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談一談工作與生活的問題:無論我們是做什么工作的人,我們都必須有一個健康性的、一種包容性的、一種飽滿的心態、一種有激情的狀態。這樣一種心態不僅是工作的需要,而且也是生活的需要。因此,在某種意義上,我不認為我們應該把工作和生活分開,同時我也不認為一個生活態度不端正的人能夠把自己的工作當做事業做成功。這樣我們對待工作要敬畏,對待生活要和樂。
擁有敬畏心
當神圣感缺失的時候,當我們認為自己是古往今來最重要的,最崇高的存在以后,我們個體是世界中最重要的存在以后,就丟失了敬畏心。敬畏心還有嗎?不會有了,因為敬畏心丟掉了。有一個電視劇組在拍電視劇的時候,把摩崖石刻的字污染掉了,他們卻辯解說不知道這個是文物,拍電視劇是一種文化活動,卻對文化沒有敬畏之心。只要稍作思考便知:擺脫自己看看這個字比你要長多久,只要意識到了,在涂抹的時候,心里面就沒有一點顫動嗎,沒有一點不安嗎?這個說明什么,說明你的內心已經不再有“敬畏”二字,你什么都不敬畏了,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你敬畏了,這個情況今天可以說遍地都是。
沒有敬畏心的生活是不是愉悅呢?儒家的一個說法是,敬畏與和樂是結合在一塊的,敬畏與和樂是一種情緒的兩面而已,沒有敬畏的,放縱恣肆的生活同時也是沒有快樂的生活,這個大家可能有異議,怎么說放縱恣肆的生活是不快樂的呢?越放縱越快樂,我多快樂,我多自由?
大家反省一下,當你沒有一定約束力和克制的時候,沒有敬畏心,不能自律的時候,那種快樂是何等的讓我們內心覺得空洞。如果連續三天讓你天天喝酒、唱卡拉OK,你每天晚上臨睡的時候會不會有極為無奈和空虛的感覺?
而愉悅和快樂不同,有約束的,有自律性的生活才是能夠持久在其中的生活,才是能夠持久的享受其中愉悅的生活,但是未必是快樂。
快樂與和樂
“快樂”這兩個字,告訴我們這種樂是怎么樣的?是會長久還是很短暫?當然很短暫,因為快樂這個“快”字本身就是告訴我們“樂”是快的,但這僅僅意味著快樂,快樂并不是愉悅。
快樂是有刺激來源的,是有刺激性的樂。比如大家看過恐怖片,大家為什么看恐怖片,因為看恐怖片很快樂,為什么那么恐怖的東西讓我們快樂呢?因為我們要尋找那種驚悚感,但是大家看久了恐怖片以后,恐怖片還能給你帶來原有的驚悚感嗎?我開始看香港的恐怖片嚇的夠嗆,但是越來越不恐怖,后來看美國的恐怖片,發現美國的恐怖片是惡心而不是恐怖,后來看日本的恐怖片,發現日本的恐怖片確實恐怖,但是看完了午夜兇鈴之后,就沒有什么恐怖了。就是說要達到同樣的快樂,必須有刺激源,你要維持同等程度的快樂,刺激效果必須加大,才能維持原來一個小小的刺激就能達到的快樂度。
但愉悅不是這樣的,愉悅沒有任何刺激來源,愉悅不是對象化的快樂。愉悅是什么呢?它是來自于對生活的整體感受,愉悅是來源于對生活完整的把握,愉悅是來源于安靜、平靜、沒有內疚感的心靈。
孟子說,“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每個人有這三種樂是人生一種境界——和樂。
第一樂是“父母俱存,兄弟無故”。就是父母都健在,兄弟沒有麻煩,是人生最完滿的時候,是人生至高之樂。這種快樂是需要一點倫理的幸運才能得到。置于其樂之中時,我們常常不覺得我們愉悅,等我們生活中發生了某種不可逆轉的重大缺失的時候,而這種缺失一經發生,生活就可能不再完整的時候,比如父母離去,當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我們就意識到,這樣最完滿的至高的幸福是什么樣的幸福?是平靜的、樸素的、安寧的、愉悅的,它平靜如身邊的水,唾手可得,但又是生命中的奇跡,是人生中莫大的幸運。
第二樂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抬頭看天,我沒有任何有反道德原則的事情,再看看我身邊,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種安寧、飽滿的心靈也是至高的快樂,那這種至高的快樂同樣是樸素的,同樣是讓我們持久生活在其中的。
第三樂是“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是一種責任之樂,而今是天下無英才,還是英才無人教呢?
因此,我們把這種安寧的持久生活在其中的非刺激性的愉悅跟敬畏聯系在一塊,沒有敬畏就沒有愉悅,這句話放在這,大家可以慢慢體會。
編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