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日語表達方式的分析與探討

摘 要: 日語的語法里表示比況的助動詞“～ようだ”，表示比喻和推測。但日語里還有另外兩個表示推測意義的助動詞:樣態助動詞“～そうだ”和推量助動詞“～らしい”，兩者翻譯成漢語都有“好像……”的意思，這樣就給初學者造成一定的難度。本文吸收日本多名學者的研究成果，在繼承前輩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從比況助動詞“～ようだ”重點是對通過五官或身體感覺所捕捉到的事作出推測、樣態助動詞“～そうだ”意在描述視覺印象及對預想、預感世界的推測、“～らしい”則是在外部情報(見到或聽到的情報)的基礎上作出的推測等三者各自最基本的用法入手，考察分析其不同之處。

關鍵詞: “好像……” 推測 ～そうだ ～ようだ ～らしい

1.引言

漢語的“比況短語”是由名詞加上“……似的、一樣(一)般”組成，表示比喻或推測。大致有“……似的”、“像……似的”、“好像……似的”等幾種形式。如: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比喻)

他倆好像很熟悉似的。(推測)

日語語法里也有表示比況的助動詞“～ようだ”表示比喻和推測，基本上與漢語表示比況的短語意義相同。但是與漢語不同的是日語里還有另外兩個表示推測意義的助動詞:樣態助動詞“～そうだ”和推量助動詞“～らしい”，兩者翻譯成漢語都有“好像……”的意思，給初學者造成一定的難度。本文從三個助動詞各自的特點入手，在分析其基本用法的基礎上探究其不同之處。希望通過本稿的分析，日語初學者能更好地理解助動詞“～そうだ”、“～ようだ”、“～らしい”的用法。

2.日語助動詞“～ようだ”、“～そうだ”、“～らしい”基本用法的考察

2.1比況助動詞“～ようだ”

比況助動詞“～ようだ”表示“比喻和主觀的推測”。表示比喻的“～ようだ”的用法相對來說難度并不大，理解為把“非A”比喻成“A”就可以了，常用的句型有“まるで～ようだ/簡直像……一樣”。

桜の花びらが風に流されて、まるで雪が降るようだ。/櫻花的花瓣兒隨風飄落簡直像雪花在飛。

對于中國學生來說比況助動詞“～ようだ”的難度在于表示“主觀的推測”上。日語助動詞“～ようだ”主要表示的是“依據五官的感觸或感覺為依據的直接推測”。通過自己最直接的感覺、經驗來判斷，雖然不能確信是真實的，但通過自己的觀察推測的基本接近真相，可以對過去、現在、將來的事進行推測(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Ⅱ』1984:243)。

少し寒気がします。風邪をひいたようです。(身體內的感覺)/感覺有點冷，好像是感冒了。

比況助動詞“～ようだ”表示推測可細分為以下幾個方面:

①對觀察到的事情進行敘述推量，由個別的現象推及其他或由事務的側面推測全部的狀況或傾向。

最近子供たちには、野球よりもサッカーのほうが人気があるようだ。/最近，在孩子們當中好像足球要比棒球受歡迎。

②在觀察的基礎上對某事的發展過程進行推測。

道路が濡れている。どうやら、昨夜雨が降ったようだ。/路面很濕滑，昨晚好像下雨了。

③在“推量”基礎上派生出的“婉轉表達方式”，表示“總感覺是那樣的”。

どうも、あなたのおっしゃっていることは、私には理解できないようです。/總覺得您說的我無法理解。

2.2樣態助動詞“～そうだ”

樣態助動詞“～そうだ”表示描述視覺印象(從外部判斷)的得出的推測，常用“今にも～そうだ/眼看著就要發生”的形式描述直接看到的情況;還可以表示視覺看不到的預想或預感世界(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Ⅱ」(1984)p.239)。

雨が降りそうだ。/好像要下雨。→雨が降りそうもない。/好像不下雨。

樣態助動詞“～そうだ”表示推測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表示對眼前看到的情況進行推測。(『現代日本語文法4第8部モダリティ』2003p.172)①以視覺印象為基礎的推測:

あっ、危ない!枝が折れそうだ。/啊、危險!樹枝好像要折斷。

表示根據眼睛看到的情況做出的推測，如上例中看到樹枝將要折斷還有人在樹下，不禁喊到“啊、危險!樹枝好像要折斷”。

②接在狀態動詞后，表示以所見所聞的情報為基礎推測出事物的其他方面:

いかにもお金がありそうな家ですね。/總覺得好像是有錢人家。

上例表示根據見聞作出的推測，比如看到那戶人家的宅院氣派、門前車水馬龍，推測“總覺得好像是有錢人家”。

③接在表示動作或變化的動詞后，表示事情有馬上就要發生的征兆，讓人有一種緊迫感的。

強風で木が倒れそうだ。/(眼看著)強風就要把樹吹到了。

何かいやなことが起こりそうだ。/好像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其次，表示憑感覺對某些看不到的事情做出的預感或預測。

戦爭はまだまだ続きそうですねえ。/戰爭好像還要持續下去。

ああ、寒い。風邪をひきそうだ。/啊、好冷。好像感冒了。

需注意的是樣態助動詞“～そうだ”不可以直接接在名詞的后面，沒有“學生そうだ”或“英語の本そうだ”的說法，要用“學生のようだ”或“英語の本らしい”來表示。另外還需注意的是:“動詞連用形+そうだ”對事物現在或將來的狀態的推量，主要是對通過視覺獲得的直接情報推測其未來的發展趨勢，因此不能對過去的事情進行推測。敘述過去的事情要使用“～ようだ”或“～らしい”。

×昨夜、雨が降りそうだ。

○昨夜、雨が降ったらしい。/(從外部情報看，看到的或聽到的)

○昨夜、雨が降ったようだ。/(眼前地上有積水的狀況看)

2.3推量助動詞“～らしい”

推量助動詞“～らしい”表示在從別人那里得到的信息或自己找到了判斷的根據的情況下進行的推測。“～らしい”是在外部情報基礎上的推測，見聞或傳聞都可以當作判斷的客觀依據，說話人對自己的判斷不負有多大責任。推量助動詞“～らしい”表示推測最重要的特點是表示“通過從別人那里得到的情報”對未知事項進行推測，多翻譯為“據說……好像……”。(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Ⅱ》(1984:249-252))

道路が濡れているね。昨夜、雨が降ったらしい(ようだ)。/路面還濕著，昨天好像下雨了。(看到的)

その話は、どうやら事実らしい。/那個故事總感覺好像是真的。(聽說的)

其次，推量助動詞“～らしい”可以表示以某個已知情報為根據、證據，在此基礎上作出自己的推測，但有不確定的含義。

(邊看說明書邊說)このコードはここにつなぐらしい。/這根琴弦好像在這里連接。

何か音がする。中に何か入っているらしい。/感覺有聲音，好像什么東西進去了。

需注意的是:“らしい”不可用于對直接目睹的事的推測。

×(服をみて/看服裝時)大きいらしい。

○(服をみて/看服裝時)大きいようだ。

×(服を著てみて/試穿衣服飾)ちょっと大きいらしいですね。

×(服を著てみて/試穿衣服飾)ちょっと大きそうですね。

3.～ようだ、～そうだ、～らしい用法的辨析

3.1“～ようだ”與“～そうだ”的區別

“～ようだ”和“～そうだ”都表示推測，且“～ようだ”和“～そうだ”在“以觀察的基礎上加以推測”的用法有相似之處，因此給初學者造成困惑。如:

空が暗くなってきた。午後は雨になりそうだ/なるようだ。/天空灰暗下來，中午好像要下雨。

雖然例句中既可以用“～ようだ”也可以使用“～そうだ”，但兩句的含義是有所不同的。“～ようだ”表示的是“有那樣的可能性”與現在相對較遠的判斷或推測，既可以對未來的事也可以對過去的事進行推測;“～そうだ”的含義有一種“馬上就要變成那樣”的緊迫感，“～そうだ”只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事進行推測，在表示“某種存在的征兆”時只可以用“～そうだ”。(『現代日本語文法4第8部モダリティ』2003:165)

あの人、シャツのボタンがとれそうだ/*とれるようだ。(そうだ有緊迫)/那人襯衣的扣子好像要掉。

今にも雨が降りそうだ/*降るようだ。/眼看著要下雨。

3.2“～らしい”與“～ようだ”的區別

“～らしい”和“～ようだ”都可以表示不確定的判斷，有些句子既可以用“～らしい”也可以用“～ようだ”但兩句所表示的含義是有區別的。例如:

太郎は風邪をひいたらしい。/太郎好像得了感冒。

太郎は風邪をひいたようだ。/太郎好像得了感冒。

兩句話都是“太郎好像得了感冒”在不確定判斷方面基本相同，不過若在“一邊咳嗽、且看上去沒精神”的太郎面前不能說“太郎は風邪をひいたらしい”。相反，如果在接到太郎因感冒請假的電話后，向旁邊的人轉告時也不可以用“太郎は風邪をひいたようだ”。因為“ようだ”是說話者以所見內容為依據自己加以總結作出的判斷，判斷的內容就在眼前。另一方面“らしい”一定要用在從他人那里獲得情報并向別人轉述該情報的情況下。直接見到的事用“～ようだ”表示推測，轉述直接聽到的事情用傳聞助動詞“～そうだ”表示，而對“直接或間接”聽到的消息進行推測時要用“～らしい”，并且間接傳聞基礎上的推測只能用“～らしい”。

3.3接尾詞“Nらしい”與表示比喻的“～ようだ”

接在“名詞”后面的“らしい”是接尾詞，用法不同于助動詞らしい，“名詞XらしいX”表示具備該名詞應該具備的某種特征，即“X”具有“X范疇”內最好的事例的特點。“子供らしい子供”表示該小孩具備小孩子們的活潑、好動、可愛的天性。與此相對，表示比喻的“～ようだ”則是把此物比喻成彼物，“花のような女の子”表示小女孩兒像花朵一樣美麗，但她并不是花朵。

4.結語

本文從比況助動詞“～ようだ”、樣態助動詞“～そうだ”、推量助動詞“～らしい”各自的基本用法入手考察分析了其不同之處。在觀察的現狀為基礎上表示推測的“～ようだ”“～そうだ”用法方面雖有相似之處，但“～そうだ”表示的“緊迫感和對某種存在的征兆”的用法，“～ようだ”是沒有的，而“～ようだ”則表示與現在距離稍遠的判斷或推量，不僅可以表示未來的推測還可以表示過去的推測;“～ようだ”作為總結眼前并以此為依據的作出判斷與一定要從他人那里獲得情報再轉述該情報的情況下使用的“～らしい”也是不同的。作為接尾詞的“～らしい”，以“XらしいX”的形式表示X與X范疇內最好的事例的特點一致，表示比喻的“～ようだ”則用“XようなY”的形式把“此物”比喻成“彼物”。希望通過本文的分析，日語學習者能更好地理解助動詞“～そうだ”、“～ようだ”、“～らしい”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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