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語言不只是交流與思維的工具,更是人的生存空間、生存條件與存在方式。語文活動就是人的生命運動,語文的高度就是生命的高度,就是人的高度。語文教學面對的是廣泛而深邃的言語世界,擔負的任務是通過對話構建學生立人的基礎。
關鍵詞:語文;教學;教育
很欣賞一個觀點:語言不只是交流與思維的工具,更是人的生存空間、生存條件與存在方式。語文活動就是人的生命運動,語文的高度就是生命的高度,就是人的高度。很欣賞這樣的教學理念:語文教學,它面對的是廣泛而深邃的言語世界,擔負的任務是通過對話構建學生立人的基礎。很欣賞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曾經(jīng)給語文下的定義:“語文即人自身。”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教育到底是為了什么?僅僅就是為了謀生嗎?甚或就是如2003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湖南省那位中學語文老師說的,讀書就是為了賺大錢娶美女?這是我們必須正視的問題。
一、語文,人的回歸
在教學中,我要求大家心中有語文。比如賞析文學作品,我們通過一個個孤立的文字,走近作者的心靈,走進時代的風雨之中,于“有我之境”“無我之境”中觀照歷史人生,體察社會萬象,把握生命的律動;比如語基訓練,我們體貼著母語情懷,張大古老文明的博大精深的雙臂,在孤獨無由的文字之中撫摩到歷史的心跳,感受到母語無聲勝有聲的親和力;比如寫作指導,我們高揚“我手寫我心”的旗幟,真誠為人,真誠為文。“人”“文”合一。
文如其人。字如其人。實際上,我們的語文,自古以來就是關于“人”的顯學。當前語文界對“人”的發(fā)現(xiàn)與彰顯,正是語文本真的回歸。作為審美的、心靈的語文,從教與學兩方面說,它是一種鏡像,認真觀照,它讓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
人的回歸,形而上地說,是以人為本;形而下地說,是學會交流,學會感動,學會悲憫,學會憧憬。英國塞繆爾·斯邁爾斯在其作品《品格的力量》中說:“性格的本真是人生最高超的境界。”我想,感動、悲憫、憧憬等就是此境界的具體表現(xiàn)。教育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敏感,是對生命的敏感,是對人生社會乃至宇宙的敏感。敏感而敏銳,敏感而聰睿,敏感而反省,敏感而建設。建設中成長,建設中成就,以至高蹈,以至超越。
二、語文,與夢想有關
在同學們的作文中,我看到了一份驚喜之情。我知道,在大家的文字背后,蘊藏著對烏托邦理想的一種蒙眬的期待。同學們的文字,除了忠于現(xiàn)實的部分,更多地是表現(xiàn)自己的夢想,借助人物來展現(xiàn)心靈;大家的文字,也會批評現(xiàn)實生活,而且力透紙背,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取悅群體的意味。思想的底蘊,除現(xiàn)實的關懷之外,還要有形而上的關懷,思想的翅膀還有待自由無羈,在更廣闊的領域飛翔。烏托邦的浪漫情懷滲透在字里行間,烏托邦的語言作為寓所的方式存在。一切的現(xiàn)實以外的愿望,靠語言來運轉,靠語言來承擔,一切都在語言當中。而這樣的語言,往往就是精神自由的所在。我相信,烏托邦的思想只有在少年的心靈里才會產(chǎn)生真實的價值,才會被描繪出更燦爛的彩色。而這些,都讓我們的心靈里有一份可愛的幸福的棲息之地。
語文,作為心靈與審美的載體的母語的語文,從甲骨文的看圖繪形發(fā)展到現(xiàn)代文字的點橫撇捺,有些相似于一個個個性鮮明的人被寫成一個個符號化的漢字,這個過程,與其說是丟失,毋寧說是加載:個體類聚成了萬千,現(xiàn)象類聚成了思想。文字承擔著,語文在文字之上和之外更大地承擔著:現(xiàn)實的,未來的。語文是一座橋,一座接通現(xiàn)在與未來的橋。
三、語文,讓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
語文是無用的。每次給新同學上第一堂課,開堂鑼鼓就是這句話。當然,緊接著還有第二句話:無用之用,方為大用。我們許多人只知道第一句話,而且習慣于用“有用”“無用”來選擇取舍,這是語文的無奈。我不主張為此而去開發(fā)語文的工具作用,尋找語文的功利價值。這樣做,不僅無奈、無益,而且最終像藥不對癥那樣會更大地傷害語文。我們必須承認語文的無用性。以前有種說法,語文是精神食糧,這還是實用主義思維。把語文比喻為食糧不如比喻為衣服,最初始的需求,衣服可能是遮體或御寒,超越了這種“工具化”或功利化的需求后,衣服就是身份表達的心靈需求和情懷表達的審美需求了。
當前的教學科目中,歷史政治課承擔的是說教,無法為學生進行人生解答,語文不得不擔當起為人生的道義。語文即人自身,定義的語文與道義的語文都應該當仁不讓,語文老師也必須能夠擔當起語文的這個道義與責任。表達得具體點,這個責任是:如何讓同學們在語文里領會到一種幸福感,進而懂得如何在語文的學習之中提煉出一種智慧,從而達到精神的自我拯救。“我思故我在”,笛卡兒如是說。人在生活當中需要在思考中找到崇高與善意,需要在表達之中發(fā)現(xiàn)自己,履行自己,歸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