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接觸場面中的“回問”策略研究

摘要:在外語交際中，能夠熟練自如運用外語，達到一聽就懂、張口就說的水平，是外語學習者所向往的最理想狀態。可實際情況則是很多學習者學了多年的外語，考試成績亦不錯，但就是開不了口，無法流利表達自己的意思。本論文探究Neustupny所提倡的“接觸場面”概念，認識到日語學習有不同階段，在不同階段所運用的交際策略亦有所不同，主張在實際教學中區分“母語場面”和“接觸場面”，實現因材施教;強調“回問”交際策略對于日語學習者的重要性。

關鍵詞:接觸場面 日語教育 “回問” 日語交際 交際策略

1. 前言

日語學習者都希望能夠擁有良好的日語聽說交際能力，希望可以流利自如地和日本人進行交流。日語教師們常常聽到學生的抱怨:“學了幾年日語，卻無法跟日本人好好交流。”“老師的日語我聽得懂，但就是聽不懂日本人說的日語。”

日語學習者和日本人交流時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語言交際問題，此時所采取的應對策略被稱為“日語交際策略”。本論文旨在介紹Neustupny的“接觸場面”概念，認清交際策略對于學習者的重要性，提倡在實際的日語教育中著重加強日語交際策略的項目內容，以便讓學習者更好地掌握和運用各種交際策略，順利實現交際目的。

2. 何謂“接觸場面”

上世紀70年代后期，圍繞外語學習者如何處理外語交際問題，開始出現實證研究。但對“交際策略”的定義上卻有不同理解。日語教育中“交際策略”的研究，以Neustupny、尾崎為代表，率先關注日語學習者如何使用交際策略，導入“接觸場面”和“日語交流”，并提倡作為教學項目引入日語日常教學。

尾崎把對日語學習者的表達能力的研究當作“問題分析”，即對日語學習者在運用日語表達時所遇到的困惑及不正確的表達所進行的分析。他認為“問題分析”有兩種，一是處理交際問題的方法，為“修正策略”(日語是“訂正ストラテジー”);一是提高交際質量的方法，為“流暢策略”(日語是“円滑化のストラテジー”)，兩者相結合即系“交際策略”。Neustupny提出以下兩點主張:(1)有外國人參與的交際場面，為“外國人場合”。所有參與者均為母語的交際場面，為“母國語話者場面”。因歷史原因，日本的戰爭遺孤的國籍是日本，母國語是日語，但母語卻是中文或其他國家的語言。在日本的華僑二代或三代亦是如此，其母國語是中文，但母語卻是日語。因此，Neustupny把“外國人場合”改為“接觸場面”。而且也修正了“母國語話者場面”說法，改為“母語話者場面”，并正式開始使用此術語。 (2)“日本人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日本人交際)和“日本語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日語交際)的所指不一樣。在“接觸場面”下的交際不是“日本人交際”，而是“日語交際”，并指出“日語交際”方面的“交際策略”研究僅限于“修正策略”范疇。

因此，在日語教學中，有必要分清學習者所處的學習階段。當學習者還處于初、中級階段時，從“接觸場面”學習者的特點出發，加強交際策略的教學。例如，教科書上的“民宿って、何ですか”的交際策略表達，教育與指導不能只停留在語法點的知識層面上，而應該擴展至語言行為的層面。認清“接觸場面”下學習者語言水平的局限性，在實際的課堂教學中教授屬于“修正策略”的策略。不應該片面地為了達到日語的地道、原汁原味而一味強調“流暢策略”的重要性，而忽略了學習者實際所處的階段屬性。

3. 接觸場面中的“回問”策略

“回問”是交際策略中的一種，是受話者采用的交際策略。受話者聽不清、聽不懂問題而向施話者尋求幫助的策略。尾崎通過對日語母語話者和日語學習者之間的訪談，采集抽取“回問”的部分，研究分析了“回問”的表現形式和使用情況。他把“回問”策略的表現形式分成動詞型、名詞丁寧型、名詞普通型、不完全型和間投詞型5類，并發現學習者在使用“回問”時呈現以下傾向:(1)初級學習者會使用“動詞型”，而日語母語話者和高級學習者則極少使用;(2)日語母語者和高級學習者多使用“名詞丁寧型”;(3)初級學習者多使用“名詞普通型”。尾崎指出，對于施話者意思的理解并不是簡單的非此即彼，在完全明白與不明白之間存在著各種不同程度的理解，如果受話者認為自己已經理解透徹，那么即使實際上不懂也不會再向施話者進行提問或者確認。其把這種情況稱為“‘回問’回避”。

此外，尾崎針對8名來自巴西的“自然學習者”(不是專門去教育培訓機構學習日語，而是在工作或者生活中自然學習日語的人)采集了長達48次的訪談資料進行研究分析，對于鸚鵡學舌般地重復施話者話語或者部分話語，稱為“エコー型”(回聲型)。又把學習者采用的“回問”策略進一步分為“明示”與“非明示”兩種，通過研究，得出以下結論: (1)“回問”策略的使用因人而異;(2)在學習日語初期，常使用“ん?”、“分からない”等;(3)濫用“‘回問’”回避”;(4)既有“何?”“わからない”等“明示”性的“回問”，也有以沉默、微笑等“非明示性”的“回問”。沉默不言、微笑等亦被認為是“‘回問’回避”方式的一種。

4.“回問”策略之于日語教育的重要性

木下曾經指出，如“回問”那樣的交際策略，在日本人的平時交際中，基本上是說3、4個文節就會出現一次，但是，在我們的教材中就沒有出現這樣的內容。這也造成學習者說出來的日語跟母語話者有一定的脫節的原因。例如在實際的日本人母語話者場面，很難聽到“分かりません”這樣的表達，但學習者常常這樣說。究其原因，我們可以在日語教學課堂上聽到教師常使用“分かりましたか”來檢驗某個教學內容，這樣的提問讓學生只能回答“はい、分かりました”或者“いいえ、分かりません”。如果從語言交際教學的角度出發，教師應該提醒學習者回答得不合理的地方，以及如何做出更合理、正確的回答方式。

為了解決學習者遇到聽不清、聽不懂的交際問題，可以按照以下模式進行“回問”策略的練習。

當沒有聽到或者聽清，希望對方重復時，可以使用“え?”、“はあ?”、“はい?”、“何ですか?”。

如果沒有聽清楚部分內容或者某個詞匯時，可以使用“～って、どんな意味ですか”、“～って、何のことでしょうか”。

可以把這兩個部分結合起來練習，其模式如下:

「え?」(表示自己沒有聽懂，要求對方重復)「～ですか、～って、どんな意味ですか。」(要求對方解釋說明某部分內容)

5. 結論

在中國的日語學習者平時大多跟著中國的老師學習日語，也沒有太多的機會接觸日本人，所以實際運用日語的機會少之又少。作為教育機構或者教師，越是想讓學習者學到地道的日語，就越需要對“接觸場面”有個清晰的認識，不能揠苗助長，過早地讓學習者進入“母語話者場面”反而會讓學習者學不到東西。同時也有必要讓學習者掌握和學會運用一些交際策略。

責任編輯 魏文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