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的圣殿

程 剛

已有260余年歷史的普林斯頓大學可不能沒有教堂,因為大學的始創者原本就是曙光長老會的牧師們。

話說1920年,一場大火把馬昆德教堂焚毀。校方聘請了一位著名建筑師重新設計了一座。圖紙出來后,校長一看就勃然大怒,因為他想象中的富麗堂皇的圣殿竟然被設計成一座其貌不揚的小教堂!原來這個設計師是個耶魯校友,作為常春藤盟校的老大,耶魯一向不太看得起普林斯頓。

是的,雖為名校,普大在規模上可算是迷你型。發展到現在,它的本科生也不超過5000人,加上研究生也就6000千多人。普大雖小,也是人才輩出呀。出過兩位總統和八位諾獎得主自不待言,當年小鎮上那位披著毯子、穿著拖鞋、披頭散發地逡巡在晨光中的老頭,就足以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偉大的科學巨匠愛因斯坦最后的20年,就是在此度過的。

書歸正傳,校長立即責令建筑師修改圖紙,于是才誕生了這座世界第三大校園教堂。為了重建教堂,普大校友募集捐款250萬美元,采用了出自賓夕法尼亞州的砂巖和印度的石灰巖。高聳的屋頂幽暗而神秘,一道道彎穹架設兩端,所有的天窗上都鑲嵌著最珍貴的冰屑彩繪玻璃,描述著宗教故事。

然而,大教堂建成后不久,普林斯頓的人們在高興之余,卻發現在屋頂雨水口那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個大大的狗頭,而那個狗頭就恰恰是耶魯的標志。建筑師是在告訴世人,這個普大人引以為豪的大教堂,乃是耶魯人設計的。事已至此,不好再修改了,于是普林斯頓的人們就說,“哼,耶魯,他們也就配在雨水管那里待著?！?/p>

這是普林斯頓與耶魯的一段佳話。不過,普大財大氣粗卻名不虛傳,它吸收的捐款額度一直在美國排名前五,足以顯示它本身的學術感召力和它培養的學子的實力。

普林斯頓大學就是這樣,外表古樸靜謐,內里就像它的教堂一樣:精美,富麗,宏大,神圣。它的小巧精致告訴世人:一座大學要構建成人類精神的圣殿,并不在于人多勢眾和虛華繁縟的建筑。

(書函摘自《知識窗》

2010年第3期圖/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