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的袈裟

一

我想說的是公元1921年

我想說的是嘉興南湖的游船

我想說的是幾個光明的使者

他們在上帝的淚光中縫制祖國的袈裟

其實，我要說的是

中國共產(chǎn)黨

二

黑夜的暴君篡改春天的軌跡，

沒見過；萬花的芬芳被邪惡摧毀

沒見過；自由被斬首示眾

民主被蹂躪，尊嚴被踐踏

沒見過；你不是你，你不是妻子的丈夫

你不是母親的兒子，你活著

也許只是生活的祭品

真的，這些我都沒見過

若非祖父曾憶起

幸好，沒有任何力量能撲滅真理的火把

沒有任何桎梏可以攔截火焰的舞蹈

幸好，南昌城外一聲槍響

人間，便從此換了天地

三

憶往昔，八角樓上

那只挑亮油燈的手

曾指引我們遠眺

天涯，二萬五千里外之外

用星星之火點燃黎明

用地平線勒斷黑夜的脖頸

是他撬開了命運的嘴巴

把生活的真相透露給人間

是他站在歷史前進的碼頭

讓我看到普羅米修斯的背影

不會錯的，是他

或者，是他的同志

四

背著土地走，背著祖先的骨頭走

背著萬千母親的眼淚和嘆息，走

背著兄弟的尸體，背著

姐妹被糟蹋的青春

1937年，路在何方

有一種兵，可以讓人沒有頭顱

沒有手足，沒有眼睛舌頭

甚至，沒有性別和姓氏

據(jù)說這種兵，都有一個鬼做的母親

但卻沒有人為之顫抖，因為

在我的祖國，有一只紅色的隊伍

五

終于。歡呼，吶喊，擁抱，扭打

或者熱淚盈眶，或者歇斯底里

用哭聲掏出內(nèi)心沉重的石頭

勝利的聲音自天安門前炸開

人們紛紛打開窗，重見天日

10月1日，世界的10月1日

在1949年它只屬于中國人

這一次，他們站起來了

并已做好永不倒下的準備

六

三年饑荒，生命像一些微弱的燈盞

被死亡輕輕地捻滅；76年的唐山

大地翻過身，向人間索要綻開的花朵

98年特大洪災，水上漂走的故鄉(xiāng)

在10年后的冰雪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汶川玉樹，魂歸來兮

這些災難，像刀片劃過心口

疼痛總會過去，永遠不離不棄的

是那股一直支撐著我們

與苦難搏斗并勇往無前的力量

我們要學習天空，向太陽致敬

用廣袤的胸懷迎接那一輪火紅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