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草原的大陸性干旱和半干旱氣候在年度與年際間的差異所表現的非平衡生態系統特征,形成了適應草原氣候的自組織功能。干旱年份生物群落間相互補充,實現其最高生產力。動物群落也表現出極強的草原特征,在與草原協同進化的過程中,出現了適應寒冷氣候和粗放牧養管理方式、耐性很強的地方品種一蒙古高原五畜。蒙古高原的游牧人驅趕著五畜,通過調整其放牧半徑,對付由于降水變率很大的牧草出現的時空變化,也通過對各畜種出欄數量多少的調整來對付自然災害及其對外交換所帶來的市場風險。這種由植物、動物、游牧人所組成的獨特生態系統,適宜了蒙古高原因氣候濕潤系數差別分化為的不同草原環境類型。這些表現出的景觀生態多樣性與異質性,維護了動植物和無機環境之間的平衡關系,使其既有畜產品產出——游牧經濟,又能使草原維護其生態服務功能,使草原生態——產業的復合系統,發揮出環境—資源—經濟—社會的耦合效益,推動蒙古高原游牧經濟的發展,也構建了北方草原的生態安全體系。
但是,近半個世紀以來,在全球變化的大背景下,由于過牧理論所導致的政策等人文因素和嚴酷自然環境的相互作用,造成草原生態環境的局部惡化。由于對內蒙古草原的過牧問題缺乏深層次的研究,難以為草原生態治理和產業發展提供長遠規劃,致使草原建設項目、生態治理恢復項目出現了難以克服的矛盾。
本文從內蒙古草原的過牧理論,過牧理論引發的理論退化,以及為其治理所實施的各類理論工程項目入手,揭示了造成草原生態環境惡化的人文因素,提出牧區建設和發展的整體性理論,以此改變草原治理模式,確保生態安全,維護生態文明,實現可持續的科學發展觀,并為全球變化在草原地區的響應研究提供新的建議。
一、對內蒙古天然草原過牧理論的反思
草原退化是指不合理的管理與超限度的利用在不利的生態地理條件下所造成的草原生產力的衰退與環境惡化的過程。草原退化屬于逆行演替,其主要表現為草原原生植被的退化、土壤退化、水文循環系統的惡化、近地表小氣候環境的惡化。過大的牧壓突破了草地的再生能力,使植物的生物量減少,群落稀疏矮化,利用價值優良的草群衰減,劣質草種增生(劉仲齡,2004)。內蒙古草原真的是因為過牧造成的退化嗎?內蒙古草原真的過牧嗎?
圖1是通過內蒙古自治區畜牧業經營管理站的匯總數據,結合內蒙古自治區的統計年鑒和實地調研數據制作。牲畜實數來自內蒙古自治區24個純牧業旗和9個半農牧業旗牧區的牲畜,不包括內蒙古自治區農區的牲畜。其中用能值的方法扣除了“包產到戶”后由牧區系統外向牧區系統內輸入的能量所支撐的牲畜頭數。這部分能量主要包括由城市和農區兩系統輸入的能量,主要項目包括國家和牧民的防災基地建設即防災措施的能量投入,也包括國家生態治理項目的能量投入。
從圖1看出,1949年內蒙古牲畜頭數以羊為單位約為1009萬頭只,到1968年約為5301萬頭只,達到建國50年米的最高值,1965--1986年畜牧業發展基本平穩,牲畜頭數在5000萬頭只上下波動,1990年以后牲畜頭數開始下滑,到2005年天然草地支撐的牲畜頭數不足2000萬只,與我們一直認為的合理使用草地的20世紀60年代牲畜頭數整整減少了3000多萬頭只。內蒙古統計年鑒上的牲畜頭數實際上是天然草地牧養的牲畜頭數和牧區系統外輸入的能量支撐的頭數的總和。如果不將牧區系統外輸入的能量支撐的牲畜頭數從總頭數中扣除,往往會得出一個草地在不斷退化,牧區的牲畜在不斷增加的結論。為什么會出現牲畜頭數減少和統計幻覺的偽過牧呢?這需要從理論和制度去分析。
內蒙古自治區是我國建立的第一個少數民族自治區,在先后實施了“內蒙古境內一切土地屬蒙古民族公有”和“在牧區實行自由放牧”;民主改革時期的“人畜兩旺”,社會主義改造時期的“草場公有,集體經營”;人民公社時期的草牧場所有權重新界定等一系列政策。這一時期盡管在居住方式上采取了行政區劃上的定居,在草牧場公有制的大前提下,牧業區的牧民對付干旱的方式是在政府疏導下自由配置草地資源,即上級政府協調各級政府在自治區境內配置草地資源。牧民可以根據牧草長勢用大范圍的游牧方式來對付牧草的時空變化。這一時期草地的公有制產權制度即相應的畜牧業政策并沒有對草地生態環境造成太大的影響,反過來這時候畜牧業效率也是最高的,上個世紀60年代牲畜頭數達到5301.12萬。這就涉及到牧區的另一項產權制度,即80年代人民公社解體以后的“兩權分離”,草場所有權由人民公社所有變為集體嘎查(大隊)所有,牧民享有草場的使用權,集體草場也隨著使用權的到戶按牧民人口數分隔成無數個小塊承包到戶,集體的牲畜也按各種形式全部承包到戶,集體經濟也隨著“草畜雙承包”完全解體。這項借鑒農村改革經驗移植到牧區的產權制度,徹底切斷了政府為了對付自然災害所采取的大范圍的移動避災,又由于畜牧業的周期性和母畜生產的連續性所表現出的脆弱性,使獨立的牧戶對付自然災害往往采取放空懷和從草地系統外購買草料來保存母畜以維持畜牧業的持續性。這時的政府對畜牧業也由主動避災變為被動防災,大量的資金都用于從草地生態系統外輸入能量的辦法來構建防災體系。這時的統計頭數由原來的天然草地牧養頭數,演變為天然草地牧養的牲畜頭數和外系統輸入的能量支撐的牲畜頭數之和,使草原畜牧業走入了一個惡性循環的貧困陷阱。天然草地也由于放牧半徑的縮短,牲畜的反復踐踏出現了局部的退化。在“雙增雙提”的戰略指導下,外系統輸入的能量支撐了絕大部分的牲畜統計頭數。又由于天然草地牧草生產力計算的單一性,只是一次切割量或一個時段的牧草產量,再加上草畜之問的互動關系,不能代表全年牧草的生產力,這就出現了一個理論上的偽過牧。
二、對內蒙古天然草地退化的反思
下面案例是對四子王旗某嘎查一牧民采取人類學田野調查的口述史料匯總而成,它反映了“草畜雙承包”以來,牧民作為畜牧業經濟中的一個個體,生產、生活及草地變遷的整個過程。
據烏某的口述:烏某草場的4068畝夏營地,在1998年二輪承包時被嘎查轉包給外來的公司開發旅游去了,1998年以后烏某只能在冬營地全年放牧,同時,烏某也結束了冬夏營地的兩季游牧,草地退化狀況從1998年以后開始逐年加重。
圖2是2006年6月四子王旗烏某的草地上以定居點棚圈為中心,至劃分的草牧場的四至邊界所拉的兩條垂直樣帶所作的樣方,樣帶是以烏某的棚圈為中心,垂直樣帶北線距烏某劃分草地的北界約718m,樣帶的南線距烏某草地的南界約295m,西線距烏某草地的西界654m,東線距烏某草地的東界1329m。烏某的草地形狀類似長方形。樣方以棚圈為中心向東西南北兩條垂直樣帶以50m的間隔作一個1×1m的樣方。為了不影響烏某今后的放牧,所圈定的樣方內只作極度退化草地的標志種駱駝蓬的數量統計,樣方的序號以棚圈中心向草牧場四界以50m為界排序,烏某草地全部圍欄。
從圖2可以看出,馬某的草地極度退化,駱駝蓬為草地由于家畜的踐踏極度退化的標志種,一般生長在居民點周圍、水井旁、牧道上及其它物種很難生長的地方,夏秋季家畜不去采食,枯萎后只有馬匹采食,所以大量生長駱駝蓬的草地,過去是不作放牧場使用的。包產到戶前草原管理部門一旦發現放牧場出現了駱駝蓬,就組織牧民游牧到其它草場上放牧,等草地恢復后再來放牧。烏某的草地退化由棚圈向草地的四界擴散,退化的特征尤以棚圈的周圍草地和圍欄的四界草地最為嚴重。這也是牲畜游走采食飲水時踐踏最為嚴重的地方。
從表1和圖2不難看出,草畜雙承包后,由于定居下的草場分隔和不合理的產權變更,草地放牧半徑不斷縮短,定居點出現的點荒漠化呈一定梯度向周邊地區擴散,造成草地的生產力不斷下降,致使天然草地支撐的牲畜數量越來越少,只有通過購買飼草料對付災年以維護母畜的持續性,才能保證下年的生產。再看官方的統計數據,到2002年,全區牧區人均收入水平為1761元,而全國農區農民同期收入水平為2451元,只相當于全國平均水平的71%(內蒙古經營管理站2002)。2005年筆者通過對典型地區抽樣調查,對1000戶牧戶家計調查的匯總分析,牧民人均收入僅為627元,其收入僅夠當年購買維系生命的食品支出。畜牧業經濟呈超萎縮態勢發展,牧民的教育、醫藥、生產用品支出只能靠貸款和舉債來維系,大量家庭因子女上學、因病、因災破產。從以上的數據可以看出,從建國起內蒙古兩次草地產權變革對草地畜牧業及其草地環境的影響。包產到戶前,草地公有制的產權制度下畜牧業的效率比建國前草地領主制的效率要高,公有制下的定居對草地環境的影響也不是很大的。“草畜雙承包”草場到戶的20多年來,牧區經濟和生態環境出現了很多新的問題,這些問題來自于畜牧業內部的生產組織和生產經營方式對草地分割到戶的產權方式不適宜,也正是這種新的產權制度使人們放棄了傳統的游牧生產方式。這種游牧生產方式可能更適合蒙古高原的地貌和氣候的生存條件,也保護了天然植被的生態服務功能,對正常的自然災害有自我適應,自我恢復的能力,同時也維護草地資源和草地畜牧業的可持續發展,值得深入研究。





三、對內蒙古天然草地管理和治理的反思
(一)飼草料基地開發的草原管理對畜牧業的影響
幾千年來,草原牧業之所以沒有被耕作農業取代,是因為氣候、水資源、土壤結構、植被群落及相關的自然因素不適宜耕作農業發展。也就是說,在氣候干旱寒冷、水源匱乏、土壤沙質化的地區,只有選擇草原生態畜牧業,才能有較高的、穩定的經濟收益。這里僅就定居以后為了對付由非平衡生態系統引發的年度間、年際間干旱出現的草畜矛盾,政府采取的一系列開發飼草料基地的現代化草原管理對草地生態環境和草原畜牧業的影響,結合案例進行分析。
從表3可以看出1985年以后政府又采取了飼草料基地開發,即對草原的第三次開墾。這次開墾雖然沒有前兩次的規模,但是由于利用現代化農機具,在所謂的尋求自然生態和社會經濟約束下收益極大化理論指導下進行,因此開墾進入到草原深處。土層較厚的荒漠地帶、內陸河流兩岸的濕地,原本植被很好,過去利用強度也很輕。這次開墾雖然在短期內取得了一定飼草料,但卻遺患無窮,草原上一些干旱荒漠帶的內陸河流和小型湖泊就是在這個時期枯竭的;這些河流兩岸生長的灌木、半灌木、蘆葦、芨芨草開始成片死亡,以河水為生機的草原生態系統陷入了崩潰的境地。1992年以后開始在草原上推廣五配套小草庫倫建設,雖然從每塊草庫倫上看,沒有飼草料基地的開發對生態環境帶來的危害嚴重,但它的普及率極高,幾乎50%的牧戶都搞了這種小草庫倫,因此全局上看,其危害仍很嚴重。因此,這次政府倡導和扶持下的小型飼草料基地的開發幾乎全部失敗了,但人們并未就此警醒。有人開始參考國外的經驗,搞起了人工草場建設。人工草場盡管能提高牧草的產量,但它需要水資源配套,并且要在破壞了相當好的原生植被的基礎上建立的一種新植被,還需要后期人力、物力的投入。由于投入嚴重超過收益,需政府配套大量的資金才能進行后期管理,一旦超過牧草的盛草期,草場的退化和沙化就成為必然趨勢。
自提出開發飼料的草原建設方針以來,已經過去了幾十年,集體和個人為此投入的財力、人力、物力可謂不少,但是,至今沒有創造出成功的范例,相反,草原生態環境在不斷的惡化,牧民越來越貧困。
(二)草原圍欄的草原管理對草原畜牧業的影響
草場的承包以及相應的圍欄建造將原有的牧道小屏障(隱域性生境)和道路圍起來,阻斷了野生動物的季節性遷徙,野生動植物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消失,自我平衡相互維系的生物鏈被破壞,鼠蟲災害頻發。同時,圍欄也使人畜繞著圍欄行走,導致在圍欄外出現地表破口。這種破口在風蝕下向周邊擴散,造成草地的退化和生產力的下降,勢必影響畜牧業的發展。
一部分先富裕起來的牧戶將自己的大部分草場圍起來,平時在圍欄外過度地使用自己的草場和蠶食他人的草場,圍欄外的草場因過度超載使用先行退化。當每年春乏時,又將牲畜放進自家圍欄內,結果圍欄內的草場也接著退化、沙化,結果造成了圍欄內外的草地生產力下降,影響了草原畜牧業的發展。
草場的圍欄除縮短了牲畜的放牧半徑造成了草地退化、生產力降低外,還使蒙古高原五畜中的大畜由于放牧半徑縮短,自動退出草地生態系統。由于五畜的采食規律和采食物種不同,在采食過程中又能相互利用各物種,不會由于單一某物種的過度采食打破物種間的自組織功能。五畜的出欄分屬一年的不同時期,五畜的飼養和出欄,使牧民在一年的生產過程中都保持一定的現金流,以維護畜牧業生產經營的可持續性。又由于五畜采食的專一性和其不同的耐性,在自然災害中表現出極強的協作性和互補性,增強了抵御自然災害的能力。因此,草原的圍欄使草原畜牧業抵御自然災害和市場的風險在降低。
(三)草原引種(改起)的草原管理對草原畜牧業的影響
盲目的引種會導致生態系統內其它組成部分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隨著生態系統中相互影響引種物種的數量不斷增加,繼之而來的這些物種排擠當地物種,變為人侵物種。在入侵的后階段,很可能取代本地物種的功能作用,對受控系統和自然系統造成極大破壞,造成土地退化,這直接影響了草原畜牧業的發展。
如為治理沙化和草地改良進行大面積飛播,大量干旱地區的灌木種在半干旱的草地和沙地上飛播,這些灌木瘋狂孳生,很少有食草類動物去利用它,結果它取代了當地的草本物種變為建群種。但在這些灌木的周邊幾乎沒有植被,這就違背了植被的多層次結構,多物種類型對維持多種動植物生存和生態系統功能的作用。其最根本的危害就是沒有遵循自然植被的恢復規律,形成大片“綠色沙漠”。這些“綠色沙漠”的地表由于沒有其它植被的保護,經過風蝕、水蝕就會出現大量的溝壑,當土地的養分消耗光時,就出現了雅丹地貌,這在科爾沁沙地、毛烏素沙地尤為明顯。沙地的地帶性植被的景觀改變了,土地退化并造成了生產力下降,也影響了草原畜牧業的發展。
建國后為了發展集約化畜牧業,盲目改良土種家畜,尤其是西部引入改良品種取代土種山羊,由于采食和營養不同,改變了當地草本的建群,使荒漠地帶的灌木失去了草食性動物的抑制,結果灌木瘋長,也造成了土地的退化。草牧場跟當地有蹄類動物的自然平衡是上千年自然選擇的產物,人為的改變只能造成荒漠化。同時,由于改良品種的耐性差、成活率低、受胎率低、產羔率低、市場交易率低,冬春兩季需要補飼,往往造成收益遠遠低于投入,嚴重影響了草原畜牧業的發展。
(四)草原生態環境治理對蘋原畜牧業的影響
進入21世紀,國家投入產業結構調整和天然草地恢復的國土整治資金越來越多,草地的生態環境卻還在進一步惡化。下面就以跟蹤調查5年的一生態移民奶牛園區案例來說明近年來生態移民的國土整治戰略對牧民和草原畜牧業的影響。
從筆者2002年以來對近千戶移民所作的人類學田野調查的口述式的資料匯綜分析,負增長的牧戶幾乎100%,這個案例在移民中具有普遍性。從這個案例我們不難看出,這種以恢復生態的產業結構調整,是否在違背我們的初衷,不得而知。從自食其力的牧民變為負債累累的生態移民,這難道不違背畜牧業布局必須遵循因地制宜的規律,避免畜牧業產業結構的趨同性的陷阱嗎?他們的草地由于無人管護,大量開發礦產資源車輛的碾壓和挖埋,由原來的輕度退化變為重度退化。這難道還不能激發我們對政策和制度的反思嗎?其社會交易成本無論誰去埋單,都是很沉重的。
四、結語
與國外相比,國內的相關研究比較薄弱。近10余年來雖有不少涉及牧區問題的論著問世,其中也有些有用的結論,但大都局限于牧區經濟、生態保護、資源開發等單一學科視角的研究,其結論整體上并不符合牧區實際;有些成果還是農村研究成果的簡單套用,談不上有什么創新。事實表明,被普遍認為取得長足“發展”的近20多年,恰好是草原退化和荒漠化空前加劇的時期。
國內以往研究的一個缺陷是忽略了牧區建設和發展問題的整體性質,即畜牧業的合理布局,不同地區的自然規律和經濟規律不同,合理利用各地區的自然資源和經濟資源,保持各種自然資源之間協調關系和生態平衡,保證自然資源的不斷更新和永續利用。這就需要充分考慮蒙古高原自然經濟條件在上千年歷史過程中綜合作用而自發形成的蘊涵著游牧文化的畜牧業布局,它限制牲畜品種的地理分布,同時也影響天然草地類型的形成和分布。這一合理利用草地資源的游牧文化,在今天仍具有指導意義。例如,在人口暴漲、革地退化的今天,傳統和現代結合的半定居半游居式散居是走向牧區社區的主要途徑。而草原畜牧經濟和家庭承包制度是牧區社區建設的必要條件。草原植被適宜于發展草原畜牧經濟,而草原畜牧經濟必然要求地廣人稀。所以,牧民一旦定居下來,其居住方式必然是孤舍式的散居,而不可能是村落式的集居。如果硬要變為村落式的集居,一定會通過大量輸入能量來維持系統的平衡,必然造成大量的資源轉換為社會交易成本,那么,牧民從事的草原畜牧經濟肯定不可持續。牧業生產力落后的時代是這樣,就是在牧業生產力比較發達的時代也不例外。否則,牧區社區也難以形成和完善,草原的生態環境就很難恢復。這種畜牧業生產配置,是遵循自然經濟規律兼顧經濟、生態、社會的較為合理的配置。在倡導科學發展觀的今天,我們有必要總結歷史的教訓,按照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要求,遵循自然規律,努力探索內蒙古草原發展的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