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復(fù)制拍檔:龍丹妮\\李宇春

李宇春：“我和她(龍丹妮)太熟了。我們彼此都有一個共識，我會欣賞她工作時候的一些東西，我相信她同樣也會欣賞我，大家彼此十分默契。”

龍丹妮：“她(李宇春)非常孤獨，從來不出家門，也非常有個性，有獨到的思想與見地，同時她也是一個很傳統(tǒng)、很可愛的女孩子，潛力不可限量。”

一個龍丹妮，一個李宇春，前者是當之無愧的“選秀教母”，后者是自選秀以來最有統(tǒng)治力的歌手。兩個人至今都是臺前與幕后兩座山頭上數(shù)一無二的頂尖人物——說“頂尖”或許有些流俗，不足以匹配兩人的名聲，那么我換個說法，在選秀這座金字塔上樹立一支標桿，標桿上面再裝一只燈泡，她們兩人的光芒就好比這只燈泡，不僅閃耀在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更重要的是她們光芒的強弱會影響整個金字塔的能見度——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到整個業(yè)界的神經(jīng)末梢：龍丹妮在2009年以3000萬年薪跳槽至“盛大”，曾引發(fā)了圈內(nèi)的大地震；李宇春在去年年底續(xù)約天娛，也成了娛樂圈的一大盛事。

撇下工作成就，我們從鋪天蓋地的各種采訪中，能看得出兩人的氣場和內(nèi)心的小宇宙都有諸多驚人的相似之處，比如同樣喜歡干凈利索的短發(fā)，同樣喜歡以褲裝示眾，同樣不喜歡濃脂艷粉，同樣不喜歡在公眾輿論面前暢談愛情與異性。兩人姓名中的“宇”和“龍”均打破了女性陰柔之美的藩籬一一個強調(diào)空間的廣袤，一個代表圖騰的輝煌，這樣兩個名字并排擺放在一起，不僅霸氣十足，又極具張力。

龍丹妮不僅制造了李宇春，更重要的是在李宇春從選手到明星的過渡上也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交到手里時還是個新人，帶出去卻完全是個巨星。”她和傳統(tǒng)的明星不一樣，因此，一切都不能按照過去的經(jīng)驗來行事。關(guān)注度高，各種奇怪的糾紛和莫須有的是非也層出不窮——從當初何潔的言論就可見一斑。那么“超女”跟外界的接觸到底該把握一個什么尺度?包括網(wǎng)絡(luò)上至今瘋傳的“信春哥得永生”的流行語，龍丹妮是應(yīng)該帶頭抵制，還是率眾鼓勵?這，誰也說不好。因為前無古人，所以她們只能摸著石頭過河——后面的來者還支棱著脖子觀望呢。你稍有閃失，他們就會見縫插針地踩著你的腦袋往上爬。

李宇春是典型的一夜成名，不像中戲、北電出來的孩子，是一心一意奔著演藝圈，還在校園里就接觸了很多圈內(nèi)的人和事兒，畢業(yè)后已經(jīng)通曉圈內(nèi)的人情世故。李宇春不同，她真就是一張白紙。完全沒有做好成名的準備。這個圈子里的經(jīng)驗和方式都需要從ABC學(xué)起。代言是什么、商演是什么，什么樣的合同需要你去配合什么。哪些媒體有公信力，哪些媒體最會斷章取義；一個具體的采訪需要側(cè)重哪些方面等等，都需要從頭教起。這里面，龍丹妮付出的勤勞與代價，可想而知。

如果說李宇春是龍丹妮最好的作品，或者當事人有些不樂意，但龍丹妮之所以重返天娛，李宇春之所以丟棄其他公司拋出的橄欖枝，恰恰說明了兩個人英雄惜英雄的默契。沒有龍丹妮就沒有今天的李宇春，而沒有李宇春，龍丹妮也不會成就今天至高無上的地位。

也許這么說，有些武斷和缺乏公允。因為李宇春的成名，也不單單是龍丹妮的“推手”在起作用，她亦是靠幾千萬條的短信和幾億人的收視率堆積起來的，甚至有人動情地說，李宇春的成名代表著某種民主形態(tài)業(yè)已形成。有人甚至要給以李宇春為首的超女筑塑立像。

究竟李宇春的價值在哪里?龍丹妮比我們更清楚：“她是無法復(fù)制的。”

沒錯，自從超女出了李宇春，各大電視臺的選秀開始了抄襲別人、模仿前輩、自我復(fù)制的鼎盛之路。有一段時間，只要一打開電視就是一群“安能辨我是雌雄”的選手在熒屏前你方唱罷我登臺。超女們的鵝公嗓一個比一個粗糲，凡是能進十強的選手都是如假包換的民間卡拉OK高手；而快男們則像一根根在海底搖曳的水草一樣潔綠而陰柔。齊刷刷修剪的眉毛，精雕細琢的眼線，穿著鵝黃或果綠的緊身衣在鏡頭前搔首弄姿，顧盼生輝。沒人關(guān)心他們到底唱了什么，就連他們自己都不關(guān)心，最受歡迎的選手不過是能在億萬觀眾面前插科打諢而又混不吝。當然了，他們中間也有個別沒有被污染的翹楚被辨識出來，比如陳楚生。但是其知名度和影響力，卻依然無法和李宇春并駕齊驅(qū)——盡管后者的才華遠在李宇春之上。那么為什么會這樣的局面呢?是比賽缺乏公信力?還是市場口味的不可預(yù)測?

要弄清這個問題并不難，首先必須認清李宇春之于社會的意義。

有人說李宇春是人民票選出來的時代英雄。這未免有些可笑，一人一條短信就是民主，那么這種民主只是一種新的暴政的前奏。也有人說她身上的親民與單純重新定義了偶像。但我以為，李宇春對社會的鼓舞情緒，與其說是她代表一種民主和純凈，不如說她展示了社會真正的情緒——不是《皇后與夢想》，而是“凡人與皇后”——你不需要刻意塑造自己，過程中也沒有漫長的等待，痛苦的煎熬、艱辛的付出，你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動，只等待一股潮流將你攜裹進中心，那個鄰家女孩不是一夜之間變成了皇后了嗎?李宇春傳遞給我們的暗示，就好比彩票和賭博給我們的潛意識帶來的催眠一世界上是有唾手可得的成功。李宇春的不可復(fù)制正是在這里——她是在特定的時代里，代表了人民特定情緒的特定產(chǎn)物。前無古人可借鑒，后無來者追得上。

李宇春與天娛的合約即將到期之際，正是龍丹妮在“盛大”一籌莫展之時，由她策劃的節(jié)目《我要拍電影》并未給公司帶來更大的錢途。龍丹妮縱有天大本事，她亦無法復(fù)制自己當年的成功——重新打造一個超女級別的品牌，談何容易?那需要太多的天時地利與人和，而龍丹妮把她所有的運氣都花在了李宇春身上。既然成功不能復(fù)制，離開則更不讓人甘心，何況現(xiàn)在的李宇春已經(jīng)在多年的鍛造之后，成為一個成熟的品牌——盡管這個品牌的忠誠度在逐年下降——“玉米”正在不斷流失，可由于最初的基數(shù)實在龐大，即使再來一個五年她也揮霍得起。龍丹妮一定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在兜了一圈之后，選擇再次牽手李宇春——只要李宇春能和她并排站在一起，就是她最好的名片，只要有了這張名片，她就可以提醒全世界的注意力。

“重金五年”，不僅僅是李宇春的個人成敗，龍丹妮亦把自己的身家押在上面。是捆綁上天堂，還是攜手下地獄?我們拭目以待，看她們到底有什么后勁，席卷所有人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