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促進產業結構調整研究述評

張天陣，王貴民

（1.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經濟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2.河南工業大學 經濟貿易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7）

FDI促進產業結構調整研究述評

張天陣1，王貴民2

（1.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經濟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2.河南工業大學 經濟貿易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7）

外商直接投資（FDI）不僅是一個重要的理論問題，而且更是一個重大的現實經濟問題。近來國內外學者對這一問題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他們主要是從FDI對東道國產業結構的促進作用、FDI對中國產業結構調整的作用以及FDI對區域產業結構的影響三個方面展開分析的。與此同時，這些研究成果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之處，也是今后研究中需要關注和解決的重點問題。

外商直接投資；產業結構；技術溢出效應；產業關聯效應

20世紀60年代海默在他的博士論文《國內企業的國際經營：對外直接投資研究》中開創了FDI理論研究的先河。自此以后國內外在FDI與東道國產業結構之間關系的研究方面涌現出了大量有價值的研究文獻。筆者從FDI促進東道國產業結構調整、FDI促進中國產業結構調整以及FDI促進省域產業結構調整三個方面對這些研究文獻進行梳理，以期對該問題的進一步研究有所啟示。

一、FDI促進東道國產業結構調整研究

關于FDI對東道國產業結構的作用，國外學者主要是從FDI對東道國需求結構和供給結構的影響、FDI對東道國的技術溢出效應、FDI對東道國的產業關聯效應等方面進行研究的。

（一）FDI通過影響東道國的需求與供給結構影響其產業結構

東道國的需求結構和供給結構狀況及其變化是其產業結構調整的最根本因素之一。FDI不僅會影響東道國的需求結構，而且還會影響到東道國的供給結構。對于需求結構，一方面，外資企業生產的產品、提供的服務一般會高于東道國的水平，這會通過消費習慣的示范效應提升東道國的消費需求結構；另一方面，外資企業從業人員的工資一般要高于東道國企業水平，這不僅會帶動消費檔次的提升，而且對該行業以及外資企業所在區域的工資水平產生一定的影響。外資企業通過采用東道國當地的原材料以及中間產品進行生產，還可以拉動其上游產業的產品需求。

對于供給結構，錢納里等人通過“雙缺口”模型證明了FDI會彌補東道國的儲蓄缺口。新增長理論代表人物赫爾希曼（Hirschman）則從彌補東道國“技術缺口”角度，研究了利用FDI對東道國產業結構調整和經濟增長的關系，他認為，FDI可以彌補東道國的技術缺口，最終影響東道國的產業結構和經濟增長。

（二）FDI對東道國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調整的技術溢出效應

FDI在東道國是否具有技術溢出效應，不同學者研究的結論是不一樣的。Caves（1974）、Globerman（1979）、Nadiri（1991）、Branstetter（2000）等人通過研究流入發達國家的外商直接投資的技術溢出效應認為，發達國家引入外商直接投資存在明顯的技術外溢效應。而Branstetter（2001）對美國、日本的雙向檢驗結果證明發達國家對發達國家的直接投資對于投資方和東道國雙方具有雙向的技術外溢效應。學界對于在發展中國家，外商直接投資是否表現出技術溢出效應則看法不一。Blomstrom和Persson（1983）、Blomstrom和Wolff（1994）、Kokko和Zejan（1994）、Kokko（1996）以及Sjoholm（1999）等人通過面板數據檢驗分析，證明外商直接投資對于烏拉圭、印度尼西亞、墨西哥等發展中國家具有技術溢出效應。但是，另有學者如Haddadm和Harrissona（1993）、Blomstrom和sjoholm（1999）、Aitken和Harrison（1999）等人則證明，外商直接投資對委內瑞拉、印尼、印度等發展中國家并不存在技術外溢效應。

（三）FDI對東道國的產業關聯效應

產業關聯效應是指某一產業的發展對其他相關產業發展所產生的影響，具體包括前向關聯效應和后向關聯效應。Rodriguez-Clare（1996）通過一個包括兩個國家三種產品的一般均衡模型，說明FDI產生的后向關聯效應取決于東道國企業在采購過程中對供應商的最優選擇，跨國公司通過與最優供貨商建立后向聯系可以促進東道國經濟增長。Markusen和Venables（1999）通過研究外商直接投資對東道國產業結構的關聯效應認為，外商直接投資通過關聯效應促進了發展中國家的產業發展，從而成為發展中國家產業發展的催化劑。因此，外商直接投資的引進對于東道國產業結構的調整具有非常重大的積極意義。東道國企業可以通過發展與外資企業相配套產業，成為跨國公司全球產業供應鏈的一個組成部分，最后形成東道國國內企業與外資企業相互抗衡、共同發展的格局。Zhou、Li、Tse（2002）對外商直接投資與東道國企業競爭力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發現外商直接投資通過技術、市場和管理等方面的溢出，有利于東道國其他行業企業的發展，但是由于外商直接投資的進入挖走了東道國同行業企業的人力資源，搶奪了東道國同行業企業的一部分市場份額，對東道國同行業的其他企業也會產生消極的負面影響。最終他們得出結論，東道國應該盡量避開外商直接投資的行業，發展與外資企業所在行業不同的產業。

二、FDI促進中國產業結構調整研究

（一）理論研究成果

1.FDI與東道國的產業結構互動機制

黃曉玲（2002）在分析FDI對我國產業結構影響的基礎上分析了FDI與我國產業結構的互動機制。她指出，FDI通過前向連鎖使上游產業得以發展，通過后向連鎖使下游產業得以發展，通過旁側連鎖使關聯產業得以發展，如圖1所示。同時，通過稅收等方面的優惠，導致內外投資、新老投資相對關系的變化，最終改變我國的產業結構。陳明森（2002）提出，產業結構外向推動的作用機制是：外資在彌補東道國資金、資源缺口時帶動了產業結構升級和經濟增長；外資進入的產業分布非均衡性導致東道國產業發展的非均衡性，使東道國產業結構不斷演進；外資帶來技術轉移與技術擴散，由此促進產業結構的高度化與技術密集化。

圖1 FDI與東道國產業鏈互動機制

2.FDI的產業帶動效應

肖元真等人（1999）運用外商直接投資理論，建立了外資產業帶動效應的基本理論框架。他們認為，外商直接投資對產業成長的帶動作用主要表現在直接投資對東道國供給結構和需求結構的影響上，這種產業帶動作用既不是自愿和自然實現的，也不是政府的行政規定可以實現的，產業帶動效應有其內在的實現機制。在這種機制中，通過技術轉移，產生技術擴散效應，最終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江小涓（1999）指出，外商直接投資不僅能夠彌補發展中國家的資金缺口和外匯缺口，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夠促進引資國產業質量的改善。第一，通過外資企業對東道國企業的兼并和收購，可以提高資產存量的質量。第二，通過外資新建企業，可以形成高質量的新增資產。第三，FDI還可以提升東道國關聯產業存量資本和新形成資本的質量以及關聯產業的技術水平。楊俊龍等（2004）認為，FDI促進了中國產業結構的升級與技術密集型產業的發展，但同時卻加劇了我國三次產業的結構性偏差，擴大了三次產業發展水平和國際競爭力差距。

3.FDI與產業結構的關系及其階段性提升規律

曹均偉（2002）把鄧寧的外商直接投資周期理論與錢納里、庫茲涅茨的產業結構變化理論結合起來，提出了利用外資和產業結構變化的規律性。在工業化初期，利用外資主要是緩解第二產業發展中的資金短缺問題。在工業化中期，引進外資的重點是吸引外國的先進技術和知識。我國在新型工業化階段，要把握住信息化的機遇，通過引進和利用外國的高新技術，達到優化和提升產業結構的目的。

（二）實證研究文獻

1.FDI對我國三次產業的作用

劉宇（2007）使用面板數據通過計量分析發現，FDI對我國三次產業作用比較明顯，FDI的流入促進了我國產業結構的調整；FDI流量對三次產業的作用大小一樣，FDI每增加1個百分點，各個產業的增加值就提高0.316個百分點。但是，FDI存量對三次產業作用的大小是不同的[1]。周燕通過t值檢驗發現，外商直接投資對第二產業增加值影響的重要性要高于第三產業，對第一產業增加值影響的重要程度最低。而李雪通過計量分析卻證明了，FDI對第二產業增加值影響的重要性高于第一產業和第三產業，對第三產業影響的重要性最低。并且，他通過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說明外商直接投資是引起我國產業結構變動的重要因素之一。姜睿（2004）經過相關分析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提出，外商直接投資不是中國第一產業增加值變動的重要因素，但是第一產業增加值比重的變化會影響中國吸收外商直接投資的變動，二者呈負相關關系。外商直接投資與中國第二產業增加值比重變動之間存在雙向因果關系，外商直接投資的變動影響中國第二產業增加值比重的變動，并且，第二產業的增加值比重還是中國吸收外商直接投資變化的重要原因。外商直接投資與中國第三產業增加值變動之間也存在雙向因果關系，外商直接投資的變動會影響中國第三產業增加值比重的變動，并且，第三產業增加值比重還可能是中國吸收外商直接投資的重要原因。李德軍等人（2007）通過建立FDI與三次產業GDP的對數回歸模型，說明FDI對我國產業結構優化具有正反雙面影響。一方面，它對我國產業結構優化具有正面效應。周燕等人（2008）從外商直接投資與我國三次產業結構轉變、外商直接投資與區域產業結構變動、外商直接投資與我國制造業內部結構轉變三個層面對我國外商直接投資的產業結構轉變效應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說明，在一定程度上外商直接投資在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和升級中發揮了催化劑作用，使我國產業結構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同時，他們的實證分析結果還表明，國內市場導向型外資的產業結構效應比出口導向型外資的產業結構效應明顯[2]。

2.FDI與產業結構變動的關聯效應

在FDI與區域產業結構變動的關聯效應上，王美今等人（2001）通過實證分析發現，FDI與第一產業勞動力構成呈顯著負相關，與第二、三產業勞動力構成呈顯著正相關。她還通過對各區域外商直接投資額與勞動力產業構成、GDP產業構成相關系數的比較分析，說明外商直接投資在不同程度上對區域產業結構向高度化方向演變起到了直接的促進作用，并且，這種促進作用在東部地區表現得更為明顯。周燕利用偏離—份額分析法證明，在全國30個省區的經濟增長中，地區份額因素與外商直接投資的相關性最強，產業結構偏離因素雖然不高，但也很明顯。黃日福（2007）認為，外商直接投資能夠帶動海外配套產業到中國投資。跨國公司來華投資時，為降低生產成本，就會帶動國外的協作公司也來中國投資。吳凡（2007）也提出，為降低生產成本和充分利用當地生產要素，跨國公司還會提高本土化程度，與我國當地企業配套協作[3]。

3.FDI與我國產業結構的同構化

陳明森認為我國產業結構同構化與外資流入陷阱密切相關。地方政府為了追求地方利益而進行的引資競賽，使利用外資質量趨于下降。這些低質量的外商直接投資只能在一些傳統產業和加工裝配行業實行低層次產業外延擴張，這不僅未能充分引導新興行業和基礎產業發展，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加劇我國產業結構同構化現象。這些低層次、同構化的國外資本大量入侵，與我國內資企業形成低層次的惡性競爭，加劇生產過剩和市場疲軟，并產生外商投資排擠國內投資的“擠出效應”。外商直接投資并沒有對中國產業結構調整起到很大作用。

4.FDI的技術溢出效應

關于FDI對我國產業結構調整所產生的技術溢出效應的研究文獻很多，不同學者研究的結論不同。

陳濤濤等人（2006）從行業特征入手，利用技術差距、資本密集度和行業集中度指標分析了FDI對不同行業的技術溢出效應，結果認為技術差距是影響FDI行業內溢出效應最重要的因素。我國與外資企業的技術差距越小，FDI技術溢出效應越明顯。在資本密集度小的行業，技術差距大會促進FDI的技術溢出效應；而在資本密集度大的行業，技術差距大卻不利于FDI技術溢出效應的產生。謝建國（2007）從內外資企業市場競爭能力差異角度，利用一個兩階段古諾模型，對跨國公司在我國的技術溢出效應進行了分析。他指出，跨國公司對我國的技術溢出效應的大小是由我國國內市場的競爭程度、國內企業的模仿能力以及跨國公司的技術轉移成本等因素決定的。薛漫天等人（2008）把FDI的技術溢出效應區分為行業水平溢出、后向溢出和前向溢出三個層次，利用2000—2005年省際行業數據進行檢驗，結果證明：對于消費品或輕工業產品行業，內資企業主要從FDI的前向溢出獲益；對于采掘、資本品或重工業行業，內資企業主要從FDI的后向溢出獲益；而FDI的水平溢出效應對大多數行業都是負值[4]。羅雨澤等人（2008）采用大數據樣本對FDI在我國的空間分布規律及其對我國企業生產率的影響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FDI對內資企業存在外溢的比鄰效應[5]。陳享光等人（2008）指出，充分競爭是產生FDI溢出效應的有效機制，在內外資企業的競爭能力差距較小的行業中，兩類企業之間的競爭更加充分和有效，從而有利于溢出效應的產生。也有學者利用中國工業部門的統計數據，對外商在我國直接投資中的溢出效應進行檢驗分析，證明競爭效應促進了外資企業的技術溢出效應。路江涌（2008）利用1998—2005年制造業大樣本企業層次數據，運用面板分析法，研究了我國外商直接投資對內資企業的溢出效應以及溢出渠道，他發現，地理差距明顯影響外資的溢出效應，并且外資對國有企業具有顯著的負向溢出效應，對私營企業具有明顯的正向溢出效應[6]。

三、FDI與區域產業結構調整研究

（一）我國各區域引進外商直接投資的模式

關于我國引進FDI的模式，盧荻（2003）把它劃分為廣東模式和上海模式兩種，并通過利用1989—2001年引進外資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證明：廣東以出口導向和勞動密集型為特征的模式，雖然符合我國的比較優勢，并且改善了我國的資源配置效率，但卻降低了我國的勞動生產率；上海以進口替代和資本深化為特征的模式雖然可以提高我國企業的勞動生產率，但卻不符合我國的比較優勢，惡化了我國的資源配置效率。由于廣東模式的成本優勢喪失，它將難以為繼，而上海模式通過適當的定位調整仍可持續下去。因此，從產業發展的角度看，廣東模式優于上海模式；但從區域經濟發展角度看，上海模式優于廣東模式。閻大穎（2008）通過構建多元回歸模型分析了各地區引進外資規模及模式的影響因素，結果顯示，各地區引進外資規模及模式的差異與各地區的市場規模、經濟增長速度、公共基礎設施、人力資本和對外開放度在一定程度上呈正相關關系，各地區的市場發育程度對擴大外資存量和增強外資企業的獨資化傾向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外資的這種空間分布差異必然會增強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方面的差距。因此提高各地區的市場化程度對于提高各地區的經濟開放度、技術水平和產業結構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7]。

（二）FDI與省域產業結構的關系

在FDI與省域產業結構關系方面，李勇輝等人通過實證分析研究了FDI與湖南產業結構的關系。他們的實證分析結果表明，湖南產業結構的變動與FDI的流入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FDI的流入對湖南產業結構的調整具有正向相關關系；湖南產業結構的變動與FDI只存在單向的因果關系，FDI通過投資乘數效應、技術外溢效應等促進了湖南產業結構的調整，但湖南產業結構的變動不是FDI流入的主要原因[8]。黃志勇等人通過FDI對上海產業結構影響的實證分析表明，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促進了上海產業結構的調整，外商直接投資對上海市第一產業產生負效應，對上海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產生正效應[9]，并且對第三產業產生的正向效應大于對第二產業的正向效應[9]。段瑜林（2008）通過動態和靜態指數對FDI與區域經濟發展、區域產業結構調整進行了實證分析，最終證明了雖然全國范圍外商直接投資與GDP之間的因果關系較為明顯，但具體到各個單獨的行業，相互之間的因果關系就不太明顯，具體到某個省份的某個行業，其因果關系就更為微弱[10]。張望（2008）采用面板數據回歸模型對1994—2004年福建省整體和8個地級市的FDI區位選擇因素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顯示，不管是從福建省全省還是從各個地區看，聚集因素（主要是地區原有的FDI存量與經濟總量）對FDI區位選擇的作用都十分明顯，而工業銷售收入的影響程度則較小。任愛蓮（2008）利用河南省1991—2005年的數據建立時間序列模型，分析了FDI對河南省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說明FDI對河南省產業結構的調整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但是，FDI對河南省三次產業的影響不同。FDI對第二產業增加值的貢獻最大，對第一產業的影響次之，對第三產業的影響最小。因此，河南省利用FDI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應該采取措施增加FDI對第一產業和第三產業增加值的貢獻。

（三）省域FDI的投資績效及潛力

在我國省級地區外商直接投資績效及潛力方面，馬晶梅等人通過對2005年我國各省級地區的FDI績效及潛力的評估及比較分析發現，我國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基礎設施及政策框架等因素的差異導致各地區吸引FDI的績效及潛力存在很大差距。我國沿海經濟發達地區各省吸引FDI績效及FDI潛力在全國范圍表現最好，西部地區各省在這兩方面的表現最差，中部地區和東北地區介于二者之間。這是我國各地區產業結構差異的一個重要原因。

四、現有理論與研究成果的簡要評價

從目前現有的研究成果來看，雖然FDI及其引起的產業結構問題由來已久，并且隨著我國對外開放的進一步加深和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重要性的提高，研究此問題的重要性越來越大，對此問題的研究文獻越來越多。但是當前的研究大多局限于FDI與東道國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很少有從省域產業結構調整和經濟增長角度出發進行研究的。對FDI及其產生的產業結構效應的研究大多是針對FDI產業分布及其產業關聯方面進行分析，關于FDI對產業結構調整的作用機理的研究也還剛剛起步，且僅停留在某個國家或一個國家的某幾個地區的分析，具體表現在：

第一，關于FDI對東道國產業結構的影響機制的研究主要是從FDI的技術擴散效應、產業關聯效應以及競爭與示范效應方面進行論證的，很少涉及外商直接投資對東道國產業結構調整和優化的深層次原因，研究有待進一步深入。

第二，FDI對中國產業結構調整的理論研究，則主要通過外商直接投資的產業分布，研究外資是否促進本國產業結構的優化，是否提高了本國企業的國際競爭力。這類研究雖然在有些方面也獲得了一些突破和創新，但是基本上都是圍繞本國實踐中所顯示出來的問題展開的，因此基礎理論研究比較薄弱。

第三，FDI對中國產業結構調整的實證研究，主要是沿著兩種思路進行的。一種是在外資影響我國產業結構機理的理論研究基礎上，通過分析外資在我國各產業的投入量和投入比例來研究外資對我國產業結構所產生的影響及其影響大小的。另一種是從產業間的結構效益和產業內的結構效益來分析外資對中國產業結構的影響的。雖然說第一種思路較第二種思路更具有客觀性，但這種研究思路不利于尋找外資影響中國產業結構的具體途徑。

第四，對外資進入所產生的技術溢出效應的研究，主要是借鑒國外學者的理論基礎和模型、運用我國經濟運行的數據進行簡單的計量和分析以及模型檢驗。但是由于他們使用的數據以及研究方法不同，研究的結論也不相同。實際上，這里面的深層次原因是，大多數研究是基于外資企業分析FDI對我國國內產業技術擴散的作用機理的，沒有或很少考慮國內企業對外資企業的先進技術的吸收能力。

第五，對外資進入促進區域產業結構調整方面的研究主要是分析外資對我國東部、中部、西部地區的產業結構效應，或者是針對某幾個省份進行研究，很少涉及外資對某個省份產業結構的促進作用分析。

[1]劉宇.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產業結構影響的實證分析——基于面板數據模型的研究[J].南開經濟研究，2007，（1）：127—136.

[2]周燕，王傳雨.我國外商直接投資產業結構轉變效應實證分析[J].中國軟科學，2008，（3）：75—79.

[3]吳凡.全球化背景下外商直接投資與中國產業結構優化研究[D].西南財經大學博士論文，2007.

[4]薛漫天，趙曙東.FDI的行業內與行業間溢出效應：哪些行業受益？[J].南開經濟研究，2008，（1）：59—76.

[5]羅雨澤，等.FDI的空間溢出效應：對中國區域企業生產率影響的經驗檢驗[J].經濟學季刊，2008，（1）：209—242.

[6]路江涌.外商直接投資對內資企業效率的影響和渠道[J].經濟研究，2008，（6）：97—108.

[7]閻大穎.我國各省區吸引外資規模及模式的影響因素分析[J].中國軟科學，2008，（3）：45—53.

[8]李勇輝，鄧勇，戴娟.FDI與湖南產業結構關系的實證研究[J].當代經濟管理，2008，（8）：53—56.

[9]黃志勇，許承明.FDI對上海產業結構影響的實證分析——基于面板數據模型的研究 [J].產業經濟研究，2008，（4）：64—69.

[10]段瑜林.我國行業集聚與FDI區位集聚的互動性研究——以江蘇等9省為例[J].科技與管理，2008，（9）：65—69.

責任編輯 姚佐軍

（E－mail：yuid＠163.com）

F11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識碼：A

A

1007－905X（2010）02－0078－04

2010-01-30

1.張天陣（1972— ），男，河南夏邑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世界經濟；2.王貴民（1968— ），男，河南新鄭人，河南工業大學經濟貿易學院講師，經濟學博士，研究方向為經濟學基礎理論及其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