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對你的苛刻

換了新的住處之后，一下子喜歡上那里靜謐安逸的環境，小區里有很多花草樹木，那些樹，不是很老，但也不年輕，把房子覆蓋在其中，讓人覺得時光的幽遠和深邃。

我喜歡散步。晚飯后，一個人在那些樹下流連，看夕陽最后一抹余暉，聽鳥兒婉轉的叫聲，遠遠地望著鄰家女孩作小廣場的樹下讀書，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微笑。我走過去和她打招呼，她抬起頭，揚了揚手里的手機，對我說：“嘿，想不到我們老師跟我道歉了。”

女孩16歲，剛剛參加了初升高考試，假期里有一段可以自己安排的時間，所以每天傍晚都能看到她在這里讀書，一來二去地熟了，女孩喜歡跟我聊兩句，三言兩語，散散的，淡淡的，沒有主題。我喜歡她的爽快和笑聲以及那種積極向上的生命力，很有感染力，和她在一起待幾分鐘，我覺得自己也變得年輕了。

她有些興奮地沖我嚷嚷：“老師給我發短信了，只有一句話，清原諒我對你的苛刻。”我問她：“老師為什么給你道歉啊?”女孩蹙著屑，說：“你不知道，我最厭煩寫作文了，現在的備考作文都像八股文，所以一上作文課，我的頭就發暈，偏偏我們語文老師對我們要求非常嚴格，一篇作文，最多的一次竟然讓我改了8遍，改得都邯快崩潰了，于是和語義老師吵了幾句，說了很嚴重的話。我記得當時，聲色俱歷地質問老師：你不折磨我，會怎么樣?老師扶了一下鼻粱上的眼鏡，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問他，也火了，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說，每一篇作文我都看兩遍，然后寫下評語和修改意見，不足針對哪一個人，你不想改，只能證明你的能力不行。說完，拂袖而去我闖了夫禍，以為老師會去告訴家長，打我的小報告，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段時間，一直到考完試，也沒什么動靜，才放下心來。

我問女孩：“中學作史成績怎么樣?”她合攏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的中學作文得了滿分，而且寫作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其實老師真的不用跟我道歉，如果小是他對我們極為苛刻的要求，我也不會取得這樣好的成績，”

輕涼的晚風吹拂著發梢，我站在樹下，看著女孩步履輕快地回家去了。心中久久想著那句話：請原諒我對你的苛刻很多時候，父母、老師，極其嚴格地要求我們做這做那，一遍不行再來一遍，嚴格到近乎苛刻，當時我們會覺得有些過分，覺得不近人情，甚至會產生抵觸情緒，但總有一天，我們會明白的，那種苛刻是愛的另外一個版本，是愛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