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每個和有婦之夫有染的女子,看了《非誠勿擾》,都希望身邊有個男子像秦奮。但是現實的人生,哪兒僅僅是《非誠勿擾》那么簡單呢,往往是身邊有個男子,卻不是秦奮。
相親遇到程又均
遇到程又均,是相親的時候。他是個踏實誠懇的男子,說起自己的初戀,問洛陽: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嗎?
洛陽笑,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她怎么會不知道呢?兩年前,她遇到獨自到成都打拼、開軟件公司的楊郵。她的心一點一點被他招了安。沒想到住在一起近半年,楊郵才坦白:“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
5年前在家鄉南京,我已經結婚了。”
半夜兩點,洛陽拖著行李,在成都的街上哭泣。他買的枇杷,香猶留在唇間;他的吻,還留在她的發間。
楊郵求她不要走,說他離不開她,公司也離不開她。他抓緊所有的機會說愛她:他一無所有時,是她陪他打拼,是她給他信心;如果沒有她,那么艱難的日子他怎么撐得下來?他說,他給不了她名分,但是會給她愛情。
她哭過,絕望過,淚流滿面,眼睛整日腫著,心里空落落的。沒人的時候,她在屋子的角落蹲下來,常常有崩潰的感覺。她,是真的愛他。就這樣她和他拉扯了很長時間,
她真的想要改變,于是開始勤奮地相親,希望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幫她轉移情感。如今,程又均坐在她面前,他看起來踏實又誠懇。他說,她長得像他初戀的女友。洛陽笑了,笑完又想哭。
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她怎么會不知道呢。是無所適從,是失魂落魄,是明知是錯也無力自拔。
找一個可以搭救自己的人
洛陽漸漸覺得,程又均似乎是可以搭救她的人。他不帥,不高,有淡淡的成都口音,很誠懇,對她很好。
相親后的一個禮拜,程又均知道洛陽沒去過白塔湖,便帶她去。已經很長時間,洛陽沒有如此這般心境開闊的感覺。
“從小到大我都在成都念書,學校組織旅游時總來這里,我對這里可熟了。”程又均帶洛陽去后山采野山莓,讓她看他以前在梧桐樹上留下的字跡。梧桐樹上寫著他的希望——當白塔教教主,一統江湖。洛陽笑得燦爛,眉心開了,眼角彎起來,她覺得程又均像一個可愛的小孩。
楊郵的電話常常關機,程又均的電話卻從不關機。有什么事,程又均總是主動來幫她,甚至連她自己都還沒想到,他便已經幫她辦好了。的的確確,他是真的喜歡她。
洛陽漸漸下了決心,離開楊郵的公司,離開楊郵。她交了辭職信,讓同事交給楊郵。楊郵知道洛陽相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從不反對,甚至鼓勵:“有合適的人愛你,我才會放心地讓你走。”如今洛陽才明白,楊郵這樣說是因為篤定她不會有任何結果,才讓她去相親。
如今,洛陽對程又均真的有一點動心,楊郵卻害怕了。楊郵或許并不真的愛她,若愛,他早該離婚了。那句話怎么說的,只要男人愿意,沒有離不了的婚。他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而一旦失去的時候,誰都難免想挽留一下。
離開和挽留
洛陽堅持要離開。楊郵想了很多辦法,給她加薪,給她承諾,洛陽全都拒絕。洛陽沒有想到,楊郵私下里找到了程又均。
晚上,洛陽和程又均在餐館的時候,程又均的電話響了。打完電話,他的臉色一下子灰了。程又均的聲音有些抖:“楊郵說的,都是真的吧?”
程又均送洛陽回家。一個小時后,洛陽從窗戶望出去,程又均的身影還在樓下,倚在電線桿子旁。洛陽整夜流淚,心卻是暖的,不管自己和程又均結果會怎樣,這一刻,她已經覺得足夠了。
程又均在樓下發呆,洛陽在樓上發呆。他一直站在那兒,他是那么愛她,覺得她像水一樣溫柔。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溫暖而安定。在他眼里,她很美。她知道,其實自己并不美,只不過她長了他喜歡的模樣。
她自己,也是喜歡他的吧,不喜歡,又怎能生出和過去徹底斷絕的決心。她是溺水的人,他是她救命的稻草。她倚在窗前看他,看他站了整夜,她也站了整夜。
他主動到她新上班的公司找她,他不提過去,不提楊郵,只說:“我還是帶你去成都周邊玩吧。”他就這樣帶著洛陽,走遍郊縣。
天臺山微雨的時候,木橋濕滑,他護著她過橋。濃霧迷茫中,他一直牽著她的手,怕她滑倒,怕把她弄丟了。
她的愛情第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地晾曬在陽光下。去紫竹林的時候,和許多人一起,他們在搖曳的竹葉下喝茶。
在劉文彩莊園古色古香的老房子里,他為她講解,說這里埋葬了太多的誤傳和故事。小鎮古香古色,老房青瓦,滿臉皺紋的老公公和老婆婆互相攙扶著走路。終于,他說起她的事情:“你不應該和楊郵在一起。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走出那段痛苦的感情。”
洛陽哭了,是感動,她知道自己太需要一場戀愛,讓自己對愛情恢復信心。
9月,楊郵找人威脅程又均。10月和11月,他兩次找人打傷程又均。程又均下班回家的路上,幾個地痞流氓從黑暗的巷子里跳出來,拳頭劈頭蓋臉地落下來。程又均的眼睛腫了,手臂流著血,但他大聲地說:“洛陽是我老婆,憑什么我們不能在一起?”洛陽看見程又均的時候,嗚哇一聲哭了。
楊郵對洛陽解釋:“這件事不是我干的,可能是朋友替我打抱不平,我也不贊成這樣,我真的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這一次,洛陽徹底醒悟,她要結束這段關系。洛陽知道楊郵有個悍妻,她主動給他妻子打電話,“對不起,我曾經和你老公在一起……”
楊郵妻子找到洛陽的新公司,給了洛陽無數個耳光,然后她又到楊郵公司,給了自己老公無數個耳光,還揚言會懲罰他,讓他人財兩失,吃不了兜著走。
洛陽在新公司呆不下去了,但她并不難過。一切終于結束,她和程又均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沒有原因的分手
程又均不愿意待在成都,洛陽陪著他去了許多地方。他們租住小小的屋子,一起洗衣、做飯、看電視。程又均一直在攢錢,想買一枚戒指送給洛陽。
每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他們都要重新找工作。日子就算再艱辛,他們也沒有抱怨過。只要在一起,就是那么好。
洛陽沒有想到,半年后,程又均吞吞吐吐地提出分手,雖然沒說為什么,但是她明白。
他們在一起的半年,盡管那么親密,連買菜時都挽著手,看電視都繞著胳膊,他還為她買了戒指,但他從沒有親吻過她,而且他們一直分睡在兩張床上。曾經有一次,程又均喝醉后,忍不住問她:“你當初是怎么和楊郵在一起的,怎么就當了‘小三’呢?”
洛陽不答,怕他知道得越多,想得越多。但是,洛陽不答,不等于程又均不想。某一次,程又均喝醉后又一次問起:“你們同居了很久吧?”“咱們分手吧。”洛陽笑得輕松。
程又均是那么不舍,洛陽終于禁不住哭了:“你為什么要難過呢?其實你不用內疚,更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因為從頭到尾,我并不是那么愛你,就像楊郵說的,你只是我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甚至可以說,從頭至尾,我都是在利用你。”
洛陽的話給了程又均離開的勇氣,他拎起行李,消失在傍晚霧氣淡淡的巷子里。
他不是秦奮
分手一年后。洛陽收到了程又均的短信:“今天閑著無事,看了2008年我們一起看過的電影《非誠勿擾》,想起了你。”
“洛陽,對不起。我知道離開的時候,你說的那些所謂利用我的話是騙我的,你是為了讓我沒有牽掛才會那樣說。”
“洛陽,你知道嗎?我已經明白了,剛開始你愛的或許是楊郵,后來你愛的卻是我。我們在一起的半年,多少次我聽見你在睡夢中叫我的名字。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笑得真是開心。我知道,你是真的愛我。”
“《非誠勿擾》里,秦奮知道梁笑笑的過去,他不僅愿意做許多事情,幫梁笑笑走出困境,還愿意忘掉她的過去。陪她一生。只是,我不是電影的男主角,我只能做到陪你走出來,卻做不到陪你一生,因為我到底不是那么大度。當風平浪靜后,我越來越意識到,我是一個會在乎許多事情的俗人。不管你當時是否被楊郵蒙蔽,你也曾經是個和他糾纏很深的‘小三’。”
“洛陽,原諒我,原諒我的懦弱和逃避,原諒我終于放棄了你,放棄了我們的愛情。”
洛陽沒有回復,也沒有和程又均聯系。她沒有哭,在兩段失敗的感情里,她早已流干了所有的眼淚。她漸漸明白,或許每個和有婦之夫有染的女子,看了《非誠勿擾》,都希望身邊有個男子像秦奮。但是現實的人生,哪兒僅僅是《非誠勿擾》那么簡單呢,往往是身邊有個男子。卻不是秦奮。
洛陽不恨程又均,她從來沒有恨過他,甚至一直都是愛著他。或許有些人,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所以,他們到底還是結束了。
編輯 彩 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