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0日,又是一個教師節,一個全社會為教師歡慶的節日。作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這一天我卻躺在手術臺上。大概這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身處這樣的環境,我的心中不免感到緊張、害怕。雖然已經打了麻藥,可我還能清晰地感受到醫生的每一個動作;雖然身邊沒有我最親的親人,但是我的心卻是溫暖的。手術室里靜悄悄的,我的思維也比平常更為清晰——
“視網膜脫落啊,唉呀!怎么會是這樣的,得抓緊時間治療呀。學校的工作你放心吧!身體是第一位,沒有了健康什么都談不上,你安心去治病吧!吳老師以前也是這樣的,你可以去問問她。你的工作學校會安排的!”我憂心忡忡地來到了校長室剛說明了來意,吳校長就關心地說。
“班上的事,你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了。趕快去治病,眼睛可不是小問題。你去吧!”搭班的楊老師聽說后來到了辦公室安慰我。
“上海眼耳鼻喉醫院的具體地址,坐什么車?專家門診是什么時候?要早點去排隊?要不我來帶他去那個醫院吧!噢,知道了。”這是“同病相憐”的吳老師在打電話詢問她的先生。
“老師,聽說您生病了,需要住院治療,您安心養病吧!祝您身體早日康復,教師節快樂!”平常總感覺很調皮、讓我生氣的班上學生也發來了短信問候。
“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會遇到坎坷、挫折。但困難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安心養病吧!我們等著你康復歸來!”同事們也發來了問候的短信。
……
眼眶中不知是淚水還是藥水,溢滿了,流過我的臉頰,一股暖流流過我的心中。醫生還在一針一線地給我縫著,但漸漸地我已感覺不到疼了。
“聽說你是老師啊,今天是教師節,祝你教師節快樂啊!”主刀的醫生親切地對我說。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臉,但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是洋溢著滿臉的微笑的。是啊,今天不僅是教師節,還是另一個“節日”:在鎮江的一所醫院,我的愛人也躺在手術臺上呢!今天她生孩子,家人們都在照顧她呢!而作為丈夫的我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里,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心中不免感到遺憾。有幾個是像我這樣當上爸爸的呢?
……
兩個月后,我去上班了。一看見我,傳達室的大爺滿臉的驚訝,接著又笑瞇瞇地說道:“已經能來上班啦?眼睛好些了嗎?噢,告訴你呀,我上次在電視上看到一種專門治療眼睛的東西叫——”他一邊拍著腦袋,一邊冥思苦想著。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我的肩膀高興地叫道:“對,叫‘眼衛視’!那東西效果似乎挺好的,往眼睛上一貼就可以緩解眼部疲勞。像你這樣剛做完手術又要改作業本,吃不消!你可用著試試看呢!”
漫步在充滿生機的校園里,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
“來上班了,眼睛好了嗎?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啊!”同事們紛紛關心著。
“徐老師好!”“徐老師,我幫您拿作業本!”“老師,您眼睛不好,我來攙著您。”看著那一張張紅撲撲的小臉蛋,那一雙雙爭先恐后、迫不及待的小手,我的眼睛漸漸濕潤了……
又回到了熟悉的校園,雖然我的眼睛還沒有恢復到最佳,但我的心中卻是明亮的。因為我是京口實小的一位老師,因為這兒有關心我的領導、同事,有讓我頭疼,調皮又可愛的學生。
(徐文建,鎮江市京口區實驗小學,21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