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俄語話語連貫的語義關系

摘 要：話語主要指口語性的連貫話語，它是語流中語言單位語義前后連貫的組合體。話語語義上的連貫性是話語的主要特征之一，研究話語連貫的語義關系是篇章分析的重要任務。本文從句間邏輯語義關系出發，對俄語話語連貫的邏輯語義關系進行了分析和分類。

關鍵詞：話語 連貫 語義關系

一．關于話語的若干理論問題

1．話語的概念

漢語的“話語”在俄文中是текст和дискурс。1952年美國語言學家Z.Harris最早提出Discourse Analysis（話語分析）的概念，而“Textlinguistik”（話語語言學）這一術語是由德國語言學家H.Weinrich在1967年首先提出的。由于這兩門學科的研究對象十分相似，它們在大多數情況下往往被當作同一門學科進行研究。但從70年代到80年代初，漸漸出現了將text和discourse區分開來的趨勢。這時Text主要指抽象的形式結構，而Discourse是這些結構的各種現實類別，這是從心智過程和超語言因素的角度來看的。例如，Н.Д.Арутюнова 就傾向于將它們區分開，在她看來，дискурс更應是一種口語的、語用學的現象。受這種區分傾向的影響，我國學者常將Text譯作“篇章”或“話語”，將Discourse譯作“語篇”或“話語”。

我們認為，話語主要指口語性的連貫話語，它是語流中語言單位語義前后連貫的組合體，它可以是一個詞、詞組或句子，也可以是由兩個以上的語句所組成的超句統一體。

2．話語的特征

Н.С.Поспелов認為話語（超句統一體）具有語義上的獨立性(самостоятельность)和完結性(законченность)。И.Р. Гальперин歸納出以下話語特征：信息性、可切分性、銜接性、連續性、獨立性、回溯性與前展性、情態性、整體性和完整性(1981)。Н.А. Слюсарева等人指明話語的共同特征是完整性、連貫性和單獨性(1982)。З.Я.Тураева在專著《話語語言學》(1986)一書中提出了話語的兩類基本特征：完整性和銜接性。R.Beaugrande和W.Dressler總結出七種話語特征：銜接、連貫、有目的性、可接受性、含信息、含情景及話語參照(王福祥，1994:63)。Quirk等人特別強調篇章（話語）的情景定位性和連接性。黃國文先生則提出語篇內部在語言上（語法和語義）連貫，以及與外界在語義、語用上的連貫性(1988)。從不同層次上來看，話語語義上的連貫性是話語的主要特征之一，研究話語連貫的語義關系是很有意義的。

二．連接詞與關聯副詞

話語連貫的邏輯語義關系有很多。體現這些關系的句際連接方式按連接詞存在與否可分為有連接詞連接和無連接詞連接。連接詞和關聯副詞也是一種話語銜接的詞匯語法手段。ЛюМ.Лосева在俄語句際連接手段中分出了連接詞、情態詞、語氣詞等手段。Beaugrande和Dressler也劃出了連詞、情態等連接手段(王福祥，1994:244)。王力先生在談到連接詞在漢語語篇中的作用時，曾說：“詞和詞可以聯結，句和句也可以聯結；有些虛詞居于詞和詞的中間，或句和句的中間，擔任聯結的任務。這種虛詞，我們叫做聯結詞。”（王力， 1985:181）。王福祥先生提出漢語篇章中的連接詞可以表示以下不同的句際關系：轉折、并列、承接、因果、遞進等(1994:251-254)。

雖然以上所說的大部分是針對書面語，但對俄語話語來說，連接詞和關聯副詞同樣可以表示相似的句際關系。

三．句際邏輯語義關系

建立句際關系分類體系總的說來有兩大標準，其一是按復合句中分句之間的關系，其二是按句之間的關系。

И.А.Фигуровский認為俄語話語句際關系基本上同復句中分句之間的關系相同。他將其分為同類關系（包括確定、聯合、限定等關系）和非同類關系（包括主語、謂語以及定、狀、補語關系等）(1961)。Halliday和Hasan提出了四種句間語義連接：增補(additive)、轉折(adversative)、原因(causal)和時間(temporal)。胡壯麟先生(1994)基本上繼承了Halliday的思想，他按連接語義區分的范疇分出了添加、轉折、因果和時空四類，又按抽象邏輯語義區分的范疇劃分了詳述、延伸和增強三類。

按照復句中分句之間的關系來確立句際關系體系并由此而分出主從、并列兩類關系，我們認為這種做法似欠妥當，因為這樣會把有連接詞與無連接詞類型的對應絕對化。此外，對于句間關系來說，這樣會削弱話語里語句的相對獨立性。因此，確立連貫性話語的句際關系還是以句間邏輯語義聯系為好。

俄語話語連貫的邏輯語義關系主要有以下幾類：

1.時空承接關系。

按這種關系組合在一起的連貫話語常常涉及動作或事件發生、發展的先后過程，表達了這一過程的同時性或先后性和持續性。有時，多個動作的組合運用可以為我們仔細描述某一事件發生的整個情景。

2.補充說明關系。

連貫性話語中后續語句對前面語句所報道的內容進行補充性解釋和說明，進一步提供新的信息，使之在內容上更為明確。

此外，話語連貫的方式還可以是總分式和分總式，它們體現的是補充說明和總結說明的關系。語篇分析、再現和知識應用的復雜認知過程有一種從上而下的特性。人們對可能的結構或信息進行預測，并根據總體結構或信息推斷出局部細節。

3.因果關系。

按正常的邏輯推理，是先原因后結果，由因及果。但在日常連貫性話語中常見到由果及因，即先敘述結果，之后道出其中的理由。這種倒因果關系在話語里同正因果關系一樣常見，都是口語的規范現象，并不像有些人認為的具有什么特別的修辭色彩。表達因果關系可以使用連接詞、關聯詞等句際銜接手段，也可以不用連接詞，而只由句際意義上的連貫性體現出來。

4.轉折關系。

話語連貫在語義上的轉折反映了說話人思路發展的不同方向性。在語義上，后續句可能僅是同前句的一般性對立，或者某種程度上的讓步轉折關系，也可能是對前句所報道內容的完全否定，表強烈對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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