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的顏色

黃志明

11月15日 晴

“藍天像什么?”在回家的公交車上,一位母親問我。

這位母親身旁靠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拿著一本被揉得不成樣子的語文書,咿咿呀呀地用不大標準的普通話讀著課文:“彎彎的月牙像鐮刀,忽然一下變成了香蕉,一會變圓了,又像一個月餅……”那是我熟得不能再熟的語文課本上的內容,我小學時也讀過。我已記不清那篇課文到底寫了什么,但可笑的是,上邊有一道練習題居然問藍天像什么。

這可把我難住了,一道小學低年級的習題,居然讓我傷透腦筋。我不知該說什么好,而那位母親顯得有點著急。

終于,我不得不擠出幾個字:“藍天像碧海。”

這位母親很失望,她告訴我,女兒問她這個問題時,她也是隨口答像大海。可是深居內陸的女兒還未曾見過大海,她怎么知道大海是什么樣子呢?

我一下子愣了,藍天像什么?它就像大海呀!它不是像海一樣無邊無際嗎?可是,面對小女孩那雙懵懵懂懂的眼睛,我又把話收了起來。

我一邊思考問題,一邊把頭轉向車窗,望著窗外的景致。高速公路兩旁有許多農舍,已經過了秋收的時節,農田里留著短短的稻荏。魚塘邊守停著幾只白鷺,天空中也翱翔著幾只,潔白的羽毛自由地揮舞,那么的隨意,那么的自由。

“為什么?為什么藍天一定要像大海?”我問自己,但如果把這個問題問其他的人,我想答案也會是這樣。但是藍天就一定要像大海嗎?為什么就不能像別的什么呢?

那幾只白鷺把我的思緒帶上了天空,我仿佛看見天空可以包容下一切的笑顏、溫柔和期待。突然發現,原來它不像大海,因為,它沒有大海的雄壯和急迫,有的是一種隨意且淡然的味道。

“它像孩童自由的心啊!”我自言自語道。

那是一種自由的色彩,它是沒有任何界限,沒有任何形狀,沒有任何一種固定的色彩。它可以每天以一種全新的形式出現,也可以隨意地變換顏色。它絕不像大海,有地平線的限制。它是自由的,對,自由。

我和那孩子就這么癡癡地望著天空,我問那個小女孩:“大海像什么?”

小女孩盯著天空,說:“藍天就像藍天啊,可以自由飛翔。”

那位母親欣慰一笑。

福建省南安市洪新中學初三(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