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西亞故事
——國際大體聯論壇參會之旅

文/圖 黃詩薇 北京體育大學

加利西亞故事
——國際大體聯論壇參會之旅

文/圖 黃詩薇 北京體育大學

2010年的6月，對我來說，是個略顯幸運和奢侈的月份——受中國大學生體育協會和北京體育大學委派，我有幸作為中國大學生體育協會代表團的成員之一，獲準參加了于西班牙海港城市VIGO舉行的國際大體聯論壇，開始了一段收獲頗豐的西班牙之旅。

VIGO位于西班牙西北部大西洋之畔，是西班牙加利西亞地區重要的海港和商貿中心。現在就讓我將這段旅途中的種種獨特體驗與感受，匯聚成短短的一篇“加利西亞故事”，與各位分享。

故事中的人

故事開始之前，讓我先略費筆墨介紹下故事中的人物。主人公，自然是“我們”，即中國代表團一行四人——北京體育大學副校長鐘秉樞教授、外事處副處長董梅老師、體育藝術系體育舞蹈教研室馬瓊老師和我。這樣的組合既平衡又豐富，兩男兩女，有外事經驗豐富的領導，還有活躍的年輕教師，使得這一趟旅程，既是一次嚴謹有序的參會之旅，又不時充滿了火花的碰撞，洋溢著歡笑。

鐘秉樞副校長曾多次帶隊參加國際大體聯論壇，他的豐富經驗和深厚學識，無疑是我們最強有力的保障與支持：他熟知國際大體聯會議議程安排和參會慣例，與諸多重要人士有良好溝通。最值得一提的是，鐘校長曾在西班牙留學，能講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在英語并不暢通的西班牙，這簡直就成了大家的“定海神針”。

董梅老師曾是我在北京奧組委國際聯絡部工作時的團隊領導，她曾多次出訪各國，外事經驗豐富，深諳世界各國的風土人情與外事禮儀。一路上，她的不時提醒和幫助，將這次旅程，變成了我與馬瓊老師進行實戰演練的外事課堂。

身為少數民族撒拉族中的一員，來自體育舞蹈教研室的馬瓊老師，能歌善舞，性格大氣開朗，且一路上對女士們照顧有加，充分展示了西北小伙兒的豪邁義氣。

最后請允許我——來自體育傳媒系的一名年輕教師，作為這個故事的講述者。

初涉歐洲大陸的好奇和期待、種種新鮮事物帶來的心靈和思維上的沖擊，都成為我記錄并分享這段故事的理由。不同于嚴謹的學術總結，我希望講述雙眼所見、雙耳所聞、腦中所思、心間所想。這也正呼應了開幕式上論壇組委會主席、VIGO大學校長在致辭中所表達的：“論壇不僅僅是為了研究和學術，在這里，用各種開闊的視野和生動的形式，進行彼此交流和溝通，從而有所收獲，才是我們更為提倡的。”

當然，在這個故事里悉數登場的人物，還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參會代表、熱情友善的工作人員和志愿者；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窈窕火辣的西班牙美女、海邊攜手漫步的優雅老人、沙灘上奔跑嬉戲的孩童、街角咖啡館演奏手風琴的歌者……他們不僅在故事里，還在我們的記憶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故事之一：空城傳說

時間：6月20日

地點：VIGO大街小巷、海邊

經過13個小時的飛行，我們抵達了馬德里機場，接著轉乘西班牙國內航空公司IBRELLA的航班前往VIGO。因為當晚要舉行國際大體聯學術委員會（簡稱CESU）的執委會，所以多數代表都選擇于這一時間抵達。在馬德里機場，我們偶遇國際大體聯副主席Killan，這是一位早已過古稀之年的老人，白發蒼蒼，卻行動敏捷，言語幽默。他曾多次到訪中國，與鐘校長很熟悉，對國人也十分友好，他甚至笑著對我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也許，中國女孩在他眼里都有同樣的臉孔吧。在機場遇見的還有澳門大體協派來的兩名代表。攀談間得知，澳門大體協與內地管理體制略有不同，這兩位代表一位是在校大學生，另一位是政府法律事務署的公務人員，他們均是在澳門大體協兼職從事澳門大學生體育活動的管理和推廣工作。

中午時分，我們終于抵達目的地VIGO。駛進小城，撲面而來的海風與想象中的不同，沒有絲毫腥濕的味道，反而氣味清新，略帶著幾分涼意。年少時讀歐洲18世紀的冒險小說，常常看想象力豐富的作家寫道：流浪的異鄉人長途跋涉來到一座城，邁進城門，卻發現空無一人……當然，這只是傳說的開始。可是，當我們放下行囊，走進VIGO古老的街區，傳說卻成為眼前的現實——小城里車輛行人寥寥，除了我們幾個貿然踏入的外鄉人。暴烈的陽光下，整座城市仿若一座空城。空城傳說，原來在加利西亞；空城傳說，竟然不是傳說。但當我們走進海灘，謎底瞬間揭曉——原來幾乎全城的人都在這里——因為是周末，沙灘及海空之上，連人加海鷗擠得滿滿當當。老人漫步、年輕人享受日光浴、孩子們嬉戲、海鷗在其間鳴叫盤旋，大家各行其是，享受假日的悠閑和放松。

這第一個意想不到，似乎是在暗示我，一切才剛剛開始。在這里，巨大的文化差異所帶來的沖擊，還有很多很多。

故事之二：“讓我再次問候你”

時間：6月21日

地點：Caixanova社交中心

從酒店步行出發前往主會場。沿臺階而上，繞過幾個路口，就到了主會場Caixanova社交中心。這是一座位于城市中心的標志性建筑，外觀保留了西班牙現代主義藝術的華美風格。據說其始建于1879年，前身為VIGO銀行總部及工業航運商業中心；19世紀末，曾由著名建筑師設計改建。建筑周圍環繞著欄桿，由三個橢圓形拱門組成，輔以花瓶裝飾；中間的拱門上還刻有建筑主人Manuel Barcena的姓名首寫字母“M.B.”。與國內輝煌的大會會場不同，雖然整座建筑輝煌壯觀，但門臉極小，稍不注意就會走過。好在會場內外均有身著紅色T恤衫的志愿者為代表提供指引等服務。他們都是學習英語或法語專業的本地大學生，活潑熱情。同樣款式的志愿者服裝，女孩與男孩還略有差別，女孩的腰線更加收身，襯出其嬌小窈窕的身形，十分可人。

走進中心才發覺，內里空間開闊，但來自71個國家的參會代表也已將會場擠得滿滿當當。無意間，我注意到，會場的同聲傳譯設在禮堂的右側上層，透過玻璃可見6名工作人員在三個工作間內就緒，為大會提供英語、西語、法語的同聲傳譯。這讓我感到一絲驚奇，按照在北京奧組委工作的經驗，我們的原則是同傳服務必須隱藏在人群之后不可見的工作區域內。但眼前這一幕，卻似乎是一種提醒，提醒我們對每一類工作都應當有適度的頌揚及平等的尊重。這種提醒，也貫穿于論壇組織的各種細節之中。

開始之前，大屏幕上播放了介紹VIGO市貌、歷史文化的宣傳片。9∶30開幕式正式開始。首先進行的是歡迎儀式，演奏會歌和西班牙國歌，升起FISU的會旗和西班牙國旗。之后，志愿者手持各代表國的國旗依次從主席臺穿行、停頓展示，并有序安放在主席臺上，大屏幕則同時用英語、西語、法語展示國家名稱和國旗圖案，當自己國家的國旗出現時，臺下代表紛紛歡呼起來；而當最后出現西班牙國的旗幟時，與會代表則給予了長時間的掌聲，以致敬。小小的國旗儀式，使會場內一下有了全世界融融一家的感覺。

接著，參會國家代表、論壇組委會主席（VIGO大學校長）、西班牙大體聯主席、VIGO市長、國際大體聯主席等一一致辭，表達了對論壇的祝愿及向各方致謝。有意思的是，坐在主席臺上的各位貴賓，幾乎每個人都走上主講臺致辭兩次，因此每個人都得向大家“say hello again（讓我再次問候你）”。雖然這樣的安排稍顯冗長，卻也感覺到國際大體聯和當地組委會對此次論壇的重視。

雖然形式繁復，但各位重要人物的發言卻相當精彩，尤其是CESU主席C.L.Gallien在介紹CESU職責和論壇功能時，娓娓講述了蜂鳥的故事：傳說地球上的森林因為某種災難遭遇熊熊大火，嬌小的蜂鳥不顧自己的力量多么微薄，也要盡力銜來大海中的水撲滅火焰。他以此說明了一個道理，在全球經濟危機、生態惡化等危機面前，大學生體育面臨諸多困難和挑戰，而我們在座的每一位，也應像蜂鳥一般，“here, we do our part（在這，我們要盡自己的力）”。

開幕式中間還穿插了加利西亞傳統的民樂表演，風笛樂與鼓聲激烈昂揚，其中鼓手還放下手中樂器，隨著節奏歡快的音調，即興表演了一段類似于踢踏的舞蹈。第一次在隆重場合見到穿著牛仔褲的舞者跳舞，實在令人大開眼界。但也許，這就是隨性而奔放的加利西亞人。

故事之三：臺上和臺下的區別

時間：6月21日～26日地點：Caixanova社交中心、Caixanova文化中心

其后正式的論壇內容，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圍繞四個分議題，即“國家層面大學體育戰略性計劃的推進”、“大學體育引發的教育意識和環境意識”、“女性在大學體育中的領導力”以及“大學體育和學術認可”，所進行的主題報告。另一類則是分組討論。

主報告的報告人來源廣泛，有來自國家或洲際體聯、國際組織的官員，有各國大學的負責人、普通學者等，而主持人則由CESU的執委一一擔任。主報告雖然是圍繞中心議題，但深淺不一，話題廣泛，有介紹本國大學生體育和教育發展的先進模式和框架，也有就大學生體育發展的趨勢提出的觀點，等等。

其中，22日上午，世界反興奮劑組織（簡稱WADA）教育與項目發展負責人Rob Koehler所演講的一場主報告頗有新意。他在報告中指出，隨著時代發展，年輕的一代學生由于缺乏社交，受諸多環境因素影響，逐步成為me generation（自我的一代人），而這一代人過于追求自我價值、追逐成就，往往成為cheating generation（欺騙的一代人），由此引出WADA的宗旨，即在全球范圍內促進、協調、監控所有體育領域的任何興奮劑使用問題，并采用調查、檢測、預防等手段，自上而下各個層面推廣其反興奮劑目標。他還介紹了WADA采用各種形式與大學、國際大體聯、洲際組織等建立合作，如設立專門獎項和獎金鼓勵研究生領域展開研究課題，力爭將“cheating generation（欺騙的一代人）”轉變為“play true generation（誠實的一代人）”。而這其中，如眾所周知的，“教育是改造世界最好的武器”。

另一類自由討論會，則更加生動活潑，但卻并不輕松簡單。每次主報告結束后，組委會將所有成員打散分成不同的小組，就每個議題展開不同層面上的討論。每天的小組人員安排均不同，以便讓參會代表廣泛交流。每個小組設一名教師（或官員）和一名學生擔任討論會的主持人與秘書，安排討論進度、匯編各方觀點。來自CESU的執委官員們坐在旁聽席，不時指點或歸納參會代表的發言內容。每個小組最終討論的結果，則形成匯總觀點，在第二天的大會上進行5～10分鐘的簡單陳述。

每天的討論長達3小時以上。在這里，國別不是問題——無論是來自美國這樣大學生體育高度成熟發達的國家，或是烏干達這類非洲國家；身份不是問題——不管是大體協的主席，還是大學里普通的體育教師，甚或一名學生代表，都會與其他組員一起盤膝而坐，代表你的國家協會自由闡述觀點、交換意見；語言不是問題——有志愿者為不會英語的法語、西語代表即時翻譯，主持人也會一再提醒英語國家的代表，英語講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以滿足其它人的需要。在這里，基于各國國情基礎之上的理性判斷與歸納出的觀點，是最珍貴的東西。

四個議題的討論環節中，我分別感受到了不同風格的討論方式，有的采取小團體討論；有的則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就某一觀點展開自由辯論。從第一場的羞怯到最后的踴躍發言，并嘗試在小組討論時充當小組陳述人總結歸納他人觀點——這種轉變，對我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當我所在的小組在大會陳述中引用我的觀點時，我感到既榮幸又驕傲，畢竟，作為第一次參加如此高級別的國際論壇，可以發出代表中國的聲音，是一次難得的嘗試。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機會做一次討論的主持人或報告人，站在臺上進行陳述。語言的不自信和經驗的匱乏，與某些國家的參會代表相比，我們不免還是過于內斂和羞澀了。

印象頗深的是一位南非男孩，他幾乎抓住了每一次上臺的機會，充當領袖人物。而他坐鎮臺上時，思維敏捷，張弛有度，表現了良好的控制局面能力，而這種能力，就是國內大學生甚至教師也很難具備。這得益于國外很多大學對于優秀青年“領袖力”的推崇和培養。本次論壇中也不時提出，年輕的大學生是將來社會的決策者，具有非凡影響力。這樣的宣言，不僅僅是國內對于“青年人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這樣的簡單描述，而是從社會發展潮流和社會結構的遞進去理解青年人在社會發展中的地位和價值。

此外，論壇結束時，來自法國和韓國的兩位男女學生代表，由于參會期間的杰出表現，被執委們選中，受FISU資助參加明年在深圳舉辦的2011年夏季大運會，并作為本屆論壇學生代表做陳述報告。這樣的榮譽，既是對參會學生的一種褒獎和肯定，同樣也是對其他人的一種激勵。我曾開玩笑問詢一位CESU的執委，為什么選中這兩位學生，而不是我們其他人。他認真而誠懇地解釋，因為，他們（兩名學生）總是踴躍地站在臺上。

故事之四：“摸一遍”的VIGO大學

時間：6月23日

地點：VIGO大學禮堂、體育場及草坪

“摸一遍”（中文音譯）在西班牙語中，意為“非常好、太棒了”。幾天下來，我們每個人都會不時地對當地人“摸一遍”個不停。這個單詞，在論壇開幕后的第3天，被詮釋得淋漓盡致——因為我們來到了VIGO大學。

為了讓參會代表感受本地大學的風采，組委會特意在VIGO大學安排了一天的活動。在這一天，除了全體會議和小組討論之外，還安排了體育活動和論壇展覽。

其中的體育活動分為羽毛球比賽和加利西亞傳統休閑運動。說是加利西亞特有的休閑運動，我卻感覺與中國民間體育項目有異曲同工之處，踩高蹺、扔瓶子、拔河、制作蘆笛，這些我們記憶中熟悉的兒時游戲，在西班牙的藍天下，有了別樣的身份。各種膚色、持各種語言的代表們積極參與，也使簡單的游戲倍增趣味。

展覽更是讓人大開眼界，在這個被稱為“集市”的展覽會，果然真如集市一般熙攘和熱鬧。各個參會國家代表均拿出各自的絕活：瑞士人擺開攤邀請大家來玩敲鈴鐺的游戲；沙特阿拉伯人捧出了可口的傳統點心招徠來賓：身著艷麗民族服裝的科威特美女，吸引著眾人紛紛排隊要求與之合影留念……作為中國大體協的參會代表，我們也擺開陣勢，對各國代表展開攻勢，爭取眼球，踢毽子、發放徽章、送小禮品，最后壓軸上場的是同行的馬瓊，他穿上蒙族傳統服裝，在主席臺上來了一段民族舞蹈，一下吸引了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當他走下臺來，卻遇到了一位“挑釁”的對手——一名以色列女孩，耍開一段精彩的舞蹈動作，要與其一較高下，馬瓊也不甘示弱，現場耍起了太極。兩個人的飆舞，立刻引來了當地電視臺的攝像機。自此之后，馬瓊一下子成為論壇上小有名氣的“舞蹈家”與“社交家”。此后的小組討論中，我以馬瓊的故事為例，闡釋只有體育可以輕易地跨越文化障礙和語言隔閡，將人與人的距離拉近，尤其是在年輕人中間。而這正是國際大體聯論壇所致力推進的。

此外，在VIGO大學一天的活動中，最讓人驚喜的是，晚餐竟然是在大學的草坪上舉行的戶外燒烤。席間，一群當地老人為大家演唱了加利西亞傳統歌謠，其中領唱的是一位八十高齡的老太太，雖然沒有伴樂，但是，從老人的口中唱誦出的悠揚鏗鏘的音調，在夕陽中久久回蕩，令人感受了當地傳統文化的獨特魅力，也看出了主辦方的用心良苦：冷餐臺上精心點綴的鮮花、身著傳統長裙的女服務生，及滋味鮮美的海鮮……在這一刻，對我們來說，幾天來忙于參會的疲乏一掃而空，這不只是“摸一遍”，而被戲稱是“摸很多遍”了。

故事之五：CIES島上的發現

時間：6月24日

地點：CIES島

論壇期間，主辦方安排了一天的文化游覽活動，即組織所有與會代表集體乘船前往附近一座著名的旅游景點——CIES島。小島上有國家級的森林公園。沙灘之上即是茂密的森林，藍天碧海加上白色沙灘和綠色叢林，不禁令人感慨為何上天格外眷顧這里。小島的沙灘上滿是露宿的帳篷。與國內不同，這里沒有旅游業或者嘈雜的生意，環顧小島，連個賣游泳衣的商店都沒有，只有兩家小餐館、一家賣明信片和T恤的旅游小店，商品物價也和城內沒有兩樣。我和其他成員戲稱，這樣的島嶼若在中國，必定是人聲鼎沸、商家云集。

這一點，在參觀了當地兩家社區休閑俱樂部之后感受也尤為明顯。在忙碌的參會間隙，在鐘秉樞副校長的安排下，他的西班牙朋友帶領我們探訪了兩家當地的私立社區休閑俱樂部。從負責人的介紹中得知，在與公立休閑俱樂部的激烈競爭之下，私立社區俱樂部的運營沒有多大的利潤，只是以為社區居民提供必需的健身服務為目的。俱樂部雖然規模不大，但健身器械、各種課程，乃至桑拿保健一應俱全，收費也并不昂貴，每人每月約40歐元（合人民幣300多元）。正如我們在總結報告中歸納的那樣：由于經濟水平的高度發達和社會秩序的穩定，在這里，運動（含戶外休閑）已經自然地融入了人們的生活，成為生活方式的一部分。

而這一點，在國內行業中，可謂漫漫長路其修遠兮。除了經營成本高昂之外，國人對于體育的認知，似乎也有待于深度發掘和啟發。歐洲模式未必是我們的未來之路，但起碼，啟迪良多。

故事之六：第七個23∶00的黃昏

時間：6月26日傍晚23:00

地點：BIHEL酒店

在VIGO的一周感覺極為豐富而漫長——這或許是因為活動安排得太多、每天的主報告及討論又排得極滿，且白天又太長吧。因為緯度較高，這里的夜晚來得特別晚，每天約至23∶00，才能看見夕陽戀戀不舍地跌落海平線——生平第一次見到這么多23∶00的黃昏。每天，就著23∶00的夕陽余暉吃晚餐，對于當地人來說是件很平常的事。白日漫漫又慢慢，西班牙人似乎做什么都不緊不慢，跟著自己的節奏走。

在VIGO的最后一天23∶00的黃昏，恰是大會的閉幕晚宴，各國代表身著襯衣、禮服等正式服裝，志愿者也脫下紅T恤，換上小禮服，一起參加聯歡。席間，志愿者還給每一位代表發放了一只設計精巧的小U盤：U盤外觀是VIGO城市全景圖，里面則存有論壇所有環節的陳述總結及照片匯編——這一點獨特的小心思，令人心生感激和謝意，也讓人為西班牙人的巧妙設計和周到安排刮目相看。

雖然酒店并沒有準備特別的晚宴，而是一樣單調的自助餐（這似乎是大會中唯一一項評價較差的環節）；雖然7天緊湊的論壇活動使每個人都略顯疲倦，但是，離別前的歡聚，還是充滿了自發的歌聲、笑聲，主辦方還為過生日的代表送上生日蛋糕，共同慶賀。人與人之間紛紛握手離別、互贈禮物。我和馬瓊也在人群中搜索著我們這幾天結下的異國友人：蒙古小妹、美國大叔、塞浦路斯哥們、土耳其小哥、以色列姑娘……這是最后的相聚，故事到此完結，但這也許是下一個故事的鋪墊。雖然下一次，故事的主人公已換做他人，但在這一刻，我、你、他，卻是加利西亞故事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