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蓮
(梧州學院,廣西 梧州 543002)
基于引力模型的中印貿易潛力實證分析
劉曉蓮
(梧州學院,廣西 梧州 543002)
中國和印度是發展中大國,兩個國家擁有龐大的市場規模和經濟總量,雙邊貿易存在巨大的潛力。中印雙方應加強貿易合作,充分挖掘雙邊貿易的潛力,將貿易潛力轉化為現實的貿易利益。在分析了兩國貿易現狀和特點的基礎上,運用貿易引力模型對兩國貿易的潛力進行了實證研究,并對實證結果進行分析。
引力模型;中印貿易;潛力;實證
中國和印度是發展中大國,由于兩國發展道路不同、政治關系的不穩定以及領土糾紛等原因,中印兩國的貿易基本上陷于停滯狀態。直到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后,隨著兩國經濟的發展和雙邊政治關系的改善,中印經貿關系發展迅速,但是兩國的貿易的絕對規模依然處于低水平狀態。中印貿易水平與中印的市場規模和經濟總量是不相符合的,中印貿易的潛力巨大。
貿易引力模型是指兩個國家之間的單項貿易流量與它們各自的經濟規模成正比,與它們之間的距離成反比,貿易引力模型就是研究雙邊貿易量的重要工具。自從Tinbergen(1962)和Poyhonen(1963)將引力模型引入國際貿易研究中后,國內外很多學者對引力模型進行了理論和實證研究。Bergstrand(1989)將價格、人均收入和人口變量引入引力模型[1];Deardorff(1995)基于H-O模型從有摩擦和無摩擦貿易兩個方面推導了引力模型[2];McCallum(1995)用引力模型回歸發現了“邊境之謎”現象[3];Antonucci等(2006)認為引力模型適合分析土耳其的對外貿易模式,但其與歐盟間的貿易并非因為簽署關稅貿易協定而得到改進[4];Huang(2007)通過引力模型解釋了運輸成本和不熟悉情況是造成地理距離和雙邊貿易流量呈負相關的原因。國內學者根據本國的實際情況對模型進行了修正并將其應用于實證研究[5],谷克鑒(2001)認為在構造中國貿易引力模型時,一定要考慮過渡經濟對中國貿易流量和流向的影響,應增設一個外向型貿易轉移推動變量[7];姜書竹等(2003)對中國與東盟各國雙邊貿易的影響因素進行定量估計和考察[8];盛斌和廖明中(2004)運用引力模型檢驗了新興市場經濟體的出口貿易量決定因素[9];林玲、王炎(2004)用貿易引力模型對中國雙邊貿易進行實證檢驗,指出GDP、空間距離和國土面積是影響中國雙邊貿易流量的主要變量[10]。
通過對上述文獻的綜合分析可知,國內學者們通過增加變量不斷擴展模型以增強引力模型的適應性,運用引力模型分析影響貿易的因素種類及相關程度,但并沒有運用引力模型進一步對貿易的潛力進行實證分析。筆者在簡要分析了中印貿易現狀的基礎上,對中印貿易的潛力進行了實證分析。
1995年中印雙邊貿易額為11.63億美元,2005年中印貿易總額達187.3億美元。10年間增長了10倍,年均增長速度達25.5%,遠高于中國同期對外貿易年均增長速度(15.5%)[11],中印貿易規模呈現迅速擴大態勢(見表1)。盡管如此,中印貿易規模與兩國的對外貿易水平的比例很低,2005年中印貿易總額僅相當于印度對外貿易額的6%,且不足中國的1%,這說明中印貿易依然存在十分巨大的發展空間。

表1 中印貿易規模(單位:百萬美元)
衡量兩國貿易密切程度通常采用貿易密集度指數(TII)。用公式表示為:

其中,Xij代表i國對j國的出口額,Xi代表i國的出口總額,Mj代表j國的進口總額,Xw代表世界進口總額。如果TIIij大于1,表明i國和j國在貿易上存在密切關系;如果TIIij小于1,表明兩國在貿易上較為疏遠。表2顯示了中印和印中貿易密集度的變化情況,分析可知,除2004年印中貿易密集度指數大于1外,中印和印中貿易密集度指數均小于1,表明兩國的貿易關系不是很密切,兩國的貿易潛力沒有充分發揮。

表2 中印和印中貿易密集度指數
貿易互補性指數是衡量兩國貿易互補性的工具,它是在顯性比較優勢指數(RCA)的基礎上產生的,公式為:Cab=RCAxabk*RCAmabk,指數越大,表明兩國貿易的互補性越強,當某國的主要出口產品類別與另一國的進口產品類別相吻合時,兩國的互補性指數就越大,兩國的貿易互補性就越強,反之亦是。本文對2004年中印幾種主要貿易產品的貿易互補性指數進行了測算(見表3),結果證明,中印主要貿易商品的互補性特別強,兩國貿易有很大增長空間。

表3 2004年中印主要貿易商品互補性指數
傳統貿易引力模型認為雙邊貿易量與兩國的規模正相關而與兩國的距離負相關。根據中印兩國的實際情況,筆者以Srinivasan and Canonero(1993)[6]為基礎,對傳統貿易引力模型進行了擴展和修正,構建中印兩國貿易引力模型為:


其中,BTI表示中印雙邊貿易量,GNP為國民生產總值,PCGNP指人均國民生產總值,由于貿易量與經濟規模成正比,故系數a1和a2為正值,D指中印之間首都之間的距離,TR是稅率,(1+TR)表示對平均稅率的偏離,因為貿易量與距離和稅率成反比,所以系數a3、a4和a5為負值,REXRT代表兩國的真實匯率,由于實際匯率對雙邊貿易量的影響是不確定的,所以系數a6的正負不能確定,因此可以把這個變量作為代表在模型中沒有包括的其他的可能變量,e是隨機擾動項。
實證分析采用2004年的中印貿易與稅率數據,中印貿易量取自《中國對外經濟年鑒(2005)》,中國GNP和人均GNP取自《中國統計年鑒(2005)》,印度的 GNP和人均 GNP取自UNCTAD編制的TRAINS CD-ROM,中國關稅稅率來源于中國海關進出口關稅稅則(2004),印度關稅稅率取自《印度關稅手冊》(2004~2005),中印距離數據來源于http://www.indo.com的距離計算器。為了方便起見,本文采用平均最惠國稅率。運用計量軟件對引力模型進行OLS回歸,回歸結果如下(括號中為t值):


從回歸結果分析,各變量的統計特征都比較顯著,系數正負與預期判斷一致,說明該引力模型比較符合中印貿易的實際情況。
筆者分析的是基于PTAS或FTA關稅減讓假設下的中印貿易潛力,模型中的系數a4和a5反映稅率的增減對中印貿易量影響的彈性,筆者采用《中國海關編碼協調制度》(HS)2位數編碼的9大類商品為樣本估計系數a4和a5,它們的貿易稅率彈性同樣可以通過回歸分析可知,筆者借鑒Srinivasan and Canonero(1993)[6]估計的彈性(見表4)。

表4 主要商品的貿易稅率彈性
給定樣本商品的貿易稅率彈性,筆者將9大類2位數編碼商品細分為20種8位數編碼的商品,采用比較靜態分析方法,假設中印關稅稅率降低50%和100%,以此檢驗中印和印中貿易額的增加幅度,為了反映變化量,采用公式:[Exp{a4log(1+TRd,c)1/(1+TRd,c)0)+1/2^σ2}-1]*100表示中國對印度出口額的增加幅度,[Exp{a5log(1+TRc,d)1/(1+TRc,d)0)+1/2^σ2}-1]*100 表示印度對中國出口額的增加幅度,其中,Exp是取反對數值,σ是依據公式1估計系數a4和a5得到的標準差,^σ2=σ2a4log(1+TRd,c)+a5log(1+TRc,d)。
利用上述公式,本文選取10種中印雙邊主要貿易商品計算在假設關稅稅率減低50%和100%條件下的貿易額(見下頁表5和表6)。

表5 中國對印度出口額的增加幅度(單位:百萬美元)

表6 印度對中國出口額的增加幅度(單位:千美元)
1.分析中印引力模型即可知,影響中印雙邊貿易發展的主要因素包括兩國總的和人均的經濟規模、兩國距離、兩國的實際匯率和稅率,在這些因素中,經濟規模和距離因素是相對固定的,兩國實際匯率的決定因素十分復雜,而且對貿易量的作用不是很明確,而稅率是兩國相對較容易調控的因素,因此兩國特別是印度應當不斷降低雙邊關稅稅率,提高市場準入,雖然印度會由于在較高的稅率基礎上降低稅率肯定會造成一定的福利損失,但是從長遠來看,貿易自由化必將對雙邊的經濟增長產生長遠的影響,同時這也是世界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
2.比較表5和表6可知,首先,關稅減讓大幅提高總體和具體商品雙邊貿易額,但是不同商品貿易額的增加幅度是不一致的,在100%關稅稅率減讓的情況下,中國對印度總體出口額增加131.88%,而印度對中國的出口額僅增加38.22%,這是源于不同商品的需求價格彈性不同。其次,由于印度的關稅稅率高,中國的關稅稅率低,兩國降低相同幅度的稅率對兩國的出口影響程度是不一樣的,關稅減讓導致中國向印度出口額提高的幅度普遍高于印度對中國出口額提高的幅度。再次,互補性商品的貿易在關稅減讓條件下增加的幅度更大,證明實證結果和理論研究是吻合的,雙方應發揮自身的競爭優勢,拓展貿易空間。
綜合分析中印兩國的貿易密集度指數和貿易互補性指數并通過貿易引力模型的實證研究可知,中印雙邊貿易存在巨大的潛力空間。面對經濟區域一體化的趨勢,中印兩國應該意識到中印貿易對雙方經濟增長的重要性[11],應當加快雙邊貿易自由化和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進程,減少關稅和非關稅貿易壁壘,充分挖掘雙邊貿易的潛力,將貿易潛力轉化為現實的貿易利益。
[1]Bergstrand J.The GravityEquation in International Trade:SomeMicroeconomic Foundations and Empirical Evidence[J].ReviewofEconomics and Statistics,1985,67(3):474-481.
[2]DeardorffA.Determinants ofBilateral Trade:Does Gravity Work in a Neoclassical World,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Z].WorkingPaper,1995.
[3]McCallumJ.National Borders Matter:Canada-U.S.Regional Trade Pattern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95,19(3):615-623.
[4]Daniele Antonucci&StefanoManzocchi.Does Turkeyhave a Special Trade Relation with the EU?:A Gravity Model Approach[J].Economic Systems,2006,30(2):157-169.
[5]Huang,R.R.Distance and Trade:DisentanglingUnfamiliarity Effects and Transport Cost Effects[J].European Economic Review,2007,51(1):161-181.
[6]Srinivasan,T N&Canonero,Preferential Trade Arrangement:Estimatingthe Effects on South Asia Countries[J].Report,South-Asia Region,World Bank,1993(9):1-58.
[7]谷克鑒.國際經濟學對引力模型的開發與應用[J].世界經濟,2001(2).
[8]盛斌,廖明中.中國的貿易流量與出口潛力:引力模型的研究[J].世界經濟,2004,(2).
[9]姜書竹,張旭昆.東盟貿易效應的引力模型[J].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03(10).
[10]林玲,王炎.貿易引力模型對中國雙邊貿易的實證檢驗和政策含義[J].世界經濟研究,2004(7).
[11]潘悅.中印貿易的現狀與走勢[J].市場經濟縱橫,2007(4):21-23.
Empirical Study of Sino-India Trade Potential Based on the Gravity Model
Liu Xiaolian
(Wuzhou University,Wuzhou 543002,China)
As the two large developing countries in Asia,China and India both possess large-scale markets and enormous economic aggregates with huge potential in their bilateral trade.Therefore the two countries should enhance their bilateral trade cooperation and realize the full trade potential so as to translate the potential into trade benefits.The paper explores the present situ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ino-India bilateral trade and studies its potential in the empirical approach.
Gravity Model;Sino-India trade;potential;empirical Study
F752
A
1673-8535(2011)05-0024-06
2011-05-28
劉曉蓮(1980-),女,江西吉安人,梧州學院工商管理系講師,研究生,研究方向:旅游與酒店管理、旅游服務貿易。
覃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