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個劫犯

不同尋常的搶劫案

芝加哥銀行私密保管庫失竊的消息震驚全城，也讓麥克警長此刻如坐針氈。銀行里高達上億的美金沒有被偷走，價值連城的珠寶也絲毫無損，卻偏偏丟失了私密保管庫里一個編號為168號的保險箱。

保險箱的主人是美國著名的富豪、慈善家湯普森先生。湯普森先生在電話中拒絕透露箱子里的物品，這無疑給破案增加了難度。不僅如此，現在在警察局里還有28個嫌疑犯等著麥克去處理。準確的說，是21個嫌疑犯，因為其中的7個已經通過身份辨認確定是遭劫持的銀行職員。

“他們一共3男1女，化成修理工，在早上剛上班不久的時候，帶著大口罩和大背包進入銀行，拿出手槍挾持了我們所有人。他們逼我們脫得精光，然后給我們換上統一的制服和頭套，分成3批蹲在3個辦公室里，并不時地在3個辦公室之間調換人質，直到你們進來。天啊!他們還殺了一名人質。”7名銀行職員的口供很一致。

這無疑是一起典型的高智商犯罪案件。劫匪在進入銀行時就用聚光燈破壞了所有的攝像設備，并在第一時間控制了所有人質，封閉了銀行的大門。那是銀行與外界的唯一通道。警方在嚴密搜查了銀行的每一個角落后并沒有找到銀行職員口供中的人質的尸體，便先將所有人帶回了警局，并封鎖了現場。

魚目混珠的劫犯

毫無疑問，劫匪只要換上那套不知從哪弄來的制服和頭套，就可以輕松的混入人質的行列。如果警方在24小時內查不出誰是劫匪，那就只能看著他們從警局大搖大擺地回家了。

“非常感謝你們的合作，我保證你們已經安全了，不過還是請你們呆在警察局配合我們的調查。”麥克點燃了一根雪茄，對7名銀行職員緩緩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審問室。

“總算排除了7個，還剩21個了，希望24小時后能夠找出真正的劫匪。”跟在后面的助手馬克小心翼翼的說道。

“馬克，那7個人仍然是嫌疑犯。”麥克的回答讓剛進警局的馬克有點摸不著頭腦。

的確，劫匪對銀行的攝像頭位置了如指掌，保管庫大門是用密碼打開而不是被撬開。盡管已知的4名劫匪肯定在剩下的21人中，但7名銀行職員中的某人也無法排除與劫匪同謀的可能。麥克沒有理會馬克疑惑的表情，細細地思索著。

“我們該去見見那21個朋友了。”麥克淡淡地說道。

一間更大的審問室

“天啊，我不是劫匪，我被他脫得精光，他還殺了人!該死!”

“開玩笑，我怎么可能是劫匪，你可以打電話去我公司，我才不是什么破劫匪呢!”

“……”

“她肯定不是劫匪，因為她當時在我后面排隊，她很迷人，我記憶深刻，她肯定不是。”

審問室亂成了一鍋粥。的確，劫匪思維縝密，策劃精細，而且窮兇極惡。已經有一名人質喪生，雖然還沒有找到尸體，但是從大家的口供來看確有其事。人質們互相都不認識，并不是每個人都像那位女士一樣受人矚目。而且28個人被帶回警局時都是只穿著外套和頭套，里面一絲不掛，168號箱子失竊的贓物根本毫無蹤跡。想著想著，麥克突然覺得頭有點發暈，于是便叫上馬克先回辦公室休息一下。他需要梳理一下案件的始末，找到突破口，而不是在這盲目地審問。不，現在只剩下23小時了，麥克在交代了其他警員盡快錄完所有人的口供后，起身往辦公室走去。

另尋突破口

就在麥克剛踏進辦公室的門時，電話鈴響了，在麥克聽來，格外的急促。麥克一把抓過了電話，“喂，這里是麥克警長。”

“盡快破獲芝加哥銀行的案子，一有進展馬上向我匯報，168號箱子里的東西對湯普森先生非常重要，我這里壓力很大，明白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警察局長的聲音。

“我明白了，我會隨時向您匯報。”麥克隨即掛斷了電話，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思緒也隨著案情延伸開來。

從現在掌握的各種資料來看，劫匪的動機不是錢財，因為168號保險箱里沒有現金和珠寶之類的東西，劫匪的動機顯然和富豪湯普森有關。168號保險箱里肯定隱藏著重要的秘密。然而現在箱子里的東西不翼而飛，在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情況下，尋找的難度太大。根據人質的口供，還有1名人質因為反抗被劫匪當場擊斃，然而找遍了整個銀行也沒有找到人質的尸體，這又是一個難解的謎題。

“馬克，你去調查下湯普森先生的背景，越快越好，切記不可驚動他本人。”

麥克突然精神一振，對馬克說到。

“那您呢?”馬克問到。

“再去一趟銀行。”麥克輕松地笑著說。

消失的尸體

麥克警長到達的時候，銀行依然處于警方封閉狀態，守護現場的警察告訴麥克在封閉的這2個小時里，里面一只蒼蠅也沒有飛出來。麥克點了點頭，示意警察打開大門。

這時已經是晚上7點了，銀行里一片漆黑，這間銀行很大，大廳往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外側是管理層的辦公室，再往里是幾間會議室，通道最里面是幾個儲物間，而通道的盡頭就是銀行的私密保管庫。

麥克徑直走到中間的幾間會議室，這正是之前人質被關押的地方。麥克來回踱步，仔細地勘察著現場。在來到第3間辦公室時，門口的一灘血跡引起了麥克的注意，根據銀行職員的口供，這間辦公室的門口正是人質的被殺的地點。麥克迅速地蹲下，用小刀刮了一些已經半凝固的血塊放入了隨身攜帶的證物袋，便匆匆返回了警局。但愿，這些血液能帶來消失的尸體的線索，麥克想著。

血檢的結果要2個小時后才能出來，而審問室那邊一疊厚厚的口供已經送到了麥克的辦公桌上。這其中有人質的，當然也有嫌犯的。雖然不抱什么期望，但是麥克還是點燃了一支雪茄并快速地翻閱起來，做為一個警長，他不能放棄一絲線索。

看過口供，麥克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口供顯示一共有5名人質表示，在被扣押在辦公室時，隱約聽到了電鋸的聲音。

電鋸?麥克心里猛的一顫。腦海中不由地浮現了出電影《電鋸驚魂》的種種恐怖鏡頭。聯想到消失的尸體，難道尸體是被劫匪用電鋸分尸再隱藏了起來?想到這里，麥克的心里不由地毛骨悚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劫匪的手段也太殘忍了。

但是，麥克轉念一想，劫匪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為從整個案件的經過來看，劫匪鋸尸藏尸完全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難道那個死去的人質跟劫匪有著深仇大恨?想到這里，麥克不由地向化驗室的方向焦急地望了幾眼，或許血樣檢驗的結果，能解開這個迷。

湯普森檔案

在焦急的等待中，麥克打開了電腦。馬克那邊對湯普森先生的調查還沒有回音，倒不如自己先去查一查這位大富豪的資料。畢竟離24小時的拘留限制時間只剩下不到20小時了。

“約翰·湯普森，1921出生于德國勒沃庫森的一個小鎮。原籍德國，參加過第2次世界大戰，后被美軍俘虜。于1948年加入美國國籍，靠鋼材生意起家。如今，79歲的他擁有1個總資產超過50億美元的鋼鐵帝國。”

當然，這些對麥克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他繼續往下搜索著。

很快，一條湯普森家族成員的新聞吸引了麥克的眼光。原來這位大富豪雖然富可敵國，卻終生未育，僅有一養子名叫大衛·斯特恩。并且大衛并沒有跟隨養父的姓氏，而是保留了這個一看就知道是猶太人的姓名，很有意思。但是麥克知道，這對案件并沒有什么幫助。

不可思議的豬血

正在麥克準備繼續往下看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進來的是化驗科的血檢報告。

“下次不要再拿豬血來考驗我們了，麥克警長。”

豬血?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像一記悶棍打在麥克的頭上，線團剛解了一半，現在又得重新開始。麥克很快點燃一支雪茄定了定神，他需要重新整理一下劫匪的印象，劫匪智商很高，思維嚴密，不圖錢財，也不殺人，唯一的目標就是168號保險箱里的東西。人質的死亡只是劫匪用豬血演的一出戲，目的顯然是為了震懾在場的人質，好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呆著。所謂的消失的尸體并不存在。這無疑又斷了一條線索。

4名劫匪就在警局里，而麥克卻一直被他們耍的團團轉。為了一些虛假的線索已經浪費了6個小時。是的，這正是劫匪希望看到的。因為女劫匪手中，握著一張24小時的王牌。麥克癱坐在椅子上，不由地看了看那臺安靜的電話，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馬克在湯普森那邊的發現了。

富豪的秘密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像看穿了麥克的心思一樣突然響起。

“喂，馬克嗎?發現什么了嗎?”麥克一把抓過電話焦急地問道。

“嗯，麥克，雖然還沒有查到168號箱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在湯普森先生這里我發現了一些異常的情況，希望會對你有所幫助。”馬克的語氣聽起來可能有些得意。

“快說!”麥克的語氣還是那么急切。

“呃…好的。從下午案發開始，湯普森先生就召集了一批有名的私家偵探…”馬克接著說到。

“是，這有什么不妥?那個保險箱里關系著他的隱私，像他這樣的人物，當然不愿意讓警方去接手。我們要管的只是抓住罪犯。”麥克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聽我說完，麥克!不妥的是其中一位私家偵探去了他兒子，不，養子，大衛·斯特恩——一個猶太人的住所，幾乎把他的豪華別墅翻了個底朝天。麥克，我想大衛可能跟這件事有關。”

“好的，我知道了，還有什么消息嗎?”

“嗯，暫時沒有了。”

“調查大衛·斯特恩，盡快向我匯報。”交代完馬克后，麥克迅速起身往審問室趕去。如果大衛·斯特恩在那21個人中間的話，那么……這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想到這里，麥克不由地加緊了腳步。

失蹤的“大衛”

10分鐘之后，這一切仍然繼續著。21個人里沒有大衛·斯特恩的影子，甚至連長相相近的都沒有。麥克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辦公室。已經是深夜12點了，距離扣留28個嫌犯開始已經過去了7個小時。

“找到大衛。”麥克隨即撥通了馬克的電話。雖然大衛并不在嫌犯當中，但是從湯普森家的舉動來看，大衛顯然也是本案的關鍵人物。

“麥克，剛剛掌握的情況是，大衛今天早上8點半出門并沒有去他父親的公司上班，他的豪華座駕也安靜地呆在家里。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失蹤了15個小時。”馬克提供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好的，馬克，繼續觀察，一有大衛的行蹤馬上通知我!”

早上出門的時間跟劫匪作案的時間完全吻合;自己的車不開也符合作案的邏輯。湯普森先生在保險箱失竊后派私家偵探搜自己養子的家也隱約表明著父子間似乎有著種種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一切是不是在暗示大衛就是劫案的元兇?但是，這僅僅是麥克的猜測。況且，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所有的28名嫌犯里根本找不到大衛的影子。又或者是168號箱子里的東西會對大衛造成致命的影響，因此大衛在得知銀行被劫匪劫持后;也就是早上9點鐘時，迅速地躲了起來?

就在這紊亂如麻的思索中，忙碌了一天的麥克警長趴在辦公桌上沉沉地睡著了。

第29個嫌犯

麥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2天早上9點了，馬克一直沒有來電話，意味著大衛依然沒有現身。8個小時過后，麥克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4個劫匪和24名人質走出警局。麥克無奈地走出辦公室，朝審問室走去，盡管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警長，您來得正好，我要和您談談。”一個人質，也可能是劫匪的婦女拉住了麥克。

“好，請說。”麥克平淡地說道，心里莫名地生起一絲期待。

“我們要給家人打個電話，要知道，昨天不幸死去的那位人質會讓多少家庭擔心!”婦女急切地說到。

“不，沒有人質死亡。”麥克緩緩地答道，很顯然豬血的故事并沒有在警局傳開。

“噢!警長!那可是我親眼看見的，劫匪開槍打死了一名人質!難道你沒看到那攤血?如果不是死了為什么出來的時候只有28個人了!”婦女看起來有點激動。

“那只是一攤豬血。”

“等等!你再說一遍?28個人?”麥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把揪住婦女急切地問到。

“千真萬確!連劫匪一起，之前我們有29個人的!”看著麥克異常的舉動，婦女有些不知所措，她顯然不會知道這個消息對麥克來說意味著什么。

消失的一個人，和消失的168號保險箱里的東西——憑直覺，麥克認為這個人就是大衛·斯特恩。大衛家財萬貫，當然不會對保管庫里的金銀珠寶動心。他要的只是養父的某些東西，因此斷然不會胡亂為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而失蹤的大衛從案發起到現在唯一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連一只蒼蠅都不會飛出來的芝加哥銀行。當然，還帶著他父親湯普森的秘密。

茅塞頓開的麥克叼著雪茄飛馳在通往芝加哥銀行的路上。大衛，讓我來會會你。

恢復營業的銀行

芝加哥銀行轉瞬即到，然而眼前的景象對麥克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昨天還像死一般安靜的芝加哥銀行，已經恢復了營業!

“這倒底是怎么回事?!”麥克咆哮著質問旁邊的執勤警察。

“報告長官，鑒于銀行方面的壓力和劫匪已經跟人質一起全部被帶到警局，總局已經下令解除芝加哥銀行的封閉。”執勤警察恭敬的回答讓麥克幾乎癱坐在地上。但是職業素養讓他很快恢復了冷靜，他迅速地看了看手表——9點32分。距離銀行開門只過了32分鐘，他短暫地交代了執勤的警察把守銀行的大門后，麥克再一次踏入了銀行。他唯一的希望是在這32分鐘內，大衛還沒來得及從這條門走出去。

“我是麥克警長，銀行的攝像設備都修好了嗎?”麥克表明身份后對銀行的負責人問道。

“當然，在銀行開門之前。”負責人得意地說到。

“如果在錄像里找到這個人，馬上通知我，現在就辦。”麥克遞給了負責人一張照片，那無疑是大衛·斯特恩的照片。

被遺漏的藏身之地

麥克隨即開始仔細檢查每一個劫匪可能藏身的房間，直到他打開最后一個儲物間的大門，一個永生難忘的鏡頭定格在他的眼前。

儲物間最里面的墻壁上多了一個大概容一人通過的洞。準確地說，那并不是儲物間最里面的墻壁，因為洞口看過去50厘米的距離居然還有一堵墻，就在這2座墻間50厘米寬的狹長空間里，散落著一套麥克再熟悉不過的制服和頭套，甚至還有些食物和水的殘渣。

劫匪用電鋸將儲物架的支架鋸成一根根鋼管，并用木板重新搭建了一堵墻。在長達8個小時的挾持過程中，他甚至還有時間將墻壁粉刷一番，然后安靜地在里面度過了1個晚上。是的，有誰會注意到一個諾大的儲物間少了那么幾平方呢?

然而，最緊迫的問題仍然是:劫匪又一次輕松逃出了麥克的手心。

“錄像顯示，照片上的人在9點21分走出了銀行。”銀行負責人氣喘吁吁地找到麥克，“噢!天啊!這是怎么回事?”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那面墻。

失而復得的線索

麥克沒有理會負責人的疑惑，徑直走出銀行。20分鐘的時間，劫匪現在已經可能在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麥克，你輸了。”麥克在心里幾乎絕望地對自己說到。

正當麥克怏怏地走到車上，無奈著回味著這10多個小時以來自己犯下的一個又一個錯誤時，手機響了。

“喂?麥克!大衛回來了!”馬克的消息將麥克從地獄拉回了天堂。

“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我馬上過來!”已經來不及去猜想如此精明的大衛為什么在這個時候選擇回家，隨著一腳“轟”的油門聲，麥克的心里只重復著一個念頭:不能再讓他跑了。

“湯普森先生也來了，似乎正在樓上和大衛交談著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們撤離了所有的保鏢。”麥克還沒下車，守候在大衛別墅附近的馬克就焦急地匯報。

“你們守在這，我進去看看。記住，除非我有危險，否則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父子倆撤離了所有的保安，進入別墅對麥克來說顯得異常簡單，他輕聲地走在樓梯上，距離父子倆的房間已經越來越近，房間里傳來的爭吵聲也變得越來越大。

難以化解的恩怨

“大衛，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湯普森的咆哮讓麥克停下了腳步。大衛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不正是自己一直尋找的答案么。強烈的好奇心讓麥克索性躲在門邊，激動的父子倆都沒有注意到麥克的靠近，大衛已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麥克心想。

“親愛的父親，那么請你告訴我，當年在薩科茨堡猶太人集中營，您為什么要那么做?”大衛的言語保持了他一貫的冷靜與睿智。

猶太人集中營?想到大衛·斯特恩這個典型的猶太名和湯普森養子的身份，難道?麥克的心里突然一緊。

“孩子，你不能這樣……那是命令，是……”湯普森先生的語氣已經有些哽咽。

“請不要稱呼一個剛剛搶劫銀行回來的人為孩子。”大衛打斷了他的話，一字一句地說到，“明天的報紙，所有人都會看到168號保險箱里的秘密，公眾將會對你的暴行進行裁決。”

“不……孩子，聽我說，那些都是命令!做為一個軍人，我只能那樣做。”湯普森先生焦急地解釋到

“命令?”大衛冷笑了一聲，“讓我們來看看這張‘排行榜’。姓名:約翰·湯普森，職務:陸軍上校，干掉猶太人:168人，排名:第2。看看你這驕傲的排名，約翰!”大衛拿出一張破爛不堪的紙，并且語氣越來越激烈。

原來是168號保險箱的秘密!躲在屋外的麥克心頭一震。

“聽我說，大衛!當年我完全可以將這張紙銷毀，但是我卻將他保存了起來。我收養你這樣的猶太人孤兒，并且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慈善事業，就是為了得到上帝和那些亡魂的寬恕。大衛，難道這些還不能成為你原諒我的理由嗎?”湯普森依然在試圖說服大衛。

“不用試圖讓我相信你有一顆仁慈的心，約翰先生!你用殘害了168條生命掠奪來的財富去做慈善也能叫慈善?不用多說了，一切讓公眾去評判。”大衛看上去注意已決。

“不，大衛…不…”湯普森先生突然“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麥克的抉擇

目睹到此場景的麥克并沒有立刻走上前去，他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第2天，芝加哥銀行劫案的168號保險箱的失物傳遍了整個城市。那是一份2戰時期德軍瘋狂殘殺猶太人的“成績單”，在執行人名單的前列赫然寫著168號私密保險箱的主人——剛剛于前一天因心臟病突發逝世的鋼鐵巨頭約翰·湯普森的名字。

不久后，麥克也因辦案不力受到了警局嚴厲地指責，喪失了再次升職的機會，但這卻是麥克警長在職期間唯一未能破獲的一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