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分析集團運作模式下創新團隊的網絡結構、網絡能力定義及其構成的基礎上,本文提出“團隊網絡—網絡能力—企業競爭優勢”的理論框架。以147份樣本的實證結果顯示:網絡特征、網絡交互對企業競爭優勢的形成有顯著正影響;內部和外部網絡在企業創造競爭優勢過程中存在著不同作用性和顯著互動性;網絡能力中介效果的分析結論闡明了團隊網絡對企業創造競爭優勢的作用機制。對此我們提出了基于網絡能力的培養與發展創造企業集團競爭優勢的管理建議。
關鍵詞:集團網絡模式;創新團隊網絡;網絡特征;網絡能力;競爭優勢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10)03-0092-07
一、相關文獻回顧
1.社會網絡理論及企業集團的網絡組織
社會網絡理論最早可以追溯到英國社會學家的研究,英國學者以結構功能主義理論為基礎,用網絡結構描述和分析社會結構,探討文化體系如何規定社會群體中人的行為及其規律。20世紀50年代起,一些學者(如巴恩斯等)為了研究不同社會群體間的跨界關系,開始系統發展了網絡概念。80—90年代,網絡概念被廣泛應用于地理學、社會學、組織學和經濟學中。網絡組織的概念也因此應運而生。網絡組織是將企業經濟活動放到更加現實和廣闊的背景下探討企業內部或外部能夠誘導和實際存在的各種相互聯結的網絡安排模式以及運作機制。由于任何企業不能擁有所有知識,因此形成了不同專業化組織。單一企業的生產軌跡已不再局限于自身法定邊界范圍內,而是各種企業內部或外部關系貢獻于企業的生產函數。企業間甚至產業間的邊界變得越來越模糊。企業集團更是這種時代特征的典型例證。
傳統意義上的企業集團被看作是大型的、等級制的組織形式,在這種組織中,母公司是企業競爭優勢的來源,而其他組織單元只是資源的被動接受者和職能的執行者。隨著企業集團經營環境的多樣化、內部結構的復雜化以及內部各單元差異化程度的不斷提高,該觀點受到更多挑戰,企業集團更多地被認為是存在復雜相互依存關系的組織間網絡系統。
特別是在Ghoshal和Bartlett等學者提出跨國公司網絡觀之后,更加奠定了企業集團網絡觀的理論基礎。根據Ghoshal和Bartlett的觀點,跨國公司是一種組織間網絡,是企業內部和企業之間垂直與水平聯結而成的網絡,這種聯結促進了企業跨越國界的知識轉移行為。此后,更多的研究為企業集團網絡化組織的觀點提供了進一步的理論和實證支持。
2.集團運作模式下的創新團隊及其復雜網絡結構
(1)團隊概念及其相關研究 在知識經濟環境下,知識資產已經取代物質資產,成為組織獲得競爭力的基本要素。許多組織為了加強知識資產產生和保護的管理力度,已經逐漸放棄傳統的組織結構,而采取一種無層級的工作組織形式,即團隊管理形式。因此,“團隊”已經成為今日多數企業的基本工作單位。Katzenbach和Smith指出:“團隊是結合一小群個別成員,彼此才能互補、認同共同目標、績效標準和工作方法,且互相信任以完成共同的任務”。
從目前國內外研究文獻看,創新團隊的研究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對創新結果的研究,主要包括特定階段代表性的創新成果指標(如專利數、引言率等)選擇問題、創新方案的形成、創新的測量方法和主觀評估等;另一類是創新績效的影響因素研究,主要包括團隊結構和功能、團隊任務的復雜性、信息交互過程、知識的特性與知識轉移等關鍵性影響因素。
(2)集團運作模式下的創新團隊及其復雜網絡結構
與其他企業一樣,團隊也已成為企業集團的基本工作單位。所不同的是,內嵌于集團網絡模式中的團隊擁有單一企業中的團隊所不具有的復雜網絡結構。
內嵌于集團網絡模式中的各個創新團隊雖然散布于不同的地理區域,但是集團網絡化組織結構模糊了內部各個層級和各子單元之間的組織邊界,為團隊之間的創新合作提供了組織上的便利,易于形成內部合作交流網絡。此外,按照結構社會學家的網絡組織理論和組織理論家的開放系統觀,組織的一個最重要特點在于其環境的社會聯系的社會網絡性。尤其是以獨特的智力資源為基礎的創新團隊,其社會網絡性能夠促進溝通與交互活動,提高創新成效。故此,本文從信息和資源的來源以及源體之間的相互作用性角度,以企業邊界為劃分,將集團運作模式下的創新團隊網絡界定為一個由內部網絡、外部網絡構成的復雜網絡結構。內部網絡是指團隊與企業內部其它組織單元構成的基于服務和資源交互行為的所有關系和聯結。外部網絡是指與團隊之間具有長期協作關系的企業外部單元集合體。Forsgren等學者提出跨國公司內部網絡、外部網絡之間存在著“網絡滲透”現象,需要兩種界面的相互支持性。對于集團運作模式下的創新團隊而言,沒有理由能夠排他性地只在其內部或外部一種網絡中運行。故此,網絡交互也成為創新團隊復雜網絡結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3.企業競爭優勢研究
企業競爭優勢理論的發展主要經歷了資源基礎理論、能力理論和知識基礎論三個階段。
資源基礎理論是以企業資源和能力異質性為焦點,提出競爭優勢產生于稀缺的、有價值的、不可模仿和不可交易的資源和能力的積累與發展。其主要代表人物有Penrose、Werneffelt、Barney和Rumelt等。資源基礎理論將企業競爭優勢的核心因素歸結于企業的異質性資源,顯然忽略了企業創造價值資源的過程性。因此,探索價值創造資源和能力的來源問題是對資源基礎理論的重要拓展。
繼競爭優勢的資源基礎觀點,PrahMad和Hamel于1990年首次提出了核心能力概念,他們認為企業核心能力是“企業組織中集體學習能力,尤其是那些企業組織中能夠協調不同生產技能和整合各種技能的能力”。在此基礎上,Teece、Pisano和Shuen引入演化論的觀點,提出了動態能力的戰略框架,強調管理層需要具備不斷重構既有資源和能力的能力,形成了對競爭優勢基礎的深度認知。相對于資源基礎觀,企業能力觀更強調價值資源創造過程中企業配置、開發和保護資源的能力,以及能力持續不斷的培養、運用、維護和揚棄,是企業競爭優勢的深層次來源。
企業知識理論是將企業視作知識庫和能力庫。野中郁次郎認為,在一個不確定是惟一確定因素的經濟環境中,知識,尤其是一些難以被競爭對手所模仿的企業默示性知識,是企業競爭優勢的源泉。知識創新型企業才真正具有競爭優先權。企業知識觀秉承了企業資源觀、能力觀的主要觀點,是對企業競爭優勢來源的具體化,體現了以企業知識存量為基礎的內生性比較優勢對提高企業競爭實力的作用性。
綜上所述,企業資源基礎理論、能力理論、知識基礎論對企業的競爭優勢來源問題做出了合理解釋。按照網絡組織理論和組織理論家的開放系統觀,企業資源的聚積、能力的開發與維護和知識的累積都需要借由組織的社會網絡性,實現與外界開放系統環境的持續溝通與交互,從而使企業在市場競爭中充滿活力和敏捷性。尤其是像企業集團這樣的組織結構,其競爭優勢并存于企業內部、外部復雜的網絡結構之中,其復雜的社會網絡性背后蘊含著企業在獲取競爭優勢的過程中需要某種更具包容性的特定能力。換言之,“能力”這一概念在戰略網絡結構中需要被賦予新的意義。鑒于此,本文提出網絡能力的概念,并結合上述企業競爭優勢的主導型理論,期待通過團隊網絡、網絡能力與企業競爭優勢的三者關系辨析以及相關實證分析,探討企業集團競爭優勢的來源,并提出有針對性的建議。
二、團隊網絡、網絡能力與企業競爭優勢的關系
1.網絡能力的定義及構成
Ritter和Gemunden將網絡能力描述為行為者在處理企業關系過程中表現出的對企業網絡管理任務的執行程度和網絡管理資質水平。Heimeriks和Duysters將網絡能力定義為幫助企業從事穩定的、重復性的活動,以捕捉、共享、分配和運用管理知識的一種機制,具體由四種要素構成:職能、方式、控制和管理過程以及外部合作伙伴。Eng則更強調選擇能力、接近資源能力、運用與控制能力和發展能力。
國內學者對網絡能力的概念界定也有獨到見解。徐金發教授、許強博士等將企業網絡能力定義為發展和管理外部網絡關系的能力,具體包括網絡構想能力、角色管理能力、關系組合能力等三種能力。慕繼豐將企業的網絡能力定義為企業發展和其它行動者之間的關系并利用其它行動者各種資源以實現企業目的的能力,具體包括網絡遠景能力、網絡管理能力、組合管理能力、關系管理能力等四種能力。
基于以上學者的研究,本文將網絡能力定義為企業集團競爭優勢源的團隊基于資源和關系實現企業行為的一系列特殊方式,以適應其內部和外部復雜網絡環境,實現企業目標。具體包括:(1)網絡構想能力:是指團隊對內外部網絡及其潛在演變規律的識別能力和發展網絡關系的規劃能力。(2)執行能力:是指有效調動企業的各項資源投入各項任務的能力。(3)資質:是指任務有效執行中的各種資源和條件,包括專有資質和社會化資質兩種。專有資質是指關系處理的技巧、知識、經驗;社會化資質主要指行為者在社會環境中獨立、謹慎、有效行事的程度。(4)聚合創新能力:是指組織在利用和協調其它行動者的資源和活動過程中,識別、獲取、綜合、轉換每個合作組織的創新潛力,實現企業持續性創新的能力。
2.團隊網絡、網絡能力與企業競爭優勢的關系
(1)團隊網絡、戰略網絡定位與企業競爭優勢
在企業網絡中,戰略構想與定位是以資源、關系等資產為基礎的,團隊網絡對于戰略網絡構想的作用性主要在于其內部、外部網絡的信息資源和關系的價值收益。企業戰略網絡選擇必須以團隊當前的網絡資源位置和網絡關系的特征為依據,其競爭優勢收縮在各個團隊內部和外部雙重網絡的限制之中。內部網絡的非地方化特性和易于預測性有助于企業實現快速戰略定位。同時,外部網絡使得各個團隊戰略重要性的差異性變得顯著。外部網絡的差異化一定程度上等同于更大的戰略網絡構想能力的差異化,有助于企業克服戰略決策和競爭優勢形成中有關地方性知識和能力發展中的各種障礙。
(2)團隊網絡、戰略執行與企業競爭優勢
組織單元間活動的互補性決定了戰略執行需要借由相互依賴的網絡產生的共動效應來實現。理查德森指出,組織不可能擁有所必要的全部能力,因此在執行一項具體任務過程中根據其核心能力只能完成全部執行活動中的一部分活動,剩余的經濟互動對該組織而言均是“互補性活動”。根據理查德森的理論,本文推測團隊網絡對戰略執行具有影響效應。
(3)團隊網絡、網絡資源與企業競爭優勢
網絡特征是網絡成員資源分布和資源流動方式的標示,團隊網絡成員不同資源的有效組合,有助于企業實現資源配置的最優化,進而產生競爭優勢。由于資源隨機地在具有不對稱關系和受限制的社會關系網絡群體組成的社會系統中流動,因此,網絡特征就成為企業資源獲取路徑的標示。
(4)團隊網絡、聚合創新能力與企業競爭優勢
網絡為創新提供了必需的信息流和知識流。集團運作模式下的各個創新團隊是分散的、差異化的知識庫。團隊網絡的結構特性強調了不同團隊地位在獲取網絡信息和知識中的不同作用。團隊網絡的結構性安排為資源的重新配置提供了場所,使有價值的知識和能力在整個企業中實現有效轉移,從而獲得知識的積累和新知識的產生,提高產出的機會。
三、團隊網絡、網絡能力對企業競爭優勢影響效應的實證分析
在理論分析基礎上,實證部分將進一步探討團隊網絡對企業競爭行為作用的機理問題,即網絡能力的中介效果驗證,具體依照Baron和Kenny提出的中介效果論證方法展開。
1.樣本選擇
本研究對象是具有顯著網絡化特征的我國集團運作模式下的創新團隊,所以,在樣本選擇上需要同時滿足一定的條件:第一,是企業規模的要求。企業規模是團隊構建內部網絡關系的基礎平臺。對此,要求企業必須擁有3家以上子公司、分公司或其他類型團隊組織,且彼此有所關聯。第二,是企業跨區域經營的要求,以體現外部網絡的地方化環境特性。第三,是團隊的組建年限要求不少于3年。
按照以上選取標準,本研究主要對西北、華東和東北幾大代表性區域進行了抽樣調查。共發放問卷230份,回收162份,回收率70.43%,其中有效問卷147份,問卷有效率為63.91%,符合社會調查(大樣本數量)的要求。
2.變量的選擇與測度
(1)被解釋變量
銷售增長率。它是將本期的銷售收入與某一時期的銷售收入相比較,以說明企業銷售收入的增長情況。本文利用吉布萊特定律來測量,其數學表達式是:
St1=St0(1+g)t1-t0
其中,St0,測度區間初始的企業規模,即時點0的規模;St1測度區間末的企業規模,即時點1的規模;g,測度區間的年均成長率。
(2)解釋變量
①網絡中心性:是指行為者在網絡中相對于其它行為者的位置狀況。它強調了網絡成員的地位在網絡中獲取的信息作用和收益的控制程度。在本研究中,網絡中心性被進一步劃分為內部網絡中心性(internal centrality,縮略表示為“INC”)和外部網絡中心性(external centrality,縮略表示為“EXC”)。其測量將采用團隊主要負責人自評的主觀測量方法。
②關系強度:是指網絡系統中的行為者之間關系聯結的程度。在本研究中,關系強度也分為內部關系強度(internal tie strength,縮略表示為“INTS”)和外部關系強度(external tie strength,縮略表示為“EXTS”)。關系的強弱主要是以行為者之間關系的交互性、時間性、親密性和情感性為衡量標準。也有一些學者用問卷調查讓被調查者直接打分與關聯機構的聯系強度。本研究采用交互頻率和關系持久度兩個構面測量關系強度。至于兩個構面資料的處理方法,一般有兩種:一是可以用較復雜的統計方法處理;二是采用較簡單的加總平均法。本文采用后者。
③網絡交互:如前所述,集團運作模式下的團隊網絡是一個復雜網絡結構,出于研究的需要,本文將其網絡分為內部和外部網絡兩部分。事實上,對于創新團隊而言,沒有理由能夠排他性地只在一種網絡中運行,故網絡交互也成為團隊復雜網絡結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主要包括內部中心性/外部中心性(INC/EXC),內部平均關系強度/外部平均關系強度(INTS/EXTS),內部中心性/內部平均關系強度(INC/INTS),外部中心性/外部平均關系強度(EXC/EXTS)四組。
(3)中介變量
網絡能力。在理論分析部分,我們提出了網絡能力的四種構成:網絡構想能力、執行能力、資質和聚合創新能力。在實證分析中,主要采用因素分析的主成分分析方法提取表示企業競爭優勢的網絡能力要素。通過因素分析軟件提取了兩個因素描述網絡能力,分別命名為“基礎能力”、“核心能力”。
(4)控制變量
①組織規模:有關組織規模對企業競爭實力的影響,不同學者持有不同觀點。有學者認為組織規模對知識獲取和利用、組織間合作、企業績效具有決定性影響作用。也有學者對此持反對或中立觀點,例如,Kogut等指出規模與關系數量在企業早期階段顯著正相關,后期正相關關系顯著下降。盡管研究結論存在差異性,但至少表明了組織規模是重要的影響變量之一。因此,本文采用員工數量來測量團隊規模并加以控制。
②組織年限:大量國際化組織研究顯示,組織年限可能不再是一個有效資產,隨著年限增長,大企業的慣性行為方式和僵化的組織結構會抑制企業績效。但也有學者持不同觀點,Powell和Brant-ley等學者發現年限與網絡聯結數量幾乎沒有關聯性。可見,組織年限與企業績效、網絡聯結關系研究存在不一致性,可能會對本研究產生影響作用,需要加以控制。
3.實證結果分析
表1考察了控制變量、內部和外部網絡特征、網絡交互項對銷售增長率的影響效應。表2考察了網絡能力引入模型后,顯著性水平的變化情況,以驗證網絡能力中介效果的存在性。在回歸分析同時借由VIF、D—W值進行了多重共線性和序列相關問題的檢驗。

回歸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內部、外部網絡特征(中心性、關系強度)與銷售增長率具有顯著正相關性。交互性分析結果顯示,INC/EXC,INTS/EXTS,INC/INTS交互系數均為正值,表明模型3—模型5的交互作用對銷售增長率有顯著正影響。而EXC/EXTS的交互對銷售增長率不具有顯著正影響。可能的原因之一是外部網絡特征維度的交互作用性存在一定的條件性,即需要組織提供內部環境做為基本保障,否則,可能造成資源的冗余,這種外部網絡特征交互的經濟性就很難得到體現。原因之二也可能是在我國特殊主義文化環境中人際關系重要性作用的結果。劉軍、王詢認為,在特殊主義文化條件下,由某種外部力量撮合或由組織外部力量決定的組織內部角色,難以形成良好的人際關系和內部合作。
回歸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所有變量的VIF值和D—W值均符合判定標準,說明方程不存在高度共線性問題和序列相關問題。從各模型的F值看出,回歸模型是顯著的,說明網絡能力對網絡特征與銷售增長率是顯著的預測變量。在模型3—模型6中,解釋變差比模型2都有所提高,說明模型因網絡能力的引入而擬合度提高。

從各變量的標準化回歸系數分析(如表2所示),由于網絡能力的引入,外部網絡中心性和關系強度對銷售增長率的顯著正相關性都變得不再顯著,內部中心性的回歸系數也顯著下降。對比表1和表2發現,網絡能力的引入使交互項的顯著性也有所改變。其中,INC/EXC,INTS/EXTS的統計顯著性消失,INC/INTS的顯著正相關性也有所下降。而基礎能力和核心能力在模型3—模型6中都呈現出對銷售增長率顯著正相關性。
我們還發現,網絡能力對內部關系強度與銷售增長率關系不具有中介作用。其原因可能在于內部關系強度對基礎能力、核心能力的復雜作用性。由于資源的有限性和網絡關系構建與維持中的高成本與風險性,內部關系易處于強鎖定狀態。強鎖定關系對于識別資源分布和降低溝通障礙、信息和知識的流動障礙方面具有積極作用,因而與企業的基礎能力顯著正相關。但是,強鎖定關系同時會對戰略構想能力、創新能力等企業的核心能力產生抑制作用。這種復雜作用性弱化了網絡能力中介效果的統計顯著性。
四、主要結論及管理啟示
本文實證研究了團隊內部、外部網絡對企業創造競爭優勢的作用性以及作用機理問題。主要結論是:首先,內部和外部網絡特征、網絡交互對銷售增長率都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這一結論同以往國內外同類研究成果具有一致性,從而增強了我們對網絡產生的企業競爭優勢和對企業績效貢獻性的理解。其次,網絡交互的實證研究表明,內部與外部網絡在企業創造競爭優勢過程中存在著不同作用性和顯著的互動關系。同時,驗證了一些學者曾指出的內部和外部“網絡滲透”之觀點。最后,網絡能力中介效果的研究結論進一步表明,盡管內部和外部網絡在企業創造競爭優勢過程中具有不同作用性。但是,在創造競爭優勢的機制上形成了一致性結論,即兩者都是借由網絡能力的中介效果來實現。
網絡能力中介效果的分析結論不僅為我們闡明了團隊網絡的作用機制,更主要的是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網絡關系理論的可操作性。對于企業管理者而言,具體啟示如下:
第一,清楚認識企業競爭優勢源于網絡能力。網絡能力的開發是企業被接納為網絡成員的基本條件,開發路徑和時機會影響企業戰略的適應性。所以,關注網絡能力的開發與維護(尤其是核心網絡能力)是企業永葆網絡核心地位的關鍵要素。
第二,理解、清晰表述并不斷發展網絡能力是構建和維護網絡,獲取持續性競爭優勢的必要條件。管理者應該清楚地認識到,即使企業具備一定能力,但若不能夠清晰表述能力,不能為他人所發現,組織間合作也是無法實現的。因此,了解并善于展示網絡能力是關鍵。
第三,重視網絡特征在網絡能力培養與發展中的重要作用。網絡特征是企業資源獲取路徑的標示,也是企業資源整合的有效工具。管理者可以借助網絡特征來克服戰略決策中的信息障礙,借助網絡的共動效應來促進企業戰略的執行,鼓勵更多的創新性嘗試與創新成果的共享。
第四,充分發揮內部和外部網絡在企業創造競爭優勢過程中的不同作用性和顯著的互動關系。管理者應有效利用內部網絡高效的配置與轉換能力,同時,應該認識到,雖然外部網絡是組織克服資源和能力缺乏問題,提高競爭實力的一種重要方式。但是,它需要通過內部網絡來實現外部資源的有效轉移、共享與整合。
(責任編輯:于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