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
雖然關于性的話題,人類談論了成千上萬年,但因為性與人類的道德觀念、宗教教義、風俗習慣以及每個個體的價值觀的沖突不斷,性的話題過去是將來也一定是人類一個永恒的話題,而這正是濤哥(竇文濤)的拿手絕活。
李漁在他的《肉蒲團》開篇即云:“單說人生在世朝朝勞苦事事愁煩,沒有一毫受用處,還虧那太古之世開天辟地的圣人制一件男女交媾之情,與人息息勞苦解解愁煩,不至十分憔悴。照拘儒說來,婦人腰下物乃生我之門,死我之戶。據達者看來,人生在世若沒有這件東西,只怕頭發還早白幾年,壽還略少幾歲。”說得真實在啊。
自人類誕生至今,人們對性就樂此不疲,雖然關于性的話題,人類談論了成千上萬年,但因為性與人類的道德觀念、宗教教義、風俗習慣以及每個個體的價值觀的沖突不斷,性的話題過去是將來也一定是人類一個永恒的話題,而這正是濤哥(竇文濤)的拿手絕活。
竇文濤自己坦承:“不敢說海外,至少在內地電視上,公然講黃段子,吾第一人也。”對于這樣的寶貝,鳳凰衛視豈會浪費,于是鳳凰書品的有人心精心收集自《鏘鏘三人行》開播以來竇文濤的涉“黃”話題,結集為《只談風月》,書名與書中的內容相得益彰,此所謂名符其實也。
如果不提書中的價值判斷,那么《只談風月》幾乎是近些年重大涉“性”(包括情)事件的回顧展,包括“掃黃打非”專項行動、3D版《肉蒲團》上映、“蘇紫紫”事件、“性示眾”、蒼井空新浪開博、《色·戒》公映、“艷照門”事件、“日記門”事件、“銅須門”事件、“天上人間”被查處、“剩女”現象、“大小戀”、“教授換妻案”等。《只談風月》決不是給那些錯過關注這些事件的人進行惡補,而是就這些事件展開熱烈的討論,他們的語氣也許是調侃的,但態度未必不是嚴肅的,他們的結論也許未必是正確的,但卻能激發你深深的思考。
前些年曾發生過夫妻在家看A片被抓事件,2010年1月又發生一乘客因為手機里有色情視頻被警察罰款的事件,這樣的事件不時會登上媒體的版面,貌似偶然,背后隱藏的是公權力對個人權利的野蠻侵犯,所以竇文濤感嘆:“當今社會很多問題,就是因為‘私的范圍沒劃清楚。你搞不明白什么是個人隱私,什么是公民的個人通信自由,什么是夫妻關起門來該說的東西……什么事你能管,什么事不需要你管,公私范圍不明晰,造成了執法混亂。”
因為竇文濤誓言“要為捍衛‘私奉獻終生”,你幾乎可以想象到他認同的觀點,那就是“我的身體我做主”,這種“做主”不僅表現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體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可以隨意處置和使用,而且表現在你不能因為我沒有按當前大眾認同的道德觀念來使用我的身體就對我的個人權利進行侵犯,就對我的個人尊嚴進行傷害,對我的身份進行歧視。以這種價值觀衡量,那么被“失足”就是歧視,被“示眾”就是傷害,被“曝光”就是侵犯。
在近些年發生的“風月”事件中,最沖擊中國人價值觀的也許是2009年的南方某大學副教授馬堯海的“換偶”事件,馬堯海在法庭的“換偶無罪”的牌子一定刺傷了許多抱有傳統性觀念的人的眼睛。李銀河對馬堯海的“換偶無罪”做出了極為詳盡的理論辯護,在招來無數認同的同時也招來了無數的罵聲。
我在羅賓·貝克的《精子的戰爭》中看到類似這樣的觀點:雄性動物為了使自己的基因最大限度地傳下去總是企圖把自己的精子(基因)傳給更多的雌性,不求最好,但求更多;而雌性動物總是會選擇最優秀的雄性基因,不求更多,但求最好。關于人類的性的種種沖突,說到底是男性、女性在生命本能上的沖突,而關于這樣的困局,不知李銀河有何解決方案?與李銀河相比,張愛玲雖然也沒有什么“良策”,但她畢竟看到了男女關系的實質:“婦德的范圍很廣,但是普通人說起為妻之道,著眼處只在下列的一點,怎樣在一個多妻主義的丈夫之前,愉快地進行一夫一妻主義。”
《只談風月》貌似在談風月,但其實談論的是個人的權利、尊嚴、幸(性)福等大是大非的問題。當然風月本身也很有看頭,這里面少不了一些超級段子與一些火辣辣的字眼。如你從中可以知道紀曉嵐曾經日御五女(希望作為男人的你不要自卑),武則天曾經“嬪妃”無數,《欲望都市》中的薩曼莎曾經放出豪言:“活著就是干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