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至清代鄱陽湖地區生態失衡及其成因探研

[摘 要]自唐朝至清代，江西鄱陽湖地區出現了諸多生態環境問題#65377;人口激增#65380;開發方式不當#65380;人類中心主義以及忽視對水利設施的管理是導致生態失衡的主要原因#65377;探究鄱陽湖區生態失衡的歷史及其成因，對現代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建設不無裨益#65377;

[關鍵詞]鄱陽湖地區;生態環境;生態失衡;生態文明

[中圖分類號]F06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6848(2010)06-0096-06

[作者簡介]魏佐國(1962—)，男，江西萬安人，中共江西省委黨校文史教研部副教授，主要從事歷史文化研究#65377;(江西南昌 330003)

[基金項目]江西省黨校系統招標課題“江西生態環境保護及其歷史經驗研究”的階段性研究成果#65377;

[收稿日期]2010-10-13

Causes of Ecological Imbalance in Poyang Lake Region from Tang Dynasty to Qing Dynasty

WEI Zuo-guo

Abstract: There were many ecological environment problems in Poyang Lake region from the Tang Dynasty to the Qing Dynasty， among which， rapid population growth， improper development， anthroprocentrism and ignorance of the management of water fa-cilities were the main causes of the ecological imbalance. Therefore， it is of great benefit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odern Poyang Lake Ecological Economic Zone to explore the ecological imbalance and its causes in Poyang Lake region.

Key words: Poyang Lake region; ecological environment problems

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建設是江西發展史上一個極其重要的里程碑，也是一項時間長#65380;范圍廣#65380;任務重的系統工程#65377;當前，大幕已經拉開，全省上下正一步一個腳印地把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建設向前推進#65377;如何貫徹#65380;實施并落實好《鄱陽湖生態經濟區規劃》?如何形成生態與經濟協調發展新模式，率先在欠發達地區構建完善的生態產業體系?如何使鄱陽湖生態經濟區成為加快中部崛起的重要帶動區?全省社科界正在圍繞這一系列重大的理論課題進行深入的研究#65377;有鑒于此，本文擬從生態文明建設的角度，就唐朝至清代鄱陽湖地區生態失衡及其成因略作探討，以期對相關的決策有些助益#65377;

一#65380;唐朝至清代鄱陽湖地區生態失衡的主要表現

根據2009年12月12號國務院正式批復的《鄱陽湖生態經濟區規劃》，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包括南昌#65380;九江#65380;景德鎮#65380;鷹潭#65380;上饒5個設區市以及撫州#65380;宜春#65380;新余#65380;吉安市的部分縣(市#65380;區)，共51個縣(市#65380;區)，面積7.49萬平方公里#65377;從江西地方志書看，這一區域從唐至清存在著嚴重的生態失衡現象，概括起來，集中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65377;

1.森林植被急劇減少

生態資源是人類和社會生存與發展的基礎，其構成要素包括耕地#65380;水#65380;森林#65380;能源#65380;礦產等，森林植被是其中最為重要的構成部分#65377;相關材料顯示，從唐代中后期開始，鄱陽湖地區森林植被的覆蓋率呈現不斷下降的趨勢，至明清兩代，森林被砍伐#65380;植被遭到破壞的程度更是嚴重#65377;除小范圍的封禁，山林資源得到一定保護外，許多地區的原生植被為經濟作物所取代#65377;有關贛江——鄱陽湖流域大片森林被砍伐，植被遭到嚴重破壞，許多往日林木蔥郁之區轉變為荒禿童山的記載，在江西地方志書中俯拾皆是#65377;如贛西東鄉縣，“查近日山木摧折特甚，而又窮挖其根，以致沙土松散，遇雨輒沖齒而下，潰積原野，水退而上腴成槁壤矣，況瘠土乎?石骨鑿鑿而山脈傷，溝澮涓涓而水道微，其失利匪特農田而已也”①;再如贛西北武寧縣，“近十余年有楚來墾山者萬余戶，蕞?密嶂，盡為所據，焚樹掘根，山已童禿”，“棚民墾山，深者五六尺，土疏而種植十倍，然大雨時行，溪流湮淤，十余年后沃土無存，地力亦竭”②#65377;其它如贛中的吉水#65380;泰和縣，贛南的崇義等縣，森林植被也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65377;盡管當時不少有識之士業已認識到破壞森林所帶來的嚴重惡果，并進而提出應通過植樹造林的辦法來保持水土的設想，但由于封建制度的桎梏，再好的建議也難以付諸實施，森林植被的衰敗已不可避免#65377;

2.江河湖泊嚴重淤塞

這是鄱陽湖地區在文明進程中出現的另一個嚴重的生態問題#65377;造成這一生態現象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是湖區居民盲目的圍湖造田;二是眾多泥沙的淤積#65377;從相關史籍看，我國歷史上圍湖造田現象出現時間較早，涉及的區域也很廣泛，東南地區圍湖造田的急劇發展則主要是在兩宋及明清時期#65377;鄱陽湖地區圍湖墾田現象在宋代以后，尤其是明清時期極為普遍#65377;圍湖造田的縣主要有南昌#65380;新建#65380;鄱陽#65380;余干#65380;進賢五縣#65377;據縣志記載，南昌縣在明朝時有余家塘#65380;黃泥嶺#65380;雙坑圩#65380;萬家塘#65380;王甫港等5條圩堤，“田以數十萬”計;在清朝時有下富有圩#65380;下大有圩#65380;富防圩#65380;集義圩#65380;長樂圩#65380;官溪圩#65380;樂安圩等7條圩堤，有田124，000余畝#65377;新建在清朝時修大有圩堤，有“田數千萬畝”#65377;鄱陽縣在清同治年間修筑圩堤51條，共圍田114，200余畝#65377;余干縣在清朝時修嚴溪圩等25條圩堤，圍田196，590畝#65377;湖區居民的耕墾勞作，無疑促進了濱湖地區農業經濟的發展，但對鄱陽湖的變遷也產生了重大的影響#65377;圩田面積的擴大意味著鄱陽湖蓄水面積的縮小，這勢必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湖區的生態平衡#65377;造成鄱陽湖容水面積縮減的另一重要原因則為贛江#65380;修水#65380;饒河#65380;信江#65380;撫河等五大河帶來的大量泥沙的淤積#65377;從宋代到明清，持續近600年的泥沙淤積，使湖區形成了大片的草洲，致使河床提高，湖面縮小，容水量減少#65377;

3.水旱災害日趨頻仍

江西古代水旱災害的歷史自唐代開始記載較為全面#65377;根據省#65380;府#65380;縣志以及有關正史#65380;文集的不完全統計，自唐至清江西歷代水旱災害出現次數及其頻率如下:

從上表可知，江西地區水旱災害頻繁發生，由唐代每19.2年一災，猛增至明代每2.6年一災和清代的每1.1年一災，其中雖不無記載詳疏之陋，但也不可否認水旱災害日趨頻仍的事實#65377;為戰勝旱澇之災，江西古代勞動人民興修了數目眾多的河渠陂塘等水利工程，其中尤以明清時期成就最為突出#65377;如安?？h舊志載陂塘210處，至嘉靖十六年則增至581處;南昌#65380;新建二縣明弘治十二年有圩堤108處，萬歷十四年增至312處，萬歷三十六年增至345處，康熙時更猛增至631處;撫州府康熙志載有陂塘1620處，至同治時則有2990處#65377;其他一些府縣明清時期陂塘等水利工程也有不同程度的增加#65377;但河渠陂塘等水利工程數量的增加，并沒有改變當時水旱災害日漸頻繁的趨勢，這種狀況一直到清朝結束都沒有改變#65377;

4.異常氣象屢見不鮮

從相關史籍看，自東漢到清末的1，900多年中，江西地區發生的農業自然災害主要有水#65380;旱#65380;蝗#65380;風#65380;雪#65380;雹#65380;凍七種#65377;北宋以前，贛鄱地區自然災害發生的頻率不高，災害種類也較為單一，基本以水旱災為主#65377;但南宋以降，尤其是明清時期，江西地區發生的農業自然災害呈現出多樣化#65380;高頻率#65380;連續性的特點#65380;出現了許多過去未曾出現過的自然災害，如風#65380;雹#65380;雪#65380;凍#65380;饑#65380;疫#65380;霧#65380;早霜等#65377;不但自然災害的種類較以前歷代都多，而且異常氣象屢見不鮮#65377;江西地處長江中下游交接處的南岸，在北緯24度至30度之間，夏季一般酷熱難耐，但明清時期卻有5次夏天(5—7月)下雪的記載#65377;霧災也是明清以前所未有過的，但1365年秋，江西廣昌縣發生“大雨霧，凡兩月，民病且死者相繼”#65377;江西正常年份最早的降霜區為贛東北和贛西北，一般在每年的11月中旬以后降霜，但在明清時期江西地區早霜多次發生:1587年7月，義寧州下霜三天，禾盡萎死;1628年9月，九江#65380;都昌#65380;南昌#65380;新建#65380;新干等地大霜;1794年9月，定南隕霜;1832年9月，尋烏縣“秋霜傷稼”#65377;其他異常氣象還有倒春寒等#65377;

二#65380;唐朝至清代鄱陽湖地區生態失衡的原因分析

綜合地看，造成歷史上鄱陽湖地區生態失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這中間既有不良氣候#65380;不利地形以及雨期集中等因素，但不可否認，人類對自然資源的不合理開發利用，也是造成生態遭到嚴重破壞的一個重要原因#65377;具體地看，鄱陽湖區先民在創建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進程中對生態環境的影響，主要有:

1.生齒日繁，生態壓力加大

鄱陽湖區先民在創建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進程中，之所以對生態環境的影響日趨嚴重，究其根本緣由是人口的壓力太大#65377;據史料記載，江西地區人口增長的速度很快:東漢永和五年江西人口數為1，668，906人，唐天寶元年為1，636，257人，北宋崇寧元年為4，459，457人，南宋嘉定十六年為4，958，491人，元代為9，558，587人，明洪武二十六年為8，982，481人，清嘉慶十七年為23，046，999人#65377;隨著人口的不斷增加，江西地區人口的密度亦相應提高#65377;唐天寶元年，江南西道人口密度為每平方千米11.4人，居全國15道的第9位，至明洪武二十六年為每平方千米58.1人，居全國15個直隸省中的第2位，可見江西人口密度增長之快#65377;在農業經濟占絕對統治地位的封建時代，面對生齒日繁這一嚴峻事實，在強烈的生存意識的壓迫和驅使下，“人多地窄，得業最艱”的江西古代勞動人民紛紛涌向山區開墾荒地種植各種農作物，從而導致大片山地被墾辟成田疇#65377;而大批荒山曠地的墾殖，無論是平原還是山地，其結果都必然使蕎木#65380;灌木等多年生長的天然植被遭到破壞，而代之以水土保持能力較弱的年生農作物，導致生態平衡的嚴重失調#65377;

2.盲目開發，致使水土流失

江西古代先民違背生態規律，不注意采取水土保持措施，盲目從事經濟開發，這是導致鄱陽湖區生態失衡的另一個重要原因#65377;從唐至清，江西民眾的經濟開發活動主要有以下幾項:一是伐薪燒炭#65377;隨著人口的增加，江西地區薪炭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伐薪燒炭成為江西貧民尋求生計的一項重要職業#65377;如峽江縣，“貧民多燒木炭，藉以取利”③;新建縣西山之民，“耕種不時，不能充贍家口，全資柴薪竹器#65380;木炭#65380;橡栗#65380;蔬#65380;荀#65380;紙#65380;藥諸物轉于山下，易栗為食”④;武寧縣“山繁田少，無田者治炭為生”⑤#65377;伐薪燒炭隊伍的不斷壯大，必然使大批森林被砍伐#65377;二是發展造紙業#65377;江西造紙業一向發達#65377;李唐時期，臨川之滑薄紙#65380;九江之云蘭紙就已名揚天下#65377;趙宋時撫州的茶杉紙#65380;南康的布水紙#65380;吉州的竹紙也都是紙中之佳品#65377;元時江西的白藤紙#65380;觀音紙#65380;清江紙也深受文人墨客的喜愛#65377;明清時期，江西造紙業更得到空前的發展，成為全國造紙業的重要產區#65377;其時僅玉山一縣造紙槽房就有500余座，所雇工匠“每槽動以千計”⑥#65377;古代紙業以竹木為原料，造紙業的發達意味著竹木采伐程度的加強#65377;三是伐木造船#65377;“舟船之盛，盡于江西”#65377;江西造船業自唐以來即較發達#65377;大量制造船舶的結果必然是大片樹木的被砍伐#65377;四是砍柴燒瓷#65377;江西陶瓷制造業一直居于全國前列#65377;尤其到宋代，江西境內名窯林立#65377;景德鎮窯#65380;吉州窯#65380;南豐白舍窯#65380;臨川白滸窯#65380;贛州七里鎮窯都是當時的名窯#65377;明清時期江西制瓷器業更是盛況空前，成為欽定燒造瓷器的地區和全國產瓷的中心#65377;陶瓷以柴木為燃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滿山蒼松翠竹也將被焚毀殆盡#65377;五是竹木販運業#65377;有著茂密森林資源的江西，自唐以來竹木便作為商品遠銷東南各地#65377;此外，明末清初來自閩#65380;粵#65380;楚等省的大批棚民的“耕山”活動，對江西森林資源的破壞也是十分嚴重的#65377;

3.疏于管理，影響水利功能

如前所述，唐代以降江西古代先民修建了數量眾多的河渠陂塘等水利工程#65377;完備的水利灌溉設施無疑有利于植被的保護和生態平衡的維持，但由于缺乏行之有效的管理措施，嚴重影響了這一時期水利設施功能的發揮#65377;許多水利工程還遭到了嚴重的破壞#65377;如星子縣“棲賢塘，在清泉鄉，各姓侵占為田”⑦;上饒縣“所恃陂塘壩堰，小民不能見遠，或貪旦夕之利，占為田疇”⑧#65377;人們這種貪旦夕之利而不惜毀水作田的行為對水利設施的破壞，比因破壞森林資源和生態平衡而引起的對水利工程的破壞，表現得更為直接和明顯，其后果必然是水旱災害的頻繁發生#65377;江西自宋以來，科第之士眾多，縉紳地主勢力十分強大#65377;地方豪強侵公殖私#65380;危害水利的現象也十分突出#65377;明萬歷時人陸鳳儀說:“玉山縣邑故置陂所以防旱魃也，然歲久易湮，豪右又從而侵占之，官司雖有專責，而當事者浸不為意，以故潴畜無備，易盈易涸，歲耗不登，室鮮蓋藏者，非直天時為之也”⑨#65377;清康熙時也有人言:“廣信所屬邑志陂塘之數，視昔稍增，顧亦多名存實亡者，非廢壞而不舉，即淤塞而難流，甚至豪強侵占，陂可沼，塘可田矣”⑩#65377;這種現象明清時期更為突出#65377;江西地方豪強兼并池塘#65380;獨專水利#65380;蔭私損公的經濟活動，嚴重地破壞了江西古代的水利建設，給廣大人民群眾的生產與生活帶來了嚴重不利的影響#65377;重建輕管，眾多水利設施喪失灌溉和防洪功能，勢必導致生態失衡的加劇#65377;

4.以人類為中心，漠視生態平衡

自古以來，在人類的文化中就帶有濃厚的人類中心主義傾向#65377;這一觀念在人們的頭腦中由來已久，根深蒂固#65377;古希臘著名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就曾經說過:“植物的存在是為了給動物提供食物，而動物的存在是為了給人提供食物——家畜為他們所用并提供食物，而大多數(即使并非全部)野生動物則為他們提供食物和其他方便，諸如衣服和各種工具#65377;由于大自然不可能毫無目的毫無用處地創造任何事物，因此，所有的動物肯定都是大自然為了人類而創造的”#65377;無數的事實表明，人類中心主義的觀念是錯誤而且是極其危險的#65377;然而，這一頗具欺騙性的價值觀念卻深深地影響著一代代江西古代先民的思想和行為，它鐫刻在人們的心靈深處，進而轉化為一種思維定勢，也往往因此而形成僵滯的思想意識#65377;在人類中心主義思想的支配下，人們競相揮動鐵斧，砍伐森林，開墾土地，捕獵禽獸，驅除蟲蛇#65377;此類行為不僅不被視作“破壞”，而且被看成有功，受到普遍的贊賞和當政者的表彰#65377;而生態的平衡，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則被置于腦后#65377;由此也就不難想見，贛鄱大地緣何自唐以后會出現耕地快速增長的史實#65377;早已浸入人們心靈的人類中心主義觀念的盛行與對生態環境的漠視，是造成唐朝至清代鄱陽湖地區生態失衡的一個重要因素#65377;今天，當我們走出對人類中心主義批判之步時，還需對剔除這一觀念的長期性有一個深切的認識#65377;

三#65380;唐朝至清代鄱陽湖地區生態失衡的現代啟迪

透過鄱陽湖區在文明進程中所產生的生態環境問題的諸多史實，我們可以獲得許多有益的啟示#65377;

1.經濟社會的發展，必須把資源節約和有效利用放在突出的位置

在江西古代先民的開化史上，有兩個相互矛盾的現象同時存在#65377;一方面是水利工程數量不斷增多，另一方面卻是水旱災害的日趨頻仍，個中緣由發人深思#65377;誠然，任何人都是處在一定的社會關系之內的具體的人，都離不開賴以生存的地理環境#65377;人要生存，就必須開展各種生產活動，向自然界索取所必需的生活資料，也就必然導致自然環境被改造和利用#65377;然而地理環境是由各種自然條件組成的，是彼此之間相互聯系#65380;相互制約#65380;不可分割的綜合體#65377;在自然界各種生態系統中，每個重要因素發生變化，其他因素必然發生連鎖反應#65377;只有科學合理地利用自然資源，保持各種因素之間的正常交換和循環，才能使自然界各種因素正常地生存與發展，否則必然使生態環境遭到破壞#65377;掠奪性生產方式不改變，水利成果再大，也難以改變水旱災害日趨頻繁的事實#65377;

2.在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必須加強生態文化建設

生態文化是反映人與自然#65380;社會與自然#65380;人與社會之間和睦相處#65380;和諧發展的一種社會文化#65377;和諧的生態文化是生產力發展#65380;社會進步的產物，是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在自然與社會生態關系的具體表現，是生態文明#65380;社會繁榮的標志#65377;開展生態文化建設，有利于提高人們的環境保護意識#65377;史實表明，鄱陽湖區在文明進程中所以出現一系列的生態環境問題，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人們對生物資源的合理利用以及對各種生物資源實行制度化管理的漠視#65377;唯有在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大力推進生態文化建設，營造濃厚的生態文化氛圍，不斷完善生態環境建設和生態保護的法規體系，才能使生物資源得到切實有效的管理，避免或減少生態失衡現像的發生#65377;

3.多管齊下，全面規劃，是恢復生態平衡的根本保證

生態環境的保護要有全面的規劃，封山育林#65380;水利建設#65380;環境整治等眾多措施要配套進行#65377;明清兩代江西地方官員在個別地區曾采取封山禁伐的辦法來保護森林，有的還把封禁的條文寫進了宗譜，如清代江西樂安流坑董氏宗族為保護宗族山林制定了《樟木坑禁約》:“為約法嚴禁山林，杜戕害，以資生息事:竊議樟木坑#65380;小帶等處之山，為吾房芻蕘所出，實為公私日用所由生也#65377;先人栽植培養，所有松杉雜木及茶子等樹，原為后人生活之地#65377;每年入山摘取茶子，各房均沾其利#65377;或遇有大工程，即選杉樹出售，頗堪供用#65377;蓋土地所宜，不糞不耕，而能潛滋暗長，誠為自然之美利也#65377;特恐斧斤不時，旦旦而伐，則萌蘗不能遂其生，拱把何由得大?近來子弟不法，日以樵蘇為名，盜砍枝椏，夾帶柴薪內挑歸#65377;一人作俑，眾皆效尤#65377;……茲特約法嚴禁#65377;除斫取地柴外，如有盜取樹木一枝一椏者，一經察獲，立拘贓犯到祠，分別責罰#65377;見證報信，亦即記功給賞#65377;其有在場確見，恂情隱匿，亦擬為從，一體同罰”?輥紜?訛#65377;詳細列舉了保護林木資源與整個房族的利害關系#65377;但從總體上看，由于缺乏全面的規劃而收效甚微#65377;今天，江西生態的保護應按照我省生態環境保護的要求，結合全省自然環境特征，多管齊下#65377;唯有如此，方能取得良好的效果#65377;

4.唯有科學發展，才能使經濟步入可持續的發展軌道#65377;

在唐朝至清代1300余年間，江西贛江——鄱陽湖地區的經濟得到了較大程度的發展，為同時期贛鄱大地文化的繁榮與社會的進步奠定了經濟基礎，但由盲目經濟開發帶來的環境失衡問題同樣發人深思#65377;經濟的發展不能以生態失衡為代價#65377;大量的事實也告訴我們，物質資源總是有限的，過度的資源開發必將影響經濟的可持續發展#65377;唯有科學發展，在追求經濟效益的同時，正確處理好資源消耗與環境污染問題，才能使經濟步入可持續的發展軌道#65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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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