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馬化騰:騰飛來自“企鵝”,戀情緣于QQ

張鈺婉 葉夢君

你也許沒聽說過馬化騰,但一定聽說過QQ;你也許沒聽說過QQ,但一定見過那只胖兮兮、憨乎乎的小企鵝。目前,騰訊公司的QQ的注冊用戶已經高達2億多人,而且這個紀錄在以每天39萬人的幅度增加。QQ不僅在改變無數中國人的溝通習慣,而且還創造了一種獨特的休閑文化。如今,騰訊公司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馬化騰被稱為“QQ之父”“企鵝帝王”。4月底,《財富》雜志第六次公布“中國最具影響力的25位商界領袖”,馬化騰和張瑞敏、柳傳志等人入選。在成功的背后,這位長相斯文、舉止儒雅的男人有著怎樣感人的奮斗經歷和感情故事?

迷戀網絡艱辛起步,創業小子不敢在名片上印“總經理”

1971年10月,馬化騰出生于廣東省潮陽市。1984年,他隨父母從海南(當時海南還隸屬于廣東省——編者注)至深圳。1989年,馬化騰考取了深圳大學計算機專業。在讀大學期間,馬化騰的計算機水平已令老師、同學刮目相看。他既可以成為多種病毒的“克星”,為學校維護計算機提供解決方案,又經常鬧些類似于“鎖住硬盤”的惡作劇,讓機房管理員哭笑不得。

從大學畢業后,原本計劃經商的馬化騰突然發現:社會競爭已經激烈到了讓自己有些害怕,最后他還是甘心去一家通信公司當程序員。就這樣,馬化騰名片上的頭銜就是軟件工程師。幾年后,馬化騰成為公司的開發部主管。

在互聯網普及之前,馬化騰已在惠多網(它于1984年誕生在美國,不是如今意義上的互聯網)上深深體會到網絡的樂趣。

半年后,馬化騰投入5萬元,在家里裝了8臺電腦、4條電話線,擔當起惠多網深圳站站長的角色。不久,深圳“馬站長”在惠多網上擁有極高的人氣。

1996年,以色列人開發出了ICQ系統(即“I Seek you”的讀音縮寫,中文意為“我在找你”)。馬化騰了解到,ICQ是一種即時通信工具,集尋呼、聊天、電子郵件和文件傳輸等多種功能于一體。當用戶將ICQ安裝在個人電腦上時,它就會嵌入Window系統,成為桌面上的圖標。用戶每次打開計算機時,它就是一種固定設備,可以借此知道朋友是否在上網,以便直接交流。

1998年11月,馬化騰利用炒股所得的資金與大學同學張志東等人注冊了深圳騰訊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該公司的主要業務是為深圳電信、深圳聯通和一些尋呼臺做項目。公司不僅經常為了一個項目傾巢而出,而且要時刻避免露出馬腳。為了給客戶留下具有實力的印象,馬化騰的名片上從來不敢印“總經理”的字樣,而只帶“工程師”的頭銜。在深圳,像騰訊這樣的公司有100余家,馬化騰只敢奢望公司能生存下去。

1999年2月,馬化騰看到了用戶對中文環境ICQ服務有極大的需求,便開發了第一個“中國風味”的OICQ——OpenICQ(意為打開ICQ)。1999年,ICQ的東家發來律師函,要求馬化騰停止侵權,并免費轉讓域名oicq.com、oicq.net。2000年,仲裁判決結果一出來,OICQ從此消失,而上述兩個域名也被免費送給了ICQ的東家。之后,QQ即騰訊QQ走上歷史舞臺。當時,這一業務并沒有直接為馬化騰帶來經濟效益。他對QQ的市場潛力也沒有足夠的認識,而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把它放到互聯網上供用戶免費使用。

10個月后,馬化騰沒有料到,這個不被自己看好的業務竟然擁有上百萬名用戶。業務量的激增,促使馬化騰不斷地擴充服務器。然而,一兩千元的服務器托管費對馬化騰而言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他們只有一臺普通PC機,放到具有寬帶條件的機房里,然后他們把程序偷偷地放到其他單位的服務器里面運行。

這些困難迫使馬化騰想把QQ業務轉給他人,但由于和一些客戶洽談失利。所以,馬化騰下定決心留下這個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孩子”,要把它培養長大。于是,他四處籌錢。2000年12月,馬化騰拿著一份改過6次、20多頁的商業計劃書在一次行業會上想碰碰運氣。一些風險投資商認為馬化騰提出的融資220萬美元的價格過于昂貴,都不敢貿然答應。

半個月后,美國國際數據集團合伙人之一林棟梁問馬化騰:“你的業務憑什么值這么多錢?”馬化騰理直氣壯地說:“以色列的ICQ有多少用戶?他們賣了幾千萬美元。我的QQ有多少用戶?所以它們就應該值這么多錢。”最終,這種看上去多少有點“蠻不講理”的邏輯幫助馬化騰從數據集團和高盛集團拿到了巨額融資。利用這筆資金,馬化騰買了20萬兆的服務器。馬化騰看著它們,心里別提有多美了。

不過,馬化騰十分清楚,僅靠國外的風險投資還是不夠的,他開始想辦法從客戶身上掙錢。如果每個用戶愿意花一兩元的話,那么就是近4億元的收入。有一次,他發現韓國有種給虛擬形象穿衣服的服務,于是把它搬到QQ的運營模式上。他還找到幾家國際知名公司,把這些公司的最新款產品放到網上,讓用戶下載。所有注冊用戶都可以得到免費的服務,但想要享受到更具吸引力的增值服務,就必須付出相應的費用。這一措施使騰訊公司逐步走上了健康發展、良性循環的軌道。

2004年前三季度,騰訊公司盈利達3.28億元,弱不禁風的小樹苗終于長成了參天大樹!因為事業的巨大成功,馬化騰而被業內人士稱為“QQ之父”“企鵝帝王”。

通過QQ告別單身,“加班狂”婚后喜歡穿品牌時裝

馬化騰有一句名言:“玩也是一種生產力。”他善于從休閑中找到樂趣,把愉悅的心態和現實結合起來。他總是認為:對創業者來說,樂趣重要;對QQ的用戶來說,樂趣也同樣重要。令馬化騰沒有想到的是,作為對QQ娛樂功能的呼應,小小的企鵝頭像不僅改變了很多人的交流方式,而且創造了一種獨特的休閑文化。現在許多中國人逢人會說:“有事請Q我。”時尚男女帶著企鵝背包、穿著QQ服裝,床頭擺著QQ相架、床上扔著QQ靠枕……并且,在QQ的虛幻空間里,他們可以盡情展示著在現實中沒有機會表現出來的才情、智慧和幽默,寄托著他們在現實之中未得到滿足的許多情感和夙愿。而馬化騰也沒有想到,自己和妻子竟然因為QQ而走到一起。

由于喜歡掛在網上,馬化騰不喜歡也不善于和人交流。就是因為種種的陰差陽錯,他沒能和中學時青梅竹馬的戀人走在一起。在很長一段時間,騰訊公司不少員工都存在這樣一種擔心,那就是擔心馬化騰娶不到妻子。但后來的事實證明,大家的這種擔心是多余的。

在一次為中國移動進行的QQ性能公開演示中,馬化騰打開了自己的QQ。這時,他的QQ跳進來一名陌生人的問候:“你是誰?”

馬化騰想也沒有想,就回答說:“我是QQ的爸爸。”

這樣的回答讓坐在電腦另一端的人感覺匪夷所思,便開玩笑說:“如果你是QQ的爸爸,那我就是QQ的媽媽哦。”

馬化騰立刻對這個充滿幽默感的陌生人產生了好奇,之后便與對方保持著緊密的聯系。后來,這位陌生人——西安女孩王丹婷成了馬化騰的戀人。

很快,馬化騰決定選擇和王丹婷結婚。經過對比,他最后之所以選擇在深圳威尼斯皇冠假日酒店舉辦婚禮,是由于這家酒店的特殊設計。原來,威尼斯是世界著名的愛情之城,相傳只要乘坐貢多拉船穿行在威尼斯的運河上,一個纏綿深情的吻就能讓相愛的人白頭偕老。這個美麗的傳說成就了威尼斯水城的奇觀,無數戀人慕名而來。受到這一啟發,深圳華僑城的威尼斯皇冠假日酒店把這一幕搬到了深圳。馬化騰把婚禮放在威尼斯皇冠假日酒店舉行,是十分希望自己的愛情也能永遠幸福。

舉行婚禮那天,參加者絕大多數是男女雙方的家屬、親友以及騰訊公司的部分老員工。當時兩位深圳的父母官——深圳市常務副市長劉應力和副市長閆曉培也參加了婚宴,劉應力還擔任證婚人并致詞。

馬化騰結婚后,公司員工特別是部門主管都松了一口氣。之前,馬化騰總是每天加班到凌晨12時才下班,部門主管自然也不好意思先走。馬化騰待在辦公室那么晚不是休閑,而是不斷地給相關負責人找出很多問題。部門主管只好一起解決問題,以至經常加班到深夜。

結婚后,馬化騰下班時間自然提前,有時晚上9時就回家。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再是工作狂。部門主管經常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就能接到馬化騰的關于產品改進方面的郵件,大多是前一天晚上11時發給他們的。

婚前,馬化騰對衣服沒有特殊偏好。如果不參加大型活動,那么馬化騰喜歡穿T恤之類的休閑衣服。婚后,在王丹婷的指點下,馬化騰開始對名牌時裝建立起了概念。每次公開露面,他總是西裝革履。2010年2月,馬化騰參加一次演講會時,他系著粉色系的領帶、穿著淺藍色的襯衣,多了幾分時尚和灑脫。連公司員工都不得不嘆服:馬化騰越來越有偶像氣質了。

最讓馬化騰自豪的事是,公司經常會收到用戶寄來的喜糖,說他們因為通過QQ而與心上人認識并結婚了。馬化騰暗暗得意:我不僅是網戀的堅決執行者,還是有力的擁護者。

從不與員工紅臉,但“小馬哥”和女性說話會臉紅

馬化騰創業時的惠多站叫Pony-soft,Pony是他在大學期間的英文名字,意為“小馬駒”。如今,騰訊公司的女同事當面叫馬化騰為pony,私下談話則喜歡稱他為“小馬哥”。馬化騰崇尚共享、自由的精神,不單純強調個人的價值,他知道團隊的重要意義。至今,當年和馬化騰一起創業的幾個伙伴還在公司發展。公司有著集體管理的傳統,親情、朋友之間的關系多過上下級、紀律這些規則。

關于馬化騰和合伙人張志東誰的專業技術更強,公司內部有過討論,結論是張志東更強。因為張志東是華南理工大學的計算機碩士,創業前曾在深圳有名的黎明電腦公司工作。馬化騰的長處是能夠把很多事情簡單化,在產品方面的感覺比張志東要好。

在馬化騰心里,總是把自己看作是公司最大的產品經理,把角色定位于產品總設計師。他會試用公司所有的產品服務,然后提出問題。他一天要抽一包煙,抽煙的時候多是在考慮公司發展,思考用戶體驗。

在員工眼里,馬化騰十分儒雅、溫和,沒有與誰紅過臉,沒有拍過誰的桌子。但是,員工與馬化騰開會并不輕松,因為他很多時候都在傾聽,一旦發話就一針見血,這讓想隨便敷衍工作的員工十分尷尬。

馬化騰是一個害羞的人,甚至和女同事說話都會臉紅。有一次,公司舉辦文藝晚會,女主持人要求擁抱一下馬化騰。雖然馬化騰同意了,但他的臉立刻變紅了。

馬化騰喜歡看法國紀錄片《帝企鵝日記》,喜歡那只可愛的企鵝,喜歡企鵝身上集結了愛、勇氣和冒險精神的品格。在公司飛速發展的幾年中,公開場合很少出現馬化騰的影子。他始終處在幕后,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到前臺。也正是因為少了拋頭露面的紛擾,所以在幕后潛心研發的馬化騰修煉成了高超的“武功”。

因不善于外交,馬化騰只把工作分為兩部分:內部看“人的問題”,外部看“未來做什么”。兩相結合,就是他會每每參與到新業務線的孵化、而每天工作的間隙,他會反復瀏覽IT類網站,一旦發現合適的創新方式,就想辦法移植到QQ上來。他是企業家中極少樂于表示自己不愛讀書者。他認為,管理方面的書,知道了也就夠了。不會因為自己知道,企業就能變得怎么樣,還是得看自己做的事情。

3月28日,中國IT領袖峰會主論壇在深圳舉行。馬化騰的一名“粉絲”專程從廣州給他送來禮物——1971年10月29日的《人民日報》以及一幅馬的畫像。找到這張報紙的是來自廣州的IT界人士,他早就想表達對“QQ之父”的敬意,送給馬化騰一份別有新意的禮物。幾經周折,他通過互聯網和人脈網絡,終于找到了馬化騰生日那天的《人民日報》。隨后,他找到漫畫家方唐在報紙上畫了一匹馬,最后加上鏡框。這份禮物大大出乎馬化騰的意料之外,因為報紙的出版日期正是他的生日,他激動地說:“非常感謝這份特別的禮物!”

馬化騰成功之后,始終沒有忘記回報社會。幾年前,馬化騰就拍賣了自己的QQ號88888 ,將10萬元捐獻給東南亞受災地區。4月14日,青海玉樹發生7.1級地震。當天,馬化騰立即啟動緊急救援機制,捐出了200萬元。4月20日,由中宣部、國家廣電總局、民政部、中國紅十字會主辦,中央電視臺承辦了《情系玉樹大愛無疆——抗震救災大型募捐活動特別節目》。馬化騰率先宣布向玉樹災區追加捐款2000萬元。為了發揮網絡平臺優勢,馬化騰和中國兒童少年基金會騰訊網友愛心基金聯動,開通了“愛心匯青海,攜手抗震災”的賑災網絡在線捐贈。為保證捐款落到實處,馬化騰派人協調各方資源支援災區,成立了騰訊愛德救援隊,冒著零下的嚴寒低溫奔赴救災第一線。

4月,《財富》雜志第六次公布“中國最具影響力的25位商界領袖”,馬化騰和張瑞敏、柳傳志等人入選。在馬化騰心里,理想是點燃他光明之路的火,是指引方向的羅盤。他要盡情地放飛理想!飛到天空中與那云朵、藍天嬉戲玩耍……

(編輯/木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