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任何司法制度都不是孤立的存在于社會中,而是與其外部社會環境處于經常的互動之中,司法制度變革的根本動力在于社會現實的發展變化。以美國電影《守法公民》為依托,簡述美國的司法制度與個體力量的對比關系,從而說明司法公正的架構不是司法系統的思想決策,而是社會現實中民眾個體的選擇及其利益的回歸。
【關鍵詞】 司法制度
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有如從天而降的喪鐘,結束了一個平靜而幸福的家庭,克萊德眼睜睜的看著歹徒達比殺害了自己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本來達比應該被判處死刑,但因為證據不足也可能會使他逍遙法外。達比為了避免處以極刑,提出跟檢察官做辯訴交易,達比出任污點證人檢舉同伙的罪行,要求將對其刑罰減至五年。面對這種情況,檢察官尼克為了追求高定罪率而答應了達比的條件。司法體制下的檢察官為了追求個人的高定罪率,不愿鋌而走險嘗試置達比于死地,放棄對一個真正的殺人犯的追訴。慘無人道的結束兩個生命的罪大惡極的殺人犯,僅以五年刑期就可贖回自己的罪惡,這激怒了克萊德的內心,喚起了他復仇的欲望。十年后他用極其殘忍的方法肢解了達比,警察將其送進監獄。從常理推斷他已為妻兒報了仇,等待他的將是法庭的審判,這僅僅是他復仇計劃的第一步。檢察官沒有任何證據來起訴他,除非他自己供述罪行,他掌握了定罪與否的主動權,于是便以此為條件要挾和檢察官進行交易,滿足他的種種要求,否則,就是司法系統中與此案相關的無辜的人被牽連而喪失生命。首先對達比當年的辯護律師下手,然后是同房間的獄友、本案的主審法官、工作人員、地方檢察官等,克萊德作為罪犯與檢察官尼克的辯訴交易筆筆未達成,司法人員因此接連喪生。尼克低估了克萊德心胸,克萊德的行為解決的不是私人恩怨,他周密的復仇計劃是在用個人的力量來挑戰美國的司法體制。
人的本性是向善的,向往安逸平和的生活的,克萊德冤殺六名無辜的官員后,他痛苦而不安的表情道出了內心的懺悔與不忍,然而克萊德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女慘遭毒手,并且罪犯的罪刑懸殊沒有遭到應有的懲罰。克萊德已經對整個司法制度充滿了絕望與仇恨,若不是被逼上絕路,一個本來對社會對國家有貢獻的天才工程師何以出此下策破釜沉舟枉殺無辜對抗政府。克萊德盡其所有傾注于此,不惜用十年的時間一邊策劃復仇計劃,一邊學習研究司法系統。他可以毫無紕漏的與尼克在口供室里交談,甚至可以自我辯護,在法庭上出色的旁征博引儼然一名專業律師,直言不諱法官的漏洞。克萊德早已了解到尼克當年其實并非如他親眼所見站在邪惡的一邊。他明白,在破漏的司法系統面前,尼克盡管心里清楚事實與真相,也不敢去拿自己的工作去冒險,最終在定罪率與正義之間,選擇向前者妥協。克萊德也知道,無法憑借他個人一己之力去顛覆整個系統,所以他選擇親手去塑造一個能夠捍衛正義的人。尼克符合他的標準,于是他利用了尼克深深埋藏于內心的正義的種子,這就是為什么他要殺死法官,為什么要殺死市長手下的地方檢查官,這樣尼克可以順理成章的在政治上提升一個臺階,達到在司法上一定的主導地位。司法系統的恐慌,新聞媒體的關注,政府高層的壓力……克萊德要將整個司法體制孤立于民眾,并將其陷入尷尬無援的境地,以此讓他們承擔自己司法不公釀成的惡果。他一次又一次的與尼克提出交易,就是讓尼克一次又一次清醒認識到與罪犯做交易,只會讓慘案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因為他堅信“只有血的教訓才能持久有效”。
康德說,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根據社會契約論的觀點,為了更好地保障人的利益,減輕人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生存的艱難和危險,同時避免自然狀態中人與人之間狼與狼一樣的爭端,于是大家達成契約,組成政府,然后各人將自身的一部分權利讓渡出來,形成權力,授予政府。由此,自然狀態進入社會狀態,自然人變成公民。契約形成之政府的權力,其目的有且只有一個,那便是保障公民的利益。一切行為都必須以此為目的,政府設立的司法系統的唯一目的同樣是為了保障公民的利益。服務對象是公民,服務主體是政府,細究起來,“政府”最終也只是一個概念,司法權行使的主體畢竟還是公務人員。與其說是政府在服務公民,不如說公務人員服務公民。
任何司法制度都不是孤立的存在于社會中,而是與其外部社會環境處于經常的互動之中。司法制度變革的根本動力在于社會現實的發展變化。克萊德認為自己作為社會中一名守法公民“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他力求用大量血的事實來警示政府:司法制度需要嚴厲,尤其是對那種對他人拒絕公正的人。雖然克萊德未能幸免火海而喪生,但他終于等來了尼克那句話“我不再和殺人兇手做交易了”,這未免不是克萊德與司法體制較量而取得勝利的標志。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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