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中有柔粗獷美——序詩人蓋湘濤的散文詩集《雪域高原》

中外散文詩學會主席、《散文詩世界》雜志社社長兼總編輯海 夢

剛中有柔粗獷美
——序詩人蓋湘濤的散文詩集《雪域高原》

中外散文詩學會主席、《散文詩世界》雜志社社長兼總編輯海 夢

在進入正題以前，先談一談作者的個性與人品。湘濤兄，是我身邊朋友中一位敦厚、誠實、最重感情、講義氣的知己。對他的創作與為人，我都十分了解。他是一位非?？炭嗟纳⑽脑姲V迷愛好者，這部書稿幾十萬字，都是他一字一句，用圓珠筆寫出來的，每個字的一筆一劃，工工正正，毫不馬虎。這體現了他那種為人堂堂正正，做事認認真真，不怕苦不怕累，毅力無窮的軍人品質。這部集子，其中只是從他近期所寫的大量作品精選的一部分，可見他堅強的意志與驚人的創作激情了。

蓋湘濤先生，是一位高產散文詩作家。他的筆頭很快，常常會在一個很短的時間，寫出一些政治性、思想性都很強的作品，反映社會生活中一些重大事件，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他在部隊呆了很多年，寫了不少軍旅詩歌，走到哪寫到哪，每個地方都能找到詩的題材，勃發靈感，寫出優美詩篇。特別是西部，他似乎了如指掌，青藏高原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在他筆下生花，活了起來，令人感動。他稱得上是一位高原歌手。

湘濤的作品，有幾大特點。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即：高、大、精、美。

高：立足點高。對生活、對人生、對時代、對社會，他都站在審視的高度，以一種俯瞰的眼光，縱橫捭闔，一攬無余，展示出很寬的思想境界，令人遐思。

大：就大在他喜歡寫大題材、大主題、大場面、粗線條，展示一種宏觀遠景，蒼茫浩瀚，氣度很大。

精：語言精練，含蓄，空靈。結構精短，篇幅精巧。

美：美是湘濤散文詩最大特點。有一種粗獷美。充滿了雄性的陽剛之氣，大刀闊斧，豪放奔騰，氣貫長虹，一瀉千里。

這四個方面的特點，構成了蓋湘濤散文詩粗獷美的藝術雄風。

在散文詩藝苑中，千姿百態，風情萬種，各顯神通。但歸納起來，無非是兩種類型。一種屬于情感型，一種屬于思想型。前者柔，后者剛。蓋湘濤的散文詩是屬于后者，有一種軍人氣質。這與他的軍旅生活是分不開的。他所選的寫作題材，大都是些高山、大河、時代、社會、人生和軍事營地。著眼點都涉及到一些恢弘的高遠場面。仰視生活，俯瞰世界、縱覽社會，品味人生，突出了他作品的時代感與社會性，剛中有柔。如《神域西藏》從西藏的早晨、藍天、太陽、寺廟、山嵐、習俗等等，一筆寫盡心中感受，勾畫出一幅神秘而優美的神性世界。筆鋒粗獷而瀟灑，充滿了陽剛之氣。而在寫《高原物相》時則抓住一些自然景觀，盡情抒發心中的喜愛之情，又頗有陰柔之美?！陡咴瓑簟分袑懥似叻N不同之夢。“高原”夢見“凍土歲月和結冰的心。頃刻間，由神靈一齊化成閃亮的春水。”“被冰雪覆蓋的夢”夢見一次雪崩，讓“一切生靈逃生中那心的瀑布，正隨飛雪奔騰”，“活佛”夢見“紅衣喇嘛點燃一寺香火，飄出滿寺神韻的圣光?！薄安厝酥畨簟眽粢姟皦衾镆苍谡b念對神的贊美和心靈的祈禱。”“牧女之夢”夢見“靈魂總是在夢中迷失，隨那寺中香火向神界的天國飄去”。還有“藏人之夢、陌生之夢”等等，如同一條金線把高原的神奇、美麗繡成一幅迷人的彩圖，展示出詩人寬廣的胸襟和甜美的情懷與出眾的才華。

西部是詩人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遼闊的西部高原留下了他的足跡，那里美麗的山山水水打動過詩人的情懷，所以他在寫西部作品中飽含深情，充滿了智慧的哲思。如《西藏的誘惑》就寫得十分精彩，他把西藏的特點描繪得如詩如畫，神秘而美麗。這組散文詩文字很有含量，藝術空間大，有一種空白美。作者聯想非常豐富，比喻也貼切。在一個紛繁的素材世界，詩人能提綱挈領地抓住事物本質的東西，加以提煉，升華到思想高度，這便是湘濤的藝術天才。他的西部掠影更是富有生命意識和體驗的大手筆散文詩章，出現許多負荷生活深度和精神高度的優美隨筆札記。如《天路》《漂綠》都無不折射出壯美的詩性魅力、鮮明的個性特征和氣勢磅礴的語句?！段鞑俊贰段鞑看焊琛贰洞笪鞅薄芬埠苡行坌院肋~的氣勢。他在《西部》中這樣生動的寫道：“西部，山海關，嘉峪關，這是西部給我的一個眼神。”一句便道出了詩人喜愛西部的情味?？匆娏恕霸谀呛R嘶鳴的歷史上/讓那神域的意境呈現出一派燦爛的光明。”《西藏，夢中的圣地，心靈的天堂》一共寫了十一個場景，像一部電影，一幕一幕把西藏的神秘、美麗與宗教信仰的虔誠展示得五彩繽紛，淋漓盡致。結尾一段寫道“神山啊，我向你走來，捧著一顆真心；圣水啊，我向你走來，捧著一路風塵?？吹轿鞑兀拖窨吹搅颂焯?，瞟眼都怕褻瀆了那神域的光輝。”展示出詩人的情懷已蒙上了佛的色彩，柔情萬端。

刊發在《人民日報》“大地”副刊的《瑪曲草原》具有一幅民族生活氣息的風俗畫卷。如：“走在花的瑪曲草原，牧馬的蹄印也沾香……”又如：“鳥兒的合唱，竟停留在草海優美的小夜曲綠色的音符上；風中，含著百花爭芳的純情，那流著香韻的啼鳴，在草莖上盡情地蔓延?！边@段散文詩，語句清新而不乏自然，那如詩如歌的節拍式的韻律強化了抒情的力度與強度。

前面提到湘濤的散文詩是屬于粗線條的，其實也不完全準確。粗是一種作品的氣度，而詩人的性格卻粗中有細，剛中有柔。讀湘濤的詩，讓人振奮，催人前進，鼓人勇氣，增人信心。文學就是人學，一篇文學作品，總是應該帶給人們一點東西。湘濤在寫作上那么勤奮、刻苦，也就是想把他對人生的體驗告訴人們，用作品去凈化人的心靈，希望造就一代人真、善、美的精神品質。他的作品在全國各種大賽中多次獲獎。2009年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六十周年“祖國杯”全國散文詩大賽中，一千五百多人參賽，他的《崛起在東方，我的祖國》獲特等獎，可見他的散文詩在人們心目中的影響和地位。我相信，湘濤散文詩一定會形成一種風格，一個流派，為人們所追捧和青睞。愿詩人繼續堅持不懈努力，發揮自己的優勢，堅信自己的追求，走自己的路，走到藝術的高峰，走出人生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