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李尋歡,到展昭,再到二郎神……一部《小李飛刀》曾讓我為這個多情浪子如癡如醉,而《七俠五義》中他溫文儒雅、眸正神清的氣質,也讓我不由迷惑:到底誰為展昭,誰為焦恩俊?直至后來,《寶蓮燈》中那個亦正亦邪,被人譽為“三界第一美男子”的二郎神,焦恩俊“神仙哥哥”的形象在人們心目中根深蒂固,好像他隨時都會白衣飄飄,從某個地方飛出來,如神似仙。而現在,隨著電影《硬漢2》的上映,他又是怎樣完成從“神仙哥哥”到“硬漢”的轉變?
對焦恩俊的采訪是在他拍戲間隙,他親切、平和得出乎我意料,如同鄰家大哥。
“《硬漢2》圓了我的一個夢”
軍人家庭出身的焦恩俊,自稱一直有一種“軍人情結”,從小就對身為軍人的父親充滿了崇拜,夢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軍人。后來服兵役,兩年的軍人生活似乎并沒有讓他過夠癮,他一直期待著在劇中演繹一名軍人,“我一直想演軍人、警察,甚至是紅軍、八路軍,在《等到勝利那一天》中,我演了一個新四軍,已經蠻開心的了;在《硬漢2》中飾演刑警隊韓隊長,圓了我的一個夢。”話語間,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他的喜悅溢于言表。
其實,在此之前,電影《驚情》中,他就脫下古裝,留起絡腮胡子,扮演一名西北硬漢。在《硬漢2》中,他飾演的韓隊又是一條硬漢,剛正不阿、恪盡職守,形象上也必須一改以往的翩翩公子形象。為此,他特意蓄起胡茬,在酷暑難耐的青島海邊曬了好幾天,“這樣才能感覺糙一些,演出來更逼真”。而劇中實打實的打斗戲,也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與劉承俊在漁船上的一場打戲,青島七月的陽光很猛烈,拍戲當天天氣又出奇的晴朗,海上風浪很大,雖然漁船都被繩子連成一片,還是不停地晃,船上又有不少漁叉,并且戲中根本不能帶任何護具,“幾乎是拳拳到肉,現場都能聽到肉與肉、肉與骨頭碰撞的聲音。這場戲拍得很辛苦。”
演戲是對生活的升華。隨著對生活的感悟、積淀,現在他嘗試去詮釋更多不同類型的角色,甚至想演農民。有人質疑:“焦恩俊,你長得這么洋氣,怎么能演農民呢?”他淡然一笑:“長得洋氣就不能演農民嗎?只要在演技和造型上有所突破,焦恩俊也可以演農民。”
一路行走,一路感悟
“人生有太多的變化,太多的遭遇,我好像多了許多。或許是工作關系,時而活在現實,時而活在戲里,就像劇中的人物不管是悲劇,是喜劇,總會有個結尾吧。 我常想著我一生中的結束將會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跟誰在一起?人經歷過、感受過、愛過、恨過,就夠了。”
——摘自焦恩俊博客
早已步入不惑之年的焦恩俊,在演藝圈摸爬滾打已有二十余年。一路走來,成長著、感悟著、沉淀著,現在的他,有一種好似參透一切的淡定和沉靜。
只是因為癡迷功夫大師李小龍,這個學生時代身為足球、籃球、田徑三項校隊隊員,酷愛油畫的美工科學生,在家人的支持下,去演員訓練班學習了半年,之后,做過群眾演員、道具助理,甚至洗碗工,開始了曲折的演藝之路。焦恩俊記憶中最艱難的時候,每天只有五塊錢臺幣的生活費,冬天連燒水的煤氣都沒有,卻硬咬著牙,不肯跟父母伸手要錢。提起這段經歷,他很平靜:“我不覺得這是怎樣丟人的一件事,男人就應該吃點苦,吃點苦才能成長。”
寫博客、攝影、作畫、玩飛行,除了拍戲,焦恩俊的生活如此簡單。工作之余,或者玩飛行,遙控著他的飛機飛上天空,看他想看的云彩;或者帶著相機到處走,沿途拍下美麗的風景,回到家中,將這些照片和心情在博客上與自己的影迷分享。他把博客當成日記來寫,自己的快樂、憂愁一一道來,全然不顧忌是否會對自己事業、生活造成困擾。“這才是真實的我,只要是真實的,沒有什么困擾。”
看到他翻拍的自己畫的油畫,藍天、白云、遠山、紅葉,還有夕陽橙色的余暉,熱情而又靜謐。由于工作的關系,他沒有足夠的時間一次性完成一幅作品,打完底后,可能兩個月、三個月,甚至半年、一年之后再把顏色加上去。可以說一幅畫作的完成也是他一段生命旅程的沉淀、記載。
“我是一個戀家的男人”
當我讓焦恩俊用一句話描述自己時,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一個傳統的愛家男人,愛家,愛家人。”雖說歲月讓他有些滄桑,但聽到他說自己是一個傳統的人時,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每次拍戲收工,除非有朋友聚會,焦恩俊一般不會通宵蹦迪、唱歌,而是直接回家。他渴望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能在拍戲之余陪伴女兒,同家人享受幸福時光。
焦恩俊戀家,像孩子一般依戀著母親,而母親,一直是他的的精神支柱,幫他度過最困難的那段時期。一次,他在橫店拍戲,母親不放心,悄悄到劇組探班。當她一路輾轉到片場時,看到兒子消瘦的身子正被吊著鋼絲在空中飛來飛去,心疼極了,趕緊去超市買來鍋碗瓢盆,又和酒店的廚房管理員說了很多好話,親自下廚燉了一鍋他愛喝的土雞湯。媽媽在劇組住了兩個月,焦恩俊也養成了做飯熬湯的好習慣。那套鍋碗瓢盆就一直放在他汽車的后備箱里,不管進哪個劇組都要帶上,照顧好自己,讓母親放心。
不管平時拍戲有多忙,每年的母親節,焦恩俊都記得對媽媽說一句“節日快樂”,并在博客上寫下對母親的祝福。母親十歲離開北京到了臺灣,并一住就是六十年。人到老年,思鄉情切,為幫母親圓回家夢,他帶母親到處尋訪幼時的記憶。甚至到如今,逢年過節,他還會帶著晚輩給長輩下跪磕頭,“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是應該的。以后也會這樣教育下一代。”
他將自己的博客命名為“焦恩俊#8226;忠義堂”,此“忠義堂”非《水滸傳》中那個梁山好漢排定座次、商議軍情的忠義堂,而是為了表達對關公“忠、義”的崇拜,也告誡自己做一個忠義之人。
這個鐵骨錚錚的硬漢,苦過、傷過、難過、痛過,卻依然相信,不管時間怎么變遷真情總不變,他以一腔“硬漢”柔情,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心中對于愛的那份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