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說:“好孩子出門在外,小天使無處不在。”
這個走出大山溝的少數(shù)民族姑娘從來都是個“樂天派”。她從小學舞蹈,長大后到北京,隨著事業(yè)逐漸走上軌道,每年都會帶著爸爸媽媽妹妹,全家出游。最經(jīng)典的一次是:朵兒搖小旗,妹妹拿行李,爸爸傷左臂,媽媽扭老腰。就這樣,一家四口計劃不變,揣著個快譯通,高高興興地去了菲律賓的一個小島。最讓朵兒難忘的,是全家人第一次看見大海,沖進它懷抱的情景。看著單手劃水、游得帶勁兒的爸爸,朵兒真想吟詩啊,可她就是沒詞兒。那種痛苦,憋屈。
幾次旅行之后,朵兒深感世界太大,學識太少。幾個好友紛紛出國游學,她很羨慕,立刻付諸行動。有人說:“理想就是年輕不做,老來后悔。”什么交通、語言,多大點事兒啊?她找朋友上網(wǎng)在英國給她報了個短期語言培訓班,再次緊抓快譯通,飛到倫敦。
凌晨下機,朵兒馬不停蹄。在距離市區(qū)一兩個小時的鎮(zhèn)子上找好住處后,她就背起雙肩包,要去看大本鐘。同住的租客中有一個在此住了三年的北京女孩,看朵兒整個一愣頭青,就好奇地問:“你會英文嗎?”“不會,不過,我有字典。”“你知道怎么去嗎?”“不知道,不過,我有地圖。”“你知道怎么回來嗎?”“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問。”朵兒不顧那女孩一臉的驚訝,嘻嘻哈哈地出了門。
公共汽車轉地鐵,再轉電車,她無驚無險地走在了市中心的街頭。不會就問,不懂就查快譯通,再不行就用動作表達。想問一雙皮鞋是多少錢?掰手指頭數(shù),很簡單。最妙的是能問出是用什么皮做的。她問:“是哞——哞——嗎?”對方傻了眼。她指著皮鞋,用手撫摸:“是咩——咩——嗎?”賣鞋的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也學著她的辦法“咩咩”叫個不停。
她狂走一天,人仰馬翻,還是在回家時出了點問題。沒帶地址,她只記得是住在教堂旁邊的學生旅社。打開地圖一看,小小的鎮(zhèn)子,教堂有三間。走過一間,不是。再到那間,不像。回到剛才的地方,又錯。筋疲力盡而又無計可施之際,她聽見遠遠有人叫著她的名字。飛奔而來的正是同住的女孩。她在公車上看見了到處晃悠的朵兒,估計她是迷了路,就趕來救援。朵兒至今對她念念不忘。
朵兒說:“她是我的天使。其實,幫我報名上學的朋友是天使,給我指路的行人是天使。所有的朋友,都是我的天使。每次遇見困難,我都相信會有天使來幫我。”
朵兒是這么總結的:“首先,要做好孩子。其次,心里得住個天使。只要你無比地相信天使,那么,天使就在我們身邊。”
(摘自《三峽商報》圖/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