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一場病

遇見你的那天陽光很暖和，把教學樓發酵成一塊酥軟可口的面包。大地上可以用眼睛大口吞咽的美景太多了。

在那個無法丈量長度的季節，我做了一個關于你的決定。

我不是小偷，但卻真實的偷過你的東西——名字。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小偷，因為我在作案之前是如此的虔誠。

為了獲知你的名字，我做了很多準備。在晨曦還沒有爬上窗臺的時候，我就開始清洗我的每一顆牙齒，用早已買好的剃須刀把胡子修理干凈。為防止胡茬被不明來向的風吹進你的脖子里，我還用肥皂洗了三遍臉。

另外還有眼睛。為了不讓你看出我有思念你的疲倦，我特意用一塊嶄新的毛巾把眼睛搓成了深秋的柿子，像紅燈籠一樣。

最后是深層清理耳垢。這樣的話能提高大腦錄音的清晰度。盡管那時你還不認識我，和我說話的幾率近乎沒有，但我還是認真做了。成功與否是一回事，態度是否端正則是另外一回事。

在階梯教室上公共課的時候，我悄悄坐在了你的后面。你沒有注意到我，只顧和你的朋友熱火朝天地聊天。我很安靜地假裝看書，兩只耳朵支起來接收你的聲音。你說的話被空氣吃掉很多，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些。我為我先前所做的準備工作沒有白費而感到高興。

在你移動身體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在你筆記本的扉頁上。

那是一個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名字。

時間騎著鐘表的指針一天天遠去，你卻成了我的一場病，越來越重。我一直試圖向你奔去，原以為很近，卻沒想到你遠在天涯。很多夜晚我都在湖邊走。湖邊的小徑兩旁有成排的低矮灌木。我走時低著頭，想尋覓你留下的痕跡。

你可知道，那里的每一寸路段我都查過了，月光告訴我，你是靜影沉璧，岸上自然無你的蹤跡。是的，這種美景實在很容易想象：夜晚，你輕盈盈地飄在湖面上，一池碧水為你梳妝；你的影子嵌在水里，像沉睡千年的美玉；你長發飄然，把夜空涂得漆黑。

那年放假后的校園像被掏空了的枕頭，再難見到你的倩影，再難聽聞到你的聲味。我想，可能是我把日子這道菜做得太咸或太淡了吧。你不愛吃，所以就隱沒了，淡去了。

但遇見你的這個最美麗的意外，是否有一天會把我的謎底揭開？■

《遇見》

易家揚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常在愛情里受傷害

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的意外

終有一天我的謎底會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