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紅狼圍攻
夜幕降臨,瓜米尼河靜靜地流著。羽蟲、毛蟲和竹蟲都休息了,沉寂籠罩著無邊的草原。3人都躺在草堆上酣睡。
夜里10點,塔卡夫感到外面有些異樣,難道是紅狼?他向院子外看了一眼,更加不安,因為干草要是燒完,就擋不住兇殘的野獸!他靜靜地等著事態的發展。11點,桃迦發出低低地嘶叫聲。塔卡夫立馬站了起來,看到許多黑影在苜蓿草叢間浮動:果真是紅狼群來了!突然,黑暗中響起一片長嚎的怪叫聲!塔卡夫對著一個黑影放了—槍,立刻,那叫聲更加凄厲、陰森!
爵士和羅伯爾一骨碌爬了起來。塔卡夫比劃著說:“我們被紅狼包圍了!”爵士和羅伯爾大驚!紅狼是肉食動物,白天在洞里睡覺,夜里出來覓食。狼群的包圍圈逐漸縮小。馬驚恐不安,只有桃迦想掙斷韁繩,沖到外面去。這時,塔卡夫開槍把沖在最前面的一只紅狼打死,趁其他紅狼猶豫后退的時候,趕緊把院里能燒的東西都搬出來,堆在院子入口處點著,筑起一道火墻。透過火焰缺口,爵士看清眼前密密麻麻的紅狼,兩腳都軟了!
盡管有烈火阻擋,狼群仍叫著一次次沖上來,還有幾只踏進火堆,被燒得嗷嗷大叫,退了回去。塔卡夫擊斃15只紅狼后,處境稍微好了點。但是,一個鐘頭后,就沒有彈藥、沒有火了。爵士心急如焚!塔卡夫說,一定要堅持到天亮,天一亮,紅狼就會回窩!
凌晨2點,塔卡夫向火堆里投下最后一捆柴草,子彈只剩下5發了,而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爵士看看四周,想到同伴,想到所愛的人,甚至想到一個活生生的孩子,被餓狼爭相撕裂的慘烈場面!他把羅伯爾緊緊地抱在懷里。羅伯爾微笑著說:“我不怕!”“好!再過2個鐘頭,天一亮就沒事了!”爵士安慰說。這時塔卡夫用槍托又打死2只跳過火堆的大狼。
但是,火焰漸漸低下去,原野又回到黑暗中。再過幾分鐘,狼群就要撲上來了。塔卡夫放了最后的一槍,又打死了一只惡狼。這時,狼群繞過院子,從背后攻擊。它們在木樁上亂抓,狼爪和血盆大口從縫里伸了進來。馬掙斷韁繩,驚恐地在院子里亂跑。塔卡夫突然跑到桃迦跟前,準備騎馬把狼群引走。7tqPGIEQbKXPNB8mrYtqHw==爵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我去!”“不行!”塔卡夫決不答應。突然,羅伯爾搶先竄上馬背,桃迦飛速越過火堆,消失在黑暗中。狼群立刻蜂擁而上,向西追去!塔卡夫和爵士沖出院子,只望見一條模糊、跳躍的黑色曲線,在夜色中快速向西移動。
爵士死活要去找羅伯爾!塔卡夫不讓他去,說一定要等到天亮。兩人熬到凌晨4點,東方泛白,便騎馬循著旅伴來的路線奔去。爵士一邊跑,一邊東張西望,尋找孩子可能留下的尸骸。1小時后,他們突然聽到前方傳來2聲槍響。“是信號,他們到了!”爵士叫了起來。10分鐘后,兩人就和巴加內爾帶領的那隊人馬會合了。羅伯爾也在一起。“啊!孩子!”爵士和羅伯爾同時跳下馬,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趕往獨立堡
能安全會面,使大家非常高興,于是趕緊上馬,趕往瓜米尼河。7點來到那座小院,看到滿地死狼,才知道昨夜有多危險!隨后吃了頓豐盛早餐,大家又上路了。
11月4日早晨,他們進入平原區,這一帶土地肥沃,氣候宜人。奇怪的是,這地區仿佛沒人住過。向導曾幾度停下,觀察四周情況,每次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情,不知為什么。巴加內爾馬上問塔卡夫,他說,以前這里印第安人很多,那個俘虜歐洲人的酋長就在這里,現在不知發生什么事了,連個人影都沒了,非常奇怪!爵士很失望,只好照向導的意見,先到坦狄爾村打聽船長的消息。
接下來幾天,大家情緒都不高,但還是向東前進。11月6日,他們遇到兩處宰殺性畜的地方,當地叫“殺臘得羅”。只見屠宰場外,上千頭公牛、母牛、牯牛、羊云集;屠宰場內,屠夫的獰叫聲、狗的狂吠聲和牲畜的哀鳴聲,震耳欲聾;周圍臭氣熏天,蚊蠅鋪天蓋地;無數只禿鷲伸著長長的脖子,向屠宰場內張望。這些牲口宰殺后,經剝皮、切割,將腌制成“臘肉”,運到城市銷售。
傍晚,看見了坦狄爾村,它在一個狹窄的山坳里,是坦狄爾縣的縣城,縣城由山上的獨立堡保護著。這個村住的都是法國人和意大利移民。1828年,為了抵御印第安人襲擊,才建造這座獨立堡。
坦狄爾村是個重要據點,商貿發達。村里不僅有舒適的房屋,還有學校和教堂。爵士選了一家旅社住下。然后,他和巴加內爾、少校、羅伯爾,在塔卡夫的引導下來到獨立堡。堡內空場地上有12個小兄弟,在大哥指揮下操練。讓學者驚奇的是,這些小兵蛋做的是法國操,命令也是用法語發出的。
巴加內爾立刻找駐軍首長說話。一會兒司令出來了,這是個50歲左右的人,健壯的體格,炯炯有神的眼睛。塔卡夫向司令介紹爵士一行的時候,司令兩眼盯著巴加內爾,突然,握住學者的手,用法語欣喜地問:“您是法國人吧?”“是呀!您也是……”
“啊!太好了!我也是。”司令高興地說。
“他是您的朋友?”少校問。
“可不是嗎!我在五大洲都有朋友。”
希望完全破滅
原來這位司令是法軍的一個軍曹,獨立堡建成后,就正式鎮守這座要塞。他叫瑪奴埃爾,已加入了阿根廷國籍,并且娶了一個印第安女人做老婆。這位司令從來不知道,除了當兵還有其他職業。司令講了一刻鐘,然后才問:“是什么風把你們吹到這里呀?”巴加內爾立即抓住這個機會,用法語敘述了這次旅行原因、經過,最后問為什么印第安人都不見了。
“打仗!自家人打起來了,印第安人跑到北邊去了。”司令說。
“那您聽說過有歐洲人被俘的消息嗎?”少校問。
司令想了想,說:“聽說過,那是幾年前的事了。”
“幾年前!”爵士說,“您記錯了,是2年前的事吧?”
“不止2年,一個法國人,一個意大利人嘛!”
“那個意大利人被人殺了,是嗎?”巴加內爾問。
“對!那個法國人得救回國了。”司令沒忘記。
巴加內爾痛苦地說:“天啊!我們找錯線索了!這里被俘的是我的一個同胞,他已經回法國了!”
向導又問:“您沒聽說過3個英國人被俘的事嗎?”
“沒有!如果有,我一定會知道!”
希望完全破滅了,大家心里十分難過。他們告別司令,回到旅館。羅伯爾兩眼淚汪汪地,塔卡夫覺得找錯線索,有損他的自尊心,也很不高興。
晚飯吃得沒精打彩。飯后,巴加內爾又要來那封信,說:“既然船長不在這里,就不在美洲。究竟在什么地方,信件一定會告訴我們!現在到大西洋海邊還有240千米,如無意外,4天后即可和‘鄧肯’號會合了。”
洪水大泛濫
第二天,爵士帶著羅伯爾策馬行走,一言不發。巴加內爾一心在琢磨信件,想找個新解釋。傍晚,他們進入直奔海岸的大平原。這里到處是溪流,土壤肥沃,大地像綠色毯子。天氣有些變了,前幾天高溫產生的大量水氣都凝成了烏云,隨時都可能變成傾盆大雨:而且又鄰近大西洋,空氣特別潮濕。晚上,找不到任何避雨的地方,大家只好裹著篷罩在露天睡覺。
11月9日,沼澤地開始多了起來,路越來越來難走了。10點,羅伯爾突然回頭大叫:“先生!前面有一片長滿牛角的爛泥地!”
“地上長牛角?你沒發燒吧?”學者莫名其妙。
“真的,您去看看!”走了不遠,果然有一大片沼澤地,牛角疏密分布不均,像小叢林,非常詭異!巴加內爾看看向導。“牛群陷進去了,角在外面,牛在底下。這是很常見的。”向導并不驚訝。幾百頭牛悶死在泥漿里,太可怕了!大家提心吊膽,走了一個鐘頭,才繞過死牛灘。
今天,塔卡夫有些異樣,他常常停下來,站在馬背上,向四處眺望,這讓爵士特別緊張。塔卡夫說,他看到地面漬滿水,很驚訝,因為往年即使雨季,也有旱路可走。“您知道原因嗎?”巴加內爾追問。
“不曉得。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越快越好!”
然而,這是一片無邊的鍋底洼地,馬蹄下陷,無法走快。下午2點,大雨傾盆而下,路上絕無遮蔽的地方,大家任雨水澆淋!傍晚走到一所破“欄舍”,大家擠進廢棚蜷伏著。棚里到處漏水,沒有干草,無法生火。晚飯生冷難咽,連口熱水都沒有,個個吃得愁眉苦臉。夜里,狂風暴雨把“欄舍”吹得東倒西歪。大家只好擠在一起取暖,馬匹只能露天聽憑風吹雨打。
第二天,雨小些了,地面都是水洼和沼澤,四周不見一塊高地。向導要大家以最快速度前進,否則一旦河水泛濫,將無處棲身!大家聽了趕緊催馬快跑。
10點,桃迦表現得十分急躁,常把頭轉向南方,嘶聲漸拖漸長。突然,它猛烈地騰躍起來,想朝北方逃去!“怎么啦?是螞蟥咬的嗎?”巴加內爾問。
“不,它感到有危險了!”塔卡夫肯定地說。
巴加內爾立馬警覺起來,果然,有一種隱約的澎湃聲,從南方天邊傳來;鳥群驚恐地向北邊飛去;一會兒,又有牛羊馬群悲鳴著,沒命地往北逃竄…一
“不好!洪水來了!快跑!”塔卡夫一面大聲叫著,一面催馬向北奔去!
“大河決堤了!”學者大叫起來。所有同伴緊隨桃迦,沒命地往北掙扎!而南邊兩三千米處,有一堵又高又寬的水墻,排山倒海般向這邊推壓過來!
“快!怏!”塔卡夫叫喊著。那堵水墻快速沖壓過來,浪花在水頭上騰躍著。馬已被水淹到胸脯,艱難地向前浮動。這時,少校大喊:“那邊有樹!快!”果然,北邊四五百米遠有棵大樹。大家發瘋似地向它游去。
突然一個巨浪撲來,幾個人帶馬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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