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戲里看苗圃,她是打開的、爽快的、鮮明的,不奸不刁不忸忸怩怩,自然而然就冒出那么一股灼人的激情烈焰味道;而當她沒有包裝沒有遮掩,散落著長發出現時,卻又嫵媚到讓人愕然;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她身上有一種老式的妥帖和安定,好像無論生活中出現怎樣的波瀾,都能被她氣定神閑地納入既定軌道。這就是苗圃,一個有著眾多標簽、鮮活的西北女子。
演戲就是在不斷尋找自己
《高興》中的破爛達人,一個浸泡在惡劣生活環境下卻懂得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滿足的底層人物。“你知道我跟你豬哥為啥不離婚嗎?因為我倆生活和諧呀。”短短幾分鐘出場,演技卻驚為天人;出演《五月槐花香》里中規中矩的莫荷,把一個在北京大街上賣煙為生,活得平平淡淡的小老百姓演繹得絲絲入扣;《闖關東》中頑強堅韌的女人宋天星,煞有,“男人婆”的架勢……任何一個角色,都被苗圃揣摩得相當地道。而苗圃的成功之處就在于每一次都在演自己。
“我覺得揣摩角色不是一個融入的過程,而是一個尋找自己的過程,需要靜下心來想,琢磨自己身上和角色相近的地方,畢竟每個人都是多面的,我和角色之間一定在某種地方也有相契之處,在理解與滲透之間尋找一個點,然后切進去。”
“演戲并不是在體驗別人的心境,而是在經歷你自己。人太多維了,多維到什么程度你自己都不知道,身邊的親人,朋友看到的是最主要的那個面,其他面可能不為人所知。如果你沒有碰到這樣的規定情境,沒有碰到這樣的人物關系,你不會發現:原來我還能這樣,原來我還會這樣想,原來我也會有這樣的態度。演員這個職業可以通過不同的角色把它們挖掘出來。那是最有快感的事。”
沒有童年的記憶是一種幸福
“我是個沒有童年的人,我不太記得小時候發生的事了,因為記憶都是被痛苦堆積出來的,所以記不住小時候事情的孩子,應該都是特別幸福的孩子。”幾分戲言卻道出了苗圃的真心。仿佛出生時受到了幸運之神阿蘭貝爾的庇護,苗圃從小到大幾乎都是一馬平川。小時候,她不用受迫于家長的懲罰與獎勵,被逼上各種興趣班:長大后,也不必糾結于理想與現實之間,惶惶不可終日。她只為自由而生,為不羈而活。
說苗圃是一個幸運兒,絕不僅僅是因為她出生在一個藝術世家,父母都是秦腔界的翹楚,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成長環境;也絕不僅僅因為她有一個大自己5歲,隨時可以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哥哥;更不僅僅因為她5歲時就可以登臺表演,在臺下幾千雙眼睛中綻放自己。而是因為她還只是個孩子時,就比別的小孩多擁有一樣東西,這樣東西既不是金錢也不是物質,而是看不見摸不著,隸屬于精神生活中的一件寶貝——自主權。
“我爸媽從小對我的管教就很寬松,小時候我學畫畫,學了沒幾天就覺得沒意思不學了;學鋼琴,學了幾天還是覺得沒意思,又不學了;之后的薩克斯,舞蹈……每一樣兒我都半途而廢。但我爸媽從來都是二話不說,一直尊重我的意見。上學以后我的家人也不太管我,只要告訴他們作業寫完了,就可以隨便看電視。無論我做什么,一旦察覺到了其中的乏味和苦悶,就可以選擇說‘我不要’,當然,同樣的是我也可以隨時選擇我要。在這些方面,我可能真的是比一般小孩幸福,但我現在才真正明白,這些幸福都是來自我父母的恩賜。”
一路隨性,到了高考時候,苗圃順理成章地自己給自己的未來做了打算考北電,當演員。不用說,她的父母知道了她的這個決定后所給予的依然是認同和鼓勵。“想想自己以前能考上北電,還真得感謝爹媽的支持。倒不是人際關系或物質上的,而是他們的一個點頭。一個微笑在精神上的支持。”
許知遠在《那些憂傷的年輕人》中說:“我們一路活過來,最遺憾的事情,并不是自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而是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如果做了別的選擇,現在會是什么樣子。”苗圃是這句話的忠實擁護者,她尊重自己的任何一次選擇,尊重任何一個以前的自己。和小時候學習美術,歌舞這些事比起來,苗圃在演藝之路上顯示出了超高的“堅持指數”。“爸媽從小就讓我自己做主,我才有了今天這一步。選擇了這條路之后我就沒后悔過,我喜歡這個職業。”看來只要找到了自己喜歡的領域,并決定將全身心投放于此,就不會輕易動搖。
“我現在還沒有寶寶,但是我希望以后我的孩子也能夠像我樣長大,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過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回憶起自己的童年,不要記起太多!”
“寬度”生活快樂就好
很多人將苗圃視為成功者,但苗圃并不這樣認為:“比起成功,我更希望自己是一個快樂,滿足的演員。所以,如果讓我定義成功的話,就是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了解自我,享受“意外”、追尋快樂,這使苗圃在演戲的職業之外成為一個有生活寬度的人。而這種“寬度”,也是苗圃出道多年來始終被稱為“緋聞絕緣體”的一個原因。對于娛樂圈藝人緋聞滿天飛的熱鬧場面,苗圃不以為然,她認為:“其實娛樂圈也可以特別簡單,你就是演員,拍好戲,就行了,就像農民種好地士兵站好崗一樣,根本沒有那么復雜,很多事情做得純粹點,就沒那么累了,也才能從中找到樂趣!”
在這一點上,苗圃徹徹底底地顯示出了西北人的豪邁質樸。“反正我認識的人里好像沒有壞人。”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將西北人的樸實與豁達表現得淋漓盡致,好似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泡饃,地道、實惠,最餓的時候來上一碗,立刻就能獲得滿足的果腹之感。而這種純粹,卻恰恰是“寬度”生活最簡單的闡釋。
人就是在不停跨欄
苗圃喜歡與角色打交道,她說自己能從角色中找到現實的影子。《走西口》中的豆花和《闖關東》中的天星,她們為了在異地他鄉生存艱難跋涉。“大家看了這兩部戲后,能感覺到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狀態,我們何嘗不是呢?在我們周圍看一下,現在‘混’在大城市的十個有九個不是本地人,他們同樣都是為了事業,或者說為了更好地生存,走出家門。不同的是,當年人們的走是為了生存,為了活下去,我們今天的走,是為了更好地活!”
即使已經晉升為內地一線明星,苗圃仍然用“討生活”形容自己的生活狀態,她還稱自己是在路上跑的女人,這讓許多人不能理解。苗圃在大家的印象中從來都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開心果形象,所以很多人誤認為,苗圃天生無煩惱,是個超級樂觀的人。事實上,她也曾經經歷過畢業綜合癥,抑郁癥的困擾,并一度以藥物控制病情。“大學畢業之后,好像失去了很多保護傘,很多同學都改行了,堅持下去就要忍受得住寂寞,實際上這是一種煎熬。很多人聽說我得抑郁癥,都覺得可笑,反問我‘歇了吧,怎么可能?輪誰也輪不到你啊。’其實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人太多維了,大家可能只了解我的一個面,我也不可能見到誰都一副哭臉。有時候,看著很堅強的人,背后是掉過很多眼淚的。要說天大的挫折沒有,但小的挫折遍地都是,雖然很快都會過去,但不代表這些事沒有發生過。”
那一年,馮小剛工作室解散,作為簽約演員的苗圃面臨重新抉擇。雖然現在看來,這些不算什么,只是一種經歷而已,但在當時,確實是很大的困難,然而走過去再回頭看,苗圃對苦難的理解也變得不一樣了。“就看你怎么認識所謂的挫折和困難了,能死人嗎?不能,什么事都能過去。其實,人就是在不停跨欄,跨過去就成功了,就算沒跨過去,把它踢倒,一樣也能過去。我覺得人一定要有信念,有了信念很多事情就能堅持下來。”
做精明消費者
從上大學開始,苗圃就是班上女生們逛街的首選“陪客”。因為她不僅不嫌煩,而且特別會“砍價”。有一次,苗圃同學看上一件毛衣,老板要四百塊錢,于是苗圃就非常剽悍地跟老板“耗”上了,“這毛衣憑什么四百塊錢?四十!不就是個馬海毛嘛!不就是紫色的嘛l還沒袖子!短袖!”一個小時下來,最后老板不得不“敗”下陣來。大學同學也由此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唐僧”!
工作之后因為太忙,苗圃愛上了網購,原因是“很直接,簡單,像我的個性!”而她的拿手本事“砍價”也得到了更充分的發揮,但是,因為網購的東西都比較便宜,所以她常常會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遺憾。適當的時候,她也會去逛街,選購些當季必備的單品。她購物的習慣是“一眼緣購物”,這跟她的干脆性格有關,喜歡就下手。不是購物狂,不喜歡奢侈品,東西只要自己中意品質又好,無所謂大牌還是無牌。
偶爾有空的時候,苗圃還會與大家互相推薦一下網絡購物的小店。她很喜歡淘寶,“我覺得淘寶很全面,買的時候,我也去看看買賣雙方的評論和留言,既有參考性也特別有趣!”“買書的話我習慣去卓越,第一次在網上購物就是買一本書,當時有個朋友從香港買了本書,我也想買,但在書店里買不到,所以就上網去找,結果很簡單就找到了,而且快遞來得也非常及時,從那以后網購就成了我買書的主要途徑。”
作為一個有著多年網購經驗的消費者,苗圃特別想給女性朋友們一個忠告:買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而不能僅僅看“便宜”!
30+尷尬和幸福并存
30歲,可以說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齡階段,如成熟的蜜桃,甜美誘人。但是在“剩女”恐慌的今日,30歲卻變得尷尬異常。難能可貴的是,苗圃對此心態非常好:“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尷尬和幸福,看你怎么體味了。我現在30歲,要面臨青春遠去的尷尬,但30歲又是成熟的階段,所以,尷尬和幸福同并存。”
話雖然這么說,但苗圃對家庭和婚姻的態度依然十分傳統“我可不想當剩女,我對愛情,對婚姻太有憧憬了,我特別相信家庭會改變一個人。我媽媽說,如果你有了孩子,你會變化很大的。人總要經歷愛情,經歷結婚生子,經歷死亡,這是核心的問題。”“我覺得愛情是種力量,我特別需要這種力量。但我的情感是比較早熟的那種,我需要一種比較像家的感覺,而不是現在某些年輕人追求的那種炫,那種起伏。”說到愛情,一向嘻嘻哈哈的苗圃瞬間變得成熟了許多。
由于個性太“中性”,苗圃幾乎沒有跟什么人傳過“緋聞”,所以人們總是忍不住猜測她喜歡什么樣的男人?苗圃對此并不諱言,她說:“我喜歡的男人類型也非常特別,是那種可以和自己斗嘴的男人,就像‘戰場’一樣,我想讓愛情建立在硝煙中,生活會充滿一種另類和樂趣吧!當然了,話雖這么說,我不一定碰得到,有時候我覺得愛情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只要是適合我的,就是我想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