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畫派與瓷器藝術的不解之緣

嶺南三杰高劍父、高奇峰、陳樹人創立的嶺南畫派，從一開始就將自已與國家的命運聯系起來，以振興中華為己任，擎起了“藝術革命”的旗幟，這在中國繪畫歷史上是少見的。1906年，高劍父在日本與孫中山和黃興兩先生結識，獲得革命的理念，因之加入了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孫、黃兩位先生派遣高劍父回粵籌建同盟會廣東分會。高劍父回粵后擔任廣東同盟會會長，追隨孫中山先生從事民主革命實踐，致力于推翻清政府封建皇朝，建立民主國家的理想。林冠慈(原名林冠戎)、陳炯明(競存)二人俱屬高劍父親自發展的同盟會會員。

高氏的革命思想對嶺南畫派“實業救國”、“藝術救國”的理想產生了重大影響。嶺南畫派之所以被稱為革命的畫派，是因為在高劍父的領導下，嶺南畫派一干成員，利用自己手中的畫筆，為推翻封建帝制，建立民主國家而努力奮斗。創辦革命的畫刊，創作了大量喚醒民眾、憂國憂民的作品，如高劍父先生創作的《文明的毀滅》、《弱肉強食》、《撲火燈蛾》、《東戰場的烈焰》等作品。

由于同盟會早期的工作重點在于刺殺滿清高官，同盟會在日本成立支那暗殺團，以黃興(克強)為團長，高劍父為副團長。高劍父返粵后，所領導的廣東分會之工作重點也在于此，高劍父親自擔任駐粵暗殺團的團長。高劍父第一任妻子宋銘黃原來即系女敢死隊領導人之一。

為了更方便地制造炸彈，高劍父等人決定建立“博物商會美術磁窯”來掩護該項工作。高劍父的早期制瓷經歷是因此次革命需要而開展的。該窯窯址位于廣州河南保安社附近的保光里，高氏領導的廣東同盟會借燒制工藝美術陶瓷作品以掩護秘密研制炸彈基地之用，而且彩窯所掛招牌具有明顯的日本色彩，對外宣稱是日本人所辦的窯廠，由于高氏諸人有游歷日本之經驗，博物商會美術磁窯得以順利躲過軍警的搜查。

高劍父初期擬北上刺殺攝政王載灃，因清延早有防范，沿途檢查甚嚴，未能實現。1910年(庚戌)，安排林冠慈負責刺殺廣東水師提督李準，下手時失利，林竟成仁。1911年(辛亥)，暗殺團終于告捷，李沛基炸死廣州將軍鳳山。

博物商會美術磁窯所制瓷器大多鈐“廣東博物商會”款，品種不多，主要為盤類并用于外銷，現今存世數量并不多，主要由廣州市文物總店、廣東省博物館、廣州博物館以及廣東民間工藝館、香港藝術館等公立機構收藏。

廣州市文物總店收藏有高奇峰彩壽星圖花口盤，劉群興繪、懋初題《對弈圖》瓷板，高麟《猛獅圖》盤等。

廣東省博物館收藏有高奇峰、潘冷殘及陳樹人三人合畫的《冷月棲篁》盤(奇峰畫雀，冷殘畫竹，陳樹人補冰輪)，高劍僧繪制的《群鹿》瓷板(庚成粵彩廣東博物商會高劍僧作，下蓋長方紅印“劍公畫“三字)。

廣東民間工藝館收藏有一件廣彩壽星碟(庚子飛巖老人寫于博物商會)。

香港藝術館收藏有高劍父所畫的《螳螂》盤和《牡丹彩》瓶。

高劍父關于陶瓷方面的研究估計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這個因革命需要而開始生產藝術陶瓷的實踐，對其后來誕生實業救國的理念產生了重大的影響。高劍父后來在景德鎮開辦“中華瓷業公司”，從事起美術陶瓷來，并親自動手繪制了不少瓷畫，拿到“巴拿馬博覽會”上展覽并獲好評。

這是高劍父實踐“實業救國”抱負的重要時期。關于他為什么后來要主張大力發展中國瓷業的原因，高劍父于“校慶講話”文稿中這樣說“因為我國漆器、瓷器，早已著名于世，如福州漆器、江西瓷器，因有天賦的優質原料，多為世界所無，故世界稱之為瓷國。以天賦的良材，不為利用、不發展，實為可惜。”高氏認為中國的工業產品中唯瓷器在世界上最為外國人所喜愛，是最有希望揚威世界的中國產品，也是中國未來最有前途的產業之一。為此，高氏曾起草過一份《中國瓷業大王計劃書》進呈孫中山，請求資助大力發展新瓷業，并很得孫中山贊許。后高氏被政府任命為廣東工藝局局長兼省立工業學校校長，主要研究陶瓷工藝及培養陶瓷工藝人才。這是高劍父“實業救國”的實踐期。高氏在其撰寫的如《陶器圖案敘》、《論瓷第篇·緒言》、《論古瓷原始于陶器》等文章中，盛贊中國陶瓷工藝之精美外國難及，并就其有關源流方面進行認真的考據分析，充分體現了高氏對中國陶瓷工藝方面研究的深入程度，也體現了高氏對中國陶瓷藝術的鐘愛。

嶺南畫派從事瓷器繪畫，可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辛亥革命前，這一階段，從事瓷器生產主要是為了掩護革命，以“廣東博物商會”款為代表，嶺南畫派是以革命者的身份從事瓷器的繪畫工作；第二階段是辛亥革命后，以“實業救國”為宗旨，用實業家的身份從事瓷業生產，意圖發揚中國瓷器，抵制洋瓷的入侵，其中受日本陶瓷業發展的影響為最深。

在嶺南畫派留傳的彩繪作品中，主要以藝術瓷為主。從其繪畫內容來看，一種為警世圖，其內容意在警醒中國人，要站起來，反抗列強的入侵，反抗封建主義的壓迫，否則就要做亡國奴。一類是歷史題材的內容，也是向世人展示歷史上重大事故，以昭示“歷史使人明智”的寓意。另一類是人物風景圖，展示的是一種自然風光，及人們的日常娛樂、玩耍、耕作圖。

劉群興：對弈圖瓷板

這是一塊粉彩人物山水瓷板，描繪的是一對男女在庭院對弈的場面。

瓷板的彩繪構圖主題紋飾一對男女端坐在長方矮桌兩側，雙方都在全神貫注盯著棋盤，生怕錯過一招，下錯一子，看漏一著，從而導致敗局。從青年女子旁邊三個孩童的神態表明，這盤棋已經下了有些時候了。她右手邊立著的孩童，全身重力依在桌子上，滿臉疲態，仿佛已在旁站立了很久：青年女子身后拿著拂塵的仆童，則因站立時間太長。表情漠然而空洞；而另一個孩童更是累得趴在女子的腳下，已然睡著。盡管這樣，弈棋男女對這些渾然不覺，仍在全神貫注盯著棋盤，可見棋局之激烈。在他們下棋的周邊，有三個造型各異且做工精致的幾子，上面分別放了蘭花、荷花及長有靈芝的盆景，整個場面布置得簡約而溫馨。

瓷板右上角題字“此屏乃小婿劉群興所繪也，劉婿喜繪事，少與高劍父、奇峰兩君游，研究畫學。自客江右景德鎮歸，通磁法，因仿古名畫施之磁器，頗為時賞。茲見此繪殊工，持贈次韻賢友同學，并希教正。題於庚申(1920)秋初，懋初”。下有一方紅料圓形篆書印“懋初”。從題跋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知道，瓷板為題跋者懋初之女婿劉群興所繪。劉群興在年少時隨嶺南畫派創始人高劍父、高奇峰兄弟兩人游歷繪畫，研究畫學，為響應高劍父先生“實業救國“的理念，他前往景德鎮學習瓷器彩繪技術，以畫人瓷，學得高超的彩繪技藝，成為嶺南畫派中繪瓷高手，此后，他成為高劍父開辦陶瓷廠的主要管理者及執行者，將絕大部分精力放在瓷器的生產上，而漸漸疏遠了在宣紙上的創作，以至于在嶺南畫派的名人錄中都沒有他的名字。他的岳父，因他這幅瓷板彩繪畫得“殊工”，十分喜歡，因而將之贈與要好之朋友、同學。

在嶺南畫派中，劉群興是較為特殊的一個，他是嶺南畫派成員，卻以彩繪瓷器盛名。1911～1917年，他冒著生命危險，主持廣東博物商會的工作，借燒瓷器為革命制造炸彈。

劉群興，廣東省增城縣石灘人，光緒十三年1887年2月22日)生于廣州市河南蒙圣里八間巷，與高奇峰于1893年同入嶺南學堂讀書。

光緒二十五年(1899)，劉氏因經濟艱難輟學，至福仁市永銘齋刻花玻璃店當學徒。后于廣州從事彩瓷生產，常持畫稿向高氏兄弟請教。劉氏彩瓷因此有“嶺南二居”風采，格調清新。不久，高劍父赴日本，托劉氏照顧其弟劍僧。辛亥革命后，高氏授以繪畫技巧，劉氏彩繪技藝日趨精彩。

1915年，為了參加太平洋萬國巴拿馬博覽會，廣州裕華陶瓷公司特聘高劍父為藝術指導。高氏推薦劉群興參與創作，劉氏的150件《十二王擊球圖》箭壺獲得博覽會金獎。

劉群興藉此聲名鵲起。劉氏更于此得高氏兄弟指導下，編著了《廣州彩瓷產品目錄》一書。該書編著歷時四年，整理了歷代廣彩圖案，合計108種之巨，其中織金人物、綠白菜、綠枝梅和綠云龍畫稿9種，交由五常瓷莊刊印發行。該冊為四開大型彩印本，是我國第一部較為完整的廣彩畫稿。廣州市織金彩瓷廠至今仍藏有該冊善本。

從上面這幅瓷板可知，劉群興亦曾與高氏兄弟赴景德鎮學習瓷畫。這為高氏開辦瓷窯奠定基礎。1925年，高劍父聽從劉群興建議，決定設窯燒瓷，高奇峰、陳樹人、伍懿莊、黃鼎萍及劉群興等人俱參與其事，窯址位于河南(今廣州海珠區)寶崗伍家花園(今伍家祠道)，素磁買自江西景德鎮，在廣州進行彩繪加工。現存香港藝術館，高劍父的《螳螂彩盤》和《牡丹彩瓶》，都是當時的杰作。劉群興同時期創作的1尺4寸正德圓盤《蘇東坡夜游承天寺》至今仍留家人手中。

由于經營的問題，瓷廠不得不于1927年倒閉。此后，劉氏在河南龍導尾(今廣州河南寶崗路以西之龍導尾街)自辦瓷廠燒瓷。劉群興之子劉致祥言：“龍導尾是廣彩藝人的聚居地和生產基地，最具代表的是位于狀元井的趙國垣家(即所謂趙蘭桂堂)。”

日本人侵略廣州時，劉群興避難至香港，后至湖南，由湘回粵途經惠州時，受朋友力挽，于惠州持平中學教美術。至1947年秋，得畫作數十幅，遂決定返穗定居。行前在惠州舉辦個人畫展，其中有《歸途》、《鹿》等作品，今為嶺南畫院和廣州美術館分別收藏。

劉群興回粵后，一直從事教學工作，直至退休。先后在白鶴洞真光女子中學(今22中)、廣州市三中、廣東省地方陶瓷工業公司、陶瓷工、業學校(今廣東省輕工業學校)等院校、單位任教，于1979年逝世，享年93歲。

高奇峰：彩壽星圖花口盤

瓷盤倭角花口，老翁傴僂著腰，頭發已掉光，眉毛及胡子亦已花白，可見已有一把年紀了。但其背負小童，卻健步如飛，面不改色，氣若神閑。寥寥幾筆，將壽星公刻畫得形神兼備，老當益壯，當是最佳的祝壽禮物。其右上角題有：傴僂其形，蝮嶷其狀，惟酒無量，壽亦無量。辛亥為靈軒尊兄大人壽，弟奇峰祝。題字左下角按上下順序有陽文“高”及陰文“翁”兩方印章。這是高奇峰為好友祝壽而專門繪制的。

楊善深：彩鐵樹雀紋盤

這是楊善深先生于1948年初夏創作的彩瓷作品。作者用濃重的紅、黃、藍、黑等彩料繪畫出兩株鐵樹，左側鐵樹有幾片葉子，右側鐵樹僅有樹干，一小鳥側身于軀干上，左下角題：卅七年初夏，善深作，下有一白文印章。整個畫面構圖簡潔，用彩鮮艷肥潤，油畫效果強烈。

楊善深，1913出生，廣東赤溪人。1935年留學日本，在京都堂本美術專科學校攻讀美術，1941年與高劍父、馮康侯等人在澳門成立“協社”。1945年與高劍父、陳樹人、趙少昂、關山月、黎葛民五人在廣州成立“今社”。1949年定居香港。1971年，游歷世界十多個國家，1972年始，多次回大陸于名山勝水寫生作畫。擅長中國畫，兼長山水、花鳥、人物。作品有《秋山旅行》、《十二生肖》、《人物冊頁》等。出版有《楊善深畫集》多種。2004年5月卒于香港。

趙少昂：彩向日葵紋盤

從胎、釉，顏料、彩繪風格等綜合判斷，應是二十世紀40年代作品。其繪畫風格與上述楊善深先生彩繪的《彩鐵樹雀紋盤》大致相同。盤心用濃艷的黃、綠兩色繪兩棵向日葵，一棵枝葉茂盛、巨大的向日葵迎著太陽怒放，一蜂立于花瓣上，另一棵向日葵只繪出軀干，旁有“少昂”題款及“少昂”朱文印章。

趙少昂(1905.3.6～1998)，祖籍廣東番禺，生于廣州市。16歲學藝于高奇峰私立美學館。1929年《畫鼠》入選教育部第一次全國美術展覽會，次年作品入選比利時萬國博覽會獲金牌獎。1948移居香港，復設嶺南藝苑授徒。六十年代曾在美國哈佛大學及加州大學講學，并在世界各國多次舉辦個人畫展。擅長中國畫。1987年，與黎雄才、關山月、楊善深四人合作展獲廣東省魯迅文藝特別獎。

高麟：彩雄風圖紋盤

盤口徑25.5厘米，盤心畫一頭雄獅在草澤中飛躍。雄師雙眼圓睜，齜牙，胡須直豎，獅頭之毛濃密且粗壯有力，前爪離地，后腳猛蹬，尾巴蹺起，似沉睡之后醒來，威武有力，準備給敵人以致命一擊。圖案上方題“雄風”兩大字，左邊行草小字豎題“君果是英雄，莫溷草澤中，一吼驚南北，東鄰豈能容庚申春壬正月八日，高麟畫，雙山何俠題”。

此彩繪瓷盤是高麟彩繪圖案、何俠題款的合作瓷繪作品。這應該是高劍父早期的器繪作品。廣東省博物館研究員朱萬章先生在其《嶺南畫派的百年演進》中寫道：“在高劍父傳世的書畫作品中，大凡從居氏門下時期的早年之作，多款署‘高麟’、‘爵庭’、‘鵲磨’、‘唐’，這一時期別人寫贈高氏之作品，上款多為‘爵庭’，這種現象與他成名后多款署‘高劍父’、‘劍父’、‘高齋’、‘齋’有涇渭之別，鑒者不可不識?！泵鎸γ褡骞I的落后，特別是中國的國粹陶瓷業的衰落，洋瓷侵占了中國大部分市場，高劍父等痛心不已，“振興民族工業，實業救國”在當時有識之士中成了主流，以高劍父為首的嶺南畫派亦是這種主張者之一。為此，他創立了瓷業公司。雄風圖紋盤就是這一時期的作品。其創作的時代背景是：1919年戰勝國協約國各方在巴黎召開了所謂的“和平會議”，中國北洋軍閥政府作為協約國成員亦參加了“和會”。但是，和會在美、英、日、法、意等國的操縱下，決定由日本接管德國在山東的各種特權，這樣，中國作為戰勝國不但沒有收回任何權利，反而受了一次莫大的凌辱。這激起了中國人民的極大憤慨，引發了“五四”全國性的反帝愛國運動。高劍父有感于民族的覺醒，特別繪制雄風圖紋盤，呼吁中華民族奮起抗爭，一定能像沉睡醒來的雄獅一樣重振雄風。在這里，雄獅喻覺醒起來的中華民族，東鄰指日本侵略者。高劍父先生憂國憂民思想通過這件作品表現的淋漓盡致，對世人起到了很大的警示作用。

何俠(1891～1968)，字時杰，號十年磨劍室主，廣東大埔湖寮雙坑人。宣統三年(1911年)，由胡漢民、鄒魯介紹加入同盟會，旋即參加廣州起義。何俠少時東渡日本，與高劍父、高奇峰等有同窗之誼。后經孫中山引薦入云南講武堂習武，歷任軍事高級官員，于討伐陳炯明、曹錕和抗日等役建功頗著。何俠文武雙全，擅長書畫，尤工詩詞，金石篆刻亦頗有研究，其作品在民國時即曾在粵港等地展覽。建國初年，何俠受政府聘任為廣東省文史館館員，1968年秋在廣州病逝。

廣東博物商會：蠶食圖

以褐色顏料為地，繪畫出一堆桑葉，七八條蠶正在大口大口地吞食桑葉。左下角有幾只飛蛾，正在撲騰，整個場面描寫得栩栩如生，唯妙唯肖。表面來看，作者描繪的是一個蠶吃桑葉的場面，一個在任何一個養蠶家庭里都能看到的場面，但透過這個表面的日常場面，在那個特定的時代背景下，作者表現出另一層意思：桑葉表示受到列強侵食的中國領土，正在猛吞桑葉的蠶比喻為列強，他們正在中國領土上作威作福，正在侵食我們的國土。

“實業救國”是嶺南畫派在高劍父先生的領導下，為振興中華所作的其中一種努力，這在中國的各個畫派歷史中，是獨具一幟的。在努力創作字畫作品喚起民眾反帝反封建意識的同時，高劍父認為“實業救國”也是不可缺少的途徑。中國之所以窮，之所以挨打，與中國的工商業太落后是有關的。帝國主義國家除了在武力上侵略中國，在經濟上同樣侵略中國，就連中國最為驕傲的瓷器，也受到洋瓷的沖擊，陷入困境。中國要想強大，必須先要振興實業。他認為，單靠書畫作品的吶喊，作用始終有限，中國之所以總是挨打，貧窮是根源，必須發展中國自己的實業，才能真正抵制列強在經濟上的滲透，從而實現對抗列強的文化滲透，建立真正的民主國家。在這樣的理念下，嶺南畫派與中國瓷器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畫派能像嶺南畫派一樣，在中國的國粹——瓷器上，以畫入瓷，不但在中國的繪畫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而且在中國的陶瓷發展史上同樣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它給中國瓷器繪畫帶來清新的繪畫風格，特別是對廣彩的風格的影響更深，因而，研究嶺南畫派以畫入瓷的藝術，對于更為全面地了解嶺南畫派意義重大。