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面具”下的中國古代妓女

摘 要：自范曄在《后漢書》以：“因行道路，發取妓女御者”。對“妓”第一次進行釋義后。

“妓女”一詞就頻繁出現于中國文學作品及歷史文獻當中。妓女屬于社會最卑微的階 層，卻在歷朝歷代都有不可忽視的價值。妓女不受婚姻、倫理道德約束的這種自由狀態。實則是逆來順受，并非本性使然。雖過著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但脫掉的胭脂面具的中國妓女也具有純潔堅貞、 重情重義的一面。

關鍵詞：妓女；價值；自由狀態；行尸走肉

一、“面具”的 幕后制造者

不管朝代變遷，吏法如何嚴厲，“妓女”這個被社會所不恥的特殊群體，始終屹立中國的歷史長城之上。哲學講：存在必有理。中國妓女，為何存在是值得去深究的。

可以考證最早出現的妓女是能歌善舞、姿色超群的女子。目的是為帝王、宮廷娛樂服務。

《管子#8226;輕重甲》中記載：“昔者桀之時，女樂三萬人、昔者桀之時，女樂三萬人，晨噪于端門，樂聞于三衢。”講的是夏朝夏桀，荒淫無比，囤養女樂三萬。從此給妓女帶上了荒廢社稷、毀朝滅代的頭銜。

南宋范曄在《后漢書》以：“因行道路，發取妓女御者” 為“妓”字正名。妓女也由最初的“宮妓”，變成了秦漢后在市井以賣淫為生女子的代名詞。妓女是因社會需要產生，又為社會服務的群體，但是妓女又是被社會所唾棄的群體。與社會的矛盾關系是引人深思的。但不管妓女群中是自甘墮落、還是被迫淪落風塵。古代妓女的出現總是與封建社會脫離不了干系。

（1）中國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的社會現象。地位低下，不被重視的普通女子難免會成為權豪劣紳手中的玩物。完完全全被社會當成享樂、發泄的工具。與其說青樓女子胭脂水粉為點綴美貌而抹，不如說是為維持生計的故作妖嬈。

（2）從上至下的“妓女”制度。皇帝的后宮佳麗三千，更像是沿襲下來的“宮妓”系統。也是為滿足君王淫欲而擺的菜譜罷了。自古以來，中國奉行上行下效。歷代皇帝都如此驕奢淫逸，怎教得社會風氣清凈如水。

（3）封建統治，等級森嚴，吏稅繁重。下層老百姓生活窘迫，被逼無奈以出賣自己肉體維持生計。

從妓女產生的原因來看，中國古代妓女是不自由的。雖然墮入風塵，實則是逆來順受，并非本性使然。

二、出淤泥而不染，自尊自愛的妓女形象

中國古代妓女雖身陷青樓，看清世情冷暖，最終也逃脫不了命運的束縛。在這樣的情況下，才情卓絕、品性光鮮的古代妓女也絕非鳳毛麟角。

才氣凌人的宋朝名妓蘇小小、“戲曲讓人魂斷”的陳圓圓、詩藝出眾的薛濤。雖受封建秩序、道德約束，但這些妓女在中國文學藝術上都具有特殊價值。李奮起在《中外名書奇書趣書禁書博覽》中對武舟誓《中國妓女史》一書作注的時候寫到：不了解中國妓女生活史，也就不可能全面詳盡地了解中國文藝史。

這類特殊的妓女，她們的詩棋琴畫不為討好嫖客所作。在她們的詩詞句中往往充滿著對現實的控訴和對自由的向往。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1]

這是南宋營妓嚴蕊，有感于世情虛偽寫下的一首《卜算子》。表達了妓女作為男人們取樂的工具，老鴇手中的搖錢樹。在青樓強顏歡笑、故作姿態的無奈，以及對現實的強烈控訴。這首詞代表了絕大多數妓女的心跡。

在古代妓女中，也有性情堅貞，重情重義的妓女們。《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中的杜十娘，不被現實禁錮，不貪圖紙醉金迷。敢愛敢恨的真性情令人佩服。但真心換不了真情，迫于現實的阻礙，男人的負心。最后以死來控訴命運的不公。《賣油郎獨占花魁》中的莘瑤琴與秦重的愛情是值得人們歌頌的。秦重對莘瑤琴不是玩弄和猜忌，而是尊重和信任。小說充分肯定了這種青年男女未經媒妁穿梭，私下相愛的結合的行為。作為妓女的莘瑤琴不僅追求獨立的人格和自尊，更在愛情上爭取獨立自主。這種敢于沖破虛偽禮教藩籬，大膽表露愛情，主動追求婚姻的行為[2]。莘瑤琴代表了妓女們渴望純真愛情，企圖逃脫煙花之地的真實情感。但畢竟歷史上像莘瑤琴這樣的幸運兒寥寥無幾。

妓女自古以來一直受到人們不公的評價。世人們總在唾棄妓女們的傷風敗德，卻不能看到妓女的命不由己。妓女的命運倍受摧殘，但妓女的骨子里面卻透露出“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情操。

這些為追求自由、追求真愛的女子們，最終都得不到社會應有的公證對待。妓女不僅不自由，還是這個社會最卑微，最受世俗觀念壓制的群體。

三、帶上胭脂面具，形如行尸走肉

妓女不受婚姻、倫理道德約束的這種自由狀態。但這種像商品交易一樣的自由，是真的自由嗎？

帶上胭脂面具的妓女，敞示婀娜，與陌生男人打情罵俏。似乎忘卻了社會禮教、三從四德。妓女那種不知廉恥、淫蕩邪惡的面孔，在人們心中已經打下了深深地烙印。

大約在春秋戰國時代，中國古代的妓女便已走向市場。如清褚人獲《堅瓠續集》言：“管子治齊，置女閭三百，征其夜合之資，以資國用。”說明在那時管仲已通過官府開設妓院征收花誰了。[3]

既然妓院不僅不受政府限制，而且受到一定的律法保護，屬于合法經營。導致這種一本萬利的勾當在古代越發興起也不足為奇。

古代妓女一旦被賣入青樓，面臨的最直接的就是老鴇的壓榨。作為老鴇手中的商品，妓女們不得不擺弄姿態招引客人。而來妓院的嫖客也多為達官貴人、富士商賈，更是得罪不得。不得不頂著胭脂面具在世人的唾沫中招搖過市。

中國古代妓女，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狀態，連靈魂都不屬于自己了。還拿什么來談自由。

結語：

梅花雖傲骨，怎敢敵春寒？若更分紅白，還須青眼看。

這首詩比不上戍邊戰士的詩歌悲壯豪邁，比不上文人雅客的婀娜婉轉。但蘇小小的這首詩道出了數千年古代妓女雖墮落風塵，身不由己，卻渴望保持高潔，受人尊重的美好愿望。

古代妓女只有在包裹“胭脂面具”后才能步入青樓，素顏終不得與世人相見。連崇尚自由的靈魂也被封鎖在了胭脂面具之下。自由對待妓女的態度，猶如磁鐵的正負極一般，毫無親近之意。

參考文獻:

[1] 郭維森：古代文學基礎[M]，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2] 曹國輝，恰似這般差距紫嫣紅[A]，哈爾濱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09.(1)

[3] 鄭憲春：國際悲歌——世紀絕癥艾滋幽靈[M]，山東人民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