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業余寫作者,閱讀文學雜志不是很多,2006年以后才與《北京文學》相識。但是就在這短短的四五年時間,我和她就由一見鐘情而難舍難分了,并一直對她及其執行主編和編輯懷有深深的敬佩之情。
2006年春,我的近30萬字的報告文學《中國之痛——看病難看病貴破解》殺青了。這是我歷經3年艱辛調查與研究而寫成的心血之作,期望能早日出版,將群眾看病難看病貴的嚴峻現實系統地反映出來,給艱難進行中的國家醫改提供參考。我自信地認為,此書一旦公開出版,一定能產生較大的反響,因為當時我還沒有發現系統地反映中國醫改問題的長篇報告文學問世,而這部作品是一顆“重磅炸彈”。不料,給十幾家出版社發去信息后,不是石沉大海杳無消息,就是反饋說怕擔政治風險(問題太敏感,怕挨批評)、經濟風險(怕招惹官司,賠償),不敢出版。
“山重水復疑無路”之際,一天閱讀《人民日報》發現一則消息:《北京文學》“現實中國”欄目,幾年來由于發表反映社會問題、干預生活的報告文學,引起了讀者的廣泛關注,成為一個品牌欄目。這個消息使我看到了希望。我上網搜索出《北京文學》的資訊,給執行主編楊曉升寄去了書稿,附信希望書稿能在貴刊上連載或選載。不久,楊曉升老師回復手機短信說,書稿太長,不便刊發,建議寫一篇3萬字左右的專門反映農民看病難看不起病的報告文學,給他發去;書稿待后可在擬主編的“現實中國”叢書里出版。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立即以書稿為基礎,補充搜集了一些最新的相關統計數據和案例,形成4.5萬字的《雪上加霜——中國農民看病難看病貴大寫真》一文,9月上旬給楊老師發去電子郵件。楊老師很快回信說,作品擬安排在第11期,請勿另投。幾天后,我利用陪妻子到北京旅游的機會,拜訪了《北京文學》編輯部,楊老師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打開電腦說,這篇作品已經在第10期上預告了。果然,10月底就收到了刊社寄來的第11期雜志,我的文章標題改為《有什么,別有病——中國農村醫療現狀調查》,赫然印在封面上,被作為頭條隆重推出,編輯部同時發起了“中國醫療改革向何處去”討論啟事,2007年全年就此開展了大討論,刊發了數十篇討論文章。
這篇作品發表后受到廣泛好評。網民“冰雪梅花”在網文《令人恐怖的毒瘤》里說:《有什么,別有病》“讀后有汗毛直立渾身發抖的感覺”,“反映了農民看病有多難有多貴,甚至有好多人因為交不起昂貴的醫療費用而被活活地疼死,有好多人因為治不起病而選擇自殺。人人生而平等,可是農民的生命竟然那么不值錢!君不見,貪官污吏們一桌飯菜幾十萬?君不見,有權有勢者橫行霸道,把平民百姓的尊嚴和生命踐踏得畜生不如?”
也許是《北京文學》給我帶來了好運,《中國之痛》書稿終于被中國國際廣播音像出版社出版,并隨即在海內外引起較大反響。我將這個喜訊匯報給楊老師。楊老師給予了誠摯祝賀和熱情鼓勵,說以后如果寫出了好報告文學就給他發去。
2009年夏,我將5萬多字的報告文學《中國旅游調查》給他發去。楊老師看后,肯定了作品的選題具有當下意義等優點,同時提出了十分中肯和準確的修改意見,使我茅塞頓開。我及時將其作了修改,連自己也感到作品比原來“亮麗”多了。修改稿發給他后,師力斌編輯通知我給刊物提供幾張關于旅游方面的圖片,說是隨文配發之用。我喜在心頭。不久幸運地在第11期上見到了自己的“兒子”。進而,“兒子”被《今晚報》《合肥晚報》《天水晚報》等報紙轉載和多家媒體載文推介,使之奉獻給了更多的讀者。
從2007年開始,我年年自費訂閱《北京文學》,她成了我創作報告文學的良師益友。我發現,“現實中國”欄目發表的報告文學,涉及中國諸多重大而敏感的問題,針砭時弊,抨擊現實,體現了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在她面前,某些刊物發表的“廣告文學”、“關系文學”就相形見絀了。與某些認人不認文,把社會責任和社會效益拋在腦后的刊物相比,她實在太難得了,太可貴了。
《北京文學》高閱讀率、高轉載率、高獲獎率、高關注度的背后,是敬業而專業的編輯默默“作嫁衣”。由于他們有良知、有膽識、有公眾立場、有擔當意識,所以有了刊物越來越多的讀者,有了眾多文學大家向她投稿,進而有了卓爾不群的氣象和如雷貫耳的聲譽。
第十三屆《小說月報》百花獎評獎結果表明,《北京文學》作品獲獎數量名列第一,并且占三分之一強。這太不容易了,太了不起了!我看到這個消息后,非常激動,也非常自豪,情不自禁地給楊曉升老師發去手機短信,表達了我的喜悅、祝賀和敬意。
我對《北京文學》及其編輯充滿感激和敬意,這感激和敬意源自心底,不帶任何偽飾和雜質,一如貴刊只認作品不論其他一樣。在《北京文學》創刊60周年之際,寫下這些淺陋的文字,以表達我的心聲。
責任編輯 王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