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汪兆青 馮 勇 王勝利
任何藝術作品的創作都是從無到有、從有到改、追求完美的一個艱辛的過程,這次參加全軍八一晚會,我們創作的男子舞蹈《勇往直前》就是一個凝聚集體智慧的結晶,發揚了集思廣益、群策群力、辦法總比困難多的優良傳統,追求“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絕”的精益求精精神。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部隊是一個融合天南海北各種文化的特殊群體,發揮部隊這個特殊集體力量,是造就部隊優秀作品的前提。

舞蹈《勇往直前》的構思是從今年年初接到參加全軍業余文藝會演任務后開始的,當時我們單位還有其他演出任務,時間很緊,我們當時急壞了,軍區文工團老師發動我們想點子,出主意,最后有一段話點醒了我:關于士兵生活如何快樂高興的作品太多了,讓觀眾都誤以為80、90后軍人就知道玩,現在舞臺上反映戰士訓練生活的舞蹈作品比較少,尤其是反映軍人挑戰極限的作品更可謂鳳毛麟角。就這樣在老師的指點下確立了節目創作方向。說到極限訓練,大家第一想到的就是特種兵。我們想起了2007年去特種大隊體驗生活的半個月,在我們的強烈要求下,沒有住部隊招待所,一直跟著班排里的特種精英們同吃、同住、同訓練整整15天,那可真是我們人生中的極限生活。只是收集資料和事跡是找不到創作靈感的,只有深入戰士的生活,才能真實地感受他們的世界,找到真正的藝術爆發點。臨走時看著一起同甘共苦半個月的戰友們,覺得他們特別親切、特別可愛、特別可敬,喜歡他們的那種單純、那種剛強、那種拼極限的精神,想起和他們一起打靶、一起扛圓木跑5公里、一起幾天幾夜的野外生存,我們的眼睛都濕潤了,作為一名基層部隊為兵服務的文藝工作者,我們有責任和義務把他們的精神立在舞臺上!
通過扛圓木形態反映特種兵極限訓練的舞蹈方式很快定了下來,可制作圓木道具成了最大的難題,既不能用真木頭,太重,又要能經受舞蹈的一些踩踏動作。那幾天,天天找材質試驗,時間長了戰友們都管我們叫“專業道具師”,但道具的問題一直沒有進展,甚至還有放棄過扛圓木形態的想法,最后發動單位的所有戰友們一起想辦法。一天,一位家里做下水管道生意的戰友說,能不能試試用PVC管來做,空心的,既不太重,又有抗壓性。我們當天就買回來兩根下水道管進行試驗,最后成功了。在舞蹈創作思路上我們也走了很多彎路,特種兵扛圓木訓練課目有很多,有了“木頭”道具,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入手,特種兵扛圓木訓練有蹲起、仰臥起坐,扛圓木跑步,扛圓木過障礙等。我們初定以扛圓木過障礙為表現內容,但試排幾次效果都不理想,創作進入了死胡同。這時我們想到了專業團體的老師,老師跟我們說,“不要考慮什么表現內容,你們最需要做的是怎樣利用圓木表現特種兵遇到困難勇往直前,拼極限的精神。這個舞蹈表現的是精神,不是內容!”
雖說PVC管比木頭輕,但真練起來,舞蹈演員的體力還是受不了。為了讓演員能更適應PVC管的重量,真實體驗極限訓練的感覺,每天扛著PVC管跑5公里,成了舞蹈演員排練前半小時的必備活動。體力跟上了,狀態也有了,但還欠缺最重要的——就是感情。在部隊首長的協調下,組織舞蹈演員觀看了軍人訓練的資料片并和特種兵戰友座談聊天,讓舞蹈演員感受他們對圓木特殊的感情,因為特種兵在訓練時用的可都是上百斤的真圓木,肩、背、手、渾身不知磨掉了多少層皮,可這讓人痛恨的圓木又是他們最親密的伙伴。正因為它,才磨練出無數的特種兵精英來守衛著祖國。這種對圓木愛恨交織的復雜情感,讓舞蹈演員們無不心同身受,有的甚至看著資料片流下了眼淚。在討論這段舞蹈的表現形式時,我們突然想到如果能讓木頭長出樹葉來就好了,既能營造出這種感情的氣氛,又能反映特種戰士訓練走過的春夏秋冬,當時便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我們找到了道具師,最后實現了這一想法。道具做好后,戰友們帶著感情排練起來更有激情了。在排特種兵抱不起圓木跪著前進的舞段時,戰友們的膝蓋、腿都磨破了,有的戰友流的血都浸透了厚厚的護膝,但他們沒有一個叫苦的,仍然堅持排練。正因為戰友們真實地感受到了特種兵對圓木的那種愛恨之間又帶著感謝與敬重的感情,才使他們忘記了疼痛,懷著一種拼極限的精神勇往直前,讓作品有了“魂”。
節目成型后,幾次演出反映都不錯。我們認為已經很完美了,很長時間沒有再修改。后來,這個節目榮幸地被選上全軍八一晚會。幸運地近距離接觸到了只有在電視或書上才能見到的藝術大師們,心情無比激動,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藝術追求完美,精益求精的精神,正是因為這種精神,才造就了無數經典優秀的作品。大師云集的總政導演組提出了幾個重要的修改意見,使節目更上一層樓,才有了《勇往直前》今天的面貌。漸漸地我們明白了,任何一個作品都不可能達到完美無缺的地步,只有不斷地總結、修改,才能使它更接近完美,從而創造出真正的藝術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