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海軍發展網絡中心作戰能力的啟示*

梁 炎 張佳煒

(中國艦船研究院 北京 100192)

1 引言

網絡中心戰(NCW)是新軍事變革在軍事理論和作戰思想上的集中反映,是軍隊信息化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必然產物,將成為未來信息化聯合作戰的主要樣式。部隊網(FORCEnet)是美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實施網絡中心戰的實際行動,并成為美國“21世紀海上力量”的發展核心。綜合美國海軍“FORCEnet實施戰略”等眾多研究成果,本文分析美國海軍發展網絡中心作戰(NCO)能力的進程和成果[1～2]。

2 FORCEnet體系結構

美國海軍作戰部定義“FORCEnet是信息時代海軍用的作戰結構和體系框架,它能將作戰人員、傳感器、網絡、指揮控制、平臺和武器綜合成一種網絡化的分布式戰斗部隊,這種部隊的規模大小可變,可適應從海底到空間、從海洋到陸地的所有層次的沖突”。

值得注意的是,FORCEnet定義指出FORCEnet既是“作戰結構”又是“體系框架”(見圖1)。“作戰結構”(或稱為職能結構)是依據任務需求而集成的作戰能力。“體系框架”(或稱為技術裝備)使能“作戰結構”,并且與“作戰結構”共同支持“21世紀海上力量”三大能力支柱:海上基地、海上打擊和海上盾牌。

圖1 FORCEnet體系結構[3]

2.1 體系框架

如圖1的上半框圖所示,FORCEnet“體系框架”是一個多層信息基礎設施,至少擁有以下核心結構部件:

1)ISR網絡,按其任務能力分為國家、戰區、戰術或非國防部的傳感器/情報網絡,主要包括美國防部DCGS(分布式通用陸地/海上系統)、GIG企業服務、聯合C2。

2)指控(C2)與支援系統,按其任務能力分為戰略、戰役或戰術目標系統。這些網絡可運行實時和非實時兩種功能模塊。實時模塊主要用于作戰引導系統、武器控制或武器交戰鏈。

3)網絡控制服務,提供網絡化服務、標識服務、安全服務、操作系統服務、人機接口、數據管理。

4)網絡和通信,是由現役系統構造的。因此只需對海軍現役系統進行移植和擴展,例如NMCI(海軍陸戰隊專用網)、NCTAMS(海軍計算機和無線電通訊主站)、FLEETnet全球IP路由、戰術數據鏈和無線通信設備等。

2.2 作戰結構

如圖1的下半框圖所示,FORCEnet“作戰結構”是以任務能力包(MCP)為基礎構造的,那些不屬于MCP的職能將要經過海軍作戰集成局的項目評估。FORCEnet執行委員會(EXCOMM)負責FORCEnet職能結構實施的決策和行動。

任務能力包(MCP)是發展網絡中心作戰能力的一種核心方法,主要描述將作戰概念轉變成現實作戰能力所必備的一攬子任務要素,包括條令、編制、訓練、裝備、領導、人員和設施[4]。MCP通常圍繞特定的“任務能力”需求來集合一組FORCEnet要素(作戰人員、傳感器、網絡、指揮控制、平臺和武器)。這種松散聯合的作戰職能不僅集合技術裝備和系統功能,而且還以新型的協調方式組合作戰人員和業務流程。

任務能力包(MCP)是克服傳統的煙囪結構和聚焦水平集成作戰能力的一種框架。這是因為:

1)MCP是以能力為基礎的。目前典型的MCP用例包括“導彈防御”、“水下作戰”、“反艦戰”等。這些名字表明,MCP將重點放在特定的職能上,而不是關注一般能力。

2)MCP是聯合的。MCP將作為聯合系統之系統(SOS)來開發的。這種聯合擴展到聯合部隊互操作的集成。聯合集成對未來的C4ISR基礎設施的成功至關重要。

3)MCP是自適應的。MCP將動態鏈接傳感器、射手和武器,支持任務組織“在運行中”交叉鏈接,實現多任務交戰。與先前的武器系統不同,MCP資源并不固定或“捆綁”在特定的任務或專用系統上。MCP資源能根據需要動態分配,動態達成交戰能力。

4)MCP是面向交戰的。MCP將使用FORCEnet作戰延伸能力(CRC),展現應用多種作戰能力,例如自同步、共享態勢感知等。

3 協同發展網絡中心作戰能力

作為信息時代美國海軍作戰的體系結構,FORCEnet是一個大的“復雜系統”。FORCEnet體系框架和作戰結構應當協同支持海軍網絡中心作戰(NCO)能力的發展。

3.1 雙重螺旋共同發展

美國海軍采用雙重螺旋模式發展FORCEnet,這是因為它的“作戰結構”和“體系框架”好像兩個孿生螺旋:前者以作戰概念(或非物質要素)為中心,后者以技術裝備為基礎。這兩個發展螺旋應當相互支持、互動和告知,一個螺旋的發展要驅動另一個螺旋的發展,反之亦然。也就是說,新的作戰需求要推動新技術的發展,而新技術的發展又要促進新作戰概念的發展。

美國戰略研究組構想了一種保證雙重螺旋按照特定要求和基調互動的交織結構:“任務包”、“交戰包”和“選項包”(見圖2)。“交戰包”在個體系統層面上,使用新的技術裝備來滿足新的作戰需求。“交戰包”既能向低層更廣泛涵義的“任務包”擴展,也能向制約性更強的高層“選項包”擴展。作戰概念和技術裝備,這兩個發展螺旋的相互配合可發生在多種層次上,例如戰術作戰、特定規程或系統等。這種體系結構產生三種明顯不同的相互配合。每種相互配合是完全獨立的,但是都為FORCEnet發展貢獻力量。

圖2 FORCEnet雙重螺旋共同發展模式

3.2 FORCEnet交戰包

FORCEnet概念宏大,涉及大量的交戰資產,很有必要確定一個實施FORCEnet的起步點。美國海軍部長“21世紀戰略領導小組”提出了FORCEnet交戰包(FnEP)概念,作為實施FORCEnet的一個近期解決方案[5]。

“FnEP交戰包扮演FORCEnet作戰結構的角色,為了實現特定的任務交戰,集成一組特定的聯合作戰人員、傳感器、網絡、指揮控制、平臺和武器等資產,以便演示FORCEnet作戰力量。交戰包初始資產的分配和構造將依據特定的威脅或任務,然而它有能力在運行中動態重新配置與分配資產,以重構跨任務交戰的新能力”。

更具體地講,FnEP交戰包是一種“調整工具”,其核心是通過實時協調交戰資產,以達成提高指揮控制(C2)的速度和效能,改進戰術兵力集成和擴展戰斗領域。需要特別強調的是,FnEP交戰包的發展將加快FORCEnet“作戰化”能力的發展,將加快海軍實現FORCEnet作戰能力。如圖2所示,FORCEnet的發展明顯依賴于交戰包、任務包和選項包的發展。

3.2.1 任務包

任務包(MP)是更廣義的任務能力包(MCP)結構,它在“21世紀海上力量”三個任務能力包(海上基地、海上打擊和海上盾牌)層面上或在聯合海軍戰略條令層面上,從技術裝備螺旋吸取各種新技術、新系統和新規程產生的影響,也包括獲取作戰概念螺旋對FORCEnet產生的新需求,同時還幫助確定發展技術裝備的優先權。因此,任務包既反映了海上基地、海上打擊和海上盾牌MCP的發展,也反映這些MCP對FORCEnet發展的影響。例如,FORCEnet技術和規程要求實施海上基地MCP,也期望海上盾牌MCP保護海上基地兵力,以此同時,還指望海上基地MCP能支持海上盾牌。這種相互依賴關系體現了這兩個MCP在聯合作戰概念中所扮演的角色,諸如聯合強行進入、聯合協同海上基地等。實際上,安全環境的變化將定制各MCP之間的相互依賴關系。

3.2.2 交戰包

FORCEnet交戰包(FnEP)是為交戰鏈構造的一種集成情報、監視和偵察、指揮和火力控制的信息交換結構。或者說,FnEP交戰包是海軍將FORCEnet變成作戰結構的現實,它為完成某個特定任務而集成一組特定的FORCEnet要素(傳感器、平臺、武器、作戰人員、網絡和指揮控制)。從這點意義講,FnEP交戰包是一種狹義層面上的任務能力包(MCP)。

在適度的作戰要求和明確的技術裝備層面上,交戰包支持雙重發展螺旋的互動,逐步達到聯合“實戰化”水平,這種互動作用可歸納為兩類:

1)與任務包相似,交戰包從兩個方面點對點觀察問題:跨多作戰域的互動、連接解決問題的多種技術和系統。例如,在防空和導彈防御時,海上基地部隊需要使用多種平臺、傳感器系統和武器,還需要選擇最有效的作戰方案;

2)更多考慮特定的問題,交戰包使用專用技術或系統來獲取特定的能力。例如改進防空作戰的信息顯示或決策輔助能力。

這兩種類型的交戰包都很適合在“海上試驗”進程中發展,其中第一種類型能被擴展成為戰爭推演(Wargame)系統。

3.2.3 選項包

選項包的目標是在雙重發展螺旋中產生足夠的敏捷性,以便快速自適應調整作戰概念和技術需求,應對各種突發事件和日益嚴峻的安全環境。與任務包和交戰包不同,選項包使用現成的軍用或民用技術設備,旨在立刻找到解決方案,這或許僅是一個“一次性”的解決方案。

實際上,選項包要快速解決真實的緊急問題,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只能進行現場驗證。因此,選項包的互動反饋進程需要捕獲最近解決方案的作戰概念和技術裝備的連續值,以便評估選項包的潛能和開發選項包的可能性。

4 集成FORCEnet作戰能力

FORCEnet是一個連續的創新進程,到當前為止還未能設定其終點狀態。為此,FORCEnet實施戰略委員會采用“海上試驗”(Sea Trial)概念,并擴展成為一個閉環的“網絡中心作戰能力”構想的連續創新進程(見圖3)。

圖3 以海上試驗為基礎的閉環連續創新進程[1]

圖3所示的創新進程以試驗為基礎,旨在將海軍力量快速、準確和有效地轉變成網絡中心作戰能力。在系統樣機上試驗是一種共同發展作戰概念和技術裝備的有效途徑。通過評估兩者的組合效果,不斷改進或提高它們的綜合能力。

如圖3所示,為了應對戰爭威脅,海上試驗進程首先生成作戰概念。在通過一系列的分析和作戰試驗之后,它生成兩種輸出:“構造系統”和“建立條令”。前者屬于技術裝備創新,而后者屬于非物質性創新,例如策略-技術-規程(TTP)。經過多次反復的海上試驗、不斷改進成熟定型,生成新的作戰能力。這一創新進程還分析由于能力差距可能引發的戰爭威脅。“技術差距分析”確定能力差距,推動科學技術項目研究,以縮短或消除這種能力差距。

5 結語

FORCEnet是美國海軍從平臺中心作戰向網絡中心作戰轉型的實施戰略。網絡中心作戰能力得益于FORCEnet將作戰人員、傳感器、網絡、指揮控制、平臺和武器集成為一個安全的、網絡化的和分布式的作戰兵力。盡管FORCEnet沒有設定其終點狀態,它的作戰結構和體系框架不是一成不變的,也未盡善盡美,但是FORCEnet雙重發展螺旋能連續構建適宜的 NCO能力。總之,FORCEnet的連續創新進程對其他軍兵種發展NCO能力都具有指導意義。

[1]Committeeon the FORCEnet Implementation Strategy.FORCEnet Implementation Strategy[R].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2005

[2]李俊清.對FORCEnet的再認識[J].艦船科學,2008(11)

[3]RADM Mike Sharp.Architecting&Building FORCEnet[J].SPAWAR,2004(4)

[4]DOD.NETWORK CENTRICWARFARE:Department of Defense Report to Congress,Appendix[EB/OL].www.c3i.osd.mil/NCW/,2001-07-27

[5]海軍司令部通信部.部隊網交戰包,20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