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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海夢(右)和著名詩人郭風(中)柯藍在樂山年會
記得在2007年8月,我曾寫過一篇懷念柯藍的名為《蒼涼的回憶》的長文,現(xiàn)在又寫成這篇名為《溫暖的回憶》的文章,卻是懷念郭風的,可以視為姊妹篇。這兩篇文章,從一個側面寫了我對當代散文詩的兩位旗手的無盡的懷念。
在當代中國散文詩的發(fā)展史上,上世紀90年代以前有三次盛大的散文詩作家的聚會。第一次是1985年7月在哈爾濱舉行的第一屆年會,第二次是1986年10月在四川樂山舉行第二屆年會,第三次是1990年9月在山西五臺山舉行的第三次年會。這三次年會均有來自全國的二百多位散文詩作家,浩浩蕩蕩,有如春潮。第一屆年會,詩壇泰斗艾青來了,當時的煤炭工業(yè)部部長于洪恩也到會祝賀。他熱情無比,向東北下屬發(fā)出指示,凡散文詩作家所到體驗生活之處,要以接待他一樣的規(guī)格接待他們。因此,我們每到一處煤礦或草原都有浩浩蕩蕩的車隊相迎。當然,這已是溫暖的往事了。這里專門記述一下1986年的樂山年會。
1986年10月,中國散文詩第二屆年會在四川著名風景區(qū)樂山凌云山隆重舉行。這是繼1985年7月哈爾濱第一屆年會后的又一次盛大的中國散文詩作家的大聚會。二三百位作家從天南地北趕來,濟濟一堂,共商中國散文詩發(fā)展大計。在我的記憶中,這是中國散文詩的鼎盛時期,而散文詩大家、福建作協(xié)主席郭風先生是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參與這樣的盛會。這是令人難以忘懷的。
凌云山蒼翠青幽并擁有大佛而名揚天下。凌云山坐落在樂山城隔江相望的地方,岷江、青衣江、大渡河相匯之處,風光秀麗,景色迷人。宋代曾作嘉州(樂山)太守的蘇東坡,到了此地,樂而忘返,故有“只愿常作嘉州守,載酒時把凌云游”之句。
只愛靜靜地寫作,極少遠行的郭風先生,那次居然應邀前來了,這是那次年會的幸事。這位大作家,不僅僅在散文詩界,就是在兒童文學界也備受尊敬。他平生著述30余部,影響遍及國內外。
郭風的名著《葉笛集》于1959年出版,笛聲悠長而飄逸,月白風清,笛韻笙歌,有陰柔之美的精魂,讀后讓人盡享大自然的溫馨。
郭風那次前來凌云山,是由我前去雙流機場迎接的。陪同郭風的有福建的作家陳慧瑛、陳志澤、陳文和等朋友。
那時正是1986年10月,是最宜人的季節(jié),晴空一碧,萬里無云。我早早地來到候機場上,向蔚藍的天空久久仰望,心想很快就會見到郭風前輩了,于是不禁默誦著他1942年所寫的散文詩名篇《麥笛》。
麥笛是愉快的笛子。
麥笛是我們村里每個人都會吹的笛子;是小孩子最喜歡的,天真的笛子;是大人也喜歡的笛子。
麥笛是揀一枝新鮮的、才摘下來的麥梗作管子,便可以吹出很好聽的音樂的、簡便的笛子。
呵,吹著麥笛,把收獲的歡樂吹出來;把勞動的歡悅吹出來;把春麥的新鮮的香味譜著音樂吹出來;把田野的露水和朝陽的香味譜著音樂,從那小小的麥管里吹出來吧;把我們心中的夢想和希冀譜著音樂,從那小小的麥管里吹出來吧。
吹吧,全村集體的音樂團,我們每個人手中有一只麥笛。這里,那里,到處吹著麥笛,吹著我們艱苦的勞作的歌,吹著我們對于幸福的希望的歌吧。
郭風吹麥笛的快樂,讓人們放松和愉悅,像聆聽一曲田野的二重奏,把童心世界的純潔從容道出,一種深厚的博愛包容著你。

1986年在中國散文詩樂山年會上,本文作者劉允嘉(右一)與中國散文詩學會主席柯藍(左二)、郭風(右二)合影。
這章《麥笛》,寫得樸素、自然、通俗,它曾帶給人們許多對鄉(xiāng)村的向往和夢想。
這時,我又想起了上世紀80年代中期郭風受上海教育出版社委托主編的中學生文庫《散文詩》。郭風在這本書的“前言”中說,他“能力有限,而且年紀大了,精力不足,仍然答應了,希望在校的青少年們,能從具體的作品中,對我國現(xiàn)代散文詩的發(fā)展情況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式的了解,并從閱讀中欣賞些較優(yōu)秀的散文詩作品。”從這段話中,不難看出郭風前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青少年中播撒散文詩的種子了。
在這本郭風先生編選的《散文詩》中,有幸選了我的一章叫《距離》的散文詩。他在征求我意見的信中說,他之所以選它,是因為寫得樸素自然,特別是收尾那句“你的悲歡就是我心中的陰晴”,是點睛之筆,它包容著一種難能可貴的和諧的情懷!
為了一種難以忘卻的紀念,我把這章短短的散文詩抄在下面——
我邀你去登春風染綠的茶山,你卻不愿離開柔浪輕撫的河灣;
你說北方草原的七月是美麗的。我卻說南方花圃的三月多可愛。
這么多不同的愛戀,拉開了我們的距離。
其實,山巒和河灣都是大自然的兒子,草原和花圃都是親密的姊妹,北方和南方同在祖國的懷抱里。
而且,你的悲歡,就是我心中的陰晴。
我們,有什么阻隔不相近呢?
正當我還沉浸在郭老的關愛中,天空一陣轟鳴。抬頭一看,一架銀灰色的飛機從天而降,迅速滑過長長的跑道,緩緩停在一片綠色草坪旁邊。我十分激動,趕緊跑去出站口,把歡迎的牌子高舉,在人群中張望。不久就順利地接到了郭風一行。
我是第一次見到郭風先生。只見他穿一套灰色的中山裝,中等個子,樸素得就像他的散文詩。他一臉微笑地緊緊同我握手,并把他隨行的作家一一介紹給我。他是那樣和藹可親,絲毫沒有大作家的架子。微風吹拂著他有點灰白的頭發(fā),仿佛一株飽經風霜的榕樹,好像一陣悠揚的葉笛在我耳邊吹響。
那時,有點令人費解,為什么遠道而來的這位蜚聲文壇的老作家,作為東道主的我們,怎么沒想到派專車來接呢?現(xiàn)在想起來,可能當時小車有限,不像如今遍地都是小車。因此,我只好十分抱歉地委屈他們去趕公交車,先到眉山后再轉車去樂山。
車行不算太快,使福建來的朋友可以盡情地欣賞蜀中川南風光。時值仲秋,看不盡的秋山秋葉,并不寂寞。到了眉山,下了車,郭風就站在一座石拱橋頭,眺望周圍景色,十字路口有蘇東坡塑像。郭風不無感慨地說:“蘇東坡才華超群,寫出了不少前無古人的詩文。他豪放浪漫的胸襟,大江東去的氣勢令人傾慕不已。”如不是時間太緊,他一定去三蘇祠拜祭。

1986年在中國散文詩樂山年會上,本文作者劉允嘉同著名散文詩作家耿林莽(中)、海夢(右)合影。
當時已是中午,我趕緊找了一家飯店,想為郭老一行洗塵。郭風說,這餐飯還是簡單一些好,不要大魚大肉。他提議,早就聽說蘇東坡發(fā)明了一道菜,叫“東坡肘子”,還有四川出了名的豆花。我遵照他的意見,愉快地讓他們進了一次地道的川味午餐。
在車上,我們一路談著蜀中風物,不覺就到了樂山,已是下午三時了。在凌云山賓館腳下,四川作協(xié)副主席、詩人唐大同和《青年時報》主編、詩人海夢已等候在山腳下了。那時還沒有手機,聯(lián)絡困難。他們已在那兒等候多時了。大同與海夢素來對郭老懷著異常尊敬之情,只見他們見郭風來了,立即快步上前從郭老手中接過行李,挽著他的手向就日峰賓館走去。
上了山,在賓館門口,柯藍等幾十位作家已等候在那兒了。郭風與柯藍兩位中國散文詩的會長、一南一北的散文詩旗手相逢在這青山懷抱、秋陽燦爛的地方,緊緊相握在一起,仿佛剛剛相遇的兩朵祥云。這是令人難忘的1986年10月,那是中國散文詩最興旺繁盛的年頭。不僅郭風、柯藍帶著他們的“葉笛”和“短笛”來了;而且散文界的杰出作家,如耿林莽、李耕、丁芒、王爾碑、劉虔等等都來了,詩刊主編楊子敏、華夏詩報主編野曼等都前來蜀中歡聚這一中國散文詩的盛會。真是高朋滿座,勝友如云呵!據我所知,郭風愛清靜思考和寫作,極少參加諸多年會和筆會。這次他能登臨凌云山,千里迢迢,趕來相聚,而且興致很高,真是中國散文詩的幸福。
在這次盛會上,郭風老師在談到散文詩的創(chuàng)作時,多次強調:“散文詩要寫得樸素自然,所謂‘自然天成’,它一定是社會生活的情感寫照。不要濃妝艷抹、花枝招展、毫無內涵。那樣,會敗壞散文詩的聲譽!”
歲月滔滔,不覺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為中國散文詩的事業(yè)奔勞一生的柯藍、郭風二位旗手已相繼辭世,但在他們精神的鼓舞下后繼有人。以詩人、社會活動家海夢為主席的中外散文詩學會的成立,把中國散文詩事業(yè)推向一個新的境界,不僅有了自己的刊物,還擁有了分布在各國各地的龐大的具有新鮮活力的隊伍,老中青三代作家撐起了散文詩的一片藍天。王幅明先生主編的《中國散文詩90年》,全面而深刻地總結和介紹了中國散文詩艱難而輝煌的歷程。如今中國散文詩已贏得了她作為一種獨立文體的地位。這是可喜可賀的!
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我的書柜里仍然保存著樂山年會的樸素的紀念冊。郭風為眾多作家題字留念。郭風為我留下了珍貴的贈言:“散文詩是最善于吸收眾文體之長的文體。”一天,郭風面對青幽幽的山景,邀柯藍、陳文和與我以凌云山為背景拍了照,這是極珍貴的留念。
在樂山年會期間,我們還經常陪郭老在大佛身邊散步。他發(fā)現(xiàn)沿江邊漁家很多,便說他很想了解漁民的生活,于是我們陪他去走訪了幾戶漁家。我曾把這其中的兩次訪問用散文詩把它們記錄下來。
其一:
夕陽過江去了,把一角彩衣留給了漁家。皂角樹下,古樸的石桌上擺著晚餐,像正開放的一朵無名的花。女兒微笑地擦拭著一只青花瓷酒盅,小兒子從土陶罐傾出黃酒,一位婦女攜一縷炊煙,從屋檐下匆匆走向河堤。她佇立著,用藍花圍腰揩著手,然后攏一攏頭發(fā),向淺紅的江面,撒去一個習慣的期待。
其二:
漁家小院,溶著黃昏的溫柔。
在青山與綠水之間,拉起一扇透明的簾子。
這邊,祖母默默地織著網。那邊,孫女兒低著頭也織著。一朵淡紫色的野花,在她的發(fā)辮上綻開了。
祖母哼起了那支古老的搖籃曲。
孫女兒抬起頭,傾聽著傾聽著……她把多年的憧憬和期待,都投進心的搖籃。
然后,向夕陽那邊村落,投去一個不遠不近的微笑……
一天黃昏,我們陪著郭老走在大佛身邊,他憑欄眺望,見三條江在大佛腳下洶涌匯流,便問:“這是哪三條江?”我說:“這是岷江、青衣江、大渡河。”郭風微笑道:“‘青衣江’,這名兒取得很美,多有詩意。”我說:“大渡河的上游又叫沫水,詩人郭沫若的故鄉(xiāng)沙灣,就在沫水和若水交匯處,因此詩人便取名為郭沫若,這是詩人對故鄉(xiāng)的一往情深。”郭風聽了說:“你們四川真是天府之國,人杰地靈,是出大詩人的地方!”
就這樣,郭風先生在樂山就日峰度過了幾天美好的使他終身難忘的時光。
每當我回憶這些往事就感到無限幸福和溫暖,他樸素、雋永的散文詩,仿佛一聲聲悠揚的葉笛時時在向我呼喚,他作為仁者和智者的風范,常常照耀我的詩意人生。
2010年3月追憶于成都雙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