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文化建設與文化育人

冉昌光

大學文化建設與文化育人

冉昌光

當前形勢下，加強大學文化建設，重點是要從高等教育的根本目的出發，加強人文文化建設，營造文化育人環境。大學文化建設是國家文化建設的一部分，因此必須遵循批判繼承、學習借鑒、綜合創新的文化發展的總規律，處理好傳統性與現代性的關系，在傳承中創新;加強對外交流，在交流中促發展。同時要處理好共性和個性的關系，研究、總結自身文化發展歷史，形成自己的文化特色。高等學校是國家文化建設的生力軍，其文化建設必須著眼于提高文化自覺和文化責任。發揮學校文化的優勢，引領社會文化健康發展。提高教師文化素養是大學文化建設的重要任務，也是提高文化育人的根本保證。

大學文化建設;文化育人;文化發展規律;教師文化素養

大學文化建設是處在文化時代的現代大學都非常關注的問題。2010年4月24日，胡錦濤總書記《在慶祝清華大學建校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圍繞著全面提高高等教育教學質量，培養全面發展的人才，全面闡述了高等教育的功能。其中提出高等教育“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質量，必須大力推進文化傳承創新。高等教育是優秀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和思想文化創新的重要源泉。要積極發揮文化育人作用，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掌握前人積累的文化成果，揚棄舊義，創立新知，并傳播到社會，延續至后代，不斷培育崇尚科學、追求真理的思想觀念，推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1〕這為高等學校加強文化建設，充分發揮文化育人作用指明了方向。

一、大學文化建設重點是人文文化建設，營造文化育人環境

人是環境的產物，人也創造環境，使之更適宜于人自身的發展。依據這一理論，大學要發揮文化育人的作用，就必須要創造高品位的文化環境。上一世紀90年代中期加強高等學校大學生文化素質教育時，當時教育部領導這一工作的周運清副部長曾提出文化素質教育“三提高”的任務，即提高大學生的文化素質、提高廣大教師的文化素養、提高大學自身的文化品位。〔2〕提高學校文化品位就是要加強文化校園建設，營造文化育人的環境。但是當時各高校重點在解決提高學生文化素質問題，盡管有的高校在校園文化建設方面做了許多工作，取得了一些經驗，但總的來說探索是不夠的，僅停留在校園文化活動層面，缺乏從大學文化建設的整體來思考。近些年隨著大學精神，大學文化的討論，加強大學文化建設，提高學校文化品位，營造文化育人環境的問題就越來越突出了。

提高學校文化品位最根本的是加強大學文化建設。大學文化是學校在發展中所形成的物質文化、制度文化、行為文化和精神文化共同組成的特殊文化系統。在當前形勢下加強大學文化建設，首先是要從大學育人的根本目的出發，加強人文文化建設。大學本來是具有特殊功能的文化機構，它的根本屬性就是文化屬性，它育人的過程就是文化育人，但胡錦濤總書記為什么要專門提出文化育人呢?筆者認為這實質上他所指的文化育人是講的思想文化育人，也就是人文文化育人。人文文化教育就要從大學教育的根本目的出發，來培養人的品性，健全人格，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這點上古今中外的大學都是一致的。中國古人提出大學是成己成人，治國平天下之學。成己成人就是品德、人格的培養，只有具有高尚的品德和健全人格的人才能擔起治國平天下之任。現代意義上的大學也非常重視品德人格的培養。德國著名哲學家、教育家，柏林大學的創辦者洪堡就認為，大學教育是為完全人的培養，所有的科學都只有扎根于完全人，扎根于人的完美的內心世界，才有意義。完全的人培養目的在于使每一個人得到全面和諧的發展。〔3〕現代西方存在主義哲學家雅斯貝爾斯在談到“人的靈魂教育”時，提出了“教育的過程首先是一個精神成長的過程，然后才成為科學獲知過程的一部分”，“創建學校的目的是將歷史上人類精神內涵轉化為當下生氣勃勃的精神，并通過這一精神引導所有學生掌握知識和技術”。〔4〕應該說雅斯貝爾斯這一思想是有價值的。它揭示了人文教育和專業教育的關系，說明學生只有學習人類文化遺產，培養一種“生氣勃勃的精神”，才能學好專業知識。對學生進行思想文化教育，樹立正確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明確學習目的，才有動力去學好專業知識和技術，才能用人文精神去審視專業知識的價值，從而更好地使用專業技能為社會主義建設服務。我國現代高等教育是在西方大學教育制度影響下形成的。一些有遠見卓識的教育家也是堅持大學教育的目的是培養學生健全的人格。蔡元培先生就堅持認為:教育乃“養成人格之事業也。使僅僅為灌注知識，練習技能之作用，不貫之以理想，則機械之教育，非所以施以人類也”。他當然不反對專業教育和專業學習，但他認為人格培養更重要，因為“國民人格的完善與否，則事關國家的隆盛”〔5〕。長期擔任清華大學校長的梅貽琦先生也認為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大學》開頭的那幾句話，即“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現在我們黨和國家的教育方針也強調育人為本、德育為先，實施素質教育，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以培養人的全面發展為目的就必然要求加強人文教育，因為專業教育側重于專業知識和技能培養，它往往是解決如何“做事”的問題，其價值是中立的，加以人文教育才能培養人的人格修養，陶冶人的道德情操，提升人的格調品位，明確人生目的意義和價值追求，也才能體現教育以育人為本，德育為先的要求，培養真正的具有整體文化觀的“全人”。因此只有將做事和做人有機結合起來，既要使學生學好專業學會做事，又要使學生學習思想文化，具有人文精神學會做人，這才是理想的高等教育。所以胡錦濤總書記在清華大學的講話中把推進“文化傳承創新”，發揮“文化育人”作為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質量，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方面提出來加以強調。但是我國現在由于市場經濟的發展，社會急需大批專業人才，也由于學生就業的壓力，因而強調高等教育直接為社會服務，與市場需要相結合，于是出現了專業對行業的適應性和培養目標的職業性取向。這就使得大學的現實感和直接具體的社會服務意識十分突出，形成了以具體知識和職業技能的傳授成為主要的教育方式。在這種形勢下，職業教育和技術教育很大程度地遮蔽了人文教育;工具理性越來滲透到大學的辦學理思想和教育理念當中，導致大學的“人文化”特征被“工具化”特征所遮蔽。〔6〕因而現在加強大學文化建設，首要的是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指導，加強人文文化建設，體現人文教育。

人文文化是相對科技文化而言的。大家知道，人作為一種能動的“類”存在，能使用工具，運用科學技術進行生產活動，創造科技文化。同時，人也運用法律、道德、禮儀等制度來協調群體關系，借助宗教、文學、藝術等形式協調自身感情，追求精神慰藉，從而形成人文文化。人文文化包括人文知識、人文精神和人文思想方法等層面內容。它實質上是以人為本的文化，是重視人及其價值的文化。它所體現的是對人的存在的意義、尊嚴、價值的關注以及對人的自由平等、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和對國家民族、人類的前途命運的關注。建設人文文化，對大學來說，一是要在學校的物質文化建設中，也就是校園環境、硬件設施設備的建設，主要包括校園規劃、標志性建筑、教學設備、科研場所、實習場地、校容校貌、歷史文物、校名校碑、生態環境、人文景觀等，在這些設計、裝飾和布置中要充分體現出對人的關懷與尊重，對真善美的追求與渴望，對歷史的思考和對未來的探索。使人文文化的精神符號存在于每一個物質實體之中，形象而具體地表達一所大學所倡導和追求的價值，使人一走到校園就直觀地感覺到人文文化氛圍。二是在學校的管理文化，也就是學校的規章制度建設中要體現以人為本，突出對人的關懷與尊重的人性化管理，要有利于促進人的行為的文明規范，促進人的自覺意識的養成和提升，使管理內化為人的行為自覺;三是學風和校風建設。校風和學風是大學行為文化的重要內容，主要體現在廣大師生員工長期形成和保持的嚴謹求是的治學風尚，善于思考、勇于創新，追求卓越的工作態度、朝氣蓬勃奮發向上的精神風貌、友愛和諧的行為舉止、健康活潑的業余生活等方面。大學校風學風反應在廣大師生員工的學習、工作、生活和一切活動中，尤其是教學科學研究、校園文化體育活動、校園科技活動，學生的學習、實踐活動中。這一切活動構成了大學的行為文化，體現了整個學校的文化品位和文化格調。使人一走進校園就感受到師生員工樂業好學，朝氣蓬勃，生動活潑，歡快和諧的校園風貌。

總之，加強大學文化建設，使整個大學文化形成不僅是課外的校園文化活動，而是從教學、科研、管理、人才培養等全方位的文化育人環境。

二、大學文化建設要遵循文化發展的內在規律，形成自身的特點

大學文化建設是國家文化建設整體的組成部分，它必須遵循文化發展的規律才能實現科學的發展。任何文化都具有民族性、歷史性的特點，但是，由于文化是反映人類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活動的產物，是社會生產和人情人性表現的載體，因而文化又總有某些共性，所以，各種文化又是可以互相交流、相互影響，乃至交融。文化的民族性、歷史性和共性決定了一個國家的民族文化的發展總是在批判繼承過去文化成果的基礎上，學習借鑒其他民族、其他國家優秀文化進行綜合創新才能建設新的文化。因此，批判繼承、學習借鑒、綜合創新是文化發展總的規律。遵循這一規律，建設大學文化首要的就是要在多元文化中確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主導的思想，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本質特征。當前，國外各種思潮大量涌入，國內各種文化也是千姿百態，在這種存在多元文化的大背景下，大學文化建設的重要任務，就是要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主導，引領多元文化健康發展，這是構建社會主義文化系統的價值內核，體現社會主義文化的本質與前進方向的要求。這要求大學文化建設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最新成果武裝師生，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想凝聚師生力量，用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鼓舞師生的斗志，用社會主義榮辱觀引領校園風尚。

傳承創新是民族文化自身發展的內在規律。任何民族文化都有自身的傳統，這是民族文化之根。而民族文化的發展又離不開創新，創新是民族文化延續的生命力。胡錦濤總書記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指出:“中華文化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團結奮進的不竭動力，要全面認識祖國傳統文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使之與當代社會相適應、與現代文明相協調，保持民族性，體現時代性。”〔7〕在清華的講話中又明確提出高等教育“必須大力推進文化傳承創新。高等教育是優秀文化傳承的載體和思想文化創新的重要源泉”〔8〕。這里既深刻地揭示了文化傳承與創新的關系，同時也肯定了高等學校在文化傳承創新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因此，大學文化建設必須正確處理傳統性和現代性的關系，在傳承中創新。傳統性是我國古代文化中所反映或包含以往時代的內容，特別是包含舊時代的思想因素等的文化特性。現代性是指反映當前時代的問題，體現時代精神，順時代要求，符合時代潮流等的文化特性。傳統性要求我們不能忘記過去，現代性要求我們不能固守古代文化，而是要立足現實，把握未來發展趨勢，進行新的創造。傳統是現代的基礎，現代是傳統的發展。傳統性與現代性這種關系要求我們要加強對傳統文化必須認真學習、研究、整理、加工，提煉出其中的精華，并要結合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實際，進行新的解釋使之符合時代精神，符合社會發展的潮流，融入社會主義新文化。這就是文化傳統基礎上的創新。這樣的文化才是歷史文化的發展，它才顯得根底深厚，枝繁葉茂，持續發展的生命力。

大學文化建設必須加強對外交流，在交流中促發展。開放交流學習借鑒先進文化是文化發展內在要求。中華文化本身是吸納整合國內各兄弟民族文化精華的基礎上，吸納先進外國文化而形成的極富包容性和同化力的大文化。大學文化建設中要利用自身的優勢，加強國際和國內及校際之間的文化交流，實施“引進來”和“走出去”的兩個向度的文化交流活動。在“引進來”的活動中，我們要認真學習西方先進的辦學理念，比如“獨立辦學、學術自由、教授治校”以及“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社會之責任”的教育理念等，這些是值得我們在大學文化建設中去學習的。當然這種學習不是照抄照搬，而是要“洋為中用”。毛澤東在談到學習外國文化時說:“中國的和外國的要有機結合，而不是套用外國的東西。學習外國人織帽子的方法，要織中國的帽子”“應該學習外國的長處，來整理中國的，創造出中國自己的、有獨特的民族風格的東西”。〔9〕交流總是相互的，除了“引進來”還必須“走出去”。在當前來說，為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增強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力，“走出去”顯得特別重要。對高校來說，有條件的應該走出國門去宣傳中華文化。現在一些大學在國外舉辦的孔子學院就很受世界人民的歡迎。“軟實力”理論的創始人，美國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說:“孔子學院是中國展示軟實力的一個重要工具，它們有助于加深對中國文化的理解”〔10〕。傳承創新中華文化，加強對外交流，培養“走出去”進行文化交流的人才，是大學文化建設的一項重要任務。

大學文化建設還要處理好共性和個性的關系，形成自己學校的文化特色。中國的大學都置身于中國的文化環境之中，在文化建設中既要遵循文化發展的一般規律，又要處理好共性和個性的關系，研究學校自身的文化發展，形成自己的文化特色。每一所大學，特別是歷史悠久的大學，都有自己的人文傳統。這種人文傳統表現為三個維度:一是每一所大學，不管歷史長短總是都培養了一批又一批品學兼優的人才，他們在人品、學品、業品的培養和創造方面都下過苦工，都有許多成果，成為人們學習的榜樣。從這個意義上說，每一所大學都有它的人文傳統。二是有的大學特別是綜合大學都有自己的人文學科如文學、歷史、哲學、藝術等在培養學生的人文素養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有的大學的著名教授他們的治學經驗，學術成果影響大，也形成一種人文傳統。三是學校在辦學過程中形成的辦學理念、辦學特色、教育教學和人才培養的理念等都是一種人文的傳統。這些人文傳統在大學文化建設中都應該在學習國內外大學先進辦學理念的基礎上，結合自身學校的發展去總結、提煉，形成師生共識的自己的大學文化。

三、加強大學文化建設必須著眼于提升大學文化自覺和文化責任，發揮引領社會文化的作用，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建設

高等學校是國家文化建設的生力軍，其文化建設，不僅要圍繞文化育人和自身的發展，更要考慮社會總體的發展，要把高校文化建設與國家整個文化建設緊密結合起來。這種結合一方面是根據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需要為社會培養和輸送各類優秀文化人才。另一方面是要以高校文化引領社會文化的發展。這就要求高校文化建設要著力提高自身的文化自覺性和文化責任感。文化自覺是一個國家民族的人民對文化的性質、特點、社會功能和地位的深刻認識，對文化發展的規律和條件的主動把握，對文化發展的權力和責任的勇敢擔當。提高高校文化自覺，首先是要提升對高校在文化建設中的主體地位的認識。文化建設的主體是人民群眾，具體地說是人民大眾同其中的文化人的共同體。從文化的產生來說，人民群眾的社會實踐創造文化之源，人民群眾中的文化人總結群眾的實踐經驗，形成文化。所以從文化的形成和傳承來說，文化人是文化主體的核心力量。高等學校是文化人產生和集中的地方，“是優秀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和思想文化創新的重要源泉”〔11〕。可以說高校是文化建設的核心主體。高校文化建設必須充分認識自己的主體地位，充分調動和發揮師生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尊重和支持師生在大學文化和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中的首創精神，讓他們在文化建設中大顯身手，發揮更大的作用。

其次，提高文化自覺，必須提高對民族文化的認識，提高民族文化自信心。當今世界由于經濟的全球化推動了文化全球化的趨勢。在這種形勢下如何保持我們民族文化的特性是國人文化建設的重要任務，當然也是高校文化建設的重要任務。中華文化是世界最古老而又唯一沒有中斷，具有不斷創新和持續發展生命力的文化。中國著名哲學家馮友蘭在上世紀40年代中期總結中國文化發展時曾說:“我國家以世界之古國，成東亞之天府，本應紹漢唐之遺烈，作并世之先進。將來建國完成，必于世界歷史獨特之地位。蓋并世列強，雖新而不古;希臘、羅馬，有古而無今。唯我國家亙古亙今，亦新亦舊，斯所謂‘周雖舊邦，其命唯新者也!”〔12〕。這種保持自己文化之根的持續創新發展的能力，是中華文化最大的優勢。但是近代以來由于中國經濟的落后和西方科技和經濟的發展，在西方現代性和文化中心論的影響下，包括中華文化在內的東方文化喪失了自己的聲音，失去了對世界的影響力。現在隨著經濟的發展，各個國家都在爭奪話語權。我國隨著改革開放經濟的騰飛，中國作為大國的崛起，需要文化的支撐。然而在西方文化中心論影響下，一些人認為中國文化是農耕文化不適應現代化建設的需要。因此，在這新一輪文化競爭中，提高文化自覺，除了前面提到的對文化規律的認識外，當下最重要的是要提高對民族文化的認識，要對民族文化的特點、歷史、現實及其發展趨勢有深刻的認識，要對在優秀傳統文化基礎上進行創新，建設與當代社會相適應，與現代文明相協調，保持民族性，體現時代性的新文化充滿自信心。中華文化在未來世界發展中會大有作為。事實上過去由于長期受西方文化影響，利用現代科技手段無節制地向自然索取，在帶來豐富的物質財富的同時，造成了人與自然的尖銳對立、生態環境惡化、自然資源短缺、能源枯竭等全球性問題。面對這些西方文化無法解決的問題，于是西方有識之士開始向東方文化尋找出路。早在上一世紀1988年全世界獲得諾貝爾獎的科學家在巴黎聚會討論新世紀世界的前途時就提出:“21世紀人類如果要過和平幸福的生活，就應該回首到2500年前中國的孔子那里尋找智慧”①墨西哥《永久周刊》2011年8月17日文章報道。〔13〕。2010年9月在孔子誕生地尼山舉行的“首屆尼山世界文明論壇”上，匈牙利前總理邁杰希認為“面對多元開放的現代世界，我們應該反對極端主義，培養聆聽精神，用孔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理念來大力推進不同文明的交流和理解。”美國夏威夷大學安樂哲 (Roger Ames)教授認為，目前儒家思想中的核心價值已成為當今社會文化的原型，應該充分利用現有資源，解決世界政治秩序以及經濟方面的危機，重新建立新的文化秩序。〔14〕這些充分說明了世界對中華傳統文化現代價值的認同和贊揚，展現了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力。作為中國人我們感到自豪。它極大地增強了我們建設民族文化的信心，使我們更加自覺地投身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使之成為當今世界國際文化的主導。

提高大學文化自覺還必須關注社會文化的發展。黨的十六大以來，在科學發展觀指導下，我國的文化事業、文化產業蓬勃發展，在市場經濟的新形勢下探索文化發展的規律，取得了很多好的成果和經驗，逐漸形成了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雙輪驅動”、 “兩翼齊飛”的文化建設思路，提出了“文化民生”的新理念，這些作為高校的文化建設都是應該去關注，需要花力量深入到群眾文化建設中去總結文化建設的新經驗，形成文化建設的新理論。這既可豐富高校文化建設的內容，同時也是對國家文化建設的貢獻。在深入群眾文化中也可以發現文化建設中的問題，如文化產業中重經濟效益，輕社會效益以及存在的“三俗”問題等，作為高校有責任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的體系的指導下，提出新的文化思想、創造新的文化產品去引領社會文化健康發展，共同創造中國文化的大發展大繁榮。

四、加強師資隊伍建設，提高教師文化素養，保證文化育人質量

加強師資隊伍建設，提高教師的文化素養是高校文化素質教育“三提高”的一項重要任務，也是各校都在探索的問題。現階段加強大學文化建設，發揮文化育人作用，尤其需要大力提高教師文化素養。教育大計，教師為本。溫家寶總理講“教育是心靈與心靈的溝通，靈魂與靈魂的交融，人格與人格的對話”〔15〕。這是對教育本質的深刻總結。教育中教師的作用是任何現代化的教學手段都無法代替的。因此，高校在發揮文化育人中，教師文化素養是關鍵。教師的文化素養主要是專業以外的人文文化素養，它包含兩個方面;一是教師要樹立人文關懷的教育理念。人文關懷就是教師在教育教學中要堅持“以人為本”，以“尊重人、依靠人、為了人、服務人”為基本出發點，對學生要尊重、關心、熱愛，要有對真善美的追求，要有寬容、理性、自由、民主、人權的執著精神，有學術良心，有獨立的人格。“惟有教師人格高尚，才可能有學生心靈的純潔。教書者必須先強己，育人者必先律己。我們不僅要注重教書，更要注重育人，不僅要注重言傳，更要注重身教”〔16〕。教師人文關懷的養成，主要靠師德教育來實現，《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剛要》明確指出:要“加強教師職業理想和職業道德教育，增強廣大教師教書育人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教師要關愛學生，嚴謹篤學，淡泊名利，自尊自律，以人格魁力和學識魅力教育感染學生，做學生健康成長的指導者和引路人。”②《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 (2010－2020)》中央政府門戶網站www.gov.cn 2010年07月29日來源:新華社一個好的教師應該是學生思想上的引路人，學習上的指導者，生活中的好朋友，心理上的輔導員。教師的師德建設一是要靠學校認真抓，二是要靠廣大教師自覺加強師德修養，堅持以德立身、自尊自律，培養高尚的情操和良好的思想道德風范，贏得學生的尊重。教師人文修養的第二方面是要對文化 (文學、歷史、哲學、藝術、科學)和社會的廣泛深入的理解力。這是教師品性、學術良心、獨立人格和人文關懷的基礎。只有豐富的文化、科學知識和對社會的廣泛深入的理解力才能培養起自己的高尚的品性和人文關懷。一個對中國文化、外國文化、傳統文化和現代文化有深入理解力的人，才會有批判的眼光，知道哪些該欣賞，哪些該摒棄，知道如何引導學生學習優秀文化。在文化知識中對文學、哲學、歷史、藝術的了解可以幫助學生弄清人性的善惡，如何懲惡揚善，懂得人是有感情的，在與人交往中應該體諒別人，寬容別人;對科學的理解，教給學生知道物質世界的運動發展及其局限與可能。對社會的理解，教給學生如何適應社會，如何看待和鑒別各種社會現象，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

教師文化素養的提高還在于教師要樹立一種“人師”和“經師”統一的思想。中國古代有“人師”和“經師”之說，經師是教知識的老師，人師是既教書又育人的老師，可謂“行為世范，學為人師”。中國歷來主張“經師”與“人師”的統一。《韓詩外傳》卷五中說“智如泉源，行可以為表儀者，人師也”。楊雄說: “師者人之模范也”(《法言·學行》。晉人袁宏說:“經師易迂，人師難遭”。徐特立解釋說: “我們的教師要采取人師和經師二者合一”，“兩種人格合二為一，這是教師的完全人格”。“每個教科學知識的人，他就是一個模范人物，同時又是一個有學問的人”。〔17〕高校教師應是“人師”和“經師”的統一，這種統一不僅要有精深的專業知識，而且要有豐富的人文文化知識，個人高尚的品性和健全的人格，做到經師與人師的統一，從而更好地開展文化育人。

總之，教師高素質的人文文化素養，有利于把專業教育同文化育人結合起來，使學生在學習專業的過程中同時受到文化的熏陶，使文化育人落到實處，提高文化育人的質量。

〔1〕胡錦濤.在慶祝清華大學建校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光明日報，2011－04－25(2).

〔2〕周遠清.從“三注”到“三提高”——關于高校人才培養中教育思想觀念的探討〔A〕.中國大學人文啟思錄:第3卷〔Z〕.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1999.2.

〔3〕曹暉.高校藝術專業亟需人文主義的教育〔N〕.光明日報，2009－12－02.

〔4〕轉引自高潤青.教育需要人文精神滋養〔N〕.光明日報，2010－10－28(11).

〔5〕轉引人文通識講演錄——人文講演卷〔Z〕.文化藝術出版社，2007.127.

〔6〕張世文.《文化時代》與大學建設的任務〔N〕.光明日報，2010－04－04.

〔7〕胡錦濤.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奪取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N〕.人民日報，2007－10－25(3).

〔8〕胡錦濤.在慶祝清華大學建校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光明日報，2011－04－25(2).

〔9〕毛澤東文集:第7卷〔M〕.人民出版社，1999.82－83.

〔10〕首屆尼山世界文明對話論壇〔N〕.光明日報，2011－01－22.

〔11〕胡錦濤.在慶祝清華大學建校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光明日報，2011－04－25(2).

〔12〕轉引自人文通識講演錄——人文教育卷〔Z〕.文化藝術出版社，2007.152.

〔13〕轉引自大學通識講演錄——文化卷〔Z〕.文化藝術出版社，2007.153－154.

〔14〕曹暉.高校藝術專業亟需人文主義的教育〔N〕.光明日報，2009－12－02.

〔15〕溫家寶.教育大計 教師為本〔N〕.光明日報，2009－10－12.

〔16〕毛澤東文集:第7卷〔M〕.人民出版社，1999.82－83.

〔17〕徐特立教育文集〔M〕.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242－243.

G4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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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633(2011)06—108—06

2011—07—31

冉昌光，四川大學教授。 四川成都 610064

(本文責任編輯 劉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