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書法是世界藝術之林中的奇葩。在中國書法史上,涌現出許許多多的書法大家,其中,開國領袖毛澤東主席是其中的佼佼者。本文從形式感的角度出發,對毛主席的代表作進行書法藝術上的研究,目的是感悟領袖胸懷,提高普通群眾對其書法藝術的欣賞水平和對各自人生的感悟。
[關鍵詞]書法;精神內涵;形式;感悟
寫字在我國古代稱為“書”,按照漢字的書寫規則進行“寫字”的便成了“書法”,它是我國特有的一種平面造型藝術。數千年來,涌現出了許多獨步書壇、自成流派的書法藝術大師,毛澤東即是其中杰出的代表人物,他集政治家、軍事家、哲學家、思想家、詩人和藝術家于一身。他的書法藝術雄奇瑰麗,特別是狂草書作,獨辟蹊徑,別樹一幟,世人尊之為“毛體”書法。
書法作為一種藝術門類,具有內容和形式兩個方面。只要書家書寫的內容精神境界高尚,掌握較為扎實的線的藝術表現形式,創作出來的書法作品的形式美也就有了它獨立的審美價值了,反之不然。本文將毛澤東書作從如下幾個方面的書法語言進行深入探討、研究,對于廣大人們群眾認識書法藝術無疑是大有裨益的。
一、精神性
書法,它是以漢字為載體,涉及語言、文學、歷史、美學等方面,又與音樂、美術相通,能示人以美,觸發人們對美的感受和聯想的結合體,是我國人民比較常用與喜愛的傳統藝術。難怪乎藝術大師畢加索面對浩如煙海的中國書法文化感慨萬千地講:“如果我生在中國,不會是位畫家,但肯定是位書法家。”。
中國的書法是關于中國文字表現的藝術,中國書法從一開始就強調“縱橫有可象者方得謂之書矣”,這里講的可象之象,既包含著自然之象,也包含著人所創造的書體之象。這個自然之象的背后是什么呢?是自然之神,是書寫者精神的應會,這種強調自然之神與書寫者精神的應會,講大了,是形成民族的精神氣象;講小了,就是書寫者的精神氣象即“書,心畫也”,也就是書法是表現一個人的精神世界。
精神性是藝術品的價值所在,而精神性又不能只局限于藝術家個性的精神性,它必須融匯到更加宏大的背景之中。這種精神性已接近人性的深層,因為他們進入了一種沒有任何滯礙,超越了一切實用的功能:進入了完全內心自由的情緒,是內心深層的發揮。就毛澤東書法而言,揮灑自如的大字,象征著一個時代的價值觀,其精神性正是個體精神和時代精神相融匯生發的集束展現。縱觀歷史,像草書大家張旭、懷素他們的表現和精神表達還不夠,他們的書作沒有給別人留下想象,這樣的藝術非常精致、完美。而精致的藝術往往偏離了藝術的本真,藝術最重要的應當不僅僅只是帶給人以愉悅、精美,或者安慰。藝術更重要的是帶給人以啟示、思索:一種心靈的默契、一種新感受、全新的圖釋。只有如此,才能引導人的審美前行。毛澤東的書法藝術就是這樣一個好的典型例子,他之所以成為書法大家,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生來就有的,這是他哲學觀念、思維方式、思想境界的展現;也是他的人生情致、審美情趣和偉大人格的真實寫照。我們知道,毛澤東早期的書法是端莊嚴謹的行楷體。從1915年讀《明恥篇》寫的“五月七日,民國奇恥,何以報仇,在我學子”的批語中可以看出毛澤東當時對嚴謹雄渾、氣韻生動的晉唐法貼的臨習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青少年的他就胸懷“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遠大抱負,因而博覽群書,孜孜不倦地追求真理。先后并抄寫《三字經》、《論語》、《詩經》、《漢書》等,從中吸取了我國勞動人民的傳統美德之營養,也打下了扎實的書法功底。他在長征途中創作的《婁山關》(如下圖)時,由于主體精神強烈,故運筆大膽肯定,直抒胸臆,毫無阻滯,走筆連綿,奔騰如電,大有高邁健拔之韻,深沉剛直之情,堅不可破之質,浩然行空之勢。上個世紀60年代,雷鋒的思想、風格、斗志,感動和鼓舞了神州大地的億萬群眾,也深深打動了毛澤東。為了弘揚雷鋒精神,它采用了行草書體題寫的“向雷鋒同志學習”(如下圖),字體流暢,運筆巧妙,法字新穎,形神兼備,顧盼有情,字字千鈞,美若畫卷,沁人心脾,揮灑了一曲美德和弦。
二、視覺性
如果說精神性讓“毛體”書法的內涵充盈結實,那么,視覺性則打造出“毛體”書法外在的奪目光華。二者互為表里,相輔相成。
書法是線條的藝術,線條是書法藝術的基本載體和生命,它主要通過線的起承轉合、干潤粗細,以及字體的大小變化來感受的,它是用抽象的點畫組合去張揚體味具體的客觀事物,我們稱之為“視覺節奏”。任何一幅好的書法作品,如果分析其中多個字的每條線段,都是靜止的;但書法家卻能在創作過程中,用筆的軌跡,把靜止的線條演變成運動的字形。如《人民日報》(如下圖)是1948年毛澤東為中央機關報的題詞。四字并排,大小相背,筆重墨濃,左右呼應,“人”字露峰入筆,縱勁下撇,漸行漸提,捺與撇的中部承接,中鋒起筆造勢,側鋒挑起呈妍,字勢左右開張,險展穩收。一撇一捺如金風亮翅,游魚奮尾,顯現了站起來的中國人民邁開大步,勇往直前的精神風貌。“民”字點畫緊縮,為“報”字留下了筆墨馳騁的空間。作品形質渾厚,剛勁挺拔,獨具匠心地突出了“人民”和“報”的主題。
在書法藝術中,把線條劃分為四種基本規律,分別是基本律、回護律、起伏律和間隔律。前兩種偏向于單線條的節奏構成,而后兩種則重于結構、章法的連貫。偉人毛澤東的書作,具有強烈的視覺美感。看他的草書,視線不由自主地受到牽引,隨著他草書的線條、用筆,時緊時密,時快時慢,峰回路轉、飄忽不定、行云流水的視覺性無人能比,籠罩在他草書制造的“氣場韻律”中,就像在現實生活中被他偉人風范所吸引一樣。他把“四律”的線節奏、結構與章法推上了狂草藝術的最高峰,如20世紀40年代的書作《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如下圖)、《和柳亞子先生》等,以行草為主,雜以楷行,字體大小變化豐富,或筆墨沉實,或飄逸灑脫,鋒芒畢露,其主筆更是時常夸大逸出,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60年代后,他傾情于張旭和懷素狂草藝術的學習、研究,可又不受其羈絆,而是貴質、遺采、取神,放手寫意。看其書法作品,剛柔相濟,高屋建瓴,字字攝入眼魂,登上了狂草書法藝術的最高峰。
三、獨特性
康德說:“藝術的最高成果是風格”。毛澤東的狂草書法就是以獨特的藝術風格,震撼整個書壇和億萬群眾,欣賞吟詠者有之,爭相摩習者有之,潛心研究者有之。可以這么說,“毛體”書法沒有獨特性,就沒有“毛體”書法的視覺審美性,也無以充分發露他們的精神性。
毛澤東的狂草書法藝術別具一格,險絕神奇的結體美。他用筆快捷迅猛,如疾風迅雨,撲面而來,有萬夫莫當之氣勢。線條雖然細瘦,卻蘊涵勁力,如強弓力挽,勢在即發。字體大小相輝映,小中見大,氣象萬千,壯美狂瀾,如《六盤山》中(如下圖),從“天高云淡”到“屈”字一氣直下,緊接著“指行程二”四個字驟小,從最強音降低8到6度。往下看,結束上闕的“萬”字特別的大,以下留下大片空白之后,與款、題名等小字遙相呼應,取得了渾然一體的效果。其章法特點是縱向取勢,左右穿插,傾斜中取均衡,似兩軍對壘,相互廝殺;又如擔夫爭路,左閃右讓。有時一字甚至于被壓縮成一點,有時一個字卻又占據了幾個字的空間,真可謂是用筆大膽、落墨潑辣。欣賞此作,不難想象“飄風急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的意境,創造出了波瀾壯觀之美。此外,毛澤東的書作尺幅都不大,但不管如何放大,或懸于門廳、禮堂,還是雕刻于廣場,都顯得大氣、雄健、形神完美,如雕刻在天安門人民英雄紀念碑上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如下圖)八個大字,筆筆含情,字字神武,道勁多姿,莊嚴巍峨。
四、實用及審美共融性
在《書法美學談》中說:“象形文字的非象形化,不是削弱了書法的美,而是解放了書法的美,促進了書法藝術從另一途徑來‘學之于造化’,在更廣大的天地里‘博采眾美’以滋潤自己,豐富自己的形象感和表現力。”可見,書法藝術的最主要的美學特征,是在空間里通過漢字的表現、線條的揮運進行抒情表意。
書法以前叫“寫字”,充分說明它的實用性和文化作用似乎大于它的藝術性。隨著歷史的發展,中國書法從“美用合一”走向“美用分離”。在古代,書法以其日常應用性與文化人格標志的耦合功能,實現著最大程度的社會化。我們知道,書法之草書形成于漢代,是為書寫簡便在隸書基礎上演變出來的。狂草出現于唐代,以張旭、懷素為代表,筆勢狂放不羈,成為完全脫離實用的藝術創作,走向“美用分離”更高的純藝術道路,因此其書作實用性弱,而藝術性強,大眾化和普及性就相對的差些,在社會上懂得欣賞的為數不是很多。
毛澤東在中國現代史上是“一柱擎天”,在書法史上更是“一筆擎天”。他除了一言一行都在為廣大民眾服務外,書寫的形式必須為廣大群眾所喜聞樂見,既讓人們看懂內容,又能欣賞書法的美。因此,毛澤東題字大都采用行楷和行草書體,如“人民日報”、“紅旗”、“解放軍報”等具有廣博影響的書作。這些書法佳作充分體現了書法的實用性與審美的共融性。
五、結束語
古今中外,凡成大業者大多都能繼承和發揚我國書法這一傳統文化,并有良好的人格品質。比如,唐太宗是重視書法、且善書法的第一帝君。毛澤東詩縱草狂,為世人所景仰,讓詩人書家共折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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