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送你998朵玫瑰

我的神、我的命、我想起時永遠的心跳過速、我夢里的微笑、我雙手捧起的顫抖：

您忠實的仆人約翰#8226;亞當斯此刻正以最虔誠的心匍匐在您的腳下。他以最誠摯的心意，最沉痛的愧疚，期待您的原諒！

您知道，小約翰本答應您，在明天早晨第一縷陽光出現之前，在您光榮的門楣前放上999朵玫瑰。您知道，您是他的最愛，無論他向您奉獻什么，您都受之無愧。可是，正當他要做這一切時，戰斗的號令恰恰在此時下達了。小約翰作為獨立運動的推動者，承擔了與他的名分最相稱的任務——他在今夜率領最精銳的一個師，去攻打最險惡的敵人。他要乘著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光芒，看著敵人從太平洋里鼠竄！

這樣莊重的賦予，足以讓您的小約翰驕傲了。但是，小約翰并不因此而忘記他心中的另一個驕傲。在總攻命令下達前半個小時，我和師里的全部兄弟，在部隊駐地十公里內尋找我們能見到的玫瑰。可惜！親愛的，我和兄弟們只找到998朵玫瑰。哦，我的上帝！我痛心極了！我有垂死的心情和最最深切的愧疚。可是，當我將右手放到心口上時，突然想到，難道我的心，我的為愛情跳動的心，不是一朵嬌艷的玫瑰么？所以，我粲然一笑，決定將這朵玫瑰一起獻給您！這朵玫瑰和那998朵玫瑰加到一起，剛好是999朵！

親愛的，最后出一口長氣，我就要出發了，帶著您的愛，帶著您印在天空的微笑。明天，我登上費城時，第一腳的腳印是給您的。最后，再告訴您一件事：從您家門前到農場湖畔三公里的百合花，是我們第一團的一千多名兄弟鋪的。這幫兄弟走遍山川湖泊沒有找到一朵代表愛情的玫瑰，卻找到千萬朵純潔的百合花。他們說，這些百合花正適合獻給您——為著您獻給我的天使般的愛情。親愛的，起床后，穿著我給您定做的婚紗，赤著腳，踩著百合花瓣走向湖畔吧。請相信，我在硝煙里偶爾的失神中會看到您裊裊的腳步和天使般的笑顏！

再叩于您腳下，您忠實的小仆人約翰#8226;亞當斯。

（摘自《一個叫竇唯de孩子》江蘇文藝出版社圖/菇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