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新
職業:文化傳播公司老總。
生存理念:關系生存的物品,應該按3倍量儲備。
Q:你是如何成為一名生存主義者的?
我不能算吧?我就比你們多想了點而已,我不覺得我能算什么主義了。
Q:2008年南方城市遭遇雪災襲擊,如果你在受災城市,會采取什么樣的應對措施?
A:弄倆汽油桶改個能徹底燃燒干草樹枝的爐子,我以前專門花錢去學過這個技術,開始以為多高科技呢,后來發現倆汽油桶就能做出來。弄一口袋干樹枝子回來,連取暖帶做飯全有了。
Q:突然發現電話、手機和網絡全部中斷了,你會作出什么判斷?
A:肯定出事了,上樓頂看看周圍局勢和進京出京道路上車輛狀況,打開短波收音機聽聽有什么消息,再決定怎么處理。
Q:周圍同事朋友中,有超過1/3的人出現了相同癥狀的疾病,這時候你會如何?
A:電話通知公司放假,所有員工不用上班,這月工資照發。孩子也不往學校送了,在家等消息。2003年非典我就這么干的,后來看看勢頭不對,直接從南邊開車繞過去,到承德那邊山里呆了一段。從收音機聽到疫情緩解才回來。
Q:你個人曾經經歷過哪些危及生命或者人身安全的災變?是怎么應對的?
A:非典算一次,還遇過幾次車禍,當時就是割安全帶,破窗錐敲了玻璃爬出來,給自己扎止血帶,就這樣,當時沒感覺怎么樣,倒是后來回想有點可怕。
Q:如果在人群擁擠的空間被困,如何應對?
A:那種地方我肯定不去,尤其是拖著老婆孩子一起,就算我有辦法,老婆孩子我也照顧不過來。
Q:你認為目前國內的生存主義者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什么?
A:國外很多先進裝備,國內買不到,國產產品質量不過關,我以前有個汽油爐,虧了在野外做過幾次測試,發現使用時間一長就堵了,根本靠不住。所以我不時上香港采購一批裝備,基本都是內地看不到的,雖然貴點,但生存這事兒不能馬虎。
Q:災難或者危機發生后,你會用你的生存技能和裝備救助其他人嗎?
A:我有能力肯定會救,不過得先保證了自己和老婆孩子的安全,舍己為人的事情,我還沒那么高尚。
胡新,是那種隨便選個地方把他扔下去,他也能活下來的人。上中學時,他就揣上幾張自己烙的大餅,瞞著家人跑出北京,靠在工地當小工,給飯館包餃子,連干帶玩,把廣東、云南、海南幾省都轉遍了,要不是后來被家里強行接回去,估計能溜達去國外。后來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才在北京安定下來,結婚,生子。如今經營著一家文化傳播公司,儼然成功人士了,但那揣著大餅闖四方的生存精神并沒有安定下來。有了經濟實力,更能折騰了。
一年四季披在身上那件M65作戰風衣,與藍波那件一樣,都是美國ALPHA公司榮譽出品,這衣服拿ZIPPO打火機對著燒半分鐘再拿開,一點痕跡都不留。靴子、背包、風鏡、腰帶、爐具這些裝備,都是專門跑到香港專業裝備店里采購的。他最喜歡的那把小刀是在瑞士一個刀具作坊中訂做的,要價4000人民幣;他買過最貴的一件裝備是2萬多的沖鋒艇,這些生存裝備合起來得20萬人民幣左右。
除了要裝備自己,如今還要把老婆孩子一起裝備起來。于是胡新買下了他最大的一件生存裝備——北京遠郊的住宅。
這套遠離城市的普通居民小區中的房子,被胡新進行過綜合評估。小區內所有建筑均為六層以下,沒有明顯特征,從GOOGLE的衛星圖上想找出來都難。而以小區為中心,5公里內,沒有任何地標性建筑和重要交通通道,沒有如油庫、化工廠一類危險點,沒有軍營、重要政府機關、電場這類戰爭中最容易被攻擊目標。選定的房子在三層,以層高4米計算,加上城市平均海拔高度后,在海拔40米左右,足以應對絕大多數洪水襲擊。離小區不遠,便是大片的旱田莊稼地,穿過莊稼地,有一條僻靜的公路……入住后,房子所有玻璃都換上了鋼化玻璃,5面堅固混凝土包裹的小壁櫥中,儲存了成箱的壓縮餅干、瓶裝水、固體燃料、電池、藥品、醫療設備甚至防毒面具和防火服。
與所有生存主義者一樣,胡新對生存儲備永不知足,在建立了一個日常的“家”以后,經過多次勘察,他在距離北京市中心100多公里的隱秘山林中,找到了一個已廢棄多年的山村。在這處密林掩映的山口里,不僅留下了幾所花崗巖建筑的老房子,還有一處四季不干的泉水,一眼空間巨大的枯井,附近還有十幾畝同樣荒廢了的梯田。這里成了他選定的第二個“家”。將老房子內部進行了必要的加固,那口枯井也被改造成了地窖,存放了足夠的生存必需品后,用青石板蓋好,再在上面撒上厚厚的泥土,一兩個月后,那里的草便長得與周圍的一樣高了。
如果不到胡新決定啟用這里的時候,可能永遠沒人知道這里是他的“家”。
用以連接這兩個“家”的,是胡新的第三個“家”——那輛停在家門口,看著臟兮兮的小“奧拓”。別看外表臟,從發動機到減震全部都進行了更換和改造,開起來不比越野車差。胡新平常開的“本田”,洗車維修都丟給車廠去做,倒是每過一段時間就自己動手檢查保養一遍“奧拓”。如果掀起后備箱,你會看到,一個裝得滿滿的65L的登山包和一把工兵鍬塞在里面——那是他預備的又一套生存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