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歐片段

高艷國

1

昨夜北京的一場雨，注定了我的德國、法國、西班牙歐洲三國的行程，是一個寫滿清爽的旅程。

起點：北京；落點：慕尼黑；高空：10688米；時速：896公里。

一只鳥兒開始飛翔，追尋著太陽的光芒。

2

感謝法國詩人亨利·米肖的《厄瓜多爾》，它是我面前點菜單上各色精美餐點及飲料之外最佳的選擇，當然，還有空姐無法拒絕的微笑……

亨利·米肖，詩人，畫家，旅行家，夢幻批評家，智者，在20世紀的西方藝術世界中占據極其重要的位置。從小患自閉癥，不肯說話，內心孤僻，唯一的愛好是看螞蟻打架。年輕時放棄學醫，成為遠洋水手，一戰之后，航海業裁員，被迫放棄海員生涯，從事過許多職業。1922年，他與人打賭，開始寫作，一發而不可收拾。1941年，安德烈·紀德的演講使他聲名大振：《讓我們發現亨利·米肖》。他的作品接近超現實主義，同時又獨樹一幟，由詩歌對想象世界的描述、對夢境的講述組成。為了挖掘“內心世界”，他不惜食用一些致幻藥物，并記錄下因此而出現的意象。

《厄瓜多爾》是亨利·米肖帶著探索世界的激情出發的產物，這部詩集的游記片斷式、殘缺感、未知感以及真正意義上的旅行的探索本質，是亨利·米肖的精髓。

雖然它顯得非常神秘，高傲，但是它已征服了讀者的心。

3

我已經不在飛機上了，我在閱讀中。

不，我已經不在閱讀中了。跨越時空，我陪同這位被法語世界公認為20世紀最偉大的詩人，開始了穿越厄瓜多爾群山的旅行！

就是這樣，旅途中的疲勞被無聲消解。

4

德國慕尼黑國際太陽能技術貿易展覽會吸引了全世界的眼光。

這是一個被譽為全球規模最大的太陽能專業展。1600家參展商彰顯了它的規模和層次，500多家來自中國的參展企業和他們的品牌一起，在慕尼黑展覽中心熠熠閃光。

他們，是善于在追尋太陽的光芒途中創造故事的人。

5

品味了現實中的財富故事，再去找尋歷史的傳說。

藍天白云下，橫亙著阿爾卑斯山，山腳下綠樹掩映中的那座城堡，就是新天鵝堡。路德維西二世，巴伐利亞州絕對長相英俊的國王，在尚未修完的城堡中僅僅住了兩個月，便莫名其妙地在城堡對面的湖邊結束了生命。作為一個謎團，路德維西二世之死至今未解，這或許也是吸引大批游人到來的一個原因吧。

歐洲姑娘駕駛的馬車拉近了我們和城堡的距離。我們選擇一南一北兩個觀景點，領略城堡的雄偉和地勢的險峻，新天鵝堡的故事就這樣一直延續在如畫的風景里。

因為時間關系，未能進入城堡參觀。進去未必能獲得想要的一切，在邊緣，體驗想象的快樂，替代了一如人生中的許多遺憾。

6

新天鵝堡的右側，是清澈見底的天鵝湖。

愈走愈近，嗅到了久違的熟悉的青草香味，夾雜著牛糞抑或馬糞味。富森小鎮，說它是農場或牧區也許更為貼切。在湖邊的木椅小憩，并不羨慕旁邊做日光浴的那對情侶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只艷羨一輛輛房車前或看報或就餐的老年夫婦，寧靜中的安詳和遠山近水、白云綠草長在一起。

卸下背包，脫掉鞋子，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

那天，更遼闊了；那云，更飄逸了；那山，更雄偉了；那草，更清香了；那水，更多情了；自己，也終于透明了！

7

終于，還是沒能拒絕湖水的誘惑。

入住Hotel Bergruh酒店，沐浴更衣，不約而同地，又結伴步行到湖邊。蕩秋千，騎木馬，釋放童心，再一次透明自己……

沉睡在湖邊小木屋里的旅行者，靈魂里一定偷偷地滋生出了陽光的味道。

8

鮮嫩，清脆，不斷拍打窗欞的是來自林中的鳥鳴。

被它們牽引出小木屋，走向晨曦中的湖畔。有些清涼，但湖面上暢游的鴨子讓人感到溫馨。湖邊散步的情侶，垂釣者，以及來自中國的攝影愛好者，打太極拳的老人，都沒有驚動它們。

一個晨游者慢慢地無聲地游向湖中心。很快，他上了岸，學我的樣子做擴胸運動，送我一個溫馨的笑容。接著，一步之遙的他擦凈身體，脫了三角褲頭，旁若無人地換衣服。自然而然，不隱藏什么，也不掩蓋什么。

湖面上的那群鴨子停下了對他的追逐，張望片刻，又無聲地游向湖深處。

9

小巧玲瓏。未進入羅馬帝國遺留下來的獨立公國列支敦士登前，這個詞語便冒了出來。

在縱長24.6公里、寬12.4公里、面積16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分布在11個城鎮的34600人幸福地生活著。雖然小，但它的首都瓦杜茲已有700年的歷史。國家旅游局列出選擇列支敦士登度假的五大原因是：瓦杜茲的文化、超高的美食藝術及大名鼎鼎的葡萄酒、家庭度假的絕佳目的地、冬季的夢幻、沿萊茵河畔精心修筑的400公里小路漫游。

在Engel飯店，地道的中餐讓我們大飽口福；在郵票博物館，展出的郵票珍品及記載郵票及郵票發展進程的歷史文獻、器具和設備讓我們大飽眼福。

小的精細、精巧、精致，像一個小精靈在記憶里無限地大著……

10

瑞士輸出雇傭軍。在很長一段時間，歐洲戰場上最英勇最忠誠的士兵，公認是瑞士兵。

盧塞恩羅文廣場，一只流淚的獅子倚臥于天然石窟中。導游說，這尊石獅是為紀念786名瑞士兵于1821年雕鑿的。法國土著部時期，憤怒的群眾搗毀杜伊勃利皇宮，這批瑞士籍雇傭軍全部犧牲在巴黎。

除了拍張照片，此刻，我無話可說。瑞士不再向外輸出雇傭軍時，100年的時間，躍上了世界富裕的峰巔。

余秋雨先生曾寫到：人家在制造槍炮，他們在制造手表，等硝煙終于散去，人們定睛一看，只有瑞士設定的指針游走在世界的手腕上……

11

再次進入德國，看見了黑森林。

黑，不一定讓人感到恐懼，黑到極致，黑出內涵，便有了魅力。

便擋不住紛至沓來的腳步。

定義 4.2 Μ(B1,K1), Μ(B2,K2)均為Rd上的Bessel測度, 若‖I-SμSν‖<1或‖I-SνSμ‖<1, 稱μ,ν為近似對偶測度框架。 若SμSν或SνSμ可逆, 稱μ,ν為偽對偶測度框架。

12

蒂蒂湖，黑森林里最美的一滴淚。

它在夕陽中晶瑩著，清澈著，寧靜著，誘惑著，神秘著——

讓所有的游客離開后，無語著。

13

每條小巷都安靜得讓人不安。

星期天，漫步在弗萊堡老城區，唯有流淌不止的小溪讓我們感覺到這座城市的呼吸。小巷里流淌著來自黑森林的溪水，不可想象吧？也夠浪漫。最早的設計是防火，沒想到時間的流水，倒使它成為弗萊堡這座城市獨一無二的景觀。

14

這個精瘦的男人就是沃邦小區的設計師。

參觀里琴菲徳文化新區和沃邦小區，它們在太陽能利用方面引來了世界的關注。

精瘦的設計師把豐滿的設計理念編輯在這本印刷精美的書籍里。簽名，合影，盡管語言不通，但通過這些精美的圖片，完全能讀懂他內心的一些溫暖的想法……

15

走出黃氏酒家中餐館，碰上了色彩斑斕的球迷。

他們搖下車窗，向我們狂呼著，打著手勢，扔著飛吻。綠燈亮了，他們呼嘯而去——

是夜，德國隊以4:0大勝澳大利亞隊。

16

博士先生的沉穩，讓我感到由衷敬佩。

由于貝恩特·達爾曼首席總裁出色的管理才能，德國弗萊堡市經濟旅游會展（促銷署）把加強經濟發展、會展、科研、旅游、文化及環保等領域之間的聯系視為自身的長期發展戰略，形成了多領域聯動的思考和操作方式，這些特色將對萊堡經濟區有效地納入德國弗萊堡和卡文思魯辰、法國斯特拉斯堡、瑞士巴塞爾地區組成的上萊茵河都市圈產生重要而積極的意義。

博士儒雅的談吐、理性的分析和無處不閃現的戰略眼光，深深印記在我的心中。

17

古樸的會客廳，幾把椅子，一杯飲料。

拜會弗萊堡市副市長施圖麗女士時，主人與客人相向而立，簡樸，簡單，卻不失坦誠互信。施圖麗市長和吳翠云市長互有見地的交流，讓兩位初次見面但因推廣太陽能產業而同樣杰出的女性有了談不盡的話題。

這樣的國際交流活動，施圖麗市長只有一個陪同人員：弗萊堡大學孔子學院院長王民先生。

18

空間雖小，卻是中國風格。

參觀弗萊堡大學孔子學院。中方院長王民博士是南京大學副教授，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走進孔子學院。一間輕易不開門的屋子里面，陳列著十幾件中國瓷器。這是一位法國老人捐贈的，他酷愛中國。王民院長說。

我相信，漢語文化將從這個小洞天里，走向德國，走向世界。

19

坐火車去巴黎。

火車晚點，下趟火車又取消。費盡周折登上歐洲之星，車上無座。

在一連串的意想不到中，到達了巴黎。

20

參觀《歐洲時報》，再次遭遇意想不到。

席間互遞名片時，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一位曾經的《齊魯晚報》副刊編輯，一位編發過我的稿子的詩人。于是，我們聊起了詩歌，聊起了詩人桑恒昌，聊起了詩人的女兒桑桑，他曾經的同事……

他來到巴黎已經十年了。這十年，是他遠離故土的十年，也是詩歌在他心中最為親近的十年——在異鄉，他深刻而無言地體味著詩歌的另一種力量。

兩個萍水相逢的中國詩人，興奮過后，在浪漫之都巴黎，忽然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