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立楊
辛亥革命三題
□伍立楊
武昌首義的前夜,孫武試驗炸彈不幸引爆,起義的企圖瞬間暴露。而就在這一天,文學社的蔣翊武也在和劉堯澂(劉復基)商量起義的事,因居正、宋教仁、黃興未到,說話間提到黃興從香港拍來的回電,黃興的意見是聯絡十一省同時舉事,因此武昌舉義事項須推遲等待,但這時步、馬、炮、工、輜重各營的代表以為謠言滿天,形勢迫在眉睫,若不立即動手,恐將噬臍莫及。
武漢方面商量的結果,是改期為十月九號夜半,不料這天下午孫武在漢口俄界寶善里試驗炸彈,爆裂負傷,被俄警聞知,入宅搜索,導致文告、名冊、彈藥、印信、旗幟等一概搜去。當晚,武昌小朝街張廷輔家亦被破獲,捕去十余人,彭、楊、劉,以及蔣翊武、龔霞初、陳達五均被逮捕,稍后彭、楊、劉三烈士遂遇害。
指揮部出事,指揮樞紐癱瘓,軍營里面的情形又如何呢?萬分危急、無所適從,實在也如同火上煎迫一般。
按照清廷的防備,此時兵營里面實行槍支和子彈分離的制度,在中和門內第八鎮所屬工程第八營營房里,該營黨人總代表、新軍后隊正目(相當于班長)熊秉坤等人的預定任務是奪取軍械所,占領財政交通機關,先前,楊鴻盛運來五盒子彈。當時營長得到命令特別戒嚴,就是解大小便也不許出門,部隊軍官和衛兵親信等人荷槍實彈,把這些要起事的人視為大敵,但是軍官當中也有潛伏的革命黨,所以他們也盜運了大量子彈,過了一會兒,不利的消息傳來,說是楊鴻盛被捕了,這是因為他去送炸彈的時候被發現,出師不利,反而把自己炸傷,就是九號的晚上,時鐘鳴了十二下,竟然毫無動靜,只能在焦急當中等待。
一直到十號的早上,當時三烈士被殺的消息被傳開來,都是熊秉坤的好朋友,他得知這慘痛消息,心知最后關頭業已到,或者束手就擒,或者死里求生,于是決定另行策劃起義的路徑。他想,他們這批實力軍人,手中握有不少的兵力,決不能坐以待斃,指揮機關既然已遭破壞,失卻功能,再等下去也是空的,當務之急是要使各個軍營之間取得聯系。
早飯后,熊先生派李澤乾到各個機關觀察,結果不妙,都被查封了。他就集合了各隊的諸位同仁秘密商議,決定由他的工程營首先發難,因為他們占據著軍械所,可以說是握有全軍命脈,有舉足輕重之勢,他又警告其他人說,你看昨晚已經開始到處殺人抓人,我們的名冊已被他們取得,不早動手后悔莫及。大丈夫今日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死,死就要死得驚天動地,你看那徐錫麟、熊成基,你再看那黃花崗的七十二烈士,就是我們最好的榜樣。于是安排了下午和晚上的兩個應急方案。
因為清廷實施子彈和槍械分離的防備手段,所以盡量鼓勵信得過的同志偷運子彈。這個盜來幾盒,那個盜來幾十發。第一個方案本來是十日下午三點例行出操后,順勢就干起來,誰知到了三點鐘,整個湖北所有駐軍被通令一律停止出操,可見清廷的防備也是一環扣一環的。于是這個計劃就付諸流水。
傍晚時分,隊官羅子清問熊秉坤,說外面風聲很緊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發生啊,熊秉坤未及回答,姓羅的又問他,你是孫中山的人嗎?熊秉坤見他問得唐突,乃正色道:革命黨派別不同,但總的主盟者除了孫中山還有誰呢!姓羅的又問,那你們能成事嗎?熊秉坤答,各省的革命條件早已成熟,現在湖北第八師(即第八鎮)為天下第一,今天第八師發出倡議,天下不會有不響應的。羅子清聽他這么暢達深沉的說話,表現出佩服的樣子欣然而去。這時已過了晚上七點,熊秉坤命令士兵作戰前準備,并煮飯炒菜大吃一通,并宣布,若有軍官異動、或想逃跑,應予即刻扣押。
這個時候,一個名叫陶啟勝的排長,竟然逆天道而行,全不顧三番五次的警告,率領兩個衛兵就奔向營內熊秉坤的住舍,企圖先發制人,他盯著熊先生的衛兵金銚龍說,你們想造反嗎?金銚龍早已火燒火燎,應聲回答,老子就想造反,能怎么樣!話沒說完,兩人就揮拳扭打起來,金銚龍被對方壓在地上,情急之下大叫:大家不動手更待何時,他的戰友聞聲轟然而起,疾步跑來,提起槍托就向陶啟勝的頭部錘擊。
陶啟勝搖晃站起還想掙扎逃跑,士兵陳定國舉槍對準他,毫不猶豫就扣動扳機,情急之下的這一槍,打中他的腰部。
這就是辛亥革命的第一槍。
關于第一槍的辯證,也有爭論。尹呈輔先生《參與辛亥武昌首義之回憶》嘗謂:武昌首義第一槍到底是誰放的?這可能是歷史上一個謎。一般記載均認為第一槍是工兵營的熊秉坤放的。但在民國三十五年(1946),首義同志會開會時,呂中秋卻認為第一槍是他放的。會中熊秉坤與呂中秋兩人均在場,呂是個粗人,為了誰放第一槍問題,兩人吵起來,呂破口大罵,并賭咒說:“我的屁股把給別人做臉,第一槍是我放的,槍是我打的,功卻被人領去!”至于第一槍他是怎么放的,當時未問過他。為什么說這是歷史上的謎?這得先研究當時的實際情況。其時排長以上才有掛表,一般老總們連掛表都沒有,因此,時間之先后就很成問題。此其一。就地點言,有的在工兵營放第一槍,有的在炮兵營放第一槍,雖然都是第一槍,但到底誰先誰后,就很難考證了。此其二。
而萬耀煌先生《辛亥首義答客問》一文,則對此回憶有所辯證,關于武昌首義第一槍問題,談到,首先發槍是熊秉坤,抑是金銚龍?萬先生認為:首先發槍的固是金銚龍,而該營代表系熊秉坤,對付排長陶啟勝而發槍起義,是數人集體分工的動作,謂金銚龍首先發槍與說熊秉坤首先發槍,均無不可,蓋有禍同當,當時均爭先發難也。
到了武昌首義的三年后,即1914年在日本,中山先生曾指著熊秉坤,向各位同志朋友介紹說,“這就是武昌首義放第一槍的熊秉坤同志啊”(見《孫中山年譜長編》553頁)。大概萬耀煌先生即采此說。說熊先生打響第一槍,可視為廣義的第一槍;至于狹義的第一槍,還得歸于陳定國。
至于曹亞伯《武昌起義》寫到此環節,有謂“是晚七時,工程營后隊排長陶啟勝查有該排兵士程正瀛槍內裝有子彈,又查有該排副目金兆龍亦擦槍裝彈。遂傳諭:金兆龍為何如此。金兆龍曰:準備不測。陶啟勝大怒,謂:爾輩豈有此理,預備謀反,這還了得,立命左右與我綁之。金兆龍云:今日之事,乃我為政,今日之人,俱我同胞,誰也不能綁我。而程正瀛在后即用槍柄向陶啟勝頭腦猛力一擊,腦即擊破,立時倒地……”(近代史資料叢刊《辛亥革命》第五卷,106頁)此說和熊秉坤敘述出入較大,而曹氏并非在此現場,卻說得活靈活現,近乎演繹,實為臆想,而武昌首義之第一槍,卻鬼使神差,褪隱消于無形,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史料采擇,能不慎乎!
1911年秋冬之際,當時年輕的讀書人如白堅武,他倒對辛亥革命別有看法,“余再返津,奔走于秘密團體者再,品流雜甚,不足語”,蓋因革命到來時,趁火打劫者有之,因利乘便者有之。
武昌起義的第二天,鄭孝胥日記:“聞鄂亂,湖北兵變,先據兵工廠,漢陽已陷。瑞帥在兵輪上……電奏破獲劉耀璋,正法三人,擒三十二人。”可以說把這一天的大事都獲知并予以記載了。10月19日則寫道:聞武昌今日進攻,匪敗退入城。
鄭孝胥1911年12月21日日記,對端方、趙爾豐之被戮頗表惋惜。武人中,他認為張懷芝較強硬,比張紹曾好得多。“官吏中皆不逮張懷芝遠甚。”對于學界情形,值此轉型的巨流,他引他朋友的話說,“經此世變,士君子面目可概見也。南方學者,果不值一錢也。”
這樣的誣蔑,真可謂,算來算去算自己。不值一錢者,正鄭氏之輩也。
這期間他似乎并未憂心忡忡,仍在和一班官僚名士賞畫、買書、鑒賞古玩玉器,他也寫到北京的亂象“大清銀行取銀者數萬人,市中不用大清鈔票,金價每兩五十余換,米價每擔二十元,銀圓每元值銀八錢余,訛言廿八(10月19日)有變,居民出京者相繼。火車不能容,天津船少,內外城戒嚴。”
武昌起義的第三天,1911年10月12日,在美國留學的胡適即已得到起義的消息。
他在日記中簡略記述,說是革命黨起事,新軍為內應,又過了兩天,他寫道:“武昌宣告獨立,北京政府震駭失措。乃啟用袁世凱為陸軍總帥,美國報紙均袒護新政府。”
這幾天,他很關心國內的消息,關心袁世凱究竟是否為清朝所啟用;及至得到肯定的消息,他在17日的日記中罵道:“相傳袁世凱已受命,此人真是蠢物可鄙。”
羅振玉如何看待袁世凱呢?辛亥年,學者羅振玉在學部任職。武昌變起,都中人心惶惶,當時他的朋友王國維也在京,遂相約各備大米、鹽巴等生活必需品,以備急需。對袁世凱的出山,他的看法則是,“及袁世凱再起,人心頗安,然予知危益迫矣”(江蘇人民版《雪堂自述》39頁)。
這時他的日本友人安排他東渡,遂舉家遷日。后來他回憶說,他將出行時,漢陽已被清軍攻下,武昌還在革命黨手中,那些人勸他等到時局完全不可為之際再走,因為在那些人心中,以為大局還有挽回的可能。羅振玉不顧這些,依然成行。其間一個焦點,乃是他們對袁世凱毫無信心,在某種程度上,這些小型號的清朝遺老視袁世凱,并不比革命黨更好。
保皇派梁啟超等人對中山先生頗多誤解,到了武昌起義之際,他給他的朋友發一電報,說是“用北軍倒政府,立開國會,挾以撫革黨,國可救,否必亡。”(丁文江《梁啟超年譜長編》553頁)。
除了立開國會算是不錯的提議,其余整個基本不成話!北軍成了他的政治天平,眼光既差,用心亦甚可疑,北洋軍倒清廷,還要鎮服革命黨,他的算盤不出袁世凱的那點小九九,其政治智慧亦云小哉。
他又在給他朋友的信中說,“天禍中國,糜爛遂至今日。使革黨而可以奠國家于治安,則吾黨袖手以聽其所為,亦復何恤。無奈其必不能矣。彼先有割據之心,不能先機直搗北京,已為失計……”這封長信接下來大肆詈罵黃興、孫中山,竭盡挑撥、潑污、謾罵、自慰之能事,然而,于事不符。所謂不能直搗北京,正是他所冀望的北軍在上下其手,而以為中山先生所領導之同盟會破裂分崩,也屬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事實是,當時中山先生正在趕回中國的途中,而且一分鐘都未閑暇,四處籌集款項,與外國政經各界的大佬說明革命的意義,使其對中國革命抱有好感,并在具體進程上助力于關節樞紐,譬如在10月20號的時候,他正抵達紐約,得知情報,他的部屬正急于攻打廣州,于是中山先生果斷致電兩廣總督張鳴岐,勸之獻城投降,同時電令部屬保全張氏的性命,這個目的果然達到。當時國內各種組織或傾向革命的團體,莫不希望中山先生早日回國領導,因為他們知道,黎元洪缺乏將才,難以維持。是故各地對先生的企盼,乃如久旱之望云霓。他的經驗、經歷、眼界、學殖、胸襟,等等,都是保皇派難以望其項背的,至于他在民間的影響,不要說富裕華僑傾資襄助,就算“至貧困之人,亦樽節其用以助吾事者”(《歷史檔案》1985年第一期《孫中山與法記者談話記錄》)。
正如學者高良佐先生指出的:梁啟超以及一切保皇派的種種懷疑和猜測,恰似愛德華(英國政治學家)所說,是由于他們從法律假定上所生出的迷信,他們距離了解革命意義的程度,不免太遠了。
何以梁啟超等醋勁大發?乃出于一種酸葡萄心理,對清朝廷恨之入骨,而無能為力,他們那一套不靈嘛!看到他人成果,立馬雞蛋里面挑骨頭,否則還怎么活下去?輿論界又有何市場可言?
到了晚清時節,慈禧毒殺了正宮東太后,舉國的政治權力,實際掌握在她一人之手,而她背后竟還站著一個太監李蓮英,就算封疆大吏,軍機大臣,也要向這皮哨李低頭下心,馬首是瞻。梁啟超傳記作者吳其昌感慨道:“以中國五千年悠久的文明,四萬萬五千萬優秀的人民,而把全付命運,放在一個目不識丁、鴉片入骨、非人非物的怪東西皮哨李手里,嗚呼哀哉!”怎不引發全國上下人等一致的痛恨呢?慈禧和李蓮英等,實為淫欲的需求,變態的心理,而令全國做出犧牲,為之買單。再加上慈禧集團的各層級的附庸,沉浸在金錢中溫柔中權欲中,誰也拔不出來喲!過那權力癮就足夠他覺得這輩子值了。正是這些政治老板及其附庸使政治改革無法啟動。他們的大腦卻緊跟專制的步調,跟機器直接壓模出來似的,慈禧就是再白癡,周圍的人也會夸她天才,長此以往當然官能退化了。底層民眾是什么?是一盤散沙嘛。不是沒有阻力,畢竟太多的人寄生在這個制度上了。所以,晚清政治腐敗,必然導致革命。
戊戌變法就是一班青年企圖與皇帝合作,起而推翻西太后與李蓮英統治的政治革命。
不分青紅皂白的非暴力論者,應將論點打回時間隧道向清廷去說,那些人寧愿下墳墓,也不會理睬他們。康有為當年說得如何?纏綿悱惻,文采深沉,幾乎聽得見每個字在嗚咽,看得見每個字在泣血,然而清廷的回報如何,不外乎掌嘴、砍頭、毒斃,滅族,這就是清朝廷回答他們的不二法門。
慈禧的認知竟然如此粗淺,但這并不太令人驚訝。她的言行不是有所保留,她的腦容量確實只有那么大;人們更可以相信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而是代表了清廷內部的普遍狀況。
戊戌變法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對話。你跪下三拜九叩而求之,他都能認為你是在搞陰謀詭計,你還妄想坐下來與之平等對話,那不是犯上作亂嗎。
有那么一批人,喜歡鼓吹漸進改良、自上而下的改革、非暴力不合作,對此類迷幻的最好回應,只有四個字:放棄幻想。慈禧集團早就已經被他們的恐懼蒙蔽了自己的理智,他們只剩下動物求生的本能,而喪失了作為一個人去思考的理性。跟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是沒有辦法溝通的,只有用鞭子抽它才是正道。也正因為喪失思考能力,朝廷對眼前危機的認識也是很粗淺的。他們雖然草木皆兵,但絕對不會考慮自己會不會下臺的問題,在他們眼里困難永遠是暫時的,未來永遠是美好的。
民間如此懦弱,如此麻木,為什么偏偏攤上一個這么狡猾邪性的妖婦?其實也不難明白,慈禧才是最低能的獨裁者。他們永遠想不明白一個問題:清朝廷活得越久,死得就越慘。無數的歷史機遇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卻選擇了跟人民作對,以人民的鮮血換取他們的茍延殘喘。但中國究竟是中國人民的中國,不是滿清獨裁者的中國,專制朝廷總有一天是要滾蛋的。
關于立憲的虛幻,宋教仁早已痛駁之。宋先生在《希望立憲者其失望矣》(民立報1911年7月9日)中寫道:“立憲之根本,孰有大于憲法者?立憲之精神,孰有大于立法機關之作用與政府立組織者?天下豈有虛懸于憲法于此,政府不必遵守,徒責人民之服從,而猶謂之立憲者乎?又豈有立法機關之作用與政府之組織不合憲法政治之原則,而猶謂之立憲者乎?……”
今日常見懵懂文士,縱筆使氣,責備孫中山、黃興,以為他們只要不革命,靜待清廷立憲,中國就有明朗前途,以為中國近現代的板蕩,盡是孫、黃造成。
其實,如此見識,非僅近視、直是瞽者,或為矮人觀場,全無所見。宋教仁此一反駁,言簡意賅,洵為肯綮之論。他的高明之處在于道中憲政的奧竅。簡言之,憲政之實施,必有可見、可行、可用之硬指標。一人一票,民選政府,三權分立……舍此無以言憲政,而清廷所作所為和立憲卻是背道而馳的。
清末立憲的不可能,一提到非暴力人們自然想到印度的甘地,美國的馬丁·路德·金,南非的曼德拉等著名的非暴力不合作的典范。并能聯想到非暴力的幾個關鍵因素:和平、理性、不合作等。因為甘地等前賢所作出的榜樣,所以,今天不少論者反觀辛亥革命,提出了非暴力的方式去實現晚清時節的民主。此屬于夢中說夢。
甘地當時所進行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所面對的對象,那雖然是英帝國主義。但英帝國主義卻是世界資本主義的發源地,是建立民主自由法治的第一批國家。在其國內是按照民主、憲政的邏輯程序治國。即便在其殖民地,其法治程度也大于晚清時節。它是有一定的游戲規則的,這些游戲規則,即令他們自己也必須遵守無誤,因此甘地以此為屏障,乃可反挫。馬丁·路德·金博士所處的美國社會就更不用說了……而晚清的統治者卻是一個從來沒有過自由民主傳統的國度,民眾面對的是鐵桿專制極權的統治者,而且他們所維護的體制,正是其賴以生存和剝奪寄生的制度,是一群暴力成性血腥屠殺過民眾的朝廷,是一群把暴力看成真理的統治者。如果在這樣的一個政治生態環境下,搬進甘地式的非暴力不合作,那結果只能是不斷地將綿羊填進狼群。
代替了明朝的滿清統治者,實施了新專制的一波又一波的鎮壓,而且密集地對準具有反抗精神的民間勢力,行徑暴虐而用心毒辣。
南京條約第一道枷鎖,以后無數的桎梏,緊接著是瓜分的慘禍。國中精英則是冒頭即殺滅,國人精神,面臨時刻威迫著的凌遲的慘刑,天災、人禍、民變……道德的墮落,民智的固陋,社會的腐化,昏官充斥,外交、軍事的腐爛,貪污的常態化……從清初的剃發令開始,不斷的肉體殺滅,然后是精神的奴役。
“極權之下無改良”,不是概念之談,而是從事理常識和邏輯推導的結論。
社會需要公平正義,需要基本的良知,而清朝廷的公信力早被專制者透支殆盡了,所謂大清天空儼然是灰暗的,無法看到陽光。同盟會及其所屬的壯士、勇士令后人肅然起敬,他們是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做了很多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是替所有受壓迫的人討回應有的尊嚴。
本欄目責任編輯 肖 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