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上的探險

杰克·威廉森

探索者2號墜毀了。

希爾曼·帕金森向天門請求援助。他被再度告知沒有被攻擊的實際證據(jù)，宇宙組織不能打破太空和平原則。帕金森無視異議，孤注一擲地乘一架無武裝裝備的導(dǎo)航機升空去了墜毀現(xiàn)場。

當他到達時，太陽正在升起，刺眼的照射遮住了暗處的所有痕跡。

他的錄音報告中說，沖擊火山口的光束及其北向光束看起來呈黑色，就好像一艘裝載墨水的船因觸礁而黑墨四濺。導(dǎo)航機上的計算器沒查出任何不規(guī)則輻射，也沒有任何有關(guān)跨銀河系基地的蛛絲馬跡。

只有“探索者2號”傾斜地插在陡峭的北火山口邊緣上的巨石中間。

沒有跡象表明它在其輕率著陸后受損，也沒有它“活著”的跡象。帕金森在離火山口稍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降落，并有了一個以他的“辭海”不足以解釋的發(fā)現(xiàn)。

當他嘶啞地向月球觀望臺報告時，三個宇航員離開了“探索者2號”，那三雙腳向北在好幾百米以外的巨石中間漫游。最后他們返回了，正是那些返回的腳印引發(fā)帕金森最激烈的措辭。磁栓飛行靴留下了離機時的印跡，但返回的時候是三雙光腳印。

“向天門轉(zhuǎn)告這一情況，”帕金森暫停磁帶錄音，像要理清頭緒，理順語言，“我們已找到‘探索者2號，有些事情必須由醫(yī)生才能作出解釋！塵土里的腳印表明三個隊員赤腳離機并返回?！?/p>

“最好揉揉你的眼睛，重新看，看清楚，”觀望臺給他建議，“人無法赤腳在月球上行走。無論如何，至少不能走很遠。你必須得收集十分可靠的證據(jù)，先生。否則你不會在月球控制中心里待多久了。”

帕金森又看了一遍。在穿好自己的宇航服前，他兩次移動導(dǎo)航機給腳印拍照。隨后，他與一位宇航員下去檢查“探索者2號”。

空氣鎖再次被鎖住，重擊信號發(fā)出后沒得到回應(yīng)，帕金森不得不匆匆作一個緊急路徑片來鉤住鎖然后上去。馬可、胡德及梭森在月球死寂的夜里短暫出行，返回時摔倒在甲板上，然后一直趴在那兒。

三人的靴子、手套和頭盔都沒在身上。臉上血跡斑斑，一定是在太空真空里從肺部噴出來的血。最初，帕金森確信他們死了。

無論如何，他們?nèi)松眢w受到的損傷完全沒有預(yù)料中的嚴重。在冰涼的塵埃上行走的腳并沒有被凍傷。他們更沒被凍死。通過他加大氧氫壓力以后的第二次檢查，帕金森確定他們?nèi)杂泻粑?/p>

“我認為他們外出是去收集這種黑色塵土，”他向觀望臺報告，“就是使火山口呈黑色的那種，實際上是一種粗砂粒，噴灑在火山口周圍。但絕大多數(shù)在北邊，好像被從南方來的一種沖擊力分散了似的?！?/p>

“奇特的東西！”磁帶上帕金森的聲音聽起來沙聲沙氣，并且上氣不接下氣，“這微粒是尖角、黑色而且閃光的，所有的看起來一模一樣，但和我所見過的任何東西都不一樣。這三個人在收集奇特的砂粒，他們的靴子里滿是這東西，他們的工具袋也裝滿了砂粒，霍迪安嘴里都塞滿了?！?/p>

從觀望臺轉(zhuǎn)播到阿姆斯壯·坡因特，又從那兒轉(zhuǎn)播到天門，帕金森的報告既令人歡欣鼓舞又讓人疑惑滿腹。他得到了更換他的威士忌品牌、獲取小綠人指印及在觸摸東西前拍照的各種建議。

“我?guī)缀跸Ｍ覀円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從金星來的入侵者，”他對在探索者號上與他同機的宇航員說，“我們知道怎么對付我們可以接近的敵人?！?/p>

摘自《月亮孩子》（四川科學技術(shù)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