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朋友小何多年前到深圳去了,去年小何回來我們十分高興,問他在深圳干什么,小何笑著說:“能干啥,打工唄。”
朋友們難得見上一面,為了給小何洗塵,朋友老王首先做東請大家在青山湖酒樓聚一聚,老王特地要了幾瓶家鄉的“勁”牌酒。十分掃興的是小何竟然還是不會喝酒。“對不起,我滴酒不沾,謝謝朋友們哪。”小何十分真誠地說。大家還是不相信,現在哪有男子漢不喝酒的呢?
小何說:“我這個人先天不足,沾酒就過敏,老朋友盛情難卻,我還是以茶代酒吧。”說著他就向服務員要了一杯綠茶。
我問小何:“你出去這么多年,走南闖北怎么還沒有學會喝酒呀?”
小何笑著回答:“我這個人就這個素質,確實不行。”
飯后,朋友老張請小何唱卡拉OK,小何直接頭:“我這個人缺少音樂細胞,我欣賞你們唱吧。”
“那這樣吧”,朋友老楊拍拍巴掌,“還是請兩個服務員跟小何跳跳舞,放松放松吧。”
“別!別!”小何急忙制止老楊說道,“我這個人缺少藝術修養,不會跳。”
我們都感到奇怪,小何在深圳這么一個大的開放城市里這么多年,怎么一樣都不會呢,這個人是太古板呢,還是太無能?
第二天,朋友老李邀小何去打麻將。
小何說:“我不會。”
老李拉著小何說:“不會學嘛。”
小何說:“我這個人啦,蠻蠢,學不會,也沒興趣學。”
老李對小何說:“我說你呀,到底怎么哪?”
第三天,我又趕到小何家,約他去郊區釣魚。
小何說:“我沒有耐性,坐不住。”
我十分掃興,小何到現在還顯得那么不時尚,那么不合群,太讓人失望了。
今年夏天,我到深圳去旅游,特地找到小何打工的那家公司。這時我才知道這家公司其實是一家很大的科研機構。更讓我意外的是,小何竟是這家大公司里面一個科研室主任。這家大公司的老總還以十分贊賞的口吻告訴我,小何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科研人員。
從深圳回來,每當朋友們吃喝之余,扯到小何,仍然說小何是個啥也不會的無能朋友,人活一世啥興趣也沒有,多沒意思。我聽后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