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狗溫迪克(十)

奧蒂斯的往事

第二天早上，我和溫迪克去寵物店打工，帶了一顆“里德莫斯·洛丹”給奧蒂斯。

“萬圣節(jié)到了嗎？”我給他糖的時候他問。

“不是呀！干嗎這樣問？”

“你給我糖呀！”

“這是一個小禮物。”我說，“只有今天才有。”

“哦，是嗎？”他打開“里德莫斯·洛丹”，放進(jìn)嘴里。過了一會兒，淚珠從他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謝謝你。”他說。

“你喜歡嗎？”我問他。

他點點頭：“很好吃，可是讓我想起在監(jiān)獄的感覺。”

在勇氣消失前，我趕緊問：“奧蒂斯，你為什么去坐牢？你殺了人嗎？”

“才沒有。”

“那你搶劫嗎？”

“也不是。”他含著糖，低頭看著鞋尖。

“如果你認(rèn)為我是個危險人物，那可就錯了，我一點兒也不危險。”

“我知道。”我走到后面去拿掃帚。我出來時，奧蒂斯還站在那里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全是為了音樂。”他說。

“你說什么？”

“我會去坐牢，全是為了音樂。”

“到底怎么回事？”我問他。

“因為我不肯停止彈吉他。以前我在街上彈，有時候有人會投錢給我。不過我不是為了錢，而是有聽眾彈起來感覺更棒。后來警察就來了。他們不準(zhǔn)我彈，他們說我這樣違法。他們很生氣在跟我講話的時候我還彈個不停，就要用手銬把我的手銬起來。”他嘆了口氣，“我不喜歡他們把我的手銬起來，這樣我就不能彈吉他了。”

“然后呢？”我問他。

“我就打了他們。”他小聲回答。

“你打警察？”

“嗯，打了其中一個，我把他打昏了。然后我就被送去坐牢。他們把我關(guān)起來，也不還我吉他。后來他們放我出來，可是規(guī)定我以后再也不準(zhǔn)在街上彈吉他。”他抬頭瞅了我一眼，又馬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靴子，“所以，我只有在這里彈給動物和老板娘聽。她在報上看過我的新聞，她說我可以在這里彈給動物聽。”

“你也彈給我、溫迪克和‘小不點兒’聽。”我說。

“對。”他同意，“可是你們不在街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奧蒂斯。”

“沒關(guān)系。”他說，“我不介意。”

“小不點兒”進(jìn)來找我，我給了她一顆“里德莫斯·洛丹”。她一下就吐了出來，她說不好吃，她嘗到一種不能養(yǎng)狗的傷心感覺。

那天我掃地掃得很慢，我想多陪陪奧蒂斯，免得他一個人孤單。有時候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很孤單。我想到我媽媽，她就像牙齒掉了之后的那個洞，你會一直去舔它，日復(fù)一日，我的心總是飛向那個屬于她的洞。

小小的一顆糖，卻讓奧蒂斯對歐寶傾訴衷腸。當(dāng)你想結(jié)交新朋友的時候，不妨學(xué)學(xué)歐寶，首先拿出你包裹著善意和愛心的一顆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