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里開花

◎ 若風塵

在遙遠寒冷的西伯利亞，生活著一種奇特的駝鹿，它們的外形與普通的駝鹿并無二致，但其腹部布滿了不規則的花紋，異常美麗。因此，動物學家把它們命名為花腹駝鹿。因為它們在叢林和寒冷中的生存能力特別強，當地人管它們叫西伯利亞勇士 。

一個偶然的機會，幾個獵手遇到了一只遭遇黑熊襲擊而受傷的母花腹駝鹿。他們將它帶回村里養了起來。次年春天，傷勢痊愈的母駝鹿生下一窩鹿崽兒。獵人們發現，那些可愛的鹿崽兒腹部并沒有花紋。原來花腹駝鹿的花紋并不是先天就有的。

鹿崽兒漸漸長大，可是，花紋還沒有出現。獵人們越發好奇，就更加關注起來。一直等了4年，這些鹿崽兒漸漸長成成鹿，依然沒有看到花紋，這讓獵人們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怪事引起了俄羅斯動物學家的注意。經過跟蹤研究，他們終于發現了野生花腹駝鹿的一個驚人的習性：每年秋季來臨，母鹿都會帶領小鹿到一個荊棘叢生的地方，然后群鹿依次跳躍著穿越大片荊棘叢。因為幼鹿個子矮，所以每只小鹿的腹部都被劃出一道道滲血的傷痕。

一個令人驚嘆的秘密被揭開：因為受了傷，小鹿覓食時即使已經吃得夠飽，也不能躺下休息，那樣會扎痛傷口，所以它們一直站著吃草。這樣拼命進食的好處是，在酷冷的西伯利亞冬天來臨之前，每只小鹿都儲存了足夠御寒的營養和能量。一只駝鹿需要經歷3個被荊棘刺傷的秋季，直到成年。而那些美麗的花紋，其實就是那些傷痕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