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風(外二章)
2010-01-01 00:00:00馮篤松
散文詩 2010年1期
鋪展亦長亦寬的空蒙，打開亦有亦無的空白，我畫風——
畫在大山上，我畫風的起伏：畫在大地上，我畫風的脈動；畫在大海上，我畫風的深度；畫云的漂移，我畫下風的足印：畫鷹的飛翔，我畫出風的翅膀。
在天與地之間，畫風之貌，畫風之烈，畫風之柔，畫出風的節奏。
畫昨天的風，畫風的來路，畫明天的風，畫風的走向。畫東西南北的吹送，畫出風的遠足。
最終，畫風的當下，畫風的生命。畫在風的體內，畫出風的經脈。畫出風的心跳。
心跳，心跳——回旋在亦長亦寬的空蒙處，回響在亦有亦無的空白點……
看不見的旋轉
旋轉，旋轉，或快或慢的旋轉……
那些看得見的旋轉，人人都看得見的，那是一種圓，或大或小的圓，有形而顯現自身的圓。
人世間。卻有肉眼看不見的旋轉，亦快亦慢的旋轉。有人明白，有人不明白——
那是一個圈，或大或小的圈。隱身的圈，無形的圈。它旋轉著。時時刻刻在我們周遭旋轉著，那是圈內圈外的圈中圈、圈套圈……
——對它。你能靈視于心嗎?
南方松
注定從冬至這天開始，我將受其太陽之陽日益增多，受其太陰之陰日益減少：注定我在日漸寒冷的季節里，面對冰天雪地仍然面不改色。
生在南方，長在南方，但我卻渴望北方的風，渴望它呼嘯著帶來紛紛的雪花，渴望它們一起雙雙飛舞。與我共舞。舞在南方。
那些枯枝，那些敗葉。在被風雪滌蕩掃盡的山岡上，我挺立著，高舉手背。揮搖著我的青枝綠葉。揮搖一片綠色的峰嶺。
承接雪的覆蓋。厚厚的覆蓋，是一次溫潤的交融，一種純凈的交融。不分不離的我們，共同向天空向大地，展現一種天然的清白之色。
當燦爛的陽光逐漸將其融化的時候，我的全身得到了它潤濕的注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