新華”又是如何“大捧上官云珠”的?眾多資料都會提到“影片《王老虎搶親》”這樁公案,但說法不一。在筆者的觀察中,“新華”的確曾力捧這個新人,卻并非都與這部影片有關:1940年七八月間,至少有四份電影刊物專文推介上官云珠。其中《紀新華之寶:上官云珠》不無夸張地宣稱她“真是一顆極有前途的巨星”,“必然會照耀今后中國的影壇”,并以舞臺演出為例(《人之初》)對她的演技大加肯定。[10]然而,當時的《電影娛樂圖畫周刊》卻連續兩期分別在扉頁和封面上登出了上官云珠的泳裝照。[11]盡管當時的電影明星以泳裝示人并不鮮見,但當“新人”和“封面”兩個因素與之疊加起來時,以姿色取悅于人的意味就從畫面(照片)中撲面而來。盡管此后不久上官云珠又在種種說法中脫離“新華”、轉戰話劇舞臺,但由泳裝照所暗示的其性情之“大膽”與“羅曼蒂克”,卻似一粒種子,從此被埋進流言的土壤。
回顧至此,“上官云珠”成為“姨太太”、“交際花”之代名詞的簡歷已基本成形。不妨這樣說,1940年代初期“孤島”影壇濃重的商業氛圍已構成了“明星”和“類型化”影片之間的必然關系。以名震彼時的袁美云和陳云裳為例,袁的古裝扮相非常討巧,又有戲曲功底,因之在風行一時的古裝片中是首選明星;陳則因兼具古典美貌與現代氣質,先藉“木蘭”紅透大江南北,后又在時裝片風潮中星光無限。上官云珠作為新人的被塑造也不出此例。類型影片的生產模式會首當其沖地從選角過程中表現出來,如果我們不難從“小女伶”這個稱呼中體會到“嬌小”、“柔弱”等附加意味,就很好理解為什么讓袁美云演西施、碧蓮公主(《雁門關》)、卓文君這類古代美女。同樣,陳云裳有健美的體態才演得了英氣逼人的巾幗英雄木蘭、秦良玉。上官云珠則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女子,玲瓏活潑,“要是把眉毛拔細了,高高挑上去,尖尖的下巴抵在旗袍滾金絲邊的硬領子上,就會有上海美女的精明世故的樣子,那里面帶著一點點風塵的冶艷和江面小家碧玉的本分?!盵12]所以,她常常成為姨太太或交際花的最好人選。本來角色只屬于銀幕或舞臺,與銀幕/舞臺下的演員并無對等關系。然而在類型片的生產模式中還有一條潛規則:(由于)“明星總是出現在不同的故事和布景之中,所以他們必須完全地保持同一的形象,以期被觀眾認知和同化”[13]。上官云珠既已被認定適合演“姨太太”,又怎能輕易出離這條軌道?因此,從戰前到戰后,兩度涉足影壇,上官始終在這類人中討生活;也因此,不僅“施咪咪”、“何文艷”令人滿意,《天堂春夢》中刻薄妖冶的“龔妻”同樣讓導演贊賞。而這部影片是她戰后的第一次銀幕亮相。就這樣,上官云珠終于成為數一數二的反派大明星,款款步入演藝生涯的高峰期。
于是很快就有評論:“上官云珠的成名可以說是浪漫而來的”。[14]發表這番言論的作者意在批判上官云珠,但與銀幕形象無關,主要針對當時隨處可聞的關于她與前夫姚克及新任男友藍馬間的緋聞。甚至有人就此事義正詞嚴地對她提出警告:“廉價的愛情,玩票的戀愛,這不僅貶低一個藝人的人格,也將遭到大家的唾棄”。[15]這兩篇消息雖然沒有明說上官云珠的銀幕形象與私生活相關,字里行間卻引發了讀者的對位聯想,即銀幕上下的上官如出一轍。其實早有人看完《太太萬歲》后就萌生此念:上官云珠的表現太逼真了,銀幕上的人是否與私底下的上官有些相似?[16]無獨有偶,有人直截了當地回答:“近年來上官云珠是電影圈中最活躍的一個女明星,在銀幕上如此,在她的私生活也是如此”。[17]如果“明星在現實世界里的存在,乃是確保他們獨立身份的保險單”[18],上述眾口一詞對上官云珠私生活的指責令人迷惑:上官云珠在現實生活中的存在究竟怎樣? 她還有自己的保險單嗎?
上文那位對上官云珠銀幕外生活充滿疑慮的觀眾,某天終于找到機會一睹大明星的私生活。所見所聞不僅與傳言不同,而且“不禁使我對她佩服了。因為我佩服上官小姐的能夠在銀幕上與私底下判若兩人”。使“我”頗感意外的,是上官在家中與女兒親昵無比(無疑是良母),也是“藍馬沒有住這里,不過常來走動”的事實,更是她的演藝心得:“我一向……的態度,只要看過戲本后,覺得這戲本很好,我就隨便怎么角色都演。”而之所以什么都演,“實在因為我的經驗不夠,所以想對于任何個性角色都嘗試一下”。[19]由此可知,上官云珠本人是把角色與自己的生活分得很清楚的;而她能演好某一類角色,除了經驗積累就是好強、求勝的信念。其實,對上官云珠的私生活充滿疑惑者何止個別人?因此,她也不只一次就她與藍馬的粉色新聞對記者坦言:并無同居之實,只是二人感情確實極好。[20]不過,不以為然的人仍在多數?!度f家燈火》上映后,上官演的“又蘭”讓人耳目全新,一時間好評潮起。卻有一則評論如下:
上官云珠最近在《萬家燈火》中一改過去的反派作風飾演著一個任勞任怨的賢惠主婦。當你看到她那種溫柔體貼、忍辱負重的風度你一定會暗自默念著假如能夠得到這樣一位內助那才是享不盡的艷福呢!你且慢艷羨,她在銀幕上所表現的那種賢妻良母的典型,只能算是她在演技上的成功,事實上她的私生活卻是充滿了羅曼蒂克的風味。[21]
接下來,作者才轉入正題:藍馬、姚克與上官的婚戀關系史。這段文字想結合所謂現實明確提醒讀者:上官云珠不是“又蘭”,只能是“施咪咪”或“何文艷”。在此,我們才清楚地看到由類型片模塑的觀影意識有多么扭曲:一旦某類角色被觀眾認同或同化,銀幕上的虛構情節與銀幕下的現實人生就會被混為一談。也可以說,源于電影公司的類型片模式只是塑造演員的強力之一,把銀幕/舞臺上下混為一體的觀眾認知心理同樣作用于藝人。它們相伴相生,從始至終制約著演員(明星)在不同空間的行動。因此,上官云珠剛在演藝界演過幾個小角色、與姚克相識相戀時,關于他們的種種小道消息就應運而生了。那顆埋進流言土壤的小種子也在那時開始慢慢抽芽生根。時至上官云珠已成為反派明星的1948年前后,小苗沒有理由不長得枝繁葉茂。
然而為什么上官云珠沒有回應有關她與姚克、甚至其他人(白云、傅威廉)的種種傳言?就像面對她的三角戀愛緋聞那樣?;蛟S那些文字早已散落在歷史風塵中,無跡可尋。然而也有人證明那就是事實。有篇《話上官云珠的半生》的文章寫道,自從和第一任丈夫張大炎離婚后,“她就開始讓別人誤解起來,因為接連著的羅曼史不斷地在上官身上發生。而個性倔強的上官也不加以分說,即使是說得她體無完膚,她也默不作聲”[22]。如此個性當然會背離某些即便通行的規則,當時正在“藝華”的上官云珠也就因此喪失了“她在藝華里的地位”。這正是筆者在前文中強調不能以李麗華的走紅來解釋上官云珠邊緣化的原因所在。更重要的是,由于那些接二連三的羅曼史,她被視為“最?;钴S于交際場中的明星”[23],也就越發被認定善演這一類角色。事實上,性格和婚姻生活對上官云珠演藝生涯的負面影響并不只在藝華時期。解放后與程述堯離婚、再與賀路結婚,帶給她的是長達五年之久無戲可演的懲戒。如今同樣不知道她是否想過這樣做的后果。但是上官云珠就那樣“我行我素”做了,什么也不多說。原來,上官云珠是如此堅持自己的獨立身份。
黃宗江老先生也有一套從戲看人的見解,卻不是看演員演什么角色,而是看他/她怎樣演。談到上官云珠時他認真而動情地說,上官看上去風流倜儻,其實是一個很規矩的人。這里的“規矩”如果首先可以理解為職業操守,那也該明確它本質上源于一種在不同場合具備一致性的行為規范。換言之,日常生活中的上官也該如此規矩。事實正是這樣。“我們家里什么東西都放得規規矩矩的”,即便看完一本書也一定要放回原來所在的位置上。甚至旗袍的顏色與幕布不搭配也一定要調換,不能湊合。[24]原來,上官云珠從不缺乏不同于銀幕的細節生活。她篤定地把持著自己的“保險單”,從而成就了另一個普通而個性的“上官云珠”。
附 記
那我們該如何理解上官云珠銀幕形象的變化呢?倘若她能在銀幕之外的空間里一如既往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似乎也不會為在銀幕上演什么而備受困擾。
至少在1948年的片單或其他文字中,看不出上官云珠曾有改變戲路的想法。這一年,她接連演了兩個不同以往的角色:《萬家燈火》的賢妻良母又蘭、《麗人行》的女工金妹;卻也在演金妹的同時演了她熟悉的反派、《群魔》中的妓女小白菜。僅從劇照看,上官手夾香煙,雙眼迷離地斜睨身邊人。那張復雜而傳神的臉令人想起阮玲玉的《神女》。這三部戲也都與藍馬合作演出。不妨這樣講,在藍馬的影響下,上官云珠不僅成功拓寬了戲路,演技也日益精進。況且,任何有個性的角色都嘗試一下本是上官云珠演戲的宗旨。
然而,1949年開始拍攝《烏鴉與麻雀》時,她明確提出不想再演“交際花、交際草”了,與黃宗英對換,演了中學教員的妻子,一個“又蘭”式的上海家庭主婦。[25]從不挑角色的上官云珠第一次提出了角色要求。在筆者看來,這是洞明世事的上官職業敏感的直接表露;是她在新舊意識劇烈交鋒中有所意識后的自主選擇——只有成為“新女性”才能做一個不被觀眾拋棄的演員。她的縝密心思當另文細寫,但筆者需要在此說明一點:如果商業類型電影成就的反派明星上官云珠始終能以個性空間對抗銀幕角色,那么被新中國意識形態符號化的人民藝術家則不可能不與銀幕上的角色二位一體。這種新意識要求整齊劃一,要求銀幕就是現實的翻版。只是,好強、上進的上官云珠遠沒有想清楚。
注釋:
[1]《計算三十七年度最……的明星》,《青青電影》,1948年1月15日。
[2]《白楊的奮斗歷程》,《電影話劇》第十四期,1948年9月16日。
[3]《人民藝術家·白楊》,《影劇新地周刊》第三期,1949年9月11日。
[4]《太太萬歲》電影特刊對上官云珠的介紹。魏湘濤《一顆影星的沉浮——上官云珠傳》,中國電影出版社1986年,第38頁。
[5]《上官云珠與<如此上海>》,《電影新聞》革新第七號(第236),1942年5月6日。
[6]《<如此上海>觀后感》,《電影新聞》革新第三五號(第243),1942年5月14日。
[7]《新華大捧上官云珠》,《影藝半月刊》第六期,1940年7月5日。
[8]本文主要參照陸壽鈞著《影像人生》中的資料,上海三聯書店,2005年1月,正文第2頁。文中所述上官云珠在1941到1942年間參演的影片是:《玫瑰飄零》、《國色天香》、《黑衣盜》、《淚灑相思地》、《花月良宵》、《鴛鴦淚》、《大飯店》、《賊美人》。
[9]麥人:《話上官云珠的半生》,《電影雜志》第三期,1947年11月1日。
[10]《紀(記)新華之寶:上官云珠》,《影迷雜志》第七期,1940年8月16日。
[11]《電影娛樂圖畫周刊》第94期扉頁、《電影娛樂圖畫周刊》第九十五期封面;1940年8月14日、8月21日。
[12]陳丹燕:《上海的紅顏往事》,作家出版社2000年,第32頁。
[13]理查德·戴爾:《明星》, 第153頁。
[14]《上官厭夫換夫 姚克有妻叛妻》,《青青電影》1948年7月11日。
[15]《上官云珠的玩票戀愛》,《電影》第二卷第四期,1948年。
[16]孫攝政:《看到了上官云珠的私生活》,《電影》第二卷第二期,1948年2月10日。
[17]《上官云珠、藍馬分居》,《青青電影》1948年5月1日。
[18]理查德·戴爾:《明星》,第152頁。
[19]孫攝政:《看到了上官云珠的私生活》,《電影》第二卷第二期,1948年2月10日。
[20]《上官云珠坦白的談話》,《電影話劇》第三期,1948年3月25日。
[21]《藍馬、上官云珠的醋海風波》,《聯合電影》第八期第四版,1949年1月7日。
[22]麥人:《話上官云珠的半生》,《電影雜志》第三期,1947年11月1日。
[23]《中國的最字明星》,《上海影訊》第一卷第十八期,1941年11月23日。上官云珠被稱為“最?;钴S于交際場中的明星”。
[24]參看專題片《沉浮——上官云珠》中對黃宗江老先生和上官云珠之子韋然的采訪。
[25]相關資料見拙文《表演新中國》,《當代電影》,2008年第9期,第70頁。
責任編輯:唐宏峰
張華:新疆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