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軍營中女性主體的凸顯

摘 要：徐貴祥筆下的女性多半是伴隨著男性而存在的輔助群體形象。據其身份、外貌、學識、性格以及作者在處理革命與愛情的關系書寫、革命英雄人物塑造及女性在小說文本結構中的作用來劃分，大致可分為五類形象即癡情女子形象、革命英雄人物形象、革命軍營中的可愛天使、具有一定獨立意識的堅強女子形象、具有叛逆因子的大膽開放女性形象。本文擬從另類的“革命+愛情”書寫、“雌性化”的革命英雄敘事、匠心獨具的形象設置、凸顯女權色彩的大膽涉足、恣意流露對叛逆女性的青睞五個方面，以細讀文本的方式詳析徐貴祥筆下的女性形象，挖掘出潛藏在作者內心深處的人性化小說寫作觀。

關鍵詞：癡情女子 革命英雄 可愛天使 獨立女性 叛逆形象

作者簡介：劉霞云，（1975—），馬鞍山師范高等專科學校講師，語文教育碩士、中國現當代文學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現當代小說評論。

近年來，研究徐貴祥軍旅小說的論文甚多。提到徐貴祥，大家首先想到的多是作者極具個性化的新型英雄形象如梁大牙、陳秋石等。仔細研讀文本，筆者發現，與之相伴生的女性形象書寫其實更出彩，她們如同一幅幅風格各異的畫卷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徐貴祥筆下的女性形象多為形象美好靚麗的妙齡女子，職業多為醫務工作者或軍營中的文藝宣傳者，她們大多熱愛黨的革命事業，對英武神勇的革命英雄充滿崇拜，對待愛情的態度多是癡迷專注。當然，在共性之中存有個性，根據其身份、外貌、學識、性格以及對待革命事業和愛情的態度的不同，我們可以大致將其分為五類：第一類為癡情女子形象，主要以梁楚韻、王梧桐、高秋江、王凌霄等為代表；第二類為革命英雄人物形象，主要以袁春梅為代表；第三類為革命軍營中的可愛天使，如東方聞音、楊桃、海軍學校的五朵金花等為典型；第四類為具有一定獨立意識的堅強女子形象，以黃寒梅、王雅歌為代表；第五類為具有叛逆因子的大膽開放女性形象，以舒曉霽、韓秋云等為代表。

一、另類的“革命+愛情”書寫

情愛敘事是小說創作永恒的敘述動力，其在小說行文中能起到結構文本的作用。在非軍旅題材的小說創作中，情愛事件形成的線性結構是小說的基本結構，而在軍旅小說創作上仍然離不開情愛線索的依托。關于描寫戰爭時期男女情感的情愛敘事在十七年時期的軍旅文學中處理得十分典型，當時的作家受到社會以及政治等因素的影響，都把人性作為抽象的社會屬性，把英雄塑造成神，很少去表現“人”的七情六欲，人性被“蒸餾”純凈后只剩下階級性。對于男女在革命的過程中所產生的愛情，男人多數高姿態地采取放棄或壓抑的態度，此時期的女人也不示弱于男人，多數低姿態采取放棄或隱忍的態度。可在徐貴祥的筆下，同樣在革命的過程中男女產生了感情，但這里的女人敢于為了圣潔的愛情高姿態地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如《馬上天下》中的王梧桐，身為國軍中尉，在國共聯誼會上與共產黨軍官馮知良一見鐘情。其實他們的相識、相遇乃至接下來的交往都是國軍別有用心的陰謀。馮知良知情后理智地控制著自己，可王梧桐則在知情后假戲真做陷入其中而無法自拔。雖然她知道兩人所在的陣營不同，但她深明大義地認為他們都是中國人，真正共同的目標是抗日。在王梧桐眼中只有女人和男人。她認為愛情是不分什么國軍共軍的！他們之間是純粹的男女情愛，沒有任何政治的牽連，也不存在任何交易。最后，她以裝瘋賣傻為手段，追隨共產黨而如愿以償地與馮知良喜結良緣。再如《馬上天下》中的梁楚韻，她出身書香門第，受過新式教育，①“對于愛情，她有自己的憧憬。少年時代，她想像中的愛人應是個知書達理的文雅俊生；抗日之后，越來越青睞那種胸中自有雄兵百萬妙算勝負于股掌之上的儒將。”所以，瀟灑的“戰神”陳秋石就理所當然地成了她的真命天子，她要不顧一切地追隨他。于是，她決定要用自己的行動編寫一本無字的浪漫的愛情腳本。其實，她對陳秋石的愛情具備了“天時地利”的好條件，首先組織上已經同意把她許配給陳秋石并從中極力撮合，其次他們因為工作的需要天天在一起相處。可惜，由于陳秋石當時心中只有革命，沒有愛情，她只能以失敗告終。不過，最后梁還是改變心態，嫁給了陳秋石兒子陳三川，也算了卻陳秋石的心愿而各自皆大歡喜。此類癡情女子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還要數《歷史的天空》中的冷艷國軍軍官高秋江。因為家族反對，與初戀情人莫干山悲情分手；為了追隨戀人毅然從軍，可惜情人已經有了妻子，并且把當年的勞燕分飛遷怒于她。她只能望人興嘆，淚往心里流。從此，國軍戰場上多了名窮兇極惡的女射擊手。她心灰如死，恨從天來，甚至染上吸毒。這一切都是為了排遣苦痛，可這種痛苦是彌久愈痛。為愛所趨，她還是不顧尊嚴地創造機會與莫干山進行單獨交流，交流的結果是前嫌盡釋，彼此之間的情感更濃。后來莫干山死于國民黨的陰謀，癡情的高秋江憤然站到了共產黨陣營，為情人報仇雪恨，最終為愛捐軀。諸如此類的癡情女子在徐貴祥筆下雖然篇幅不多，但可見作者已花了一定的心思去關注她們。在徐貴祥筆下，這些愛情的癡迷者們雖然為愛都很執著很沖動，但她們卻都愛得深沉和寬廣。每個人都在追逐愛的過程中心靈得到洗禮、人格得到鍛造而不斷成長變得成熟起來，最后能把男女之間純粹的小愛升華為對正義、民族和人民的大愛。這種深邃的革命愛情描寫對于豐富小說情節、深化小說主題思想有著積極的作用。

二、“雌性化”的革命英雄敘事

革命英雄敘事是軍旅小說創作的主旋律。縱觀中國現當代文學史，尤其是17年時期的革命英雄敘事中，主角無一例外都是男人，他們都是典型的“高、大、全”形象，女人因為革命而欣賞男人，男人因為革命而變得完美。女人本在革命陣營之外，因為革命英雄的人格魅力和革命本身的魅力而欣欣然加入革命隊伍。但在徐貴祥筆下，作者超越了一貫的審美傾向，為讀者塑造了能與男人并肩作戰的女英雄形象。如《馬上天下》中的袁春梅，她與戰神陳秋石師出同門，都畢業于黃埔軍校，有著較強的軍事素養和政治覺悟。她身經百戰，能力超人。無論是做地下工作還是做思想政治工作，都表現出驚人的膽魄和過硬的才干。在處理革命與愛情的關系時，也表現出以大局為重的“男人”胸襟。當年的陳秋石因懷念死于難產的首任妻子袁冬梅而寄情于其堂妹（袁春梅）。作為同學，袁春梅沒有覺察出姐夫的心思，也并不知道陳秋石是因為喜歡袁春梅而對接下來的革命事業產生興趣的。當時的袁春梅，在她眼中，②“世界是那樣的美好，革命是那樣的美好，未來是那樣的美好！”后因革命需要，陳秋石必須秘密離開軍校。在出逃之前，陳秋石鼓足勇氣想向她表白心跡，可滿腦子裝著革命事業的袁春梅不動聲色地對他說③：“我們是革命同志，在武裝斗爭形勢十分嚴峻的時刻，我們不能纏綿于小資產階級情調。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違反組織紀律。”就這樣，陳秋石懷揣美好愛情加入革命斗爭，袁春梅留在軍校繼續學習。幾經坎坷之后，當袁春梅以政委的身份出現在陳秋石面前時，陳不禁喜出望外。激動的他再一次向她表白心跡，袁卻坦陳自己已結婚，對于陳的失態也不感到意外，說④：“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什么都在發生著變化。”陳因受不了這個打擊而犯了精神病。此時的陳因為精通戰術在部隊的地位及其重要。為了革命事業，袁前往安慰，并決心⑤“只要能根治好他的毛病，就是把自己的身體作為一劑良藥，那也算對抗日的一份獻禮……”在小說的結尾，袁春梅最終成了陳的老伴，但在艱苦的抗戰過程中，她始終以戰友、朋友的身份支持著陳的工作，也以政委的身份敏感地掌控著部隊戰士的各種思想狀況，同時不僅凍禁著自己的感情，還極力排斥梁楚韻對陳的愛慕。在處理革命事業與愛情的關系時，她堅定地選擇了革命事業，用一生的實際行動詮釋著革命軍人顧全大局、大義凜然、光明磊落、智勇雙全、軍紀無愛的形象。塑造出像這樣紅又專近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女英雄形象，在徐貴祥的小說創作過程中不是第一次。還有人物如《四面八方》中支持革命的舒家老大雨霏和老三云舒、《八月桂花遍地開》中的田紅葉、王凌霄。但有如此鮮明的個性以及從頭至尾的重筆描述，占據著和男主角對半的戲份，這是首次。袁春梅是徐貴祥筆下女性群體形象中最耀眼的一個，體現軍營中巾幗不讓須眉的精神風貌，也表明作者已嘗試實行“雌性化”的革命英雄敘事模式。

三、匠心獨具的形象設置

⑥“從敘事上來講，徐貴祥的小說是比較傳統的，大故事套小故事，一個故事接著一個故事，但他有本事把故事講得有條不紊甚至引人入勝，這就是‘硬功夫’了。”這是大家對徐貴祥小說的感性評價。通覽小說文本，發現徐貴祥的硬功夫還表現在人物形象設置的精彩得當上。在以男性群體形象為主題的軍旅小說中，女性形象的設置是必不可少的。雖然她們在文中并不是主角，但她們的存在直接影響著男主角的成長與發展。在徐貴祥的筆下，這群可愛的天使如《歷史的天空》中的東方聞音、《高地》中的楊桃、《特務連》中的北航“五朵金花”、《四面八方》中的舒家老二、《馬上天下》中的梁楚韻等都起著改變故事情節影響主人公革命事業發展的作用。當初投軍的梁大牙就是抬頭之間看見了漂亮的女八路東方聞音，沖著她的燦爛笑容，心頭一熱，脫口而出⑦“那好，他娘的這個八路咱就當上了。”在后來的打仗生涯中，“娶東方聞音為妻”就成了梁大牙的具體目標。東方聞音讓他識字他就耐下性子去學，讓他學會文雅他也努力，以至人家戲言嫌他兩顆大牙不好看，他立即自殘以表決心。結局有些傷感，臨近結婚之前，東方聞音犧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戛然而止，在給讀者留下深深的缺憾的同時，這位溫文爾雅的天使永遠印在讀者腦海之中。同樣，美麗的楊桃吸引了少年嚴澤光，指引著他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在部隊里，追求楊桃成了嚴澤光與王鐵山爭相攻占的“高地”。在文中，作者讓楊桃中途失蹤，從此，一條暗藏在兩位戰友心中幾十年的線索就埋下了。當失蹤了幾十年的楊桃再次以沈大夫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時，一場新的情感糾葛重新展開。而作為特務連鄰居的北航五位女學員，她們出身高干，能歌善舞，擅寫會畫，美妙的身姿和快樂的笑容成了特務連隊戰士最愛看的一道風景，她們的存在使單調的軍營生活變得多姿多彩！在作者的精心安排下，這“幾朵金花”都分別成了特務連隊幾位精英的對象，這種安排使作者在向讀者展現當代軍營生活的同時，也讓讀者領略了當代部隊軍人的擇偶觀、價值觀和人生觀。還有那位善良、內向的舒家二女兒云展，在全家上下都認為鄭霍山是流氓、革命的敗類時能慧眼判斷出鄭霍山“向上”的本質、誠摯的愛慕以及精湛的醫術，毅然愿意嫁給他為妻。而在世俗人眼中似白癡的善良美麗的她，在鄭霍山心中宛如一尊神，照亮了他死灰的心靈，進而使他重新揚起生活的風帆，憑借一手高超的醫術為革命事業添磚加瓦。而癡情女子梁楚韻雖然不能感動陳秋石，卻在深深影響著他的草莽兒子陳三川。最后，陳三川由一介莽夫成長為戰術楷模，無不歸功于她的感化與引導。總之，這群可愛的天使像天上的星星一樣耀眼地散落在在徐貴祥的小說中，使得本不活潑的軍旅生活變得光彩流離起來，令人充滿遐想！

四、凸顯女權色彩的大膽涉足

當然，并非徐貴祥筆下的女性形象都是光彩艷麗，美麗動人的，在《馬上天下》中作者還為大家塑造了外形平淡，但面對命運不屈不撓、從不低頭的堅強女子形象。如陳秋石的第二任妻子蔡菊花（后改名為黃寒梅），因長相丑陋，從第一次相親到生下兒子陳三川，講究品位和追求唯美的陳秋石始終不愿正眼瞧她，皇帝寵幸般接觸了她之后是更深的厭惡，以至于等其相貌平庸的兒子出生，滿含著對這對母子的厭煩而逃之夭夭，一走就是天各一方，毫無音訊。面對如此侮辱與拋棄，黃寒梅平靜地挑起家庭重負，贍養公婆，撫養幼子。可老天還嫌這樣的磨難不夠深重，讓不幸的陳家遭遇了土匪搶劫，公婆慘遭殺害。逼得黃寒梅只好攜帶幼子背井離鄉，勉強活命。因好心人的搭救與指引，不懂革命的她義無反顧地走上革命的道路，并在戰爭中成長為一名出色的抗日游擊隊員。在文中結尾，作者安排她因與患難戰友產生感情鬧出緋聞而引起了兒子的敵對情緒，兒子因此帶著情緒故意違反軍紀擅入敵營影響了革命，帶著幾份自責以及對兒子深沉的愛，這位母親選擇了跳崖自盡。這種結局設置，令人扼腕嘆息。在這里，黃寒梅身上已經濃縮了中國家庭千千萬萬個善良、堅強、隱忍的母親和兒媳的影子。黃寒梅是堅忍、低調的，但《高地》中的王雅歌同為人妻人母，卻是強硬、獨立的。作為一名很有學識的女軍醫，經人介紹與嚴澤光結合。每次面對嚴澤光的男權意識恣意橫行時，她總是凜然相對。在第一次相親時，兩人有了第一次交鋒⑧：“嚴澤光說，我們有約在先，我顧了工作就顧不了家，你跟著我會受委屈的。王雅歌說，我有我的工作，你有你的工作，我不用跟著你，你也不用跟著我。”在第一次交鋒雙方打了平手之后，獨立自強的王雅歌和大男子主義的嚴澤光交鋒了一輩子。從結婚、生子、照顧孩子、料理家務到教育孩子等一連串的人生瑣事中兩人各自為政，針鋒相對。交鋒的最終結果是夫妻雙方的事業“芝麻開花節節高”，可生了個女兒不住自己家，也不喊自己父母親為爸媽，一直住在戰友王鐵山家，成了人家的乖乖女。王雅歌用另一種形式闡釋了當代女性自立自強的另類含義。作為人妻、人母，王雅歌賢惠與否另當別論，但從她身上我們看到當代女性要求經濟獨立、人格自強，在個人發展以及融入社會的能力增強，完全與男人平分秋色打天下的典型特征。這是一種進步，也體現作者對獨立自強女性的禮贊。

五、恣意流露對叛逆女性的青睞

除了上述的四種女性形象之外，徐貴祥在小說中流露出對具有叛逆因子的大膽潑辣女性形象的青睞。在《歷史的天空》開篇，潑辣的韓秋云因為討厭梁大牙的粗俗而拒絕嫁給他并準備以上吊自盡表示反抗決心。在自盡的過程中，來了一撥日本人，慶幸梁大牙及時趕到，三拳兩腿打亂敵人趁亂而逃。可此時的韓秋云見來者是梁大牙，絕不領情，竟一鞭子揚到梁大牙臉上，堅決不逃。梁大牙當時顧不上這些，硬拽著她安全逃離。就是這樣，韓秋云還是不領情，堅定地對梁大牙說⑨“眼前是沒有錢，明說吧，要命一條，要我給你當老婆，你就等著扛尸吧。”然后毅然決然地朝著梁大牙相反的方向投軍去了。后來，陰差陽錯，梁大牙投了共產黨，韓秋云投了國民黨。也許是作者的憐香惜玉吧，最后韓秋云隨一加拿大籍醫生離開戰爭去了國外，從此過上幸福的恬靜生活。相對于韓秋云這樣一位潑辣，敢為自己的婚姻大事做主的農村姑娘而言，《四面八方》中的舒老四更是大膽、潑辣、耿直、叛逆，敢于摧毀一切她覺得不合理的事和物。作為當地小縣城廣播電臺播音員，對革命事業無限忠誠，工作起來朝氣蓬勃。可是她眼睛里揉不進沙子，發現臺里領導作風不好，敢于當面拍桌子叫板；發現輿論宣傳不真實，敢于當眾揭穿⑩“這里有什么革命？除了讓我們這些播音員天天胡扯說我們的糧食鋼鐵比美國多多少，比英國多多少，還有什么正經事情？……這么多年過去了，皖西被你們建設成什么樣了？他媽的什么高級文化機構？到現在連個抽水馬桶都沒有……”她對任何事都是強勢的，對待人和事多用非黑即白的二維判斷模式，對于自己喜歡的事物敢于不惜一切代價去追尋，大有不成功便成仁之氣魄。

徐貴祥筆下的男英雄們是精彩典型的，他們或智勇雙全、或能文能武、或粗暴簡單，或有勇無謀、或珍視愛情，或嚴格自律，給人以有血有肉、生動形象之感。其筆下的女性形象也是生動多元化的，她們或潑辣叛逆、或文靜善良、或知書達理、或癡情專注、或自立自強。精彩的男性英雄形象塑造使徐貴祥蜚聲文壇，但多元化的女性形象塑造使這群男性英雄形象顯得更加立體豐滿。所以，精彩傳神的女性形象塑造應是徐貴祥軍旅小說創作成功的另一標志。正如作者自己坦陳，認為自己創作的可開拓性空間就在女性群體的描寫上，甚至，他還想寫一部以男女為主角的革命愛情小說，把自己一直沒有書寫豐滿的愛情敘事發揮到極致。從這層意義上說，作者在一貫的小說創作中已經意識到女性形象的重要性了，雖然在小說的情節主線上沒有特別彰顯主要女性形象，但她們已經為小說的情節設置、主題突出、主要人物形象塑造以及增強小說的可讀性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時，在文本結構之外，我們還發現作者對其筆下女性群體的關愛，使他筆下的女性群體宛若綠色軍營中搖曳的鮮花，或紅、或白、或艷、或素，使這本應嚴肅、單調的軍旅生活充滿了生機與色澤，四處流淌著羅曼蒂克的因子。

注釋：

①②③④⑤徐貴祥：《馬上天下》，人民文學出版社，2010年1月第一版。

⑥《一顆綠色的大樹——與塵新國談徐貴祥長篇小說創作相關問題》，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09年03月17日，原載于《神劍》，2007年第一期。

⑦⑨徐貴祥：《歷史的天空》，解放軍文藝出版社，2007年7月第一版。

⑧徐貴祥：《高地》，長江文藝出版社，2006年4月第一版。

⑩徐貴祥：《四面八方》，安徽文藝出版社，2009年1月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